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ok at my eyes！ Tell me why？ Tell me！”
小狗震怒
0.
歌曲转为u盘，被转交给了权志龙，拜托他帮忙递给杨贤硕，在一定程度上也算是内推了
于是翌日的YG办公室内———
整个办公室沉默了四分钟。除了音箱发出的节拍之外，没人开口。
开头是有些野的808，紧接着进了一段硬朗却节奏游离的hook。女声从里面炸出来，带着点沙哑的压嗓，歌词不是trap那一挂，而是直接飙进主题的bombap、杀气腾腾
歌词直接、毒辣、但押得紧，像一拳打在规则脸上
再后面节奏陡然上提，hook进得毫不客气，嗓音爆得干脆，咬字狠却清晰。
如果说其中最出色的一段，想必就是她哼唱的旋律，不仅仅昭示了嗓音的特殊性，还展现了她在melody方面的实力、以及更多延展的可能性。
...
杨贤硕原本只是微抬头听着，听到一半，他身子慢慢往前倾，双手交叠在唇下。
目光落在电脑音响上，像是在透过声音看一个人。
直到全曲结束，他没有说一句话。
·
“她几岁？”
“比我们大两岁。”坐在转椅上的权志龙摘下帽子，不紧不慢答道。在与杨贤硕的私人会面上，他显然比平时在练习室遇见时更放松一点
他抬头与杨贤硕对视，半晌，扬起一个笑容，“她跟我一样，哥。”
“她自己做的编曲？”看着心爱的学生神情里的骄傲，杨贤硕挑眉
“自己编，自己写，混音也自己盯。”一旁的东永裴答得稳
杨贤硕点点头抿唇，把嘴角的笑意压住，将usb拿起扣在手心里，指腹摩挲着这个大宝贝：“背景呢？”
“外国人，转学来的汉南。”谨记之前她的叮嘱，权志龙忍住没抖落出什么情报，“其他的我们就不了解了，不然哥您自己去问她吧。”
“小混蛋，”杨贤硕轻笑，脑子里的算盘已经哒哒响了，瞥向毫不掩饰小心思的学生，“知道给你朋友说好话啊？”
“我们说的都是实话。”权志龙松了口气，见目的达成他无辜地笑了笑，素净的小脸上青涩稚嫩，却又不掩饰自己的野心和想法，
“毕竟这样一个擅长rap和r&b的选手，如果还可以自己创作，并且擅长跳舞的话，就是完全符合任何一家公司想要的ace了，也是哥您想要的不是吗？”
杨贤硕不置可否。
这样集结了志龙和永裴优点的人选，如果能长相舞蹈都过关，那可就是天上掉下来的苗子、能和sm那边的BoA打擂台也说不定；实在不行只给一个的话，另一个也能改，总之怎么都不亏就是了
杨贤硕笑了笑，拿起U盘插进电脑里，“这年头谁都能写两段verse，真的行才重要。”
“如果她不行的话，那没人行了。”权志龙毫不吝啬吹嘘自家挚友，为此他甚至可以说假话：“我们两个一起写歌的时候很合拍。”
天知道他们两个根本没有一起写过歌，最多一起看过他的歌词本、以及坐在一起听demo，不过如果她真的加入YG，那想来一起作曲也不是难事
此时的权志龙还没有想到，这一举动会在未来招致什么灾难......杨贤硕没接话，只是点了点头。
他看着桌面，像是在把脑海里的人和声音拼起来，半晌后忽然开口：“……她来公司了吗？”
“在楼下练习室。”东永裴说。
杨贤硕抬起眼睛看他们，像在透视什么。片刻后笑了笑
“你们两个一起推荐的人，没道理我不见一见。”
他拿起手机，“叫她上来吧，我倒想看看，一个能被你们这么推荐的女孩，到底有多行。”
杨贤硕露出个意味不明的笑容，打趣道，“毕竟，YG不收乖宝宝。”
“好嘞，”眼看临门一脚，权志龙笑了，轻快地从椅子上跳下来，拉着永裴对杨贤硕敬礼致意，“那我们这就带她上来。”
杨贤硕摆摆手，示意他在这里等着。
一趟楼上楼下的功夫，门一开一关，不一会门外就多了个小姑娘，探头探脑推开了门
权志龙和东永裴跟着进来，坐在了后面的沙发上，有点陪同的意味；而女孩探进半个身子，扫了一眼在场的三人，视线从杨贤硕身上略过，最终落到志龙身上。
“你叫我上来的啊，”她笑得无辜，“不会是诈我上来挨骂的吧？”
“诈你干嘛，明明是好事。”志龙摊手，挪到最里面，像是在给她让舞台，“我和永裴都没这待遇。”
“那我太荣幸了。”
Navi这才走进去，门在她身后缓缓合上。她对着杨贤硕扬起笑脸，将手里的资料递给他：
