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瞥了一眼屏幕,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电话里,艾里克的语气急迫:“Kiki,情况不太好。Hermès方面刚刚发起了正式的起诉,他们指控我们的收购行为有违规疑问,这会影响到整个集团的股价和公众形象。”
Kiki的心沉了下去,她尽量保持镇定:“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回去。”
Kiki安排司机将两个弟弟送回巴黎市中心的公寓,然后直接驱车前往LVMH总部。她步入办公室,桌上摊开的文件夹密密麻麻地堆着。LVMH增持爱马仕股份案已经闹到了法国金融监管局,800万欧元的罚款以及市场上不断发酵的舆论压力,像一块巨石压在她心头。她的手指轻轻敲着文件,心里一阵烦乱。
会议室内,LVMH集团的高层们正面色凝重,讨论着爱马仕诉讼的进展,和如何应对接下来的法律和公关危机。
艾里克正在详细汇报爱马仕的具体指控内容:“他们指责我们未按规定披露实际持股情况,通过复杂的衍生品交易秘密累积股份。爱马仕认为这种行为扭曲了市场规则,侵犯了他们的独立性和家族控制权。”
屏幕上,商业法庭的调查结果与法国金融监管局的制裁细节清晰可见,数字与文件像一座座沉重的山峰压在Kiki心头。
Kiki知道,爱马仕股份增持的提议是她向董事会提出的,是符合父亲的野心的,通过衍生品增持的方式也是她跟进的,她本以为是一招妙棋,却没料到落实过程出现了问题,而她因为这趟“亚洲考察”没能及时监控。
贝尔纳坐在会议室的首位,脸上难掩疲惫,目光锐利而威严地扫过会议桌上的每一人,最终停留在Kiki身上。
“Kiki。” 父亲低沉的声音响起,打破了沉默,“这次的事情,你怎么看?你有什么解决的方案?”
Kiki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忐忑,站起身,将手中的文件轻轻放到桌上。她的声音平稳,却带着几分坚定:“我认为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平息市场上的动荡与质疑。爱马仕的态度已经摆明,我们不可能继续正面对抗,必须寻求和解。”
她一边说,一边将自己刚整理出来的提案一页页递到高层手中,继续解释:“我们可以将目前持有的23.2%爱马仕股份分配给集团股东,作为补偿,也能向市场展示我们的诚意。同时,我建议集团承诺未来五年内,不再增持爱马仕的股份。这既能满足爱马仕的核心诉求,也能避免LVMH的声誉继续受损。”
会议室内再次陷入短暂的沉默,高管们低头翻阅着提案,偶尔交换几句意见。贝尔纳将手中的文件放下,双手交叠在桌上,目光紧锁着Kiki。
“23.2%的股份,价值75亿美元,再加上罚款。” 父亲的语气不动声色,却带着压迫感,“你应该清楚,这是我们集团近年来一次不小的损失。”
Kiki抿了抿唇,点头承认:“我知道。增持股份是我的提议,但具体落实过程中我没有监管到位,是我应负的责任。但这次的解决方案,不仅能够缓解当前的危机,同时也为LVMH留足了后续发展的余地。”
贝尔纳盯着她,沉默了片刻,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从结果来看,你的方案可行,但你必须明白,这次的事情让集团承受了多大的压力。”
Kiki垂下眼帘,声音里透着一丝愧疚:“我明白,父亲。”
贝尔纳看着自己的女儿,神色中带着一丝复杂。他深知Kiki的天赋与能力,也看到了她在亚洲市场上表现出的潜力。但这次的事件,也让他意识到,她或许还缺乏足够的历练与沉稳。
“Kiki,这次的事情也是一种锻炼。我承认你的决策有远见,但没有足够的执行力与风险管控,是致命的。” Bernard语气缓了些,带着一丝教导,“不过,你提出的和解方案,的确很聪明,也符合LVMH的长远利益。”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锐利地看着Kiki:“Kiki,我打算将你的身份公之于众,转移一部分媒体焦点。近期你就留在欧洲,沉下心来,下季时装周好好策划,也稳定投资者和合作伙伴的信心。”
Kiki靠在办公室的转椅上,目光在空荡的房间里游离,回想着父亲贝尔纳那句重话,心里有种说不清的重压。她知道,父亲希望她正式站出来承担起品牌运营的重责大任,不仅是为了稳定公司在危机中的动荡,更是希望借此机会正式将她的继承人身份公之于众,以此封锁那些对家族实力的质疑和流言。
Kiki的目光无意中落在门口的一对打包好的画框上,那是她准备邮寄到韩国的礼物。她摘下眼镜,拿起手机解锁,权志龙的聊天界面跃入眼帘,上面是他几小时前发送的未读消息。
权志龙:Kiki,你有没有时间来日本啊?
权志龙:我和朋友今晚去喝点酒,他们说要在我去日本之前聚一下。
权志龙:不会玩到太晚的。
权志龙:我手机会一直开着哦,你工作结束就打给我。
......
Kiki的心中涌起一丝酸楚,她深吸一口气,按下拨号键。电话很快就接通了,随之而来的是背景中的嘈杂音乐声。
权志龙的声音穿过喧嚣传来:“Kiki,稍等,我找个安静点的地方。”
电话那头的声音逐渐平静下来,权志龙带着些许醉意说道:“Kiki,你忙完了吗?”
