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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初识

两人在扫帚上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红发男子名为札拉·伊德阿雷,是魔法骑士团的团员,家坐落在平界与惠外界交界处的小村庄,家里还有一个名叫左拉·伊德阿雷的儿子。

札拉家所位在的村庄大约有二十几户人家,晚上灯火通明,而家后方有一片广大的森林,晚上会传出鸟叫声跟野兽低吼的声响。札拉说森林里住着兽王,它会防止野兽进入村庄,但同时也不允许人类进入森林深处,双方多年以来都一直维持着这种微妙的平衡。

两人抵达札拉的家,一进门,一个与札拉相同发色的小男孩就冲到玄关来,准备拥抱父亲的双手在看到站在札拉身后的森川凛后拘谨地放下,而札拉像是没发现自家儿子的贴心一样,接续男孩的动作把他抱起来转了一圈,之后才重新将他放回地面。

“爸爸,这位是?”落地后的小男孩拉着札拉的衣角,躲在他身后怯生生地发问。

“这位是森川凛,今天爸爸出任务时遇到的异邦人,凛小姐非常强喔!用光魔法迅速的就将强盗全部打倒了!”

三人在客厅的餐桌入座,札拉手舞足蹈的向儿子展示森川凛打倒强盗时的姿态,明明他没有看见过程,但绘声绘影的描述就像当时他就站在森川凛旁边一样。

“凛小姐原来这么厉害啊!妳也想成为魔法骑士吗?”

小男孩天真烂漫地向森川凛询问,但森川凛对这片土地一无所知,自然也不知道小男孩所说的“魔法骑士”是何种身分的职业,所以她没有直接回答小男孩的问题,而是先针对父子俩对她的称呼方式做出指正。

“哈哈,失礼了,因为我们的姓氏是放在名字后面的,所以我误以为妳也是这样,那我之后称呼妳为‘森川小姐’可以吗?”札拉搔着后脑杓不好意思地询问,这个动作让森川凛想起了浦原喜助,那个人在做完亏心事之后也会像这样搔着头装傻卖愣。因为次数过于频繁,会吃这一套的人少之又少,可不幸地,森川凛就是那其中之一。

没办法,他都道歉了,有什么理由不原谅呢?

“没关系,叫我森川就好。”于是她这么回覆。

接续一开始的目的,森川凛开始向札拉询问关于这片土地的资讯与魔法的结构,只见札拉拿出一张白纸,将他跟他儿子的名字写在白纸上,接着展示给森川凛看。森川凛对着从未见过的文字摇了摇头,直言自己不认识这里的文字,顺道将自己的来历简单地描述给在场的两人。

“死后的世界啊……真是神奇,我死后也会去那里吗?”札拉开玩笑地说着。虽然是玩笑,但他儿子面露不悦地推了下札拉的手臂,小声说他不喜欢这个玩笑。

“不一定所有人都会去尸魂界,有留念的人会留在世间徘徊,要是死神没去处理就会变成虚,最后就得抹杀,还有一种是生前做太多坏事的人,这种人也去不了尸魂界,在魂葬的时候就会被地狱之门带到地狱……”森川凛朝左拉说着,紧盯着他那双跟札拉一样颜色的漂亮眼睛,“所以,左拉可不要做坏事喔,会下地狱的。”

“我才不会做坏事呢!”左拉被森川凛盯的发毛,连忙撇开视线,蹬着小腿就上楼去了,徒留森川凛跟札拉两人在客厅里面面相觑。

“真可爱啊,小孩。”森川凛轻声地说,“希望他能平安健康地长大。”

“这算是神的祝福吗?”札拉打趣道。

“死神的祝福没人想要吧。”森川凛也回应札拉的调侃,语气中带着笑意,连带嘴角也扬起了些许弧度。

回归正题,因为森川凛看不懂文字,原本打算用文字辅助讲解的札拉在新的白纸上涂涂画画,接着他举起图纸,向森川凛讲述这个世界的构成。

这个世界的版图并不复杂,图纸被分成了四块,他们目前所在的国家叫做三叶草王国,位在下半部的中间,三叶草王国的左边是红心王国,右边是钻石王国,上面最大块的则是黑桃王国。

居然是扑克牌花色,好简单暴力的取名方式。

守卫三叶草王国的组织被称为“魔法骑士团”,总共九支团队,每一支团队都有自己的名称以及代表色披风:扎拉所在的紫苑虎鲸是紫色披风,而今天遇到的那位金发男子所在的灰色幻鹿则是灰色披风。统筹着这些团队的伟大人物被称为魔法帝,是三叶草王国最强大的存在。

森川凛看了眼札拉身上的披风,以及纹在左胸处的图徽,在脑中将徽章的图样与名字连结起来。

“所以这个世界是每个人都会用魔法吗?”森川凛提出她最好奇的问题。

“没错,只是魔力量跟魔法性质会因人而异。”札拉如是说,站起身从一旁的书架上取下一本破破烂烂的书籍,放到森川凛面前,思考片刻后,又取下了一本厚重的书,森川凛猜想这本应该是字典。

札拉翻开那本破烂的书,里头夹带着许多破碎却写满文字的纸张,可能是某人的笔记。札拉将那些纸张移开,指著书籍上的图画继续向森川凛介绍。

这个世界上存在着“魔”,而将“魔”转化成适合自身的“魔力”并将其运用出来,这便是“魔法”。魔法的性质跟魔力量很大程度遗传自父母,所以贵族的魔力量通常会比较高,而贱民的魔力量则会相对低落。

