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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宝玉挨打

王夫人见狱卒看都看不自己一眼,心情愈加沉重。她身无长物,想贿赂狱卒换取消息都无法办到。

王夫人唯一能做的就是暗暗祈祷,希望女儿平安无事。只要元春能保全性命,她在九泉之下也安心了。

元春病逝的消息传到了贾府。贾母知道元春肯定会因贾家的事受到牵连,但以为皇上念在夫妻情分上,元春最多是被贬或是失宠,没想到孙女竟一病没了,身后事又分外简陋。

元春是贾母一手带大的,聪慧伶俐不亚于宝玉,贾母对她疼爱异常。得知孙女的死讯,贾母不由痛断肝肠,哭了许久。

没过几日,刑部派人上门,告知贾母贾家众人的判决。

刑部的人前脚刚走,礼部后脚就派人送来了公文。贾母的一品诰命被褫夺,并于五日后收回荣国府。

噩耗接二连三而至,饶是贾母饱经世故,也有些承受不住。只是为了儿孙,少不得强撑着一口气。贾母面色如常,当着礼部官员的面,面向皇宫方向跪地磕头,叩谢圣恩。

送走了礼部的官员,贾母让鸳鸯叫来了宝玉。

宝玉这两个多月吃不好,睡不好,整个人瘦了一大圈,眼中布满了血丝,眼底一片乌青。贾母看了十分心疼,只是如今贾家这个情况,没有条件再惯着宝玉了。

贾家没出事前,贾母十分清楚自家在走下坡路。要不是有自己这个国公夫人撑着,光靠贾赦一等将军的爵位,贾家早被踢出京中权贵圈了。等自己百年之后,大房和二房分家,贾政一个从五品的员外郎,在京中更无立足之地。

不过宝玉心思不在科举仕途上,贾母疼爱孙儿,不愿强迫他。反正自己走后,私房都留给宝玉,够他吃喝享乐一辈子了。

哪成想风云突变,贾家的家产全部抄没。贾母不得不逼宝玉担起责任来,否则将来还有更苦的日子等着他。

宝玉目光呆滞,叫了一声:“老祖宗。”再没有别的话了。

贾母叹了口气,她这个孙子只适合做个富贵闲人,一辈子在脂粉堆里打滚,撑不起这个家。但他不撑,还指望自己这个老婆子来撑吗?

贾母只能硬起心肠道:“荣国府眼瞅着要被收回了,咱家得另找地方去住了。”

现在家里只剩贾母那一点棺材本,来支持这一大家子的开销。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贾母也不禁有些头疼。

不过贾母并不后悔,她从年轻就偏心,到老了依然偏心。她疼爱黛玉几人胜过贾环、贾琮百倍,钱用在刀刃上,给了孙女们总比给他们要好。

宝玉不说话,只是静静地坐着,等贾母发号施令。

贾母看了宝玉一眼,见他毫无主见,无奈继续道:“咱家没了进项,一文钱都要掰成两半花,不如先在南城租个房子。”

京师素有‘东富西贵,北穷南贱’的说法。南城的房子最便宜,贾母盘算了一下手里的钱,能替他们付一年的租金。至于以后的事,让他们自己想办法吧。几个大小伙子,总不能靠祖母养一辈子。

宝玉点点头,道:“都听老祖宗的。”

贾母吩咐鸳鸯拿了一锭银子给宝玉,交代他找个靠谱的牙行,切莫被人骗了。

宝玉心不在焉地接过银子,拿在手里,随后急匆匆地就去了牙行。他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贾环盯上了。

贾环看到鸳鸯找了宝玉去荣禧堂,就悄摸摸地跟了过来。他素来一肚子坏水,看宝玉手里拿了一锭银子出门,不由起了歹意。贾环找了一根门栓,偷偷跟着宝玉。

宝玉出了贾府,走到一条小巷。贾环立刻快走几步,一棍在打到了宝玉后脑勺。宝玉来不及反应,只觉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贾环不理宝玉的死活,抢走他手里的银子,回了贾府。

贾府里的奴才都被抓走了,黛玉几人以及李纨母子搬了出去。现在家里只剩邢夫人,还有贾琮和他的陈姨娘。府里一共没几个人,不用担心隔墙有耳。

贾环大大咧咧道:“姨娘,刚才老太太把宝玉叫了过去,俩人嘀嘀咕咕说了半天,然后我看老太太给了他好大一锭银子。”

赵姨娘早就猜到贾母手里有不少体己没被抄走,现在听了儿子的说辞,更确信了自己的想法。

赵姨娘想着老太太平日就偏心那几个姑娘还有宝玉,如今听说贾母给了宝玉一锭银子,心中大恨。她急不可耐地问道:“给了他多少?”

