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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回去,还是留下

午餐时间,在去礼堂的路上,瑟西莉亚一直在懊恼自己临走前没有问清楚卢平口中能抵御摄魂怪的咒语是什么;凭着她对西里斯的了解,他在阿兹卡班安静了十几年,却偏偏在今年,冒着被摄魂怪吸食灵魂的危险逃出阿兹卡班,一定是有什么目的。她在布莱克老宅呆了那么久,也没有等到他回来,说明他还在外面东躲西藏,并不打算躲回家——那么他逃狱的目的不是单纯的为了自由,毕竟鲜少有人知道进布莱克老宅的办法;

瑟西莉亚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西里斯一定会想办法进入霍格沃茨,但绝对不是那些人口中说的那样,是为了报复哈利。然而现在摄魂怪驻扎在霍格沃茨,西里斯的处境极为危险;自己必须尽快找到对付摄魂怪的办法,才能在摄魂怪的监视下悄无声息的先一步找到西里斯,亦或在他被摄魂怪发现时及时出现保护他.....

瑟西莉亚心事重重的走近礼堂,却意外的发现斯莱特林长桌上只有在埋头苦吃的高尔和克拉布,不见德拉科的踪影。

“高尔,德拉科在哪儿?”瑟西莉亚说。

高尔抬头瞥了眼,见是瑟西莉亚,便用手随意的抹了一下油汪汪的嘴,一边嚼着鸡腿一边含混不清地说:“你还不知道吗?德拉科受伤了,现在躺在医疗翼呢.....”

瑟西莉亚闻言心里猛地咯噔了一下,急忙问道:“怎么会受伤?严重吗?”

一旁的克拉布补充道:“还不是那个蠢货,oh,就是海格,他让我们去给那个畜生—什么什么鹰头马身什么的鞠躬,德拉科照做了,但是被那个畜生扇飞了....哦,你没看到,真是太惨了....”

“没错,没错”高尔张开油手比划着,“海格还管那个畜生叫....巴克比克,对,巴克比克!德拉科的手臂都被拍碎了,身上都是血.....”说着高尔和克拉布对视了一眼,克拉布心领神会的补充道:“对,没错,真是太惨了....”

瑟西莉亚感到胃部一阵翻腾,她忽然陷入一阵莫名的恐慌,好像这样的场景并不是第一次发生;礼堂里明明十分嘈杂,但是她的耳边清晰的响起一个声音——“他消失了...没有人记得...是我杀死了他!”

“她是不是被.....吓坏了?”高尔见瑟西莉亚的脸色苍白,嘴唇没有血色,有些心虚的咽了咽口水。

“我想....是的”克拉布小声回答,随后他放下手里的鸡腿,小心翼翼地说,“其实....德拉科他.....”

瑟西莉亚不禁捏紧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疼痛感将她从恐惧中抽离。回过神后,她强压住内心的不安,匆匆离开礼堂,赶往医疗翼。

终于在看到德拉科躺在病床上,还气焰嚣张的控诉海格和巴克比克,并声称一定要他们付出代价时,瑟西莉亚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海格手足无措的站在邓布利多身边,垂着头,看上去像做错事的孩子般,他结结巴巴地不断解释巴克比克平时很温顺,是在被德拉科激怒后,才不受控制地攻击了他。

“我认为才第一节课,就让学生接触鹰头马身有翼兽,是不是有些过于冒进了,海格教授;你在备课前是否有提前预测过风险?”站在不远处的瑟西莉亚冷冷地扬声道,她加快步伐走向德拉科。

德拉科支起身,见是瑟西莉亚,立刻又躺了回去,作出无比虚弱的样子,抱着被用纱布缠起来的胳膊,哼哼唧唧地喊痛。

“德拉科,你还好吗?是不是很痛?”瑟西莉亚语气柔和了一些,她走到德拉科身边,轻轻抚了一下他受伤的胳膊。

德拉科虚弱的“嗯”了一身,有气无力的说:“别担心,没有那么疼……哎呦……没…没那么疼”

一旁的布雷斯强忍着笑,和西奥多诺特互换了一个眼神,随后扯着潘西一起悄悄地走出医疗翼——“看到了吗?我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德拉科真能装,明明庞弗雷夫人说过并不严重……”

“不装的严重点,怎么让海格和邓布利多倒霉,我敢打赌,马尔福叔叔一定不会轻易放过这次机会”西奥多诺特的嘴角露出玩味的笑容。

潘西则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埋怨道:“谁叫你把我也拉出来的?”

躲在不远处的哈利、罗恩和赫敏闻言纷纷露出愤怒的表情,罗恩攥紧拳头,压低声音气愤地说:“该死!我就知道马尔福一定没安好心!我们该怎么帮海格和巴克比克呢?”

赫敏冷静下来埋头沉思,半晌后开口道:“我想,有一个人或许有办法”

“是谁?快说呀,赫敏!”罗恩焦急地说。

赫敏和哈利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瑟西莉亚。”

另一边医疗翼内

海格难过的涨红了脸,他哽咽着说:“这是我的错....我以为巴克比克已经被驯服,他不会....我真的没有想到”

邓布利多拍了拍海格的肩膀,轻声安慰道:“不要太自责了,海格,这是一场意外,我相信你比任何人都不希望发生这样的事情,对吗?”

