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虚假也会哭吗？

洪荒

时辰与命运身陨的那一瞬间，整个世界仿佛都停滞了，没有时间之分、连命运也是杂乱无章的……

仿佛整个天地都在哀悼、惋惜……

待到陆压自刎，世间五行不再均衡，仿佛要脱出循环，独立于洪荒。

世间万物似是要彻底化为五行之一，不在融洽，整个洪荒像个被打翻的调色板。

但是，这些异象只存在了一瞬，而后世间恢复正常。

所有的不甘与怨恨都成为洪荒的燃料，由混沌魔神立身根本所脱离出来的法则化作最为纯粹的洁白晶石，而后溃散彻彻底底融入洪荒，成为洪荒天道的养分。

这一瞬的刹那，也唯有尚存的子虚瞧见全貌，就连游历的三清也只是稍稍怔愣。

此间，再无“混沌遗物”，存在的也只能以洪荒自居。

子虚顿感不适，一阵突如其来恐慌向祂袭来，祂真正意识到祂是真的回不去了。

回不去混沌，也无法脱离洪荒。

“子虚，不要伤心。”从空间中悄声出来的缪衣用自己刚长出来的柔嫩的枝丫轻轻擦拭子虚眼角的泪珠。

祂……哭了吗？

子虚愣愣的看着坠落的水珠，祂想说祂没有哭，祂想反驳祂不会哭……

祂是虚假，不是吗？

虚假也会哭吗？

虚假也会有真心？

虚假也能有真心？

——

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后，子虚看向跑出来的缪衣，静静地看着牠。

说实话，现在子虚的心情着实算不上美妙，虽说祂与其他混沌魔神的交集不多，但到底有一份情意在。

与祂做交易的时辰不说，命运可是亲自从妙谛那里得到了祂的伴生，躲过开天大劫。

混沌魔神在洪荒的存在也是另一种方式中的佐证。

佐证祂的存在，佐证虚假的存在。

所以，面对祂们的“死亡”，难免有些“兔死狐悲”之感。

这其实是一个相悖的话题，身为虚假，子虚更应该做的是隐匿，藏在真实之中，混淆真理与虚假，是一道不易察觉的影子……

但是，子虚却不喜欢隐藏，祂更想要更多的人认可……

不，其实也不是认可，而是一种“知晓”、“明白”祂的存在，不要否定祂的存在，也不要无视……

这其实是有点危险的，世界上被“显现”的虚假终究是少的，人类用虚假大多是为了不被他人知晓，而不是为了“虚假大白”。

毫无疑问，妙谛是知晓子虚这个“毛病的”，故而混沌之中只知其名不知祂的真实，所以相应的缪衣也知晓。

缪衣对于子虚的哭泣表现得十分平常，牠是一个“有灵识的死物”，对于情感只有最纯粹的反馈。

开心就陪着祂开心，哭泣就为祂擦掉眼泪。

——

子虚最终还是没有对缪衣说上一句话，祂对牠的情感总有几分怪异，知晓牠只是个拥有妙谛零星记忆的“怪类”，但是对于一个“吃掉”祂哥哥的“东西”总有几分厌烦。

这也造就了子虚对待缪衣总是阴晴不定的。

——

许是不想再待在洪荒，子虚直接进入时间长河。

果不其然，时辰死后，时间长河“沸腾”，不过祂还没死多久，余下的淡淡的气息正在安抚时间长河，而子虚需要做的只是“欺骗”一下单纯的“时间长河”，祂放出虚构出来的【时间】气息。

待到时间长河平息，祂看向安静流动的【时间】。

接下来，祂要去寻找时间长河下端的“未来”。

——

时间长河的确如时辰所言很单纯、很轻易被子虚欺骗。

只要子虚用【时间】气息包裹自己的气息，很容易地、甚至是毫不费力地穿梭于长河中。

时间长河没有岸边，所以，比起一条河，牠更像是一条星辉般的长带，如丝绸般富有光泽并具有一定的流动性。

时间长河的水珠也呈现一种秘银并带有璀璨星光的水滴状，它是浓稠的。

一滴时间，一方时空。

子虚也是初次来到时间长河，对于这个陌生的世界，子虚也有些迷茫。

我们常说时间长河上游与下游，这其实并不准确。

更为精确的说法是，时间长河对时间一向平等看待，无论是过去的时间还是未来的时间，时间长河都是一视同仁。

本来子虚也不知道这一真理，这还是妙谛告诉祂的。

但其实当时的祂并不理解，因为在常规的认知中时间是向前走的，于是有了过去与将来，这也有了人们常说的“时间上端与末端”。

如今，子虚借由【时间】真切看见时间长河的原貌。

——所谓过去与未来出现在时间长河同一“褶皱处”，它们在同一时间向前流淌。

褶皱，也被成为时间长河主干与分支的交叉所在地。

褶皱不少，但也不多。

真正能让时间长河分流的终究是少数。

子虚上次时间长河一游看见的并不是牠原本的样子，而是时间长河在祂想象中应该有的样子。

至于这是为什么，原因之一是祂并不受时间长河待见（其实除了【时间】，所以东西都不受时间长河的待见）；原因之二则是祂是【虚假】，【虚假】被虚假捕获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就像罗睺受【杀戮】蛊惑在道魔之争时祂与鸿钧二者几乎毁了整个洪荒西部。

好了，我们说回中心。

子虚来到时间长河，本以为能很轻易地找到那些“未来”，事实却是祂不停地穿梭不停地寻找，同一时刻还在计算着洪荒的时间避免错过大劫，这几乎让祂精疲力尽。

如今的祂终于懂了为什么在混沌妙谛找时辰交易，时辰总是很久之后才有回答，很多时候在祂还在“找”的时候，妙谛早已通过各种渠道知道了自己想要的消息，当然此交易作废。

在混沌，时辰算得上是在妙谛手里赚得最少的混沌魔神之一。

啊……这样告诉我们有时候“脑子”还是比“外物”重要些。

就在子虚想要放弃，打算利用缪衣时，祂突然察觉到了一点轻薄的“关联”出现在祂身前不远处的一处“弯道”。

那里有无数条细细的“溪流”，有的已经干涸只能看见干涸的“河床”，有些依旧在流淌却无力冲击更远，更多的则是拐了个弯又回到“主干”……

巫妖大劫……居然衍生出如此多的“分支”吗？

这些分支真的过于密集了，显得主干里的“水珠”有些少。

子虚的目光看向一条回归到主干的比较大的“溪流”。

祂当然想直接看“主干”，但可惜祂的修为不够，而且祂如今还没有彻底“演化”【时间】，进入“主干”很容易迷失彻底忘记了“回到本身的时空”。

——

子虚的衣衫浸入长河，祂缓缓走向那个终会回到“主干”的分支，而后停滞那里，指尖轻轻触及水面，仿若亲吻……

就让我看看……未来是什么个模样……

时间长河：欢迎你的到来[猫头]

子虚：……

鸿钧：何必去时间寻找答案，我也能为你解答大劫的“不可变”与“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