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图历1503年
“这……这是‘德莱文综合症’。”
自两年前桑切斯和卡蜜拉回到加西亚后,桑切斯就开始搜集加西亚国的相关历史。
主教启用地下实验室疯狂地进行实验是为了“圣水”。
传说“圣水”会改变体质,喝下了圣水的人体质会变得越来越好,加西亚国的人们不会经受生病的痛苦。四百年来人们一直坚信只要喝下“圣水”就能让自己百病无忧,这个国家已经没有了真正的医生。
桑切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一个完全没有医生的国度,一个没有人经受病痛的国家。听起来真的很像‘桃花源’,但从主教迪特里急切需要“圣水”并疯狂实验的行为看来,现在的“圣水”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
“圣水”被储放在教堂庭院东部一个叫做“圣水廷”的地方,一口盛满着“圣水”的水井,据说也是由“神”理查德·弗朗西斯将其改变成了“圣水”,从水井的水转变成的“圣水”,那说明弗朗西斯是在其中加入了些什么。
但是具体是什么,桑切斯却没什么头绪,海贼王里确实有几种吃了就可以快速提升实力的药物,例如路飞曾在马林梵多注射的荷尔蒙还有阿拉巴斯坦的豪水,但那些药肯定都不适合给普通人使用,且有副作用。
桑切斯有些隐隐的不安,怀疑“圣水”失效就是由于副作用快要爆发了,从医学的角度讲,所有东西服用进人体内必定都会有一定副作用,只是看影响大小和人体本身能不能承受,而“圣水”四百年来似乎并没有给加西亚国的人带来任何不好的结果,这也就导致神教的地位在加西亚一直如此之高,不管是平民还是贵族都把“圣水”作为必需品。
而近几代主教发现“圣水”失去效力,桑切斯从女仆蕾拉那里得知,是因为从历任主教自己开始,他们就频繁出现了一些小的病症,虽然他们喝下“圣水”很快就痊愈了,但随着时间推移,“圣水”治愈病症需要的时间越来越长,而少数贵族偶尔也出现了同样的情况。与此同时,通过行政庭的报告,发现加西亚国岛屿的海位线越来越高,近几年上涨的速度更是达到了一个恐怖的数值,“圣水”的失效和海位线的上升让主教不禁想到了那个四百年前的预言。
‘加西亚在未来某一天会被海水彻底摧毁,所有人都会死在未来的一场大劫难里,神子会在所有人的目光下永远背叛这个岛。’
决不能让民众知道这些消息!
不然民众很容易就能回想起‘预言’——神子背叛了这座岛,第一个被审判的,必定是密斯卡神教还有他迪特里!
多重事件的发生让迪特里的压力越来越大,他太怕失去了,失去地位,失去财富,失去名声,每一样都让他感到恐惧。所以迪特里对于地下实验室愈发渴求,在桑切斯和卡蜜拉离开加西亚的这两年里,迪特里依旧进行着有关“圣水”的研究,他曾在实验室找到了很多用试管装着的血红的液体,迪特里称之为“赤血”,他发现让人服用“赤血”后,会让人短暂的拥有某些不属于人类的特殊能力,可每次出现的能力都不同,但遗憾的是,喝进了“赤血”的人类一般很快就会死亡。
能让人获得身体的强化或是特异能力,这不就是传说中的“圣水”的作用——改变体质,再经过稀释的“圣水”也许就拥有了治愈疾病的能力,但是进行了几十次实验,迪特里都没有得到实际的实验结果。
他开始怀疑“圣水”并不是直接由“赤血”调配出来的,而是“赤血”被注射到人的体内,然后经过身体的融合后所真正得到的“混血”。然后“混血”进行稀释,就会变成“圣水”。
