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是挺久了。”叶修拍了拍邱蓁蓁的手，示意她放开自己。然后他转了个身，坐到了沙发上。仿佛是随手一样，他撩起邱蓁蓁的一缕头发，将脑袋凑到她的脖颈处。浅淡的蜜桃香气伴随着他的呼吸的动作进入到鼻腔，他的手扶着邱蓁蓁的侧腰，“来之前还洗了澡。”
明明应该是询问的话语，语气却是肯定的。他的头越靠越近，一开始只是鼻子贴上去，随后就是嘴唇。然后还嫌不够一样——
猝不及防被袭击的邱蓁蓁呜咽了一声，伸手摸了摸被咬的地方，却什么也没摸到：“叶修你刚没吃饱吗？”
“抱歉抱歉，”叶修用听起来就一点都不真诚的语气说道，“闻起来太甜了没忍住。”
应该是感到疼痛才对。应该感到讨厌才对。
可是在那种感觉传到大脑的那一瞬间，却被转换成了“舒服”的信号。只是叶修明显是收着力，比起咬来说更像是“用牙齿碰了碰”的程度。所以连这种“舒服”都只是半吊子的程度。
随即像是安抚一样，叶修凑了过来，贴上了她的嘴唇。在挑逗她的舌头的同时，原本按在侧腰的手也开始上滑。然后，他按到了“某个地方”——
沉浸在亲吻中的邱蓁蓁猛地睁大了眼睛，闷哼的声音含糊不清地从喉咙传出来，听上去却像是在喘气。意识到不对的叶修放开了她，刚要开口询问。邱蓁蓁迷迷糊糊地抬起头看向他，来不及缩回去的舌头在微微张开的唇瓣间若隐若现。
比起说是难受，看着更像是舒服过了头。
但叶修还是没有放松心神，他一边试探性地将手放到刚才那个地方，一边问道：“昨天磕到的那里？”
邱蓁蓁哼了一个委屈的鼻音，配合着叶修的动作将衣服拉高。
那是在肋骨往后一点的地方。常年晒不到阳光的皮肤泛着细腻的光泽，而在白皙的皮肤上，那一块带着血点的淤青就显得非常明显。
叶修摸了摸那块淤青的皮肤，叹了口气：“淤伤的药膏我给你放到包里了。”
这个娇气得不得了的家伙，碰到的时候都要哭出来了吧。昨晚跟他打电话说这件事的时候就带着鼻音，他就在想会不会已经哭过一回了。
邱蓁蓁哼唧了一声，叶修缩回了手：“我没用力，这样也会疼吗？”
邱蓁蓁眨了眨眼，拉着叶修的手重新放到了那块淤青上面，撒娇道：“叶修帮我揉揉就不疼了。”
这种淤青揉的话会更疼吧……
只是对着邱蓁蓁请求的眼神，他拒绝的话语实在说不出口。叶修重新将手放了上去，用轻柔的力道按摩着那块皮肤。
邱蓁蓁微微闭上了眼，努力压抑住自己变得异样的呼吸。
碰到的地方传来钝钝的痛，仿佛是有人拿着铁棍戳着皮肉一样。可是因为这份疼痛是叶修带来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疼痛转换成了甜美的味道。
因为是最喜欢的那个人带来的，所以无论是疼痛也好，难受也好，都会变成非常舒服、仿佛脑子被泡在温水里一样的感觉。
就在她的意识在这种感觉中沉浮，整个人都变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她听到了叶修的声音。
“媳妇儿，把脸转过来。”
在做出这个动作的下一刻，她就被亲吻了。叶修的亲吻带着凶猛的力道，跟平时引诱的模样截然不同。
——如果被两边同时这样弄的话，很快就会受不了的。
即便是这样想着，可她仍旧没有推开将自己圈在怀里的叶修。注意力都在嘴唇和淤青那里的邱蓁蓁并没有发现，垂眸看着自己的叶修眼里带着一种像是发现什么新事物的兴味盎然。
等两人洗完碗，拿着保温桶回来的时候，便看到叶修带着赖在他身上的邱蓁蓁从沙发上起来。陈果竭力控制住自己的眼神不要落在邱蓁蓁好像刚刚涂完润唇膏、泛着水光的嘴唇和那双眼波流转间似乎带着隐隐约约媚意的眼睛，将手里的包裹递了过去。叶修看上去一点都不尴尬——就是接吻而已，又没有做什么——在邱蓁蓁伸手之前就接过了那个布袋。
“老板娘，我送送她。”临出门前，他跟陈果报备了一声。
似乎是难得和他出一趟门，邱蓁蓁看上去非常兴奋，几乎是一边走路一边哼着乱七八糟的小调。在嘲笑了一番她那跑到九霄云外的调子，收获了一个她气哼哼的鬼脸后，叶修才说起从刚才就一直藏在心里的话语：“我说，等你回来之后，要不要跟我去约会啊？”