海格闻言感动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他用力的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手帕,用力的擤着鼻涕。

“据我所知,鹰头马身有翼兽在魔法部的分级是XXX;尽管这次事件是一场意外,但海格教授低估了它的危险,没有提前做好防护措施是失职的表现,希望邓布利多教授秉公处理。”瑟西莉亚平静地说,她直直地看着邓布利多。

“当然,凯拉;学校一定会将这次事件调查清楚,做出公平公正的判断”邓布利多的脸上始终带着温和的笑容。他那双睿智的眼里满是笑意,仿佛是看透了瑟西莉亚的用意——他们都不希望将事情闹大。

瑟西莉亚则是因为在她一年级时被詹姆和西里斯连累罚禁闭,曾受到过海格的照顾;虽然她也很怀疑海格的教学能力,但也不希望他因为这件事被赶出霍格沃茨。

然而德拉科丝毫不买账,见瑟西莉亚袒护自己,嚣张的嚷嚷道: “你们等着,我马上就写信给我父亲,他一定会把你们都赶出……”

“德拉科”瑟西莉亚冷不丁地出声打断,她握住德拉科的手柔声安抚道,“你需要好好休息,后面的事情交给学校处理好吗?”

德拉科瞬间安静下来,愣愣地点了点头,“……嗯”

邓布利多眼含笑意,朝着海格眨眨眼,随即说:“那么我们就先离开了,德拉科,好好休息,祝你早日康复。”

说完,邓布利多便转身离开,海格哽咽着留一下一句“一早日康复,马尔福……”也跟着离开了。

斯内普冷哼了一声,临走前,似笑非笑地看着瑟西莉亚,故意拖长音调慢吞吞道:“别担心,马尔福,今天发生的事情,我会写信告知你的父亲,一字不落”

瑟西莉亚闻言脸色变了变,不悦地瞪着斯内普,心里暗暗地想——该死,这个家伙绝对是故意的!总爱和我作对。

目送斯内普走后,瑟西莉亚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后收敛了面上的不悦,关切地问道:“你一定饿了吧,德拉科,我刚刚被高尔和克拉布那两个家伙吓死了,急匆匆地跑来看你,没有给你带午餐”

德拉科用拇指抚着瑟西莉亚的手背,看向瑟西莉亚的目光意味不明,他缓缓道:“你不希望我爸爸知道这件事,对吗?别告诉你想袒护海格那个蠢货还有他那个该死的宠物”

瑟西莉亚一愣,“德拉科……”

德拉科仍旧专注地凝视着她的眼睛,一言不发,表情变得有些失落和委屈。

瑟西莉亚不忍,只得安慰道: “德拉科,在知道你受伤后,我真的担心极了;但是当我得知你之所以受伤,是因为没有听进去海格的忠告,而被攻击,我也很生气……”

德拉科闻言不服气的想要说话为自己的鲁莽开脱,却在看到瑟西莉亚泛红的眼尾时,不禁将想发地牢骚又咽了下去。

“如果巴克比克这次伤到的不只是你的胳膊,甚至更严重——你有生命危险,那样即便是杀了巴克比克都没用了,不是吗?”瑟西莉亚有些激动起来,那种害怕失去的恐惧再次袭来,“你必须为自己的鲁莽负责!将错误都归咎到他人身上,你永远都不会记住这次教训……”

说完瑟西莉亚轻轻靠在德拉科的胸膛,喃喃道:“我不能再失去你……”

再!为什么自己会说“再”呢?瑟西莉亚忽然心里一惊,她发觉自从经历过“摄魂怪之吻”后,自己就变得有些奇怪,很多陌生的记忆会突然袭来,但很快又会被自己忘记,只有悲伤的感觉经久不散……

德拉科沉默着抚摸着瑟西莉亚的头发,然而在他心里早已泛起滔天巨浪,甜蜜的感觉一下子充斥着胸膛——原来,自己在瑟西莉亚心里这么重要!之前,他还总觉得瑟西莉亚并没有很在乎自己,他突然觉得这次伤的还挺值。

瑟西莉亚在安抚好德拉科后,才放心的离开医疗翼,去厨房拿些吃的,却刚好被守在医疗翼门口的哈利等人拦住。

“哈利!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别告诉我你是来看德拉科的”瑟西莉亚打趣道。

“才不是…”罗恩急忙反驳。

“我们……我们其实是……想找你帮一个忙”哈利支支吾吾的说。他一直很不希望瑟西莉亚和德拉科走的太近,所以让瑟西莉亚去劝德拉科说出真相,还海格和巴克比克一个清白着实有些别扭。

“让我猜猜……我想我知道你们想拜托我帮什么忙”瑟西莉亚看到哈利不情不愿的样子,便猜到他们几个拦住自己的目的,“放心吧,海格不会被赶出霍格沃茨的”

