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精神矍铄，穿着一身跟永正皇帝同款的龙袍。
“儿臣参见父皇。”永正皇帝行礼道。
太上皇其实已经被架空了，如今天下之君是永正皇帝。不过，大夏朝是礼仪之邦，永正皇帝对太上皇一如既往地行礼。
“孙儿参见皇爷爷。”轩辕承稷跟随着永正皇帝，也行了个礼。
太上皇对永正皇帝只是简单的一声“嗯”，算是受了他的礼，却大迈步来到轩辕承稷面前，一把将轩辕承稷搂怀里。“孤的好皇孙。”
世人都说隔辈亲，这个世界的皇家似乎也不例外。
轩辕承稷的部分记忆中，只有为数不多的和太上皇的互动。比如，逢年过节时，还是四皇子的父亲会带着他们兄弟姐妹，进宫给皇爷爷磕头，皇爷爷会给他，三哥，四哥，六弟，还有两个妹妹一人一把金豆子。又比如，太上皇曾说四哥是“好圣孙”，专门把他传来御书房亲自教他书法，承稷也蹭过去一次，太上皇还亲手喂过他一块糕，那时候他还很小。
如今，他已经比太上皇高出半个头了。
“稷儿，还不快谢过皇爷爷的关爱！”永正皇帝道。
轩辕承稷又恭恭敬敬地给太上皇行了个礼。“孙儿谢过皇爷爷的关爱。”
“好皇孙，快快起来。”
太上皇笑眯眯地摸着白胡子，他似乎很享受这种繁琐的礼节，又交待侍奉在暖阁的宫人们：“稷儿这几日的膳食要清淡，鱼虾都不能碰。门口处再添一个火盆，进进出出地，难免灌风进来。被褥要厚，退热更要防着些……”
太上皇这架势，就像他还是这座皇城的主人。
在一旁听吩咐的宫人们，偷偷地拿眼去觑永正皇帝。
永正皇帝也对他们微微地点了点头。
宫人们得了旨意，这才回复太上皇：“奴才领命。”
永正皇帝笑着道：“父皇放心，照顾稷儿的人，都已经换过了。”
轩辕承稷也再次表示对太上皇的感谢，道：“孙儿谢谢皇爷爷的关心。”
太上皇一脸欣慰，道了一句：“真是孤的好圣孙呐。”
轩辕承稷记得，太上皇这么喊过他的四哥轩辕承历。
他的父皇轩辕寅真，序齿第四，非嫡非长，早年还不被太上皇喜爱，封亲王都慢别的皇子半拍。但是，轩辕承历长大了一些之后，斩露了一些别的皇孙没有的才能。相传他能说话时就开始作诗。可能有夸大的成分。不过轩辕承稷的记忆里，他四哥吃饭被噎住了，喝水被呛到了，都能随口捏一首诗出来。
虽然都是打油诗，好不好另当别论，但是这个技能在一众皇孙中是很出挑的。轩辕承历便得了“好圣孙”的名头，还时不时被传到宫里被太上皇亲自教他读书写字。此后，寅真跟太上皇的关系回暖，也慢慢被任命一些朝中的事情。
轩辕承稷印象中，史上还得过“好圣孙”头衔的，便是明宣宗朱瞻基。他的父亲明仁宗朱高炽，身体虚胖，还有些跛脚，原本不受明成祖朱棣的喜爱。据说是朱棣是看好聪慧的朱瞻基，朱高炽才有了继承大统的机会。
所以，“好圣孙”说是一张继承人非正式名片，也不为过。
而在这个世界，太上皇生了场大病后，可是光荣退休了的呀。再说，永正皇帝本就大权再握了，已经不需要用儿子来夺嫡了。此外，曾经的“好圣孙”四哥承历已是弱冠之年，三哥更是个对前朝之事十分积极的。
再细想一下，在皇宫被毒鼠咬这件事，就很蹊跷。哪里来的毒鼠？怎么偏偏就咬中了轩辕承稷呢？
于是，轩辕承稷扶额，上演了一出病弱皇子的戏份。一但传出去，自然就压过了“好圣孙”这么三个字了。
来的太医是华院判。
老大夫一路急行，寒冬腊月天儿，还挂了一额头的豆大的汗珠。
华院判给轩辕承稷拿了脉，又看过其足上被毒鼠咬过的伤口，便让皇上和太上皇宽个心，五皇子殿下已经好很多了，刚刚的晕厥只是久病后的虚弱。
轩辕承稷看着左脚大拇指上的伤，其实已经感觉不到疼了，除了上面盖着一层黑色的外敷药，并无其它异样。
太上皇也被众人被劝回他现在住的兴庆宫。
刚刚嘈杂的暖阁迅速安静下来。
永正皇帝亲自将轩辕承稷的被角掖好，让他好好休息，自己则命人在榻旁放了张龙椅，静静陪着轩辕承稷，就像寻常人家父亲照顾生病的儿子那般。
少顷，外头传话，皇后娘娘来了。
皇后一来就嘘寒问暖。
帝后相敬如宾。
轩辕承稷的记忆中，留存关于皇后的记忆也只是一部分。
皇后乌氏，是原来潜邸的正妃，曾育有大皇子轩辕承晖。但是轩辕承晖八岁那年便生病夭折了。此后乌氏便无所出，如今膝下也是空虚。
轩辕承稷前十二年的记忆中，乌氏是个和蔼的嫡母。从未见她跟任何人红过脸，对非她自己所出的孩子，也是不偏不倚地关怀备至。
皇后让轩辕承稷好好休息，又对身边跟随的一位宫女道：“元春，把高丽进贡的那株千年野山参陈上来。”
元春？刚刚转身去拿人参的小宫女，是贾元春！
当然，相对于前世已经快大学毕业的轩辕承稷，此时的贾元春看上去应该比他小。不过，他在这个世界，是个十二岁的少年，贾元春也做到了五品女史，将来遇到她，会好好地称她一声元春姑姑。毕竟，他还想在贾元春那儿听戏啊、八卦啊、吃瓜啊。这里可是他前世一直好奇的红楼梦世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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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吃瓜（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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