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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灵光乍现

李尧彪之前没有仔细考虑过这个问题,现在听裘智这么一问,也反应过来:秦四不识字,他是如何将信息传递给花蝶飞的?

裘智沉吟片刻,道:“我之前的推理可能有些错误。花蝶飞没有让秦四抄写账本,而是命他把账本偷走,同时放火烧毁现场。”

裘智觉得自己当时真是猪脑子,怎么就认为秦四要抄账本呢。不论秦四会不会写字,抄写账本都太费时费力了,不如直接偷走方便。

裘智继续分析道:“这样一来,既能避免至宝斋的人发现账本丢失,又可以误导大家以为是竞争对手所为,目的就是破坏至宝斋的生意,账本被烧只是殃及池鱼。”

因此,皇城司最开始去问案事,至宝斋并没有提起失火一事,他们自己都没想到放火是花蝶飞指使秦四干的。

李尧彪思索许久,确实如裘智所说。可就算捋清了时间线,对破案有没实质性的帮助,依旧是愁眉不展。

裘智强忍着身体不适,安慰李尧彪:“不用这么沮丧,没准万花阁那能有什么发现。”

裘智的安慰没有太大的作用。朱永鸿下了严令,必须破案。无论花蝶飞的目标是什么,都不能让他得逞,还要抓到花蝶飞,把他千刀万剐了。

李尧彪苦着个脸,满怀期望地盯着裘智,盼着他能再想到什么新的方向。

虽然不是自己的案子,但和朱家有关,裘智感觉帮不上什么忙,不免被李尧彪看的有些心虚。

裘智劝道:“查案不就是这样,一条条去梳理线索,这条路走不通,就换下一条。排除一切不可能的情况,那你眼前所见便是真相。”

白承奉心中暗笑:太上王真会说话,等李提举排除完,黄花菜都凉了。

李尧彪看裘智也找不到别的线索了,不由长叹一声,半晌无语。

白奉承见李尧彪开始长吁短叹了,以为他该说的已经说完了,便催促道:“李大人,既然没事了,咱们就请回吧,皇城司不少事等着您呢。”

李尧彪听白奉承赶客,忙收敛心神,补充道:“对了,殿前司一直让人盯着巧儿呢。听说前几天她突然换了个房间,现在自己一个人住呢。”

裘智刚还想问巧儿和墨珍那有没有什么进展,李尧彪就主动提了起来。

李尧彪问道:“你说她是不是要和同伙联络,或者是屋里藏了什么,怕被人发现了?”

皇城司在后宫寸步难行,他这点消息还是因为之前和殿前司通过气,人家投桃报李告诉他的。李尧彪自己都云里雾里的,到裘智这过了好几手的消息,更分析不出来了。

裘智思考片刻,道:“巧儿屋里应该没有藏东西。她一个宫女要当值,不可能一直守在屋里。殿前司又不是吃素的,估计已经给屋子翻了个底朝天,什么都没找到,不然早把人抓了。”

殿前司手里要是有了真凭实据,可不会再顾忌巧儿是紫宸殿的宫女了。

李尧彪随即道:“那就是为了和同伙联系,才特意换的。”

裘智对这个猜测不置可否,之前巧儿和花蝶飞联系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觉得不方便了。

裘智一时想不明白这点,只能换个思路,提议道:“要不你们去查查巧儿的家里情况?”

李尧彪双手一摊,道:“早查过了,无父无母,孤儿一个。墨珍的父母不在了,倒是有个哥哥在南边,已经派人去找了。”

裘智一听就知巧儿肯定有问题,这种孤儿无牵无挂,最适合做坏事了。

裘智问道:“墨珍的哥哥是亲生的,还是假的?”

花蝶飞搞出这么大阵仗,参与的人不至于被诛九族,但是主犯处死,亲近家人流放是免不了的。墨珍要是还有家人,她应该不敢这么冒险。

李尧彪耸肩道:“不知道,只能等探子把人带回来了。”

他这次是真的该说的都说完了,不等白承奉发话,自己主动告辞了。

朱永贤一回来,白奉承立刻把今天李尧彪上门的事汇报了。朱永贤不舍得怪裘智,心里把李尧彪骂了个半死,自己三令五申不许他上门,他竟敢阴奉阳违。

朱永贤想了一想,和裘智商量:“要不咱们回王府去住吧,你现在病着,天天要看医生,让陈良医两头跑挺麻烦的。而且你家的房子保暖也不如王府的好。”

最关键的是,李尧彪不敢在王府里大喊大叫。

裘智知道朱永贤是为了自己好,掐指一算,今儿都二十九号了,明天就是大年三十,花蝶飞下手的日子。他估计李尧彪要在宫里值守,应该不会再上门,所以便同意了朱永贤的建议。

裘智叫来广闻,吩咐道:“我回京前告诉了金师爷家里的地址。县里要是出了事,就派人送信。我待会和王爷回王府去住,你在老宅看着,要是收到金师爷的信,赶快把信送王府去。”

