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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她们的开始

他们刚刚走出拱道,窟窿就慢慢地合拢了。现在,伊琳婕可以看清一张招牌上的字:

铜质——黄铜质——锡镴质——银质坩埚,型号齐全,自动搅拌——可折叠

而透过店铺的柜台,那里摞着成堆的坩埚,颜色大小不一。伊琳婕收回目光,转向另一边,她可以看见一个黑黢黢的巷子,表面上来看已经废弃很久了,但她知道这里面隐藏着多少腌臜交易。

此时,威廉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她面前,看似不经意地挡住了她的视线。“我想,”威廉诙谐地说,“那里看样子不像是一个可以让你买到你需要东西的地方,也许你需要狼人的獠牙或是巨怪的眼泪?”伊琳婕有点不太自在,她心虚的别开了眼,假装对一只金灿灿的坩埚产生了浓厚的兴味。

两人没再说什么,而是默默地走向了大道。这里林立这更多的店铺,人群讨价还价,吵吵闹闹,混合着动物的叫声以及从一些店铺中传来的不知名气味,让伊琳婕感觉糟透了,她低着头,紧紧地跟着威廉。

“我们到了,”威廉停了下来,伊琳婕抬起头,看见了一家又小又破的门店,有着斑驳的金字招牌,“奥利凡德魔杖店,英国巫师界主要的魔杖制作处,不知道和老格里戈维奇做的有什么不同”威廉推开了门,入目便是几近堆到天花板的匣子,还有一个和它们差不多高的巨人。

“海格!好久不见,”威廉同巨人握了握手,“最近好吗?”

海格也咧开嘴笑起来,“威廉先生,我现在好极了,”他挥了挥手里的粉红色破伞,“你来这里做什么呢?难道和魔法部里那些委员们一样来考察和作报告?”

“那我宁愿去喝疥疮药水,我是陪着我的侄女来的,她今年就要去上学了。”

“那一定是霍格沃茨了,正好,我正陪着哈利买他的魔杖呢,你知道的,哈利·波特。”巨人侧过身,哈利的身影才算显露出来。

“你好,波特先生。”威廉并没有显现出惊奇的神色。

“你好,先生。”哈利闷闷地说,他已经试了很多魔杖了,此刻正忐忑地继续着。

伊琳婕注意到一个神神叨叨的老头,正往返于波特和魔杖堆之间,他的眼睛颜色很浅,但此时却似乎闪着奇异的光,“一位挑剔的客人...”她听见老人这样说。

时间慢慢流逝,威廉和海格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了起来,哈利旁边的魔杖堆越来越高。伊琳婕趁此机会找到一只长椅,坐着打起了盹,她又做了了一个梦。

梦里,她看见了曾经在照片里见过的夫妻中的女人,她看见了年幼的自己,听不清对话。画面突然模糊了,四围燃着烈火,她看见了在一片废墟之中,有女人的尸体,黑衣人渐渐远去,她看见了自己昏迷在草丛中。画面再一变,伊琳婕又看到自己在街头流浪,风餐露宿,此时伴随着越来越明显的痛意,她感觉有人在追自己,她跳入了海洋,画面变得漆黑,无声无息。头部突然一阵剧烈疼痛,她猛地惊醒了。

而正在此时,哈利手里的魔杖突然爆发出一簇簇火花,光华四溅,霹雳作响,大家的吸引力都被转移了,似乎没有人注意到她的不对劲。

哈利和海格离开之后,现在轮到了伊琳婕,“火龙的神经,白杨木,十一又四分之三英寸长,对吗?”奥利凡德开口了,“使用起来感觉如何?”

“谢谢您,它很顺手。”威廉微微欠身说。

奥利凡德又转过头来,看着伊琳婕,他淡色的瞳仁似乎难掩平静,“一个漂泊的灵魂,我很少遇见。我们必须相信内在的力量,即使它被有意遮掩。”他又转过头,向里面走去,“我想,你需要一些特殊的魔杖。”

“不必在意,”威廉耳语道,“我很小的时候就知道奥利凡德有点神神叨叨的,不过老人们的话语往往很具有智慧,不是吗?”

