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拉纳达的问题比司麟现所表现出来的要严重的多。
他表面上嘻嘻哈哈,万事不走心,背地里每个熬到凌晨的夜晚,焦虑的都能把键盘敲烂,白天又尽力拖延去跟柳镇宇见面,因为现在这个人吧,他宁愿相信他疯了。
被指认犯罪现场第一嫌疑人,无缘无故的从加高栏杆一米五的六楼坠楼,腿刚打好石膏就发疯抢人拐杖不管不顾跑进大雨里,跟个神经病似的不停乱挣扎,恐惧的像被人追杀,还有之前奇怪问题背后表达的东西简直细思极恐,这几天司麟现是硬着头皮熬夜加班往下查。
如果柳镇宇的行为以荒唐的方式合理,那就不止是公关危机了。
给长姐说明格拉纳达事由经过时,他没将那些荒唐事讲出来,只是说了镇宇是该案第一犯罪嫌疑人,加上他们之前那出朋友妻绿帽子三角恋,可能会让J-one的股价小跌亿下。
司云斐那边有专业的评估顾问,不需要老弟跨行业给她指点工作,她敲了敲桌面,让他讲点有用的:“说一下医院对他的精神鉴定。”
啊?什么精神鉴定,谁的精神鉴定?
哦柳镇宇的。
司麟现尴尬:“我们没做精神鉴定。”
J-ONE的高层领导拒绝相信他们的CEO疯了。
“那说明他们也不会相信柳代表是杀人犯。”司云斐笑了下,一贯冷隽:“车秉俊这个老东西最会权衡利弊了,已经死了的儿子和一家上市公司,他知道该怎么选。”
镜头那边,日理万机的英至会长接过秘书递给她的文件,一目十行快速阅览着,抽空叮嘱弟弟几句:“小栖说想过去一趟,你暂时留在那陪她,梦的事等她报告提上来了再说,分析那款游戏需要多长时间?”
司麟现估算了下:“至少一个月。”
游戏开发者在会快一倍,但现在郑世柱不知所踪,那游戏框架可不小,他一个人日均肝16个小时应该差不多了。
司云斐,“那就先这样吧。”
结果二姐到格拉纳达的第二天晚上,长姐发完文件留言让他马上回首尔,格拉纳达没处理完的事就交给别人。
翻开报告前司麟现预感不详,翻开报告后柳镇宇的行为真的被以一种荒唐行为解释清楚了。
什么叫,该游戏存在致命bug,玩家之间相互攻击造成的死亡,会是真正的死亡,而死亡玩家用户数据会转化为游戏NPC,保持死亡前的敌对状态,不停攻击生前敌人,直至对方死亡?
他找到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的司照栖,顶着对方莫名其妙的视线焦躁来回踱步,几次欲言又止止又欲言,最终难以忍受的问她为什么没写游戏开发人的下落:“郑世柱在哪里?”
司照栖歪了歪头,“你觉得,是人类制造的科技,还是科技通过人类之手展现?”
“什么意思?”司麟现皱眉,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
司照栖:“en……我的意思是说,想要解决问题的话,郑世柱能提供的帮助不会比我多,当然如果你想问他技术问题当我没说。”
司麟现:“他安全吗?”
司照栖点头。
司麟现深呼吸,“让我好好想想。”
柳镇宇现在相当于遭受追杀,他身上重伤,行动不便等同于案板上待宰的鱼肉。
bug交给更熟悉游戏程序的游戏开发者处理这条路行不通,长姐那边恐怕问题更大刻不容缓,他给柳镇宇打个保命补丁都来不及,韩泰术那小子一休假就找不到人了,总不能让他一个人自生自灭的吧?
这个时候,倚在沙发扶手上欣赏落地窗外晚霞的司照栖开口了:“要听听我的计划吗?”
难得她有什么计划,司麟现决定听听。
司照栖示意他去卧室拿点东西,就放在小号的白色行李箱里。
司麟现狐疑照做。
然后在他二姐的卧室里怪叫:“我靠,你怎么把爱丽丝主机带来了?我说你行李怎么这么沉!它只是个半成品啊!”
“半成品也比人听话吧?”司照栖抠了抠自己亮闪闪的美甲,起身去拿外套:“走吧,趁天色还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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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班牙和首尔有着七个小时的时差。
具胜肖接到女朋友视频通话时还在加班,他走出会议室时与送咖啡的秘书擦身而过,是现磨的高浓度苦咖。
闻着就胃痛。
视频有些摇晃,没照到女朋友的整张脸,不过也没遮住她诧异的表情:“你们还在加班吗?都这么晚了。”
具胜肖疲惫中也难掩柔软:“刚开始,会长也还没走呢。”
“那怎么能一样,她睡眠一直都少。”姐姐的漏风棉袄,间接导致他们连轴转的小祸首抱怨又心疼地说:“你本来睡的就很晚,还得加班,第二天起的也早,什么时候才能算完?”
