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蜜拉姐姐,乌塔也是像我一样被丢掉了吗。”多兰在卡蜜拉身后好奇地问着。
多兰平时虽然很沉默,但是每次突如其来的出口都常常伴随着一次惊吓的发言。比如5岁时问戈雅为什么是黑色的狐狸;7岁问他们所有人怎么都没有妈妈;9岁问教父明明是天龙人为什么却在加西亚……
“多兰,乌塔应该和你情况不太一样,还有,不要说这种话,对别人来说很失礼。”多兰听到卡蜜拉的话心里默默记下来,原来这种话也是不能轻易说的。
“笨蛋,很明显只是和家里人闹别扭了。乌塔肯定还是能回家的。”卡尔西的看眼色程度稍微比多兰高一点。
卡蜜拉听着这两个小孩的讨论,“你们也会一直有能回去的家的,嗯,等我以后在龙卷岛建好一座房子,我会给你们都留几个房间。”
“真的吗!那我不想再和卡尔西尼桑睡一个房间。”
“我想要一个书房当房间。”戈雅举手。
“能不能把房子建在我的蛋壳隔壁?我还想房间的窗户最好能面向我的蛋壳!”
……
去王宫的路上,一群人已经开始讨论未来的房子该建成什么样子才好。
卡蜜拉也不禁畅想,到底自己要多久之后才能过上种着菠萝,悠闲喝茶晒着太阳的平静生活。退休前要做的事情:找到“特里奇拉”、收集预言有关信息解决加西亚危机、解决神教和迪特里、在养老地修一座房子并且种上菠萝、把卡尔西和多兰训练到能独当一面……
所以,为什么现在我要去处理另外的事情?卡蜜拉想不通,但很快他们就到达了王宫门口。
“您好!请出示您的身份。”王宫门口的守卫拦住了卡蜜拉一行人,他从没见过这种访问王宫的组合,两个少女加上两个小孩。
“我们是来和来和戈登国王探讨一份被烧掉的古老乐谱的。”卡蜜拉很自然地就说出了一个理由。
守卫头一次听到这么奇怪的通报信息,但他看这四个人确实不像是来捣乱的,还是连忙跑进王宫请示了。
没一会,守卫就带着一个女仆跑了出来,守卫让他们通过后,那女仆朝他们微微躬身,“尊贵的各位客人,请随我来。”
他们一起跟随着女仆往戈登的宫殿走去。
“卡尔西,我猜刚刚的守卫肯定在想‘为什么带两个小孩’。”今天还没逗过卡尔西的戈雅在进入王宫后马上开口。
卡尔西立马不服气大喊:“我只是年龄还小,不是小孩!多兰才是!”
看到卡尔西跳脚的样子,戈雅立马心情很好地笑了起来,这也算是戈雅的“每日打卡”。
突然,卡尔西偷偷凑到戈雅旁边,“戈雅姐姐,你说乌塔会不会跟着我们一起走?我和你打赌500贝利,乌塔今晚就会跟我们上船。”
多兰这时也偷偷凑过来,“真的吗!终于要有比我还小的妹妹了吗?”
戈雅看着这两个以为自己说话很小声的小鬼头,“我才不会为了这种一看就能看到结果的事情打赌。”
卡蜜拉听到他们的话,似乎是不理解他们怎么会这么想,“为什么?我没有打算兼职保姆。”
只需要调解好小女孩刚失去父亲的心理就好了,作为“神子”的卡蜜拉非常有自信地想着,这样乌塔以后就不会想耗尽生命用歌歌果实创造一个虚假的“新纪元”了吧?在卡蜜拉看来,一切以牺牲生命来达成目标的计划她都不会选择。
但卡尔西和多兰都只是无奈地摇摇头。
他们跟随女仆进入到宫殿中,“各位请跟我到休息室。”女仆将他们带到一间房间,里面已经摆好茶点,刚烤好的饼干散发出黄油的香味,窗边的桌子上放着一台留声机,正在播放着卡蜜拉他们从未听过的旋律。
“请稍等,国王大人很快就会过来。”女仆鞠躬后退出房间。
女仆一离开,卡尔西和多兰的目光都被桌上的饼干吸引住,刚出炉的黄油饼干散发出诱人的香气,仿佛每一口都能带来温暖的慰藉。“快,快尝尝这个!”卡尔西已经迫不及待地抓起一块,咬下去后,“哇!这个饼干也太棒了!这才是艾利吉亚特色美食!”