伊琳婕点点头,奥利凡德拿出了一堆陈旧的匣子,它们中的一些上面还有着奇怪的纹路,他拿出了一根短粗扭曲的魔杖让伊琳婕试了试,结果伊琳婕甚至还没碰到它就被夺了过去。

“不对...”奥利凡德又拿出一根黑漆漆的笔直魔杖,“试试吧。”伊琳婕没有任何感觉,这根魔杖似乎还在排斥她,就这样她试了很多根,包括上一任奥利凡德的制作,或是已知的奇怪的杖芯和木材制作而成的魔杖,无一例外全都不适合。

到最后,奥利凡德拿出了一个精致的匣子,“一个尝试,我想也许会有不一样的结果。”,他说,“九又四分之三英寸长,黑檀木,代表特立独行的木材,以及,一只不知名的蛇的鳞片,弹性适中。这是我最具有创新色彩的作品。”

在奥利凡德和威廉的注视下,伊琳婕缓缓地接过了魔杖,在她接过的一瞬间,魔杖弥散出一层淡淡的云雾,慢慢地融入了空气。

“它很适合你,而这神秘的组合,也将带来神奇的结果。”

“谢谢你,奥利凡德先生。”他们付了十四枚金加隆,就离开了魔杖店。

“好了,”威廉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我想,你需要几件校袍,以及其他魔法物品。我们分头行动,”威廉和伊琳婕走到了一家店铺,透过玻璃,能显然看到那是一家服装店,“我们到了,你可以在这里订制你的袍子,我去帮你买其他魔法物品,至于宠物和书籍嘛...”

“我有爱洛华了,”伊琳婕顿了一下,“虽然家里的书足够多了但是我还是想去书店看看,可以吗,叔叔?”爱洛华是一只灰色的猫头鹰。

“当然没问题,”威廉笑着说,“我就知道,那么,我一会来接你。”他目送着伊琳婕走进店门,大步离开了。

伊琳婕花费很长时间才量完了尺寸,那个讨厌的马尔福和他的母亲拖拖拉拉,她选择躲在那层层叠叠的衣架后面,避免不必要的摩擦,因为她知道这个人对于剧情走向很重要,而她必须远离这一切。过了很久,终于可以离开的时候,她看见威廉在门旁正和另一位金发男子交谈,而他在看到伊琳婕后似乎如释重负。

“我要向你介绍一下,马尔福先生,这是我的侄女,伊琳婕。”

伊琳婕微微的吃了一惊,但她还是回应了卢修斯以及纳西莎母子的招呼,他们的加入让谈话更漫长了。

“那么,马尔福先生,我就不多叨扰了,伊琳婕还有许多东西需要买,”威廉的语气似乎带着歉意。

“没关系,斯图尔特先生,我们以后还会见许多面的,”卢修斯皮笑肉不笑地地回应着,“那么,再会了。”

“再会。”威廉带着伊琳婕离开了,走得很快,以至于伊琳婕不得不小跑才能跟上。

“说真的,伊琳婕,”威廉距离书店门口还有几十英尺时放慢了脚步,“我不喜欢跟油嘴滑舌的贵族们打交道,虽然我是国际事务合作司的人。”

“但是,叔叔,也不是所有贵族都是这样的。”伊琳婕忍不住辩驳道,“就比如说维尔利特阿姨。”

“哦...是的,”威廉说这话时,似乎有些不大自然,“她...的确是不同于那些人。她为什么想要辞去在魔法部的职务?”他又开始自言自语道。

伊琳婕知道,第一,伊琳婕深刻地了解她对于原身的愧疚,因为维尔利特在不自觉地留在家里多一些时间。其次,如果在炼金术和魔法部的职务不得不选择一个的话,维尔利特必然选择前者,但她不仅是威森加摩的重要成员,还主要从事有关炼金的技术以及法理顾问,这意味着她的职位至关重要。

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到了书店门口,一个人正抱着一大堆书走出来,一脚踏空,眼看就要摔倒了。

“当心,”威廉眼疾手快,施展咒语让一大堆书和一个小姑娘漂浮了起来,伊琳婕注意到一本《霍格沃茨:一段校史》,正飘在她面前。

“谢谢你,先生。”一位麻瓜装扮的女人说,她扶住了那个小姑娘,“感谢你的...魔法。”

“没关系,女士,我很乐意效劳。”威廉微微笑着,“不过我想您可以买一个施展了无痕伸展咒的书包,那样就不必要如此麻烦了。”