“真的嘛?”三人异口同声,眼里满是惊喜。

“那……巴克比克呢?”赫敏追问道。

“至于巴克比克……我恐怕帮不上忙了,即便是德拉科不计较,恐怕现在也没用了。卢修斯恐怕很快就会知道今天发生的事情,依我对他的了解,他赶不走海格,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巴克比克。”瑟西莉亚如实说。

三人立刻泄了气,罗恩愤愤道:“该死!明明都是马尔福的错……他都是在装假,他伤的根本没那么重……”

“没错!庞弗雷夫人什么都能治。去年她让我的一半骨头重新生长起来了。马尔福就是在打坏主意,想拼命利用这件事捞好处……。”

“请容许我打断一下,德拉科是受害者是事实,不是吗?再怎么样也不能否认海格的失职”瑟西莉亚斜了一眼罗恩,语气冰冷,“抱歉,这件事我帮不上什么忙,我还有事,先走了”说罢,她直接忽视哈利等人难看的脸色,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瞧,我就说她和德拉科是一伙的!她才不会帮我们呢!”罗恩气愤地对瑟西莉亚离开的方向挥着拳头。

哈利看上去更加失落,“我以为瑟西莉亚和斯莱特林那些人不一样……她很善良……”

“得了吧哈利,别忘了,她就是个十足的斯莱特林!算了,我们还是想想别的办法吧,你还能想出别的办法吗,赫敏?”罗恩说。

赫敏苦恼地摇摇头,她其实也明白,这件事一旦有卢修斯马尔福的介入,就会变得很棘手。

另一边,瑟西莉亚带着满腹的疑惑,拜托桑尼将食物送到医疗翼后,自己则前往斯内普的办公室。

“来我办公室干什么?”斯内普一边批改着论文,头也不抬地说。

“我有一件事想问你,斯内普。”瑟西莉亚说。

“说”

“我们是朋友不是嘛……”

斯内普闻言猛地抬起头,看向瑟西莉亚的目光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与讽刺。

瑟西莉亚在他开口前连忙继续说道:“我是说你和未来的我!既然我们是朋友,你有没有听我提起过自己失去过什么很重要的人?除了我的哥哥拉巴斯坦,一个对我来说很重要很重要的人……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被我忘记了……”

斯内普批改论文的动作一滞,眉头紧皱,他试探地问道:“你想起了什么……是吗?”

“没有……正是无论我怎么努力都想不起来,才来问你。”瑟西莉亚说。

斯内普的脸色恢复如常,他继续批改起作业,装作若无其事地说:“你自己都不记得,我怎么可能知道?我看你是被摄魂怪“吻”过后,变得有些神志不清”

“也是……可你刚刚明明问我是不是想起了什么……”瑟西莉亚狐疑地问。

“那你又是怎么想起自己失去了很重要的人呢?别告诉我只是感觉”斯内普讥讽道。

“也许就是感觉……”瑟西莉亚支支吾吾地说,“但很真实……”

“真是可笑,我的时间很宝贵,小姐,别用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来烦我,没有其他的事,就请出去”斯内普没好气地说。

“等等,还有一个问题,最后一个问题!”瑟西莉亚说,“你知道有什么咒语能对付摄魂怪吗?”

“守护神咒”

“那你会这个魔咒吗?能教教我吗?”瑟西莉亚期待地看着斯内普。

斯内普怔愣片刻,随后抬起头,面无表情地说:“自己去图书馆查;而且恕我直言,以你现在的水平,恐怕学不会这么高深的魔咒”

瑟西莉亚被斯内普的话气笑,不服气地说:“自己学就自己学!只要我想,没有我学不会的咒语!”

说完她便气呼呼地转身离开,在她打开门迈出办公室时,身后传来斯内普冰冷地声音——

“友情提示,这个咒语最困难的地方就在于必须要用足够快乐的记忆来支撑;你能做到不受别的记忆影响,释放咒语吗?”

“抱歉,请问斯内普教授,您到底想说什么?”瑟西莉亚转过头,脸色阴沉,嘴角扯起一抹僵硬的笑容。

“我的意思是,现在的你每天都会感到痛苦吧,不是吗?知道身边的人即将遭遇的一切,却无法改变,只能冷眼旁观的感觉一定很煎熬。”

门被狠狠关上,瑟西莉亚抽出魔杖,低沉着声音道:“闭嘴!斯内普。”

“趁早清醒吧,瑟西莉亚,你早该做出选择了,是回到过去,眼睁睁看着身边的人走向不幸;还是,乖乖留在这里,放下过去,开始新的人生”斯内普声音低沉,他说的很慢,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瑟西莉亚,不容她逃避。

“我一直有个疑问,斯内普……”瑟西莉亚一字一句慢慢道,“你为什么从来不提,或者想办法帮助我回到过去,好改变莉莉被伏地魔杀死的命运。”

斯内普冷笑出声,随后神色平静道: “因为,我知道,你——不能”

没有人能违背时间法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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