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朴俊浩领着走到练习室介绍自己时，霧島零的脚步有些虚浮。
他就说爱豆的门槛不高吧。
“又是个空降兵啊。”角落里，金云鹤小声嘀咕着，语气里满是不满，
“前几天刚来个YG的，现在又塞个零基础的……”
“呀，说话注意点。”韩东旼拍了下金云鹤的后脑勺。
“知道了知道了，哥真是的…”金云鹤撇撇嘴，目光却忍不住瞟向霧島零。
他偷偷打量着霧島零，眼神里带着些许不屑。切…霧島零除了脸比他好看一点，身高比他高一点，比例比他好一点。还有什么能赢过他的？等霧島零开口唱完，金云鹤心里更踏实了，果然还是他比较厉害啊。
其实一进门，霧島零就感觉到了那些扫来扫去的视线。几乎所有人都在打量着他。善意的、好奇的、带着敌意的——毕竟多一个人，出道的概率就少一分。
当听到朴俊浩说霧島零是零基础时，其他练习生都暗自松了口气。一个什么都不会的05年生，能有多大威胁？怎么和他们竞争？只有金云鹤咬了咬牙，满心懊恼。05年生，又得叫他哥……真是烦死了。
明宰铉也注意到了霧島零，毕竟他也是刚刚从YG来到这里，对于霧島零的处境有些感同身受。不过他可不是什么同情心泛滥的烂好人。在YG时他就明白了，在这里，所有人都是竞争对手，他不会轻易和那些没有结交价值的人交朋友。
第一个主动和霧島零搭话的是朴成淏。声乐课刚结束，他就朝霧島零走了过去。
“零…或许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朴成淏上前的原因很简单，虽说是零基础，但霧島零是朴俊浩亲自带过来的，而且态度相当重视。而朴俊浩的态度某种程度上就代表着zico的意思，所以这霧島零说不定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才能。最重要的是，朴俊浩临走时特意把他叫到一旁，叮嘱他多关照霧島零。
抛开这些，这家伙冷脸的样子还真是吓人啊…
霧島零抬起头，目光清澈地看向朴成淏：“当然可以啊哥。”
霧島零心思细腻又敏锐，目光掠过练习室里三两聚集的练习生——有人装作不经意瞥向这边，有人压低声音交头接耳。朴成淏或许不是这里年纪最大的，但他绝对处在这种明面上的等级制度的最高位置。这位哥主动过来，霧島零有点意外。但他不是那种不知好歹的人。而且既然已经踏出了这一步，人际关系当然也要兼顾。
“今天的发声练习，哥的气声处理特别细腻。”霧島零眼睛亮晶晶的，主动打破沉默，语气里满是真诚的钦佩，“我能请教下技巧要点吗？”说着，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盯着朴成淏，模样乖巧又期待。
朴成淏眉毛一挑。出乎意料的，这小子…挺上道啊？刚来就知道抱对大腿，嘴巴还甜。而且听起来不像是完全的零基础。那句“哥的气声处理特别细腻”——他今天确实在气声转换上下了功夫，连老师都多看了一眼。
“哦？注意到了？”朴成淏嘴角翘了翘，手很自然地搭上霧島零肩膀，带着他往角落走，“窍门嘛…主要是发力要稳，喉咙这儿…”他点了点自己脖子，“得放松，让气流贴着上颚走…”
霧島零听得极其认真，时不时“嗯嗯”点头，大眼睛里全是“哥好厉害”的崇拜光。这反应极大地满足了朴成淏的虚荣心，他讲得更起劲儿了，恨不得把所有技巧都一股脑教给霧島零。
一旁的金云鹤不爽了。朴成淏是队里默认的主唱位，平时眼高于顶，霧島零才来半天，凭什么？而且平日里自己才是朴成淏最关照的弟弟，此刻看着二人的其乐融融的场面，他心里酸水直冒。
察觉到身旁投来的视线，霧島零侧过头，正好对上金云鹤充满怨气的目光。金云鹤也不示弱，直直地回瞪过去。没想到，霧島零冲他笑了笑，金云鹤有些慌了。
这人好烦啊，冲我笑干什么？还笑得这么好看……要是他主动来和我说话，我就…我就勉强原谅他抢走成淏哥的事。金云鹤在心里默默做了决定。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下一秒，霧島零竟然真的朝着他走了过来。
“云鹤？”霧島零轻声唤道。
他凭什么这样叫我？我们很熟吗？金云鹤心里别扭地想着，嘴巴却像有了自己的意识，很诚实地回答：“哥好。”
那句“哥好”一出口，他自己先愣住了。金云鹤懊恼地咬了下嘴唇。完蛋，怎么这么听话就喊哥了！气势全没了啊！
霧島零似乎没注意到他的窘迫，脸上的笑容依旧温和无害，甚至带着点恰到好处的亲近。
“刚才看你练高音时气息特别稳啊，虽然年纪很小却做到这种程度，真的很厉害啊。”
“哼，那还用说？”
金云鹤努力维持着那点小骄傲，下巴微抬，声音却比刚才软了一点点，“基础而已。”
“基础才见真功夫啊，”
霧島零从善如流，自然地在他旁边的地板坐下，距离不远不近，既不会太有压迫感，又显得亲近，“我刚来，有很多不懂的地方。以后练习的时候，云鹤能稍微指点我一下吗？一点点就好。”他伸出手指，比划了一个很小的“一点点”，大眼睛里充满了“我很需要你”的恳求。