燕王府两个承奉,一个司礼监出来的,一个殿前司出来的。哪怕自己不舒服无法处理公务,他俩总能给拿个主意。

到了年三十,朱永贤要进宫守岁。他知道裘智是为了自己才整天掺和花蝶飞的案子,可花蝶飞杀人放火无恶不作,朱永贤担心裘智遇到危险,打定主意今晚不带爱人进宫。

裘智有个直觉,其实所有的线索已经摆在自己眼前了,只是最近生病脑子不好使,没能将它们拼凑到一起。

裘智想进宫去找找灵感,正愁不知怎么开口,戴权就登门拜访了。戴权笑嘻嘻地表示,皇上下旨请裘智一同入宫。

朱永鸿听说裘智在花蝶飞的案子上出了力,而且他看过裘智断案的卷宗,知道弟婿在查案上有几分天赋。于是命朱永贤把人给带进宫,没准裘智福至心灵,将花蝶飞抓个正着。

朱永贤没想到哥哥让裘智进宫,脸瞬间耷拉下来,准备替裘智推了这事。

戴权拦住他的话头,满脸堆笑道:“陛下请了李提举陪着裘大人,回头真要抓贼也不用裘大人动手,您舍得陛下还舍不得呢。”

裘智笑容满面地看着朱永贤,道:“哪有两口子过年不在一起的,我在紫宸殿里等你,咱俩一起守夜。”

朱永贤对裘智言听计从,只能在心里怪朱永鸿老奸巨猾,嘴上不停地叮嘱裘智注意安全,千万别以身犯险。

戴权看着朱永贤絮絮叨叨,二人你浓我浓的样,感觉自己脸上的笑容都要绷不住了。

他回头看白承奉一脸风淡云轻,心中暗暗感慨:不愧是殿前司出来的,别人确实干不了这差事。

二人到的早,朱永贤拉着裘智去紫宸殿的小书房看西山晴雪图。

这幅画当年裘智陪着朱永贤画的,真要是被偷了,朱永贤多少有点舍不得。好在裘智说了,花蝶飞醉翁之意不在酒。

朱永鸿听小太监说弟弟带了裘智去看画,于是也来到书房。他靠近书房门外,听到里面朱永贤和裘智正在交谈,便对左右摆了手,示意他们不要出声。

朱永鸿想听听二人都说些什么。

裘智看看画,又看看朱永贤,忍不住问道:“你和我说实话,这真的只是西山晴雪图吗?不是什么寻宝图吧?”

朱永贤大呼冤枉:“哪有什么宝藏!当年我们去香山游玩,你说雪景美得让人流连忘返。我想让你足不出户就能欣赏到美景,才画了这幅画。只不过后来被皇兄看上抢走了。”

裘智当然知道这画的来历,可花蝶飞这一出出大戏让他摸不着头脑,才有此一问。裘智怀疑是不是自己想太复杂了,没准花蝶飞只想在卫朝搞个one piece。

裘智想想道:“民间会不会有一些穿凿附会的传闻,比如说西山有宝藏,而你的画就被误解为寻宝图。”

朱永贤含情脉脉地看着裘智,温柔道:“这画里确实藏着宝贝,我画画的时候,就一直想着你,你就是我的宝贝。”

朱永鸿真不知道朱永贤是怎么说出这么肉麻的话的。他听了都觉得有点反胃了,果然古人说的有道理,非礼勿听,他真不该听俩人的墙角。

朱永鸿觉得再听下去,自己也会被传染上恋爱脑。他赶忙回了寝宫,让小太监把俩人叫过来。

等到晚上,裘智留在紫宸殿,朱永鸿命李尧彪陪着裘智。万一裘智有了灵感,要去抓花蝶飞,就他那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样,估计得被花蝶飞抓了当人质,抓贼还是皇城司更靠谱。

小太监拎着食盒,送来了晚餐。裘智不免想起之前在宛平县一些时光,王府的太监用食盒送来午餐,自己和朱永贤在衙里一起用餐。想到爱人,裘智心中涌起了无限柔情。

李尧彪见裘智脸上一片红云,眼中充满温柔,估计他心里在想朱永贤,不知想什么能这般出神,于是轻咳了一声。

裘智回过神,看了看满桌的吃食,歉然道:“我病刚好,不能饮酒,连带着你过年都不能畅饮了。”

李尧彪不在意道:“皇城司的人怕酒后误事,年节时从不饮酒。”