“哦...好的,”女人似乎有点不安,她的嘴唇抿得紧紧的。

“好了,”威廉再一挥魔杖,一大堆书就整齐而缓慢地落下来,连同那个小姑娘,伊琳婕这才注意到她,乱糟糟的棕发,嘴唇和她母亲一样紧紧抿着,它们的威力伊琳婕将在不远的未来见识到。

“那么,再会了。”威廉绅士地让开了过道。

“谢谢您,先生。”女人点了点头,带着女孩离开了,她不止地往回看。

“我想,你们也许会成为好朋友。”威廉看了一眼紧紧皱着眉头的伊琳婕。“说真的,我不太喜欢拉文克劳。但是,万事都有例外嘛。”

作为回应,伊琳婕笑了一下,走进书店。“叔叔,可以让我再挑几本书吗?”她说。

“当然可以,我会帮你找到一年级需要的书,不要买太多,注意你的眼睛。”威廉夸张的眨眨眼,“我不想成天看见一个教授,从她厚厚的眼镜片后面审视我,然后再次强调她对于刺佬儿的看法。可以吗?”

“好的,叔叔,我会注意的!”伊琳婕觉得和威廉在一起,便会格外的轻松,但她很快来到了一个书架后面,细细思索着。刚刚那个人,很明显的是三角组合中的一个,她对她印象犹深,一个聪慧的,勇敢的女孩,但是,靠近她就意味着靠近世界的中心。便会带来数不清的麻烦。同时,对于刚才的,以及几年来断断续续的梦,她也有了初步思考——那个和她长的一模一样的女孩。

也许这个魔法世界并非虚构,而是一个平行世界,我们知道这在科学上只是理论,但重生已经让她不得不舍弃一部分理性思维。命运将她抛到了这个世界上,她也必须做点什么——也许只有必须的一点,解决掉凶手。然后,远离麻烦,开启自由生活,伊琳婕默默地想,但现在最要紧的是想办法消除这一个月以来越来越频繁的梦境,她现在不得不熬到很晚才睡下,尽管那样,她有时也很难睡到天明。

伊琳婕拿了几本进阶的炼金及咒语书,与威廉一起离开了对角巷。

...........

时间飞逝,在追逐的夜莺和淡淡的晨露中,转眼便来到了八月的尾声。直到开学的前一天晚上,伊琳婕才开始收拾她的行装——几件衣服,一些必须的魔法物品,以及一大堆书籍和笔记。分开整理好后,统统装入了一个被施过咒的箱子。

她破天荒的没有通宵,虽然自从对角巷回来就不再做梦了,但她依然午夜才入眠,且这个夜晚似乎很特别。

她处在一片虚无的渺白里,突然,一个和她长的一模一样的人出现在她面前。

“你是谁?”伊琳婕问道,她的声音似乎很缥缈,回荡在这片苍白的空间。

“我是你,你是我。”女孩回答道,“是我,让你来到这里。”

“那...这里是哪里?你又是...”

“我已经死了,我的父母也是。这里只是你的梦。”

“抱歉。”

“没关系,这几个月的梦以后也不会再出现了,你不必担心,我很抱歉打扰你。”女孩的语气很忧伤,“我将和父母去到彼岸。”

“没关系,那么,是你给了我新生?”

“是我们给了我们自己新生。但你既然来到,我就必然不能长存。”女孩突然抓住她的手,“求求你,帮我报仇!”

“我...凶手是谁?”伊琳婕不自觉皱起了眉头。

“食死徒!”女孩恨恨地说,“他们已经杀了够多人了!他们简直是...”

果然如此,伊琳婕对于他们有所了解,一群反社会的疯子,除了这帮恶徒,其他可能性很低。“你放心,我会帮你…我们的。”伊琳婕严肃地说,“你没关系吧?”因为肉眼可见的,女孩的身体正在变得透明。

“谢谢你,我没事,我知道我们的心愿,我要去到彼岸了。”她的声音很微弱,“最后,我要把我看见的告诉你。”

“你一定要记住,这个世界不是你所认识的世界,它不是那个被美化的世界,它...”女孩的神情也慢慢变得淡然,“你一定要小心...小心,他也不再是那个...”她的身体已经半透明了,言语也断断续续。

“什么?”

