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梓和贾赦的婚事定在了三月,桑梓觉得这个日子挺好的,天气已经没有那么冷了,却也不热,万物复苏,有种生机勃勃的感觉。
到底是在大庆成亲,她还是和亲的圣女,桑梓换下了南疆的衣服,穿上了大庆的婚服,头发也将辫子和银饰拆卸了下来,让喜婆给她梳头。
喜婆梳着桑梓的头发,夸道:“姑娘的头发可真好,乌黑浓密,头发保养油光水滑的,其他姑娘见到,必定羡慕。”
桑梓笑了笑,“是吗?”
“当然!”
“可是你们中原的文化形容头发不是烦恼丝吗?我这头发这么多,想来在这世俗的牵绊更多。”桑梓道。
“哎哟!姑娘这是笑话老奴呢,老奴可没读过书,也不知道这些文绉绉的东西,我只知道,姑娘都是爱美的,哪个姑娘不希望自己的头发又多又亮,盘起头发时,又漂亮又好看。”喜婆连忙道。
桑梓笑了笑道:“也是!”
喜婆将桑梓的头发梳顺了,然后一边梳头,一边再念叨道:“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有头又有尾,此生共富贵。”
桑梓眉眼弯弯的听着,这大庆的仪式还真是有意思,梳个头就能富贵多寿、子孙满堂、夫妻和睦了吗?
喜婆说完笑道:“姑娘笑得可真好看,但是等下出门的时候要哭,最好是哭得越大声越好。”
“这是为何?”
“女子出嫁哭泣表达了辞别亲人的不舍,还有“哭发哭发,不哭不发”女子结婚哭,是能带来好运的。”喜婆解释道。
“那我哭不出来怎么办呢?”桑梓再问。
喜婆一愣,但是想着这位是南疆圣女,确实也没亲人辞别,喜婆想了想道:“装哭您总会吧,只要哭出声音来就好,反正您蒙着喜帕,外人也看不出来。”
“装哭呀,那没关系了,我可会装哭了,放心,保管到时候哭得嗷嗷叫!”桑梓挑了挑眉,心情极好。
喜婆噗呲一声也笑了,“姑娘可真有意思。”
“我也觉得我挺有意思的。”桑梓大言不惭地自认了。
很快开始盘头化妆,再换上嫁衣,带上凤冠,只等时辰到了,盖上喜帕出门。
大庆成亲是黄昏,结亲也是傍晚,桑梓这里弄完,时辰也差不多到了。
不知道是谁传来一声,接亲的来了,整个院子又开始忙碌起来,进进出出,热闹极了。
喜婆将喜帕取来,就要给桑梓盖上,盖上之前,桑梓给了桑蝶一个眼神,桑蝶点了点头,桑梓放心地盖上喜帕。
给桑梓盖上喜帕后,喜婆又叮嘱其他的丫头婆子,“等下姑娘出门,你们也要大声哭,声音小了不吉利,知道了吗?”
丫头婆子纷纷应下。
“姑爷已经过了第一道门了,马上要过第二道门了。”这时候有丫头来报信,报信之后又冲冲走了,去打探情况。
“一道门要花这么长时间吗?”桑蝶好奇的问道。
“姑娘不知道,这是堵门,要姑爷回答出堵门的问题后才能进,故而花费的时间长了一些。”喜婆乐呵呵的回答。
“那如若是回答不出呢?”桑蝶继续问道。
“成亲本就结两家之好,又怎么可能出太难的题去为难,真的回答不出来,可以给红封让堵门的提示,这样就过了。”喜婆笑道。
“原来如此!这还真是热闹。”
很快一连过了三道门,最后来到桑梓的院子,院子里的婆子连忙招呼丫头们去堵门,最后这一道门就不需要答题了,给红封就好。
桑蝶和桑蛛也乐呵呵的得到了两个红封。
接到新娘子了原本还要拜别新娘子的双亲,只不过桑梓的双亲都在南疆,这个步骤就省了,然后就是把新娘子背出家门,原本应该是新娘子的兄弟来做,但是新娘子的兄弟也在南疆,就只能新郎官自己来背。
桑梓上了贾赦的背,喜婆给了一个眼神,院子里的丫头婆子全部大哭了起来。
桑梓想起喜婆的话,也开始假哭起来,声音嚎得可大声了,声音混在这群人丫头婆子里倒也不突兀,但是背着桑梓的贾赦就遭罪了,就在他耳边嚎的。
“女人,你再嚎我把你丢下来。”贾赦憋着气小声道。
“喜婆都说了,姑娘出嫁要哭的,哭得越大声越好,我这是在配合你们大庆的规矩。”桑梓说完,又大声嚎了起来。
“那你也莫要在我耳边嚎,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哪个姑娘像你这样哭的。”贾赦气道。
“老娘就在你背上你感觉不出我是女人。”
“感觉不出!”