卡蜜拉也觉得这饼干确实味道不错,至少比密斯卡教堂厨房做的都要好吃多了。
很快卡尔西和多兰就把桌上满满的饼干吃了一半,这时,女仆在外面敲门,“客人们,国王大人到来了。”
戈登急急走进来,有人向他报告外面有两个少女还带着两个小孩探访时,戈登就猜到了是他们。
进到休息室后,卡蜜拉再次看到这个男人,他脸色憔悴苍白,那张晦暗的长条脸上,仿佛罩上了一层乌云,显得愁绪满面。看到他们后,戈登脸上既有惊喜也有不安,这几个人身上谜团太多,他们为何会知道托特卡吉姆?又为什么刚好在昨晚的时间突然出现?
他曾想过他们是否是为了托特卡吉姆的力量而来,但他们昨晚把乐谱烧掉的举动让他打消了这个想法,不管怎样,帮忙阻止了托特卡吉姆,避免了艾利吉亚的灾难,除了红发海贼团外,他们国家最大的恩人就是这四个人了。
戈登在他们对面的沙发坐下,今天这四个人没有戴着丑面具,两个少女看起来年龄都不大,孩子们可能也只比乌塔大两三岁,但他们都很强,戈登想,也许他们会像香克斯他们需要一些财宝吗?在艾利吉亚,财富远没有音乐重要,对待恩人给予一些谢礼确实是很有必要的。
“很荣幸能再次见到各位,非常感谢各位对艾利吉亚的帮助,我昨晚已经重新想过,虽然乐谱很重要,但是如果依旧留存这份危险的东西,确实会给乌塔带来危险,甚至有可能最终还是会导致艾利吉亚的毁灭,各位是来艾利吉亚旅行的吗?如果可以,请在王宫暂住吧,有什么需要都可以由我来解决,当然谢礼也是必要的,请允许我给恩人们一份微不足道的礼物,以表达……”
“停!”卡蜜拉向戈登做出了阻止的动作,接着直接问道“乌塔现在在王宫里吗?”
戈登听到卡蜜拉提起乌塔,脸上的愁绪更多了些,“乌塔,她今天才醒过来,只是身体还疲惫。”
不止是身体疲惫,现在心里也很疲惫吧。
“那她的现在看起来感觉怎么样,那个海贼团把她丢在这了?”
戈登愣了愣,乌塔确实在醒来后得知香克斯他们已经离开后就开始大哭,哭了很久后才停下来,现在她一直在房间里没有吃东西,整个人非常沮丧和难过,特别是戈登说出了香克斯让他伪造的理由后。
“不是的,香克斯不是这样的人!香克斯,香克斯为什么丢下我!”乌塔哭着大喊,她想不明白,为什么宴会上她突然昏迷过去后,她就莫名其妙被留在了这个国家,她不相信香克斯是为了财宝做出这种事情的人,香克斯明明说好要带她走的。
戈登实际知道,香克斯并非是丢下了乌塔,香克斯决定昨晚的事件就伪造成是红发海贼团为了国家的财宝而在宴会制造乱子,若是被海军查出是昨晚宴会的动乱是因为乌塔召唤出托特姆吉卡这个怪物而造成的,即使乐谱已经被烧毁,也难免有人会想要再得到这个力量,世界上的能力千奇百怪,不敢保证有人能再重新找到托特姆吉卡的召唤乐谱。
况且,香克斯不想让乌塔知道是她差点造成了艾利吉亚的灭亡,他把乌塔留在艾利吉亚托付给戈登,希望她继续完成音乐的梦想,却没等乌塔醒来后就走了。
但戈登认为香克斯绝对不是抛弃了乌塔,而是选择了对乌塔更好的未来。
所以听到卡蜜拉说香克斯是把乌塔“丢”在了这,戈登就立马反驳说:“香克斯把乌塔留在艾利吉亚,是想让乌塔完成她的音乐梦想,但是不想让乌塔为她召唤出托特姆吉卡感到愧疚,所以才这样走了。”
“那这些想法乌塔知道吗?”卡密拉问道。
戈登为难地说:“乌塔如果知道的话,一定会更难以接受吧。自己做过这么可怕的事情......”