“用你的...智慧,扭转这一切吧。”这是梦的最后一句话。

黑暗的房间里一片静默。

伊琳婕又是顶着黑眼圈吃早饭,她变得更憔悴了。维尔利特不在家,依然是威廉送她去上学。她的脑袋从一醒来一直在高速运转,直到她坐上威廉那辆正常的跑车才停下来,“那辆车,我送给那位朋友了。”威廉解释道,“他比我更需要它。”而伊琳婕在观摩了这辆复古车后,早已陷入了昏睡。

…………

他们穿过火车站那虚设的墙壁,以及那个形同虚设的老警卫。出现在眼前的是氤氲的烟雾,一辆老式的蒸汽火车正停靠在一边,而火车的两边挤满了家长和孩子,和卖各种小玩意的贩子。

“你想要一些零食吗?”威廉问,“你看起来不太好,又熬夜研究了?”

伊琳婕从神游中脱离出来,吞吞吐吐地回答,“没有,叔叔,我只是...很紧张,对,很紧张导致的失眠。”她一时想到了这个借口。

“即便是你的姨妈也不会提倡你这样做,我也一样,你需要好好睡一觉,去找个车厢休息吧。”威廉稍显严肃地说。

“哦,好的叔叔”伊琳婕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再见,我会想你的。”

“记得给家里写信,圣诞节再见!”

伊琳婕用魔杖将她漂浮的行李缓缓落在了车厢里,然后爬了上去,用力关上了车厢门。她选择的是中间的车厢,虽然会有很多人经过以致吵闹,但可以规避很多严重问题——一个小说常见套路。

她很快就睡着了,再醒来后,她觉得可能过了十七个小时,但当她醒来的时候,火车刚刚发动不久。车厢里已经多了一个女孩,她把脸埋在一本厚书里,神情专注。

突然,女孩抬起头,伊琳婕猝不及防,两个人就这样对视。

“是你!”女孩大声地说道。

伊琳婕心里暗道倒霉,但仍然伪装起无辜的神情,“你好,我们见过吗?”

“哦,没关系,你可能不记得我了。”女孩笑着说,露出一对洁白的门牙,“八月十四号,下午四点,丽痕书店,你想起来了吗?”

“想起来了,你是那个...”拉文克劳预备役。

“没错,谢谢你的...我可以问一下他和你的关系吗?”

“他是我的叔叔。”

“你的叔叔的帮忙,我想问一下,你的叔叔难道使用的是无声咒吗?”

“我想,那的确是无声咒。”伊琳婕后悔醒来了。

“我觉得我对无声咒了解还比较少,因为这本书只提到了一点,我想你一定了解许多”女孩有些不满地抖了抖手中的初级咒语指南,同时期许地看着伊琳婕。

“巫师们的进阶施咒方法,不需要念出来咒语却可以施展魔法。与之类似的还有无杖施法,但那很不稳定,所以,魔杖对于我们巫师来说至关重要。”叹了口气,伊琳婕慢慢地说。

“天哪,无杖施法,简直和电视里的意念操纵差不多了…可以再重复一遍吗,我想记下来,”女孩念叨着,掏出了一卷羊皮纸和一支羽毛笔,“真的很感谢你。”她又补充道。

伊琳婕只得又重复了一遍,女孩飞快地记着。

“好了,”她并没有收起来这些东西,而是放在桌子上,伊琳婕突然有不好的预感,“看起来你很博学,要知道,我之前完全不知道巫师们的事情,我可以再问几个问题吗?”

“当然可以,不过,我可以先知道你的名字吗?”伊琳婕决定转移话题。

“噢!我又忘记了妈妈的提醒,”女孩并未放下笔,“我叫赫敏·格兰杰。很高兴认识你,你叫什么?”

“伊琳婕·卡奥斯佩蒂,很高兴认识你。”

“卡奥斯佩蒂?我没有听过这个家族的名字,我本来想让妈妈买下那本巫师家族谱”女孩沮丧地说,“但她说我买的已经够多了,我希望在学校的图书馆里可以读到更多书。”

“对了,我可以叫你伊琳婕吗?当然如果你愿意的话,你也可以叫我赫敏。我现在可以问问题了吗?”她连珠炮地说出一大段话。

“很乐意效劳,”伊琳婕也掏出了课本。

在赫敏的问题和伊琳婕的答复里或是两人的讨论声里,火车已经开了好远了。

伊琳婕在和赫敏的交谈中不知不觉地也记了一大堆笔记,但她现在比起了解妖精叛乱更惦记着她的午餐。

就在她想打断专注的赫敏来享用午餐时(很有负罪感),车厢的门突然被打开了。

作者呜话可说( :/)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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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她们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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