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看过你弟弟了?他可有悔改之心?”贾母听说黛玉从竹林轩出来了,便立刻派人把黛玉叫了回来。
“瞧你那样子,定然是没有了。”贾母带着恨铁不成钢的语气。
黛玉低声道:“外祖母,我相信鸿雁的为人。”
贾母无奈的叹了口气,又招手让黛玉过来,拉着她坐在身边,道:“你也跟他一样,认死理,这件事,他做没做过的重要吗?”
“他这性子,以后也不知道能不能护住你,我也是老了,只怕护不了你多久了。”贾母声音低沉了下去,心里默默做起了打算来。
黛玉却捂着嘴,突然咳嗽了起来。
贾母顿时有些担心了,如果说她对沈宴的照顾是因为沈宴的懂事,那她对黛玉的关爱就是实打实的,黛玉本来就身子不好,以前黛玉年纪小的时候,她都是让黛玉跟她一起住的。
只是有了大观园之后才搬到园子里去,她这几年渐渐精力不比以往了,见黛玉年岁大了,气色看起来也好些了,所以才没有像小时候一样,事无巨细的过问了。
可是现在再看黛玉,却见她脸上带着一丝不正常的红晕,又咳的厉害,顿时连忙唤人给她倒水,又问紫鹃:“林丫头的丸药呢?快拿来给她吃。”
紫鹃低下头去,“姑娘的丸药早就吃完了,新的还没有配来。”
贾母顿时脸色冷了下来,问道:“林丫头的丸药是一直要吃的,怎么这么不小心,快吃完了也不知道早点配好,我以前见你还算稳重,特意叫你去伺候林丫头,你就是这么伺候的?”
贾母虽然早就不管荣国府的事了,但毕竟是府中辈分最高的人,如今乍然冷脸,还是把熟悉的紫鹃吓的一哆嗦,连忙跪下解释道:“老太太明鉴,实在不是我们不尽心,姑娘的丸药快要吃完的时候,我们老早就去跟太太领人参了,可是太太说,现在府里不比以前,所有人参都要计数的,太太房里的丫鬟没有太太的首肯也不肯把人参给我们,直到前几天我们才拿到了人参,所以现在丸药还没有配好。”
贾母默然,沉默了片刻,道:“以后林丫头配丸药没有人参你就来我这里。”
“是!”紫鹃应了一声。
贾母想了想,又交代了一句:“还有,林丫头吃的用的若是少了什么,也来找我。”
紧接着,贾母又请了大夫给黛玉诊治,大夫也说,黛玉这是娘胎里弱,所以先天体弱,只能好好养着。
贾母无法,便在吃饭的时候以饭菜不合口味为由把王夫人骂了一顿,但是这对王夫人来说不痛不痒的。
这就是贾母的无奈之处了,她不管家,而且年纪又大了,精力不比从前,加之她也不是无理取闹的人,王夫人别的不说,至少表面功夫做的毫无错处。
就像黛玉人参的事情,她的规章制度没有问题,底下的人也是按照规章做事,时间迟了也正常,能说什么呢?
就像黛玉的住所,纱窗旧了没有换,她顶多也就是疏忽了,连失职都算不上,而且这种事情贾母可以开口说,但是黛玉不能开口要,她在贾府本就属于寄人篱下,人家好吃好喝的招待着,还有丫鬟伺候着,你要是自己主动说纱窗旧了,没有人参了,那就属于自己不懂事了。
像这种方方面面的还有很多,王夫人是当家主母,她要暗中为难一个寄居的小辈,简直不要太容易了,而且黛玉都没有办法告状的那种。
回到潇湘馆,黛玉想着沈宴,睡不着觉,便干脆歪着看书打发时间。
紫鹃只能劝慰道:“姑娘方才咳的厉害,这会儿好些了便休息一会吧,怎么反倒看起书来,省得伤神。”
黛玉低声道:“我担心雁哥儿,便是睡也睡不着的,还不如看看书。”
紫鹃给她的被窝里塞了一个汤婆子,又道:“姑娘就是操心太多,所以这咳嗽才总是不好,上次吃了丸药,好歹还管用了几天,这次却又咳嗽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丸药越来越不管用了。”
紫鹃想了想,又道:“定然是太太给的人参药效不好了,下次还是去老太太那里拿吧。”
黛玉低头不语,其实她还好,咳嗽也并不重,只是在老太太那里是故意的。
鸿雁的事情她很生气,所以她小小的报复了一下。
正巧这时,有小丫鬟说宝二爷来了,黛玉忍不住想起她方才欺骗了老太太,导致老太太骂了太太的事,太太到底是宝玉的母亲,她一时间又羞又愧,心中煎熬,便让丫鬟拒绝了宝玉的探视,只说她睡下了。
贾宝玉被拒之门外,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自己又哪里得罪了妹妹。
王夫人回到房间自己用膳的时候,薛姨妈来了,王夫人便留了薛姨妈一起吃饭,薛姨妈低声道:“我方才似乎听说,你今儿受了委屈了,可是老太太为难你了?”