裘智最近药喝多了,总觉得嘴里有股苦味,实在没胃口吃饭,想起朱永贤的叮嘱,才勉强吃了两口。

他看到李尧彪坐在对面,知道自己要是放了筷子,对方八成也不好意思再吃了。裘智只能又夹了一筷子银芽到碗里,一根一根地挑着吃。

裘智和李尧彪正吃着饭,殿前司指挥使同知关保德走了进来。裘智见有外人来,放下筷子,起身相迎。

李尧彪则大马金刀地坐着,冲着关德宝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关保德看裘智面色苍白,眉宇间略有几分疲色。他知道裘智这几天病得严重,不敢累他久站,赶忙伸手搀扶裘智坐下。

关保德笑容满面地说道:“陈大人听说裘榜眼在紫宸殿,本想亲自前来探望您。不巧花蝶飞搅得人心惶惶,陈大人实在分身乏术,只得派小人前来问候。”

裘智谢道:“有劳陈大人挂心了,我不过是偶感风寒,如今好的差不多了。”

李尧彪心知殿前司的来意,无非是想打探裘智这边的进展,免得功劳被皇城司抢去。

两司势同水火,要不是这次花蝶飞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朱永鸿又逼得紧,限期破案,两家才不会互相合作。

裘智原本觉得和李尧彪在紫宸殿里挺自在的,结果来了个关保德。裘智和他不熟,又担心泄露皇城司的机密,因此闭口不言,三人不免大眼瞪小眼。

李尧彪坐的憋闷,裘智也是尴尬异常。关保德热出了一身汗,便把窗户开了一个小缝,让一丝凉风进来换换气。

李尧彪见状皱了皱眉,不悦道:"裘榜眼身子弱,吹不了冷风。"话音刚落,突然一阵狂风吹来,将窗户吹开了。

裘智只觉一阵寒气扑面而来,顿时冻得一个机灵,关保德赶忙要关窗。

裘智透过窗户看到了天上的一轮弯月,仿佛想到了什么。困扰了他好几天的谜团,答案似乎就在眼前。

裘智立刻叫道:"等等。"说罢,快步走到窗前,倚窗观月。

李尧彪见裘智神色凝重,双眉皱成一团,好像中了定身法一样,一动不动地盯着月亮。他抬头看了一眼,新月如钩,觉得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关保德见裘智站在风口,望着月亮出神,怕给他冻坏了,朱永贤找自己算账,立刻把窗户给关上了。

裘智回过神,一把拽过关保德,急不可耐道:“我二十一号进宫时,皇后娘娘让命妇、女官们作诗,那些原稿你能搞到手吗?我记得藏书阁里有真真国进献的诗集,你让人拿来。”

殿前司对宫中事务了如指掌,裘智要的东西关保德当然能找来,只是不知这些东西和花蝶飞有什么关系。但看裘智神色郑重,关保德不敢怠慢,立即吩咐左右去找。

裘智走到案桌前,开始研磨,拿起毛笔准备写字。

他久病无力,加上内心太过惊惧,手颤不止,歪歪扭扭地写下一首诗:

黄莺初啼声清扬,艳阳团扇不停歇。

欲将明月化掌珠,大雪埋踪人归去。

关保德和李尧彪看了,异口同声道:"这是花蝶飞的那首诗。"

裘智在团扇和明月两个词上画了个圈,眼中尽是不安之色,道:“我当时看到这首诗就觉得奇怪,可惜一直没想通,今天看到月亮,突然想明白了。我大概猜到了花蝶飞想偷什么。”

关保德和李尧彪刚才和裘智一起看了半天的月亮,没觉察出任何异常之处。再看裘智画出来的重点,“团扇、明月”二词,依然没想出个所以然。

关保德都快哭出来了,急道:“祖宗,火烧眉毛了,咱们有话直说,别卖关子了。”

裘智深吸一口气,平息内心的不安,道:“第一句诗对应的是春天。惊蛰有三候,二候仓庚鸣(注1.)。仓庚就是黄莺,所以黄莺又称报春鸟。”

李尧彪和关保德都快把这诗倒背如流了,不知裘智为何又突然提起,只能耐心倾听。

“一年四季,只有冬天下雪,提到雪大家自然而然想到冬天。这两句诗都没问题,但夏、秋二季的诗略有些不妥。”

关保德插嘴问道:“有什么不对的,夏天不就要用扇子吗。”

裘智用手按了按眉心,道:“扇子只在夏天使用,但自从班婕妤写了怨歌行,后人写诗团扇多和秋天有关,比如杜牧的《秋夕》。 ”

关保德在宫里正经读过几年书,知道裘智所言不虚,不过心中暗暗嘀咕:就算是约定俗成,团扇也可以象征夏天啊。

李尧彪觉得裘智有点想多了,道:“花蝶飞一个小偷,不会写诗、乱用典故十分正常。”

注1:摘自元代文人吴澄《月令七十二候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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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灵光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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