所以迪特里开始把“赤血”注射到人的身上,一开始不管迪特里如何控制注射的剂量,几乎都还没到达人体开始融合“赤血”的程度时,被注射了“赤血”的人就会因全身血管爆裂后死亡。
是不是因为人太难承受“赤血”了?如果是两个人……迪特里产生了一个疯狂的想法,如果一个人体内有另一个人共同分担“赤血”的力量,那么也许就能解决问题。
终于,第63号实验体,一名叫薇拉的女人,是他下令让托蒂亚骑士团不知道从哪个村庄带来的女人,同期所有人工受孕并注射“赤血”的5个女人中,只有她最终诞下一名婴儿。虽然这个婴儿只存活了7天,但是迪特里觉得自己触摸到了实验的关键,所以他以薇拉的妹妹蕾拉的生命要挟她继续配合实验。
第85号实验后,同期在实验室一同接受人工受孕的女人已超过30人,其中有不少人都因为难产死去。这些人被持续注入“赤血”,每当有人生下一个存活的孩子,这个孩子就会被迪特里带走,死去的实验体太多,又有新的实验体又陆续出生,偶尔出现了一些存活时间更久的实验体,但大家都已经不知道,这些实验体的母亲,究竟是哪个人。
第109号实验体已经是那批实验体的最后一个存**,但她没有任何能力,以往这样的实验体迪特里就会将其视为“失败品”,任其在实验室的角落等待死亡,只是幸运的是第109号实验体遇上了闯进来的天龙人,迪特里心想,也许也不算幸运,在天龙人手里当奴隶可不算什么好事。
桑切斯带走卡蜜拉后,迪特里依旧进行着实验,他手下的托蒂亚骑士团出海拐卖回几个不同种族的小孩,其中两个是恶魔果实能力者。迪特里决定实验要把不同种族的“赤血”一同混合注射到人的体内,让他可惜的是,除了人血以外,“赤血”一碰到其他种族的血就会马上沸腾爆炸,所以在实验几次后,把那些异族小孩当做实验“血包”的想法被他暂时搁置。
海图历1500年,桑切斯在海军的护送下带着卡蜜拉回到加西亚。
主教迪特里在他们一开始逃跑时还派过骑士团出海追捕,但是由于追赶的时机已经太晚一无所获,主教迪特里最终认为桑切斯和卡蜜拉都已经葬身于大海之中。所以再见到桑切斯归来时,迪特里吓了一跳,但是看到桑切斯是被海军护送回来时,他认为这两年这个天龙人一定都是待在海军的船上实现了所谓的“出海冒险”。
主教迪特里又产生了借桑切斯打探理查德家族信息的念头,桑切斯与迪特里多次周旋,才得知迪特里要制作“圣水”。
桑切斯表示自己对实验研究试剂很是精通,说这是自己在理查德家族学会的,只是不被家族认可才被驱逐,主教迪特里想到四百年前自己的祖先理查德·弗朗西斯也同样是被驱逐,但他在加西亚教堂底下修建了这样一座实验室,就说明他这位祖先弗朗西斯同样是位精通试剂研究的人,迪特里认为桑切斯是能重现“圣水”的人,所以他思考了一下把桑切斯带到了实验室。
实验室内到处都有尸体和不知道是谁的血迹,角落里的笼子内,还关着三只不明形体的生物,似乎也都是小孩子,他们全身上下都伤痕累累,其中一个竟酷似桑切斯前世在西方电影里见过的龙。
“哈哈哈,桑切斯阁下是对那些怪物刚兴趣吗,那个怪物是我的手下出海时从附近的海上捞上来的,估计也是世界上哪个不知名的种族。另外两个应该是毛皮族和鱼人族的,不过我试验过他们都没什么用,要是桑切斯阁下还需要奴隶直接带走就行。”
桑切斯回加西亚就是为了搞清楚地下实验室的秘密,虽然提前做过心理准备,但比两年前更加残忍的景象还是让桑切斯差点吐了出来,他装作满意对方给他“奴隶”和对“圣水”制作非常感兴趣的样子,然后要求自己要立马使用这间实验室,并表示自己在研究时不想有任何人待在现场打扰自己,让主教迪特里先让他一个人好好研究一下。