“不可能,老娘身材这么好,你感觉不出你就不是男人。”
贾赦气得够呛,听着桑梓继续嚎叫的声音,只能道:“你嚎小声一点,吵死了。”
“我就不,喜婆说了,女子出嫁哭得越大声越吉利。”
“那也不是像你这样哭的,人家哭泣都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你这是什么?你这是干嚎,嚎声像山猪一样。”
“那可真不好意思,让你娶了一个山猪一样的姑娘。”桑梓半点不惧。
“真是泼妇,你当心爷晚上不去你房里,到时候看你的面子往哪里搁。”贾赦气道。
“我们可是大庆皇帝赐婚,你新婚之夜不在我的房里,你是想抗旨吗?”
“真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贾赦背着桑梓上了花轿,然后他再翻身骑在马上,将桑梓接回荣国府。
等拜了天地,送入洞房,贾赦又在喜婆的带领下用称挑开喜帕。
贾赦看着桑梓一身大庆姑娘的装扮,一愣,他轻咳一声,“这样倒是顺眼多了。”
桑梓也不害羞,迎着贾赦的目光,笑道:“是不是突然之间眼前一亮,发现我是一个大美人?”
贾赦看桑梓的眼神又复杂起来,不由得道:“你一个姑娘家不知道害羞的吗?居然能在这里自夸,我们都是别人来夸你的。”
“为什么要别人夸我,我知道我长得很漂亮,我为什么不能自己夸自己。”
喜婆被贾赦和桑梓的对话惊到了,她看了看桑梓和贾赦,想到还要继续的流程,连忙道:“大爷,奶奶,咱们要喝交杯酒了。”
丫头们很有眼色的把交杯酒端了上来。
贾赦和桑梓一人取了一杯酒,手臂相交,一饮而尽。
桑梓喝完,眼睛一亮,“这酒不错耶。”
“乡巴佬,这酒算什么好酒,只能算得上一般。”贾赦嫌弃道。
“那什么酒是好酒?”桑梓问道。
“我凭什么告诉你?”
“凭我是你夫人,以后你喝到好酒,得分我一半。”桑梓理所当然道。
贾赦气笑了,一时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还有,我饿了,你让人给我些吃的来。”
“凭什么?”
“都说了,凭我是你夫人。”
“哼,就你这态度,饿着吧。”
“不会吧不会吧,这偌大荣国府,连给自家夫人吃的饭菜都没有?”桑梓阴阳怪气道。
贾赦憋气,大声道:“林之孝家的,给奶奶送些吃食来。”
“刚刚喝的酒也要。”桑梓继续提着要求。
贾赦看了桑梓一眼,再大声道:“再送一壶酒来。”
“是!”外头一个妇人连忙应了。
“满意了?”贾赦咬牙切齿道。
“满意了。”桑梓很是开心。
贾赦翻了一个白眼,就打算离开。
“你这是去哪儿?”桑梓问道。
“出去敬酒,外头那么多宾客,难不成你出去应酬?”贾赦不满道。
“那夫君早些回来,可别喝醉了,**一刻值千金呀。”桑梓乐呵呵朝贾赦眨了眨眼睛。
贾赦的脸一下就红了,他恶狠狠地瞪了桑梓一眼,“不知羞耻!”说完,就快步离开了新房。
新房里还没来得及撤下的丫头婆子目瞪口呆,她们的新奶奶似乎是真的有些厉害,这发言实在是太大胆了一些,谁家的新媳妇会这样?再大胆的姑娘在新婚这天也会矜持羞涩吧。
桑梓看着贾赦落荒而逃的背影,笑得乐不可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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