“嗯,刚结束。”
权志龙关切地问:“今天很累吗?声音听起来有点儿无力。”
Kiki犹豫了片刻,语气平淡:“还好。”
“那你接下来有空来看我们在日本的演唱会吗?”
Kiki沉默了一会,终于开口:“志龙,对不起。这次我可能去不了。”
权志龙的声音里带着担忧:“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Kiki并不想和他多说什么,她知道他本身在这一年不间断的回归和巡演也很累,他现在的状态并不算太好。参加歌谣祭这段时间,自己在韩国短暂停留的两个多月,权志龙终于找回了一些轻松和快乐,她不想让自己的麻烦分散他的精力。“没什么事,我能解决。”
权志龙知道Kiki的独立,即便真的有什么事,或许也真的不需要他帮什么忙。但不知是酒精的作用下,还是短短分开的这几天却因为时差没办法及时沟通分享的原因,他之前总是时不时在心底划过片刻的失落又重新浮了上来,说出来的话难免也不经思考的带着些抱怨。
“Kiki,这段时间,我一直以为我们已经走得更近了。但现在,我感觉自己好像还是站在你的世界之外。”权志龙的声音中满是失落,他的话语刻意加重了每一个字的重量,“你每次都是这样,有事也不和我说。你决定租房、买车、甚至想要投资我们公司,所有的大事你都自己决定。”
Kiki听着,心中不免有些愕然。权志龙继续他的抱怨,“你总是一个人扛下所有的事情,我从来都不知道你的世界发生了什么。我努力走近你,但你好像从没真正把我放在心里。”
这些话刺痛了Kiki,电话那头的她沉默了片刻,她知道可能这并不是他的本意如此,然后淡淡地回应,“你要不要等酒醒了再聊?”
权志龙有种趁着酒精壮胆的冲动,想要一箩筐的全部说完,说出来的话也越来越肆无忌惮的带着些无形的攻击性:“Kiki,我在你那里,到底算什么?你知道吗,这些天,我们在一起录音、排练、赶行程,我是真的很开心,我觉得有你在我身边我觉得累也值得了。但现在,我感觉好像这些天是你在陪我闹着玩。”
“你确定你现在说的是心里真的想说的吗?”Kiki的声音中透露出了不安和担忧。
权志龙冷哼一声,不假思索的回复:“是的,Kiki。我们这段时间相处,你虽然会回应我,但从来不会主动联系我。从来都是这样,我不问你就不说。明明我也想让你依赖我的,可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让我觉得好累啊......”
Kiki深吸一口气,试图保持冷静,不知想了多久,才缓缓开口:“既然这样,我们先分开,彼此都冷静下吧。”
“那我们就这样吧,分开一段时间。” 权志龙的声音虽然沉重,却带着决绝。
电话被挂断后,Kiki静静地坐在办公椅上,夜风吹拂过来,带着一丝凉意。她闭上眼睛,心中满是复杂和无奈。分开,这对她来说或许也是一种解脱,她一直认为感情是生活的加分项而非必需品。但她也明白,这种解脱背后,隐藏着的是更深的不舍和痛苦。
办公室窗外的钟声缓缓敲击,时间在这一刻似乎变得异常漫长。她的心中充满了不舍与疑惑。曾经的快乐时光像一部老电影,一幕幕在脑海中上演:那些在音乐工作室里的音乐讨论,公寓中的亲密夜晚,夜晚的Club舞池边的笑声,以及每场演出后台的拥抱。每一个画面都清晰,每一次笑声都回响在耳边。
Kiki深呼吸,强迫自己从情感的纠结中抽离,开始反思这段关系。自从遇见权志龙,那份初识时的好奇怎样慢慢演变为深刻的吸引,由他的才华和魅力所引发的情感风暴,到最后两人在甜蜜中的沉醉,一路走来,她如何从一个旁观者逐渐变成了这段关系的主角。现在,当所有的光环褪去,当日常的压力浮现,她开始怀疑,这段关系中的自己,是否真的准备好承受所有未知的重量。这份突如其来的分离,虽然让她心痛,但也许是重新审视彼此关系的机会。
这段突然的情感波折很快被Kiki搁置一旁,随着爱马仕谈判的文件堆积如山,她无暇再去反思这段复杂的关系。在首尔,权志龙挂断电话后,失落感笼罩着他的心头,让他失去了继续留在酒吧的兴致。几杯烈酒下肚,他默默离开了热闹的场合。
几乎是无意识地,他回到了Kiki在清潭洞租下的公寓。当他第二天下午从睡梦中醒来,眼前的卧室依旧熟悉而空旷,显得异常寂静。客厅里,墙上挂着的是他这几天难得抽出时间完成的画作,本应是两个人的空间,现在只剩他一人。
权志龙躺在床上,心中满是后悔。他知道自己不应该在酒精的作用下,将内心的真实感受如此直白而尖锐地表达出来。这些话语,却也不是临时起意,只是可能在贪恋着那份陪伴时,不想说出口,打破那刻的甜蜜吧。也许太过直接,伤了Kiki的心。
原本计划在日本庆祝他们交往三个月的惊喜,现在看来已经无从谈起。他自嘲地笑了笑,从床上坐起,整理好心情,准备和团队成员一起出发前往日本。
两个人在亲密关系里,都是‘闷葫芦’,一个不说自己的工作和压力,一个不说自己的情感空缺
不及时沟通,等到情绪到了临界点,真的什么话都能说出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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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冷静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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