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就这样又过了几天。养病期间,红发海贼团的成员都来看过贺年,当然,除了香克斯外,来得最频繁的是本乡,大概因为他是船医。
“今天感觉怎么样?”做完例行检查,本乡开始收拾医疗箱。
“挺好的,我想,除了脸以外,其他伤都好了。”
看着面前这个扎冲天小辫的青年,贺年在心里感慨,十几年前的红发海贼团成员都好青涩啊。
现在的本乡估计也就二十出头,虽然额头左侧有一道疤,但感觉一点也不凶呢,而且他还缺了两颗上牙,说话快了偶尔还会漏风。
贺年趴在桌子上,右手支楞起脑袋,直直看着忙碌的青年。
本乡一抬眼便看到贺年直白的目光:“贺年你,你还有什么事吗?”
啊,他的脸变红了!
冲天辫青年白皙的脸庞上迅速浮现出淡淡的粉色。
大概是上船时间还不久?对比十几年后,现在的他确实算得上“唇红齿白”。
“啊,没什么事,就是觉得今天的本乡先生格外帅气呢。”
贺年歪歪头,眯着眼睛笑。
“啊,啊啊,嗯……”冲天辫青年愣在原地。
他的脸更红了!
【本乡好感度 10】
贺年笑得更开心了。
果然,初出茅庐的小伙子就是比久经沙场的老油条好攻略。香克斯,没错,说的就是你!努力了好几天了,你的好感度为啥不涨了?!
“贺年你可以,可以直接叫我本乡,不用加先生的。”支支吾吾半天,冲天辫青年才吐出一句完整的话。
“可以直接称呼名字吗?太好了,能得到你的认可我很开心,本乡。”贺年从椅子上跳下来:“本乡,你等我一下。”
她翻出自己的包裹,打开平铺在地面上,抓起一把糖果塞进冲天辫青年手里。五颜六色的玻璃纸亮晶晶的,和青年亮晶晶的眼睛一样。
“这几天麻烦你了,所以请你吃糖!”
冲天辫青年被贺年的动作撞得趔趄一下,他握着糖,半晌没有动作,仿佛石化了一般。
“你不喜欢糖果吗?”见本乡一直没有反应,贺年不禁也有些忐忑。
花花绿绿的可爱糖果确实和潇洒粗犷的海贼挺不搭的……要不下次换点东西送?
“喜欢!我很喜欢!”冲天辫青年一把握住糖果塞进口袋,清澈的眼睛看过来,又迅速撇开。
这时,外头传来巨响声,船体剧烈晃动一下。
“敌袭!是海军,准备战斗!”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
本乡柔和的脸庞立马沉下去,他迅速往门口跑,冲出去半个身形后又急刹车地回头道:“贺年你就待在这里,不要出去。”
敌袭……海军吗?哦,她现在在香克斯的船上,他们是海贼。
收拾好地上的东西,贺年回到桌前坐下。桌子正上方有一扇小窗,能看到香克斯他们与海军搏斗的场景。
对面海鸥旗帜的舰船上,白色影影绰绰,幽黑的大炮对着雷德.佛斯号打出一发又一发的炮弹。
看了一会后。
这个角度,这个方位,无人防守!
贺年立马跳下椅子冲出船舱。目测出炮弹的落点,她直接冲过去站在炮弹正下方。
五五开外挂,触发!
炮弹即将落地的瞬间,贺年身体不受控制地跳上船舷,侧身飞踢,将炮弹踢回了对面的舰船。
轰——
炮弹在对方舰船上爆炸了。
烟尘四起,烟尘散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名倒地的海兵。
贺年愣在原地。
这个游戏,是不是过于真实了……真实到好像自己就是在体验另一个世界的生活。
她仰头看向漫天炮火。
自己做错了吗?没有。她在雷德.佛斯号上,就应该尽保护雷德.佛斯号的义务。
对方做错了吗?也没有。对方是海军,香克斯是海贼,海军抓海贼,天经地义。
那香克斯做海贼又错了吗?更没有。一个为了梦想出航的男人,保护弱小,平衡海上恶势力,甚至可以称得上英雄。
可是,既然所有人都没有错,那为什么会有战争,会死人呢?