“哥早上好呀，我刚才在下面吃早饭，上来就慢了一点。”
她这次穿得简单，黑T和牛仔裤，脖颈挂着一只耳机，像是随手一塞就上来的。
明明是第一次见创始人，脸上却没有半点拘谨，只有新奇与从容
“坐吧。”
杨贤硕视线扫过她的神情，作为擅长赌博发掘人才的伯乐、在见到对方的一瞬间，他就改变了先前的打算，转变了态度
独自一人来会面，刚进门时完全不发怵，甚至还有精力去跟朋友开玩笑。穿着舒适为主，不像是之前志龙描述里那个处处标新立异的刻板形象——通过强调外在来彰显内在个性；而是松弛有度。
这样的孩子是很有主见的，况且在海外生活，家里能放心她独自在韩国这边上学，足以证明她比大多数同龄人都成熟，能拿主意
不需要哄骗，她明白自己需要什么，而他也只需要把她当成大人来商讨就可以。
“是从国外回来的孩子啊，自己一个人在韩国生活，还习惯吗？”
她弯了弯眼睛，熟练应对：“谢谢关心，语言可能一开始不太熟练，但是现在已经没什么问题了。”
“很优秀啊，韩语不是第一语言是吗？除此之外你还会中文以及英文......是英籍中裔啊。”
杨贤硕翻了翻她递过来的资料，到个人家庭那一页顿住，脸上的笑容不变。
专属于成年人的技能，让他心里的想法无法被窥探到
“我看家庭背景这里......母亲的现任丈夫是韩国人，母亲是做音乐娱乐相关的海外产业，旗下有英国很多有名的乐队；父亲则是在KBS就职，是相关部门人员。”
“有这样的履历，不论是选择什么公司都好，为什么会来YG呢？”
有些哑意的嗓子里还带着独特的细腻。他合上资料，与Navi对视——如果是没经验的人，估计在与他对视的时候就已经大脑空白、忘记了要说什么，只剩下意识
可惜Navi并不缺少这样与负责人面对面交流的机会，她完全不畏惧与杨贤硕对视，这样的行为也并不会影响她的思考：
“家庭背景跟我的选择可能有关系，但不是全部。”
“首先在确定搬到韩国之后，我仍然怀抱着对于追逐音乐的梦想。我的老师是英国有名金属乐队的主唱，也担任他们歌曲的混音，我每周都会至少上交两首混音编曲给他，这是我对于梦想的态度。”
Navi深吸一口气，在面对这种问答时，她的态度端正认真很多
“其次我个人喜爱hiphop风格，对于YG推出的音乐很感兴趣，也认为这是我想做的类型。同时我缺少更系统化的训练，需要适合的前辈指导，对比同期underground厂牌，这里不仅能教导编曲，还涉及编舞声乐，对于我想发展成独立音乐人有着良好的帮助。”
“况且如果放眼整个韩国娱乐圈事业，真要挑选最hiphop纯正的西海岸风格——那么YG将会是唯一选择。”
嗓子干了.......她舔了舔嘴唇，没有忘记结尾吹一下老板
而杨贤硕显然对于她的回答很心水，微微点头后对她笑了笑，对待有才华有想法的学生，他一向很慈爱：
“你很有自己的想法。”
他看着眼前这个落落大方，随便打扮就足够抓眼的女孩，对于一开始的想法更满意了
外表，舞蹈，嗓音，作曲，个人特质———随便两个匹配都是星味的前提，更何况她拥有了大部分
如果目标仅仅是独立音乐人的话，现在的她已经达标或者说超额满足了，可是杨贤硕的眼光远远不止于此
他一定要把这个孩子留下来，就算她的舞蹈跳成狗屎，他也会让人把她扛上舞台
“你和Lexy很像，”杨贤硕毫不吝啬他的夸奖，Lexy是YG旗下的女艺人之一，具有特殊的嗓音和凌厉的气场，曾是外界拿来对标李孝利的存在
如果不是现在还没训练多少，他都恨不得直接将这孩子推出去，跟**打擂台
同样的基础，这孩子背后自带英国金属乐队的影子，以及那边的受众群体基础，他们家就比别家天然多了一个进军欧洲的通道
但如果那样做，YG就不是YG了
艺人的推出，与之相匹配的是优秀的歌曲。没有足够多的爆曲，他是不会浪费好苗子在观众面前的神秘感的
“练习期间我有个要求。”他慢悠悠地开口，指了指旁边已经神游的权志龙，“你要和志龙一样，每周交三首歌。”
Navi眉头一动，心里数了数自己U盘里的编曲，干脆利落地点头：“可以，但是那些歌曲署名都是我自己，其他人没有允许不可以使用。”
杨贤硕摩挲资料的手指一顿，想到这孩子未来大概率签约YG，便点头应下：“当然，这毕竟是你的歌。”
“目前YG没办法保证你准确出道时间，不过我们有女团计划......”