等到主教迪特里走后,桑切斯才整个人脱力一般一屁股做到了地上,实验室的场景比他想的更加失去人性和血腥,一直闻着实验室内的味道,他终于还是承受不了,然后还是选择今晚先离开实验室,他数了一下,整个实验室总共有33具尸体,其中有27位女性和6个小孩子。
桑切斯先把角落装着“新奴隶”的笼子带出了实验室,一个女仆正站在门口,“桑切斯阁下,我是服侍您的女仆蕾拉,有任何需要都可以为您处理。”桑切斯认出,这是两年前他带出卡蜜拉时跟在主教身边被他吩咐给卡蜜拉洗澡的那个女仆,主教迪特里并不放心他,所以派了这个女仆监视桑切斯。
桑切斯让蕾拉跟着他一起回圣教所,“你先跟我回去把我新的奴隶先清理干净,这么脏的奴隶不能弄脏我的房间。”
蕾拉应是,接过桑切斯手中的笼子,跟着桑切斯一起回到了圣教所,蕾拉把三名“新奴隶”带去了清洁室,而桑切斯回到圣教所内自己的房间。
卡蜜拉回来后就一直待在他的房间,相对来说这里会比较安全,毕竟没有敢轻易闯进天龙人的卧室。
“教父,你的脸色不是很好。”桑切斯一进来卡蜜拉就发现了不对,“卡蜜拉,卡蜜拉……我,我本该能早点救他们的。”桑切斯知道主教必定为了“圣水”会无所不用其极,但他没想到迪特里已经残忍至极。
“今天虽然成功进了实验室,但主教还在防范着我,他派他身边一个叫‘蕾拉’的女仆来监视我。”桑切斯叹了口气,今天是以“奴隶”的名义带出了三个还存活着的孩子,但按照迪特里的实验进行下去,必定会出现更多无辜的受害者,但在监视下,他不敢做出有违天龙人行为的举动,不然他之前带走卡蜜拉和离开加西亚国的动机都会被怀疑。
“教父,那个叫‘蕾拉’的女仆或许可以信任。”
蕾拉曾经给卡蜜拉好意的劝解,在卡蜜拉自己看来,这个女仆也许不会是一个对主教的行为完全无动于衷的人。而且,教堂内的大部分女仆和实验室内的实验体都是被神教从国都外面那些村庄抢来的,年龄太小还很难生育的少女被安排成教堂的女仆,而年龄大一些的则会被丢进实验室。
卡蜜拉四岁前曾在实验室的时候,见过一个女人,样貌和那个叫‘蕾拉’的女仆一模一样,她猜测她们应当是一对姐妹。
卡蜜拉和桑切斯说出了自己知道的‘蕾拉’的相关信息,桑切斯沉默下来,因为他刚才见过的实验室里,除了三个被带出来的小孩子,他没见到其他活人,那这就说明,蕾拉的姐姐,已经死了。那个叫蕾拉的女仆,她知道吗?
这时,蕾拉在房间外敲门,表示桑切斯的三个“新奴隶”都已经清洗干净,桑切斯让她进来,蕾拉没有用笼子带着这些伤痕累累的孩子过来,洗干净后桑切斯终于能隐约看出了三个小孩的样子,一只银白色的小龙,一只黑毛的小狐狸还有一个看起来只有四五岁左右的鱼人。
他们还在昏迷着,蕾拉已经给他们喂了些流食,剩下的就是需要好好休息,桑切斯看得出蕾拉眼里的同情,桑切斯确认下来,或许真的可以把蕾拉拉拢过来。
“蕾拉,也许你知道,实验室里的人都死了吗。”
蕾拉突然开始全身发抖,她赶忙跪下来,她不知道桑切斯要做什么。迪特里吩咐她来监视桑切斯,要她定期汇报桑切斯的日常活动,她也知道迪特里一直用她威胁她的姐姐配合实验,她曾经想过自杀,但是每次想要举起刀时,姐姐在和她分开前和她说的“说着才有可能。”
从她来到教堂已经过了七年,这七年来,她一直在迪特里身边谨小慎微地做着女仆,迪特里似乎也认定她绝对不敢做什么大胆的事情,两年前她跟随迪特里第一次进入那间地下实验室,因为那个被放逐到加西亚的天龙人闯了进去。
她想,能再和姐姐见一面吗?