她想不明白。
贺年再次朝对方舰船看去。那名倒地的海兵已经被抬上担架,正要被送到后方抢救。
她捏紧拳头。
果然,她讨厌鲜血,讨厌炮火,更讨厌战争,无论是在哪个世界。
趁着还没有炮火落到自己头顶,贺年退回到一个相对的“安全区”。五五开外挂一旦强制开启,以目前她的实力,很难自主结束,那么她便只能被迫卷入这场战斗了。
“月布!”
“剃!”
海军六式!
半空中出现一道人影,雪白的正义大衣在他身后迎风飞扬。
他的目标是背对他的本乡!
脑中顿时警铃大作,贺年想要冲出去,但理智和私心让她生生停下迈开的脚步。
不会有事的,十几年后本乡依然在红发船上,这只不过是个小插曲罢了。
她如是安慰着自己,可青年羞涩的脸庞止不住地浮现在眼前。
他确实不会死,但不代表不会受伤。
脑海思绪万千,现实不过电光石火。
“岚脚!”
白色大衣的身影脚上燃起炫亮的火焰。
那边是……贝克曼!
在来不及多想,贺年对着旁边的酒桶就是一脚。
木质的酒桶飞上天,砸在海军将领的脚上。
不要问她为什么踢这么准,问就是之前因为崇拜某小学生而去学过一段时间的足球。
酒桶炸开,红色的酒液如暴雨般淋下。
红酒?抱歉呐香克斯,废了你一桶好酒。贺年眨眨眼。
不过如果能像某小学生的足球那样炸成烟花就完美了。
打个岔的功夫,贝克曼的子弹应声而至,本乡也终于察觉到了背后的敌人。
危机解除!
贺年缩回安全区,深藏功与名。
战斗逐渐进入尾声,雷德.佛斯号离海军舰船越来越远,船上的海军也尽数被打落水下。
是时候回船舱了,就像本乡说得那样,待在那里,不要出来。嗯,假装自己没出来过。
房门被关上了。贺年皱起眉头,她记得自己冲出来时根本没顾上关门,所以答案只有一个。
犹豫片刻,贺年回头四下看了看,确定没人注意自己后,扭动门把手走了进去。
她反手关上门。
“出来吧,别藏了。”
一个衣衫染血的海兵从柜子后出来,手上端着枪。
他咬紧牙关,声音和枪口都抖得厉害:“别,别过来,我,我开枪了!”
贺年沉默片刻:“逃兵?”
对面的海兵没说话。
房间里很静,静到贺年能够清晰听到海兵的呼吸声——平率高、急促、吸气轻呼气重,是个受伤的海兵。
“你是海军的耻辱。”
“你一个海贼凭什么评判我!”
“凭什么?就凭你逃兵,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逃兵。你知道的吧,逃兵会被枪决。”贺年扯了扯嘴角,拉出个冰凉的弧度:“而且,我也不是海贼。”
“你在海贼船上,不是海贼是什么?”
“是什么?我是什么呢?啊,我是一个临时的旅者。”
贺年摸了摸下巴:“对,我只是一个临时的旅者,既不是海军也不是海贼,甚至连本地居民都谈不上。”
她不过是个游戏玩家罢了,硬要说的话,也许算是一串代码?
“所以我没有权力和立场去处决你,你的生死,与我无关。”她浅淡地笑着:“但现在我在香克斯的船上,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告诉他。”
海兵的脸瞬间惨白。
门口传来敲门声。
海兵立马躲到床底。
贝克曼叼着烟出现在门口,手枪在他掌中上下翻飞。
“香克斯让我通知你,为了庆祝成功逃脱海军的追捕,等会开宴会。”
“在雷德.佛斯号上吗?”贺年顿时想起被海风吹翻的裙子。
“不,在前方的小岛上。”
“那就好。”贺年舒了口气,拍拍胸脯,随即露出招牌笑容:“我收拾片刻,马上出去。”
“好。”贝克曼深深看了贺年一眼,应声离开。
贺年在镜子前整理了一下易容。右半张脸依旧肿着,贴了纱布。
艹,真丑。
“我说了我会告诉香克斯,剩下的,你自己看着办。”
留下这句话后,她离开房间,从外面锁上了房门。
脑海里莫名出现一句话——上帝给你关上门的时候,会给你打开一扇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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