卡蜜拉不置可否地淡淡一笑,明明大家都是从孩子成长过来的,却总是以傲慢的姿态看待孩子,卡蜜拉总算知道为什么在“歌姬乌塔”的故事里,乌塔最后会变成那样的性格。
那个叫“香克斯”的红发男人身为乌塔的“父亲”,明明身为海贼,却只把乌塔当作脆弱的玻璃一样呵护,而戈登作为后来抚养乌塔教导她音乐的“养父”,也只是一味以把乌塔培育成“杰出的音乐家”为主要任务。乌塔虽然聪明,但一直活在由“爱和关心”编织的童话里,似乎大家都不愿意让她看见一点这个世界的残酷。
卡蜜拉不可否认他们作为家人的“爱”,但孩子不是一触即化的糖,一直放在罐子里,一旦未来遇到任何一点打击,就很容易被伤得遍体鳞伤。
“不好意思,可以把乌塔叫来吗,我的弟弟们和乌塔是好朋友,也许和他们说说话,乌塔会开心点。”
戈登马上惊喜道:“真的吗?我马上把乌塔带过来。”这个男人想也没想就相信了卡蜜拉,他急匆匆地出去了,卡蜜拉看得出来,他确实是对乌塔带有关心的。
“为什么他们不愿意告诉乌塔真相?”戈登走后,卡尔西和多兰在旁边小声说着。
“难道那个怪物不是被我们解决了吗?乌塔为什么不能知道。”
他们一起摇摇头,表示对这件事的不解。
很快,戈登带着乌塔来到休息室,推开门,乌塔看到是卡尔西和多兰他们,眼里虽然有惊喜,但又很快被难过和失落的眼神掩盖下去。
卡尔西马上拉着多兰跳下沙发跑上前去,“嘿!乌塔,这里的饼干超级好吃,我和多兰留了一半给你!”卡尔西很不要脸地说着,被卡尔西和多兰带到沙发前的乌塔只是沉默地吃着,看得出来只是在吃根本没有品尝到食物的美味。
突然,乌塔想到了什么,她对卡尔西说:“对不起卡尔西,你送我的玻璃珠,我……我有好好把它带在身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昨晚它就突然碎掉了,本来我还想找香克斯……”之后的话乌塔却没再继续说下去,看到卡尔西和多兰,乌塔想到和香克斯还有红发海贼团的大家在酒馆里快乐的记忆,她的眼泪又忍不住掉下来。
卡尔西连忙用手盖住乌塔的眼睛,以为这样眼泪就不会掉下来,但是他能感觉他的手心没一会就沾满了乌塔的眼泪,“乌塔,那个,那个珠子本来就是要坏掉的。”卡尔西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昨晚的事情,他看向卡蜜拉。
卡蜜拉拿起桌上的红茶轻轻抿了一口,开口道:“乌塔,我就直说了,昨晚宴会,你被一个名叫托特姆吉卡的怪物引诱唱了一段能解除封印的旋律,这个怪物非常强,如果不是我们和你的家人们一起全力阻止,那么这个怪物会把整个艾利吉亚都摧毁。”
乌塔突然停止哭泣,旁边的戈登一开始是震惊卡蜜拉的突然,很快又变成了着急,“乌塔,他们……”
但是话到了嘴边,戈登却怎么也说不出来,这个休息室彻底安静下来,只有留声机播放着音乐的声音在整个房间回荡着。
过了很久,乌塔才抬起头,“他们说的是真的。”乌塔本来就很聪明,刚刚的时间她已经想明白了昨晚发生的事,就是那份放在沙发上的乐谱,她走了过去然后唱了出来。
后面发生的事卡蜜拉的话已经给了她答案。
“那么,是因为我做了错事,所以香克斯把我留在这里了吗?”乌塔不知道向谁问着,也许是在问着自己。
卡蜜拉却奇怪地看着乌塔,“为什么你最终得出了这个结论,这很明显就不是你的问题,是那个怪物自己跑了出来,乌塔,你只是刚好倒霉了一些被这个怪物控制住了。”
喝完最后一口红茶,卡蜜拉放下杯子,说道:“我不知道那个叫‘香克斯’的家伙是怎么想的,但如果是我,我确实也很难保证我能周全地作为海贼在海上保护一个难以自保的小女孩,特别是这个小女孩还会带来麻烦时,不过,那个男人应该是和我完全不一样的人吧?难道你不是最清楚的吗,乌塔?”
一旁的戈雅也走过来,用手帕把乌塔脸上的眼泪都擦干净了,她的动作很轻柔。
“有时候,人会因为情感做出失去本能的事情,感情越深,就越容易冲动,不过,对方是什么样的人,最亲近的人一定是最清楚的。”
听完卡蜜拉的话,乌塔终于眼里多了些光亮,但又很快黯淡下去,“那为什么……为什么香克斯丢下我,香克斯说过,不管怎么样都会保护我的……”
戈登在一旁想说些什么,却还是难以说出口,作为音乐家他或许精通乐谱旋律,但对于这种事情他总是不知道该怎么做。
“那要不要自己去问问?”戈雅蹲下来,看着乌塔。
卡蜜拉没有对戈雅的话进行反驳,说道:“我们的船,虽然不大,但是给一个小女孩住的房间还是有的。我们可以送你去找香克斯,但这是在我们去新世界办完事后。而且,如果你要跟着我们走,你要跟着卡尔西他们一起每天训练,虽然我们不是海贼,但海上的世界是没有安全可言的,你必须学会逃离危险和保护自己。”
“怎么样?乌塔,要不要跟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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