“八成是为了林哥儿的事情吧,老太太许是以为这事是我做的。”王夫人叹了口气。
薛姨妈笑道:“老太太把林丫头看的比亲孙女还要亲,便是对收养的林哥儿也是百般照顾,可是林哥儿自己不争气,孝期闹出这么大的丑事来,这事要怪也只能怪老太太自己老眼昏花,也怪不到你身上。”
王夫人笑着问了下薛宝钗的事情,两姐妹目光相触,都明白了对方的心意。
话说,沈宴跟待遇说开之后,就立刻离开了贾府,他怕迟则生变。
然而,在半路的时候又遇到了薛蟠。
薛蟠看到沈宴经历了这么大的打击还是风采依旧,气质卓越,便是站在那里就好像明月入怀,清风舒朗,他顿时便笑得见牙不见眼的,走上去打招呼,“林表弟今儿可是心情不好?要不要哥哥请你去喝几杯?”
他说着,又朝着沈宴凑过去,低声道:“我知道你被姨父责罚了,定然心里不痛快,不如咱们去喝两杯,我跟你说,喝酒可是这第一乐事了。”
“而且喝完酒,我还能介绍你认识几个楼里的姑娘,正巧你的丫鬟也怀孕了,又不能服侍你,我正好带你去饮酒享乐一番,让你也感受一下这京城的极乐啊。”
大约是这几天经历的事情有些多了,沈宴现在再看到薛蟠反倒没了以前那种恶心的感觉,倒不是他突然改变了性取向,而是他发现,像薛蟠这种一根肠子通到底的人,反倒是最好对付的。
他挑眉看着薛蟠,好整以暇的问道:“薛蟠,像你这样荤素不忌,到处乱来的,你就不怕得病吗?”
大约是沈宴的语气过于正经,表情又很严肃,所以薛蟠愣了一下,脑回路没多少道弯的人想了想,只以为沈宴是担心楼里的姑娘不干净,便笑道:“你若是担心这个,楼里也有没□□的姑娘,便是干净的小倌也有,就看你喜欢哪种。”
“别担心,哥哥带你去楼里喝酒,保证都是干净的。”说着就要去搂沈宴的肩膀,眼睛却在沈宴的宽肩窄腰上流连,满脑子里想的是待会一定要弄得他叫哥哥。
沈宴避开他的手,闻着他身上散发的酒气,不由的皱了皱眉,问道:“薛蟠,人和禽兽有什么区别你知道吗?”
薛蟠难得脑子在线了一回,他看清了沈宴眼中的嫌恶,毫不在意的说道:“我最烦的就是你们这些歪歪唧唧的读书人,不就是骂我呗,还要说的这么隐晦。”
他说着又笑道:“人和禽兽能有什么区别?不都是会发情吗?好弟弟,让我弄一弄,我保证让你爽死,以后我罩着你,便是姨父那里,我也替你顶着,如何?”
正经不了几句话就开始开黄腔,沈宴叹了口气,果然,对这种烂人就不应该抱有什么期望,他们根本就没有礼义廉耻这个东西。
“我带着保镖呢,薛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沈宴低声提醒他,也像是在提醒自己,要克制,不要手染鲜血。
薛蟠喝了酒,酒精上头,现在满脑子里只有**得不到满足,哪里还顾得上别的,他嬉皮笑脸的又凑了过去,满目淫邪,“表弟,别这么冷漠,你这是没有体验过人生极乐,女人自然有女人的好处,可是男人也有男人的妙处,你是不懂,等哥哥带你尝试了你就知道了,或许你以后还得求着我弄你呢。”
沈宴捏紧了拳头复又松开,随即低声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跟我来吧。”
薛蟠喝了酒,沈宴又是他求而不得多年的白月光,早就被勾的七荤八素的,又仗着自己块头大,也不怕别的,就跟着沈宴就往巷子里去了。
一边走,还一边笑着:“这小巷子里弄起来不爽快,不如哥哥请你喝酒去,喝完咱们就在楼里睡着,哥哥保证让你爽一夜。”
沈宴实在忍无可忍,见小巷子昏暗,也没什么人来,便停住了脚步。
薛蟠见状,连忙就凑了上去,“好弟弟,你也等不及了吧,没事,哥哥也不在乎地点,你放心,过了今天,以后我肯定罩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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