贾环掏出怀中的银子,在手里掂量了一下,笑道:“我估摸有二十两。”

赵姨娘不管这银子怎么到的贾环手里,她见到银子笑得合不拢嘴,一把抢了过来,塞入自己怀里。儿子再亲也不如银子亲,现在这光景,赵姨娘只认钱。

贾环将自己如何偷袭宝玉、抢来银子的事,和赵姨娘说了一遍。

赵姨娘听宝玉受苦,兴奋地满面红光,赞道:“我儿果然有本事。”

贾环目露凶光,阴森森地笑道:“我估计老太太手里还有不少私房,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抢了剩下的银子,逃出京过逍遥日子去。”

贾环本就长得猥琐,如今奸诈一笑,更显得他贼眉鼠目。

赵姨娘也不是良善之辈,听了儿子的提议连声叫好,狂喜道:“好好好,我收拾几件衣服,你去找老太太,待会咱们娘俩二门见。”

二人不知,他俩的谈话被贾琮听得一清二楚。

方才贾琮见贾环神色不同以往,眉飞色舞,似有喜事,不免生疑。他悄悄走到窗下偷听,越听越觉得心惊胆战。

贾赦对儿子们从不关心,任由他们自生自灭。不过贾府少爷上学都是公中出掏钱,出于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原则,贾赦给幼子送去了家塾。

贾琮虽不如宝玉聪慧,但学习十分用功,略知礼仪,知道偷盗长辈钱财是大罪。何况全家人都指望贾母那点私房过活,贾环偷了钱,他带着姨娘上街上要饭去吗。

贾琮有心阻拦,但贾环对宝玉都敢下手,自己年纪又比他小,若是冒然出头,很可能会被贾环打一顿。贾琮微一沉思,决定先去找宝玉,兄弟俩商量个对策。

贾琮不敢发出任何声响,悄悄地离开,按着贾环方才所说,在巷子里找到了宝玉。

宝玉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不知生死。贾琮吓得愣了半天,才上前查看。他摸到宝玉后脑勺有个鸡蛋大小的包,好在贾环年纪小,手劲不大,没有流血,应该伤势不重。

贾琮暗暗松了口气,使劲摇醒了宝玉。

宝玉睁开眼,感到后脑剧痛,忍不住揉了揉,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眼泪都出来了。

贾琮和宝玉并不亲近,没时间关心他的伤势,急忙把自己偷听到的消息告诉了宝玉,让他想个主意。

宝玉自幼娇生惯养,平日里都是贾母、王夫人替他做主,再不济还有袭人、晴雯几个丫鬟替他操心。如今指望他拿出个主意来,难度不亚于太阳从西边出来。

宝玉看看贾琮,一时间想不出什么法子来,过了许久才弱弱道:“要不咱们先回荣禧堂看看?”

贾琮叹了口气,扶着宝玉起身,二人匆匆回了荣国府。

薛姨妈每隔三五日就派人上门,一来是担心贾府众人,二来是询问王夫人的判决结果。王夫人再是罪大恶极,对自己这个妹子还是十分照顾的。

二人回到荣国府,就见到薛姨妈派来的小厮躺在地上,周围还站了几个看热闹的。

宝玉自己都头晕脑胀,走路步履虚浮,哪有精力去查看小厮的情况,他无力地靠在荣国府的门上。贾琮走上前,蹲下身把薛家小厮给拍醒了。

贾琮见他清醒,忙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小厮晃了晃脑袋,回忆起刚才的事:“我家太太让我来给老封君问安,我刚到大门口,见到环二爷和赵姨娘拎了个包袱往外跑。我正要给他们请安,赵姨娘突然打了我一巴掌,环三爷又把我推倒了。我的头撞在地上,晕了过去,之后发生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贾琮没想到贾环下手这么快,已经带着赵姨娘逃走了。

宝玉虽然无能,但一向关心贾母,生怕贾母遭遇不测。他顾不上头疼,立刻往荣禧堂跑去。

贾琮和薛家小厮简单说了下前因后果,然后跟着宝玉一起赶往荣禧堂。

三人来到荣禧堂,就听到鸳鸯在那哭。宝玉以为贾母被贾环给害了,不由心急如焚,三步并作两步,冲进屋里。

贾母看到心爱的孙子,微微一笑,道:“宝玉回来了。”

宝玉见贾母只是面色苍白,身体并无大碍,心里松了口气,忍不住扑进贾母怀里,放声痛哭起来。

贾琮看宝玉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知道指望不上这个堂兄了,暗自摇了摇头,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贾母。

贾母不在意贾环对自己不敬,但听说宝玉被打,心中又气又急,犹如钢刀刺胆,苦不堪言。

贾母搂着宝玉,嚎啕大哭道:“祖宗啊,这是造了什么孽了啊。”