至于魔导书的来源,每年三月,魔导书塔会举行一次授书仪式,每个年满十五岁的孩子都能拥有自己的魔导书,每本魔导书都是独一无二,不曾出现两本一模一样的魔导书。另外,魔导书的规格、大小、页数都因人而异,而这些则会影响到未来能够学会的魔法数量上限。

森川凛敛眸思索札拉所言。

“魔”就类似“灵子”,而魔导书就类似于斩魄刀那样的存在吗……

那这个世界的构成与她原本的世界倒也差不多。

“魔力的性质除了遗传之外,还会与什么有关呢?”森川凛询问,而札拉只是搔了搔头,说自己并不清楚这些,并推荐森川凛去询问住在村庄另一侧的医生,那位医生的藏书丰富,或许里头会有森川凛想要的资料。

不过,目前得先解决森川凛不识字的问题才行呢。

“让左拉来教妳识字怎么样?因为我平常都在忙工作,没办法好好照顾他,我很怕他以后会交不到朋友,所以如果森川能跟左拉当朋友就好了!”札拉伸出右手想与森川凛交握,“请多指教了,森川。”

真是完全没给自己拒绝的机会呢,虽然她本来也没打算拒绝就是了。

“嗯,请多指教,之后就麻烦你们了。”

于是乎,之后的日子,森川凛就在札拉家暂时住了下来,左拉就像札拉所说的那样,是个沉稳且凡事都做得很完美的孩子,教导森川凛识字时也富有条理与逻辑,让她在学习新语言的过程顺利了不少。

森川凛喜欢研究,也喜欢看书,她阅览过许多陈旧古老的书籍,其中也不乏使用古语、汉语或者外语写的书,但这里的文字是她完全没接触过的体系,就算是她,学习起来也花了不少时间。最终耗费半年左右,才终于将这门语言练到宛如母语的程度。

学习文字的期间,她也遵循札拉的推荐去拜访了村庄里的医生。医生除了自家诊所之外,在诊所附近还开了一间孤儿院,将被抛弃或者被虐待的孩子带回来自己养。孤儿院目前一共有五个孩子,医生靠着替人看病的收入养活他们,日子倒也还算过的下去。

孩子们的年龄参差不齐,最小的三岁,最大的十四岁,平常最大的孩子会带着其他小孩在诊所帮忙,而森川凛就待在诊所二楼医生的藏书室里看书。

虽然说是藏书室,但其实也才三个书架左右的书,内容也大多与医学相关,偶尔会有几本育儿跟幼教方面的书。虽然并没有森川凛想找的魔法相关的书籍,但她闲着无聊也就把书架上的书全都看了一遍,花一个月左右的时间才终于全部看完,脑海中也多了许多独属于这个世界的治疗方式,倒也不是一无所获。

看书之余,森川凛偶尔也会在医生的请求下在诊所里帮忙顾小孩,虽然小孩们一开始都对森川凛那张冷脸和那生人勿近的气场感到害怕,但长期相处下来,孩子们也渐渐意识到森川凛是个外冷内暖的大姊姊,平常也开始会带着森川凛一起玩游戏跟做家务,森川凛也都没有拒绝,偶尔还会用各式各样的鬼道逗他们开心,让诊所里多了不少笑声。

除了孩子们之外,森川凛对左拉的关心也不少。

开始在诊所看书后,森川凛常常藉由送午饭的名义把左拉叫过来诊所这边,接着就让他留下来陪孩子们玩,没接触过小孩的左拉自然不懂得如何拒绝,于是也在森川凛的帮助下跟诊所的小孩们混了个眼熟,札拉知道后感动的都哭了。

“话说回来,诊所那个最大的孩子今年不就满十五岁了吗?应该会参加两个月后的魔导书授予仪式吧。”晚饭时间,札拉一边说着,一边盛了碗蔬菜汤放到森川凛面前。

“嗯,不过医生说他那阵子必须去隔壁村出诊,所以让我带着孩子们过去”森川凛说到一半,看了一眼坐在札拉旁边的左拉,“话说回来,左拉几岁了?十五?还是更大?”

“左拉才十二岁而已喔!是不是看起来很成熟?”札拉说完自己笑了起来。不过左拉的年龄确实让森川凛有点惊讶,毕竟在与孤儿院的孩子们相处时,左拉一直都是最沉稳最可靠的那一个,没想到年龄在孤儿院里只能排老三。

“对了!既然森川要带着孩子们过去,那妳自己要不要也去领一本魔导书?”札拉开口建议,森川凛没有马上回应,先是抬头瞥了他一眼,接着端起汤碗啜饮了一口。

许久,她缓缓开口:“我没有你们所说的魔力喔,能领到魔导书吗?”

“不知道!去试试看嘛!领不领得到都没关系,就当作体验?”札拉泰然自若地继续说道,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这番言论有多不负责任,但森川凛也没当着左拉的面戳穿他。

森川凛斟酌了一阵。札拉说的确实有道理,能领到魔导书的话自己就多了一份力量,没领到的话也还有死神的力量可以用,不管怎么想她都不亏。

“嗯……我会去试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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