他叫我“云鹤”…还要我指点？金云鹤脑子有点晕。刚才还觉得对方是来抢成淏哥的敌人，现在这个敌人突然放低姿态，一脸崇拜地请教自己…这感觉…拒绝的话在喉咙里滚了滚，最后变成了：“…看你表现吧。”
语气依然努力端着，但眼神里的敌意明显淡了不少，甚至带上了一丝“我可以考虑考虑”的施舍感。
明宰铉抱着手臂靠在墙边，看着霧島零十分钟不到就把朴成淏哄成了胚胎，几句话就把金云鹤这只炸毛小刺猬捋顺了毛。他轻轻哼了一声，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嘲讽。
明宰铉垂下眼睑，继续拉伸自己的韧带。
暂且观察吧。如果只是会耍嘴皮子，迟早会被淘汰。但如果不是……那或许值得重新评估。
练习结束后，金云鹤几乎是蹦跳着回到宿舍的，胸腔充斥着一种莫名的兴奋和新奇感。他草草冲了个澡，头发还湿漉漉地滴着水，就迫不及待地抓起手机。他现在已经单方面认定霧島零是他的人了。
聊天对象是以前一起练习过的关系很好的哥哥李灿荣。
“灿荣哥！！！！”
“我们今天来了一个新人！他真的超级有魅力啊！！！”
“哦？是嘛~什么类型的？帅吗？实力怎么样？”
“脸长的完全大发！大发！！！” 他想了想，又补充道，“虽然基础不怎么样…是真的零基础那种，唱歌跳舞都…嗯…有待进步。” 他难得客观了一下下，但立刻又被热情淹没，“但是！人又帅，性格又好！真的完全是个好人！特别有sense！哥你都不知道他多会说话！”
李灿荣发来一个“惊讶”的表情包，接着问：
“哇，能被我们云鹤这么夸的新人可不多见啊。这么喜欢他？呀，你这样一说，让我也很想认识认识呢。”
金云鹤把手机按在胸口，脸颊烫得厉害。突出的实力让他在练习生里总是带着股与生俱来的傲气，鲜少有人能入他的眼。可霧島零不同——想到对方冲自己笑时那双明亮的眼睛，还有虚心请教时专注的模样，金云鹤又忍不住抓起手机，在对话框里反复输入又删除。
他在脑海中想象着霧島零的模样，越想越觉得对方哪哪都好。怎么能有这么合自己心意的哥哥呢？
霧島零是那种一旦认定了做一件事，就会拼尽全力的类型。为了弥补自己基础的不足，他几乎是拼尽全力的练习练习又练习。学业不能放下，于是他就这样每天过着学校-练习室-家这样三点一线的生活。
对于别人发来的邀请，他全部回绝了。直到看见李灿荣的消息，霧島零才想起来自己似乎没有和他讲过自己去做练习生的事情…应该没事吧？
霧島零在创作课上展现的成绩，几乎让所有练习生都惊讶了，就连同样创作天赋出众的金云鹤都很吃惊。
明宰铉这才明白为何对方可以空降，果然还是实力啊…所有练习生都知道zico想打造的团最重要的特质就是创作，而一个拥有如此惊艳创作天赋的新人，即使基础为零，也足以成为公司押注的潜力股。更别说对方出众的外貌了。所以霧島零的存在突然就变的炙手可热起来，曾经那些带着审视、轻视甚至敌意的目光，此刻大多被好奇、探究和一种急切的热情所取代。
“zero啊，练习累不累？要不要喝点维他命饮料？我特意多带了一瓶…”
“zero！你那段副歌的旋律走向真的太好了，能教教我怎么想到的吗？”
“霧島零xi，下周休息日有空吗？我知道一家很棒的创作咖啡厅，氛围超好啊，我们一起去找找灵感吧？”
这些突如其来的关注和奉承，让他有些烦躁，不过他早就习惯。从小到大他都是人群中的焦点。但也因此，他更讨厌这种带着目的性的接近，讨厌这些虚假的热络。
近乎逃避似的跑到了天台，却看见了意料之外的人——金侗儇。
霧島零对他很有印象，金侗儇性格偏内敛，话不多，但因为那张脸存在感却并不低。霧島零是个隐藏的颜控，对所有拥有漂亮脸蛋的人会下意识地多几分关注和宽容。在创作课上霧島零一鸣惊人后，金侗儇是极少数没有凑上来套近乎、态度几乎没有任何变化的练习生之一。所以他对金侗儇印象不错，如果不是他现在在和抽着烟的金侗儇大眼瞪小眼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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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次更新应该是高考之后了[爆哭]因为投票比例是拉椅子更高，所以基本就定在拉椅子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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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练习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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