刚刚贾环来到荣禧堂,贾母看他面色骇人,眼神冰冷,便知贾环今天是豁出去了。自己若是不顺了他的心意,恐怕要命丧当场。

荣禧堂里的暗格十分隐蔽,只要贾母不说,贾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贾母自知没几天好活的了,早死晚死都一样,若是外人来抢,贾母定然不会轻易就范,可贾环是自家人,贾母不免犹豫。

贾母虽不喜贾环性格顽劣,但毕竟是自己的孙子,不愿让他背上杀害祖母的罪名。既然贾环想要钱,那就给他一点,就当全了祖孙之情。

贵族家庭通常都会装有暗格,用来藏些备用银子,属于心照不宣的潜规则。贾环犯下命案,被顺天府缉拿归案,到时贾家藏银的事让朝廷知道了,少不了又是一场祸事。

因此,贾母不与贾环废话,直接让鸳鸯开了暗格。

俗话说狡兔三窟,荣禧堂里的暗格不止一个。鸳鸯心领神会,打开了其中藏银最少的那个,里面放着十多两碎银。

贾环阴险毒辣,可论精明不如贾母,不懂其中关键,他只道贾家已经山穷水尽了。

贾环不悦地撇撇嘴,如果知道家里只剩这二三十两银子,何苦同贾母闹翻。但开弓没有回头箭,他也不管自己抢了银子,余下的人怎么生活,将暗格里的银子尽数收入怀中,带着赵姨娘匆匆地跑了。

薛家的小厮在贾府门外倒地不起,早有好事者找到巡街捕快报案。捕快一听贾府出了事,急忙往这赶。贾家是朝廷钦犯,要是整出什么幺蛾子,可是大事。

贾府现在连个看门的都没有,捕快如入无人之境,径直来到荣禧堂。

贾母本想遮掩一二,这事闹大了对贾家无益。不料宝玉看到捕快,像是见到了救兵一般,抓着衙役就不撒手,把贾环的事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贾母苦笑了数声,心中暗暗庆幸,好在刚才自己只和宝玉说丢了四五两银子,数额不大,让朝廷知道了也不至于受罚。

捕快看贾母两鬓斑白,又一直躺在炕上,不敢让她挪动,便叫了宝玉、贾琮、薛家小厮三人去衙门做笔录。

贾母对宝玉的无能有了新的认知,不免有些悔不当初,不该一直娇惯着他。但现在后悔也是无用,她不敢再吩咐宝玉去做事,贾琮年纪太小,只能命鸳鸯拿银子去牙行租房。

贾赦被判了死刑,贾母舍了这张老脸,求爷爷告奶奶,四处托人帮忙,总算能去牢里见他最后一面。

贾母没了诰命身份,又是快入土的人了,不再讲究那些繁文缛节,她带着鸳鸯来到刑部大牢。

贾赦前半辈子穷奢极欲,非绫罗不穿,非珍馐不食。如今他身穿粗布囚服,每日只有泔水果腹,但也能随遇而安。每天哼着小曲,自得其乐,等着行刑的那一天。

贾赦见了贾母并不起身行礼,只是斜眼瞥了母亲一眼,嬉皮笑脸道:“呦,母亲来了。”

贾母看贾赦躺在稻草上,翘着二郎腿,口中哼着不知哪学来的淫词艳曲,依旧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心中的慈爱立刻少了几分。

“再过几日你就要上路了,你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说出来。我能帮你完成的,就替你完成了,不枉你我母子一场。”贾母习惯了贾赦的桀骜不驯,因此并未动气,语气十分平静。

贾赦听了贾母的话,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哈哈的笑个不停。直到他笑得咳嗽起来,才强忍住笑意。

他眼中闪过一丝戏谑,道:“我这一辈子就爱酒、色、财这三样东西。我现在想要个美人,您能给送进来吗?老太太还是别费心了。”

贾母知道儿子为老不尊,没想到在监狱里还这么混不吝。

贾母忍不住动怒,脸色铁青,怒道:“你就算想让我没脸,也该为子孙想想。你这话传了出去,让琏儿他们将来怎么做人。”

监狱里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他俩,贾赦的话让人知道了,更做实了他荒淫无度的名声。贾琏和贾琮有这么个长辈,脸往哪放。

贾赦听贾母提到儿子,微微一愣,随即伸了个懒腰,毫不在意道:“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们的事我可管不了。”

贾母气得浑身哆嗦,手紧紧地握住拐杖,半晌说不出话来。

鸳鸯怕贾母气出个好歹来,忙给贾母顺气。

贾母气得用拐杖跺地,泪流满面道:”作孽啊,当初就不该信了你的话。”

贾家包揽诉讼赚钱的法子是贾赦提出来的,贾母如今懊悔不已,一步错步步错,以至万劫不复。

贾赦翻了个白眼,嘴角挂着一丝冷笑,嗤之以鼻道:“母亲贪图享乐,与我何干。”

主意是他想的不假,最终贾母拍板,老二默许。大家蛇鼠一窝,都不是好人,谁也别推卸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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