可惜那次并没有见到薇拉,但她还是相信姐姐活着。看到那个被天龙人收为了“奴隶”的小女孩,她心里很不忍,她和姐姐在这么小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瘦小过……不久后,就听说那个天龙人带着奴隶开船“出海冒险”去了,她想,那个小女孩,真的会死在大海上了。
而蕾拉依旧待在教堂,坚信也许有一天她和姐姐就能再次见面。
教堂现存的女仆里,蕾拉是待的最久的一个,她做事很认真,而且也很谨慎,迪特里对她作为女仆很满意,所以一直没有把她放进实验室。七年来蕾拉也没有任何不当的举动,所以迪特里很放心地让她监视桑切斯。
回到现在,蕾拉颤抖着跪在地上,实验室里的人都死了,她其实应该是知道的,因为从半年前开始,教堂厨房就没有再大量准备送到地下实验室的食物。只是她一直不愿意相信,一直欺骗自己。
“蕾拉,我想,让地下实验室里的实验停止。救下那些未来还有可能遇害的人。”
蕾拉难以置信地看着桑切斯,她猛地把头磕到地上,发出了很大的响声。
“求您,求您,尊贵的桑切斯阁下,请您帮助我找到我姐姐的遗体!只要能找到我姐姐的遗体,我……我愿意做任何事情。”说完后蕾拉又接着磕了好几下头。
桑切斯被蕾拉的举动吓了一跳,这是不要命啊!
“我有特殊的能力!能通过一个人接触过的东西,然后触摸读取有关这个事物所有信息。我……我可以为您搜集到许多有用的信息!”蕾拉怕桑切斯不愿意帮她,说出了她一直隐藏着的秘密,她来到教堂的第二年,某一天有一个长相奇怪的水果出现在她的桌上,她像是被蛊惑一般把那颗果实吃下了,从那以后她就没办法在海里游泳,而且还多了这项能读取事物,她吃下的是恶魔果实!
只是能力使用非常消耗体力,而且根据物件被人接触的程度不同,能读取到的信息程度不同,她不敢暴露自己,她不敢想自己被迪特里知道这项能力后会有什么后果,但是,她也借此用这项能力,在迪特里身边知道了更多的信息。
桑切斯来这个世界这么久,还是第一次接触恶魔果实能力者,他在玛丽乔亚时基本都只待在房间里,很少出门,因为只要离开房间看到天龙人折磨别人的场景他就会觉得很不舒服,在去拍卖场那次都是家族里的人想看他出丑的样子将他强制带去的。
能够读取事物信息,那确实是一个非常方便的能力。
“蕾拉,那你说说目前你知道的消息吧。”
蕾拉向桑切斯说明了,前几任主教和一些贵族他们开始频繁出现了一些小的病症,“圣水”的治疗效果越来越差。而最近更有一些贵族得了一种非常奇怪的疾病,经常长睡不起,只有自己起来吃饭喝水的时候才能醒过来,别人都叫不醒这些沉睡的人。所以最近主教迪特里才会如此着急地想从桑切斯身上探取理查德家族的信息。
对于蕾拉所说的那些“小病症”,桑切斯倒觉得是正常的,因为听描述应该是只是些感冒发烧的小毛病,但那种奇怪的疾病让桑切斯很在意,他让蕾拉在仔细地描述那些人得病时的症状,他更加确信,这种病就是他前世死前一直所在研究的“德莱文综合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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