“不了不了。”她直接摆手打断：“我不打算当女团，就算出道也是独立音乐人的身份，或者像是志龙永裴那样的hiphop组合，编曲混音我也感兴趣。”
“总之我没想好未来，也不准备给自己太大压力，我只是目前想来求学而已。”哪怕这番话听着像是半摆烂，她说得却理直气壮。
不过杨贤硕能理解，毕竟这样的家庭背景，有足够的底气给她撑腰思考未来——只是他还是有点不甘心，毕竟这孩子各方面条件实在太好了，实在是天生的“公司王牌”。
“你可以再考虑一下，我会拟一份初级的练习生合同，之后拜托志龙转交给你，你可以带去给你家里人看一下。”
“好的哥，谢谢啦哥。”一口一个哥的她丝毫不害羞，扬起笑脸的模样，开朗得让他想起家里在乡下时，碰见的那只田园犬
杨贤硕笑眯眯点头，目送着三个小家伙走了出去
......
“哥，我忘了说了，咱们练习室有个前辈好阴阳怪气来着。”
身子刚走一半，头就回来了
看着那故作可怜的表情，以及门缝里的两只小耳朵，杨贤硕的关心卡在了嗓子里
“具体是……”话还没问完，对方已经像机关枪一样一通爆料，顺带甩来一段录音：
“是这样的哥那天我想来提交我的歌曲的，正好志龙也在练习于是就拜托志龙带我进来顺带交接一下U盘结果突然就被阴阳怪气说YG是志龙开的，志龙耍大牌，说我是无关人员还说什么YG就是小公司比不上**......”
杨贤硕按了按眉心，抬手示意暂停：“你是说，有练习生发表了一些不恰当的言论？”
小姑娘年龄不大想法不少，小嘴巴叭叭得像是说快嘴：“是啊是啊哥我才刚来韩国不久没想到这边就遭遇了职场霸凌！这种都是练习生结果还要讲究前后辈忍受无理要求什么的习俗是YG特色吗？那我可能要再考虑——”
听到录音里播放的音频，杨贤硕按住突突跳的眉心，虽然心中有不祥的预感，但是对于这种拉学生好感度的事他肯定不会放过
更何况，一个练习生不好好训练，在那儿欺负新人、还背后踩公司，这样的人出道也不会省心——特别是，还没有那个实力。
“我会处理的，放心吧。”杨贤硕微笑点头，看着门缝里挤来挤去的两个影子，不知道怎么突然有点胃痛
“那就谢谢哥啦，哥人超级好！”
小姑娘撒娇就和臭小子不同，即便是公式夸奖也听得顺耳，让杨贤硕脸色好了许多，他摆摆手
“去吧，把门关上。”
...
......
啪嗒一声
门关上的那一刻，隔音差劲的门后还传来了孩子们喜悦的欢呼声——
桌上的咖啡已经冷下来了，被他拿起抿了一口
心情格外不错的他也不在意有些苦涩的口感，而是打开电脑找到相关文件
这样的宝贝他可得好好经心，每个天才有每个天才不同的管法，这样的学生他可得好好观察一下，别到一半让人跑了，那才是真的有苦说不出。
杨贤硕：（狐狸耳朵悄悄抖了抖）
1.