空寂的走廊里,具胜肖放松地靠在墙角,面着落地窗外寂静的夜景,难得在连日高强度紧张和疲惫中笑出来,不是习惯性神经挤压面部肌肉的逢人见笑,是发自内心的得到抚慰与平静温柔的笑。
具胜肖:“情况突然,估计得维持一段时间了,吃饭了吗?”
“还没,出来散步呢。”司照栖小幅度转动手机,露出格拉纳达的街头风景,陡坡路边的房屋,刷成白色的屋墙橘色屋顶和小小的格子窗,晚霞消失后逐渐暗下来的蓝灰色的天空。
具胜肖嗯了声:“麟现在吗?”
司照栖将镜头偏移给身边大汗淋漓的青年,还是那副不修边幅的样子,略长的头发用皮筋胡乱在脑后扎了个小揪揪,没精打采的耷拉着眼皮,白瞎了一张好脸。
他狐疑地看着镜头里越走越喘,好像抗了十几公斤重物的青年:“他怎么了?看起来像是扛了个沙发在身上啊。”
司照栖笑眯眯的:“可能就是缺乏运动吧。”
真的扛着十几公斤东西的司麟现,一手提着他的手提电脑,一手搂着爱丽丝主机的司麟现喘着气,眼睁睁地看着两手捧着手机的二姐蹦蹦跳跳脚叽叽喳喳越走越快。
你好歹……拿个零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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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一家咖啡店里落座,点单的点单,戴隐形眼镜的戴隐形眼镜,司照栖跟侍者商量加钱让咖啡馆晚点打烊,司麟现的手提电脑和机械零件摆满餐桌,键盘打的噼里啪啦,时不时抬眼看着舞台上只存在游戏视角里红衣舞娘。
噢,他见过这个美女来着,是郑世柱的姐姐,经营着一家旅社。
司照栖以两千欧元的价格像咖啡店老板买下了这个夜晚,她问弟弟,“需要多久?长姐让我们明天就走。”
司麟现头也不抬手指打出残影:“有你提供的信息,加上爱丽丝的辅助,追加一个补丁是够了……凌晨吧。”
司照栖点头,让助理订明天早上飞回首尔的机票。
她托着腮百无聊赖的看着窗外,一动不动,直到司麟现不太适应太安静的环境抬头看了她一眼。
后知后觉想起了二姐为什么来西班牙的司麟现,有些尴尬:“我昨天应该带你去看下镇宇的,明天我先走,你去见见他,原因我会给长姐解释的。”
“不去,我讨厌医院。”
“昨天不是还想探望他吗?”
“今天又不想了。”
“你们还没和好?”司麟现吃惊,很快镇定下来码字,过了一会,有点尴尬又很正经提起,“我觉得这个时候他最想跟你说话,毕竟,这一刻只有你能理解他。”
“你指什么?被当做精神病还是杀人犯?”她冷哼,“我可没当过杀人犯。”
司麟现无语叹气,“你们当初为什么吵架?”
照栖哼了声,拒绝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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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她还是去了一趟,赶在天亮之前。
他并不清醒,因为打了镇定剂,医生说他非常配合,甚至会要求加大剂量,这很危险,可能会造成脑损伤,但他的“幻想症”真的太严重了。
陪护的是一个温柔小姐姐,跟咖啡馆里的红衣舞娘装扮的吉他手NPC长的一样,照栖点头说我来看看他。
也没什么可看的,毕竟人都没醒,司照栖站了一小会儿就打算走,结果就被拉住了手。
床上神志不清神色苍白的男人还觉得是在做梦,虚弱地笑了笑:“还以为在道歉礼送上之前你都不会理我了呢。”
照栖俯身,试图蛊惑他:“这只是梦,我还在那天你冲我发火的地点狠狠咒骂你。”
“……这真是太悲伤了。”
“怎么才能原谅我呢?你有什么建议吗?”
在凌晨的前夕,昏黄的灯光下,他恍惚地问照栖怎么得到谅解,却更像在问,该怎么得到一位被他害死的朋友的赦免。
“有的。”
照栖回答了他第二个问题,声音轻轻的,像是怕惊扰了那位死去的朋友:“我保证,你不会像梦里一样了。”
在你死之前,你要活下去。
这样我才可以救你。
握着照栖的手用力的不像一位病人,但他得松开了。
司麟现在门外催促。
妈咪妈咪哄,让我码字变好看。
哈哈哈,不到三千字,产生废稿六千,就这还花了我七八个小时。
我没有在认真摸鱼。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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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末日序曲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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