门外，直到门彻底关上，三人才互望一眼。
下一秒，像野生动物一样猛扑过来——
东永裴一开始还有些愣，但Navi的直球风格和权志龙对skinship的执着根本不给人反应时间
你抓肩我抱腿，直接把他扛了起来。
“喂喂！”东永裴惊叫一声，随即读懂了这群家伙们的喜悦，干脆放松了身体——嘴角却怎么都压不住笑意
三人就像刚从部落打猎归来的野人那样，扛着眼睛亮晶晶、嘴角上扬十分自愿的战利品一路呜哇呜哇地冲进走廊
一到练习室两人就把人放下，被扔到一边的东永裴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裤子，任由朋友们彻底放飞自我
朋友加入YG，就证明以后训练或者上下学，他们三个都可以一起！拥有同样的苦恼和爱好，他们聚在一起的时间也会更多
不过那是对于大人的考量，小孩子只会觉得以后不管干什么都能在一起了———挨骂也好，训练也好，偷偷骂可恶的前辈也好
Navi和他们没了练习生这一身份的间隔，权志龙和东永裴也可以更自如地跟Navi提起公司的安排，不必被规训什么外人内人的身份
这对于两个小家伙来说简直是来YG一年里最开心的事情！当然，第二开心的就是某个阴阳怪气他们的前辈终于要被惩罚了
从来都是后辈，一直以来因为练习生的身份交不到同龄的朋友、还一直被前辈阴阳怪气的少年们，这次衷心地发出了开心的大笑
“我就说你一定可以！”
明明是别人面试，权志龙却表现得是那个最兴奋的，欢呼一声就跳到了队内唯一女士的后背上——可惜他低估了自己的重量，把对方扑得呼通一下跪下去，“哎哟”一声双手撑在地板上
“——抱歉抱歉！没事吧？！”
权猫猫突然意识到自己过于得意忘形了，赶忙打了个滚起身，凑到匍匐在地的小伙伴身边，看看她有没有事——
“没事啦，大惊小怪。”
她咧嘴笑，一点没有摔疼的样子
...冒失鬼
权志龙松了口气，手指下意识撩开她脸颊边的碎发
或许是离得过近了，鼻尖灵敏地嗅到了洗发水的气息，那是格外独特的味道
有点糖果味，又有点像浓郁的气泡水，带有强烈的个人特色和进攻型，咕噜咕噜地冒着泡——就像她本人一样，那张嘴得了理后怎么也不肯饶人
她好像一直都是这个味道……今天却特别近
莫名其妙的，这种只有近距离才能嗅到的体香熏红了他的耳垂，连带着心跳也跟着漏了一拍，指腹碰到发丝延展出阵阵麻意
——奇了怪了......
她今天还喷香水了吗？
他正想装作若无其事地收回手、措不及防地——她抓住了他的手
“都说了没事啦。”
那双缀着星子似的眼睛眨了眨，找到落点，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她的手不大，只能勉强够得上他的一半；指尖透着凉意，像是一块小巧的冰晶
当眉眼弯弯时，那双眼眸是细长的而迤逦的，像是狡猾的狐狸；睁大双眼时，又是小鹿一样浑圆，让人忍不住去轻点她的鼻尖
浅色的瞳孔微张，映出了他模糊的面孔。没有故事里的璀璨，没有画本里的独特，但是却切切实实地倒映出了他的影子，是他、而不是旁的什么。
......
耳朵为什么这么烫？太夸张了
他呼吸轻了一瞬，有点慌张，像是突然踩了电线的猫
下一秒，像是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他猛地蹭了下鼻尖，轻咳一声，把脑袋扭开半个角度，嘴角却怎么也压不住翘起来的弧度。
不应该有什么感觉的，只是太近了而已
他吱唔片刻，抬头去看她：“你怎么今天戴了美瞳——”
......？
被抓住的手松开
只见上一秒还让他大脑空白一瞬的家伙，此刻已经泪眼婆娑跪倒在地上扣眼睛、一边扣还一边大叫：
“救命救命救命刚才用脸太嚣张了导致美瞳滑膜了救命救命救命啊啊啊啊———”
东永裴：“啊啊啊你的眼睛掉出来了努娜啊啊啊啊！！”
她：“啊啊啊我的眼睛掉出来了永裴啊啊啊啊！！”
她：“噢但是你第一次叫我努娜诶，永裴。”
——等一下，现在是考虑这个的时候吗？
权志龙终于从脑内一百种“眼睛真的会掉出来吗”的可怕想象中反应过来，急忙蹲下去试图阻止这场“暴力取瞳现场”。
“你别乱扣啊喂！你这样会把角膜刮坏的！”
“我已经失去一只眼睛了你现在跟我讲角膜干嘛！！！”
“……你根本没失去！”
他语气里带着崩溃，动作却小心得要命，一边拎过她的包一边翻找：“你润眼液带了吗？不行你要不要先闭一会儿眼我带你去医务室——”
她一边哼哼唧唧揉眼睛，一边破破烂烂地说：“润眼液……润在我化妆包里了……呜呜呜我化妆包在永裴那边……”
东永裴从对面缩头缩脑举起一只黑色小包：“你说的是这个吗？”
“对就是它快给我！！”
...
于是破破烂烂的小狗被小猫和小熊缝缝补补，再次崭新地登台出现！
不过这次美瞳是确保卸除掉了，可喜可贺
独留下权志龙捂住胸口：刚刚……是对滑膜的美瞳心动了？
果然是离得太近了导致的。
可爱小龙，喜欢拉扯吗……碰巧作者我啊，也很喜欢写拉扯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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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权志龙：我为美瞳打ca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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