表白都快有一周了，好像一直都是邱蓁蓁陪着他打荣耀。刚刚洗碗的时候陈果就提醒了他，现在又看着邱蓁蓁对难得出门散步的开心，愧疚感仿佛无数小虫一般啃噬着他的心脏，然后化成无数石头沉甸甸地压到胃部。
“我们不是一直都在约会吗？”邱蓁蓁看向他，脸上露出困惑的表情。
叶修张了张嘴，仿佛舌头打结一样说不出话来。
邱蓁蓁歪了歪头，贴了上来，额角边毛茸茸四叉八仰的碎发磨蹭着叶修的脖颈。这个时间点地铁站没有多少人，四周都是空荡荡的寂静氛围，只有头顶白色无机质的灯光一直照耀着他们。叶修伸手慢慢抚平邱蓁蓁的碎发，便听见她继续说道：“约会就是两个人一起做些什么，反正也不过是一起喝茶吃饭，或者散步之类的。那我跟叶修一起打游戏也能算啊。”
像是被人用球打到了脸，叶修过了一会儿才找到了自己声音。“不会觉得寂寞吗？”叶修这样问道。
“不会啊，我本来就喜欢看你打游戏嘛。”邱蓁蓁想了想，补充道，“而且现在还是在特等席呢！”
而且能被叶修抱着打游戏的时间本来就不多，等全明星赛之后他开始组战队，就算自己可以凭借战队法律顾问的身份离他稍微近一点——但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再继续待在他怀里了。
耳边响起了叶修的低笑声，邱蓁蓁将头埋进他怀里。侧脸能够感受到他胸腔因为笑而产生的震动，她把手伸到羽绒服里面，抱住了叶修的腰。
“只要跟叶修在一起就好。”如同要在脑子将这股气味印刻起来一般，她深深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让叶修的气息充满整个鼻腔。从此往后，只要重复将这个“回忆”拿出来反复品味，她就能再次回想起叶修怀抱的温度，以及这股充盈在她四周，仿佛要将她困起来一般的气味。
仅仅只是三天而已。
仅仅只是短暂的、她无法触碰也无法感受到叶修的三天而已。
一切都会好的。一切都会过去的。
她可以撑过去的。
***
等他们来到小区的时候已经将近九点了。从一进小区门口开始，邱蓁蓁就露出警戒的神情，踏出每一步前都要再三张望。
叶修看着她这个样子，无奈道：“就回个家呢，至于吗？”
“当然至于！”说话间他们已经来到了楼下，邱蓁蓁拉开了玻璃门，前后左右再次确认了一遍才走进大堂。如同穿越雷区终于抵达终点一般，她长长呼出一口气，“就是我那个邻居，要是她以为我们还只是普通朋友就算了，可要是让她知道了就完蛋了。”
“你哪个邻居这么可怕，说得跟鬼一样。”叶修按下了电梯的上行键。
“就是上次一起打牌的、师兄的女朋友啊。”邱蓁蓁嘀咕道，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她偷偷觑向叶修的脸色，却没想到被抓了个正着，“之前有次，被她看到我和一个男生在一起，回头那人就被她塞了名片了。你说可怕不可怕？”
虽然那人本身就是献给神明的“祭品”，只要想要的东西拿到手，剩下的不过是张空空如也的皮囊而已。
“哦？哪个男生？”叶修看上去似乎浑然不在意，只是随口问了一句。
“无聊想考个注会证玩玩，去上课的时候认识的。”邱蓁蓁的声音越来越小，在叶修发出一声哼笑的时候更是连最后辩解的声音都几不可闻，“我早就把他拉黑了。”
明明心虚得不得了，也明明叶修现在心情肉眼可见地不爽——
可是一丝喜悦的心情还是如同春芽一样、在她心里悄悄冒了一个头。
连看不用看，叶修都知道邱蓁蓁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这个满脑子都是歪点子的小坏蛋还能想些什么？这么想着，心脏感受到的那一点点酸涩都变得有些好笑起来。
可谁让他还是有些恼火呢。
“不许再这样瞎闹了啊。”他狠狠地、用了至今为止最重的力道捏了一把邱蓁蓁的侧脸，警告道。
当然不会，都已经得到神明的垂怜了，那么继续收集“祭品”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邱蓁蓁在心里轻蔑地想道，面上却流露出不满的神色抱怨道：“要是叶修早点告白的话，不就连这些事都不会发生了嘛。”
“合着还是我的问题了？”叶修气笑了。
邱蓁蓁眨了眨眼睛，决定见好就收：“但是谁让叶修是个笨蛋呢，我就大发慈悲原谅你好了。”
叶修能怎么办呢？虽然明知道这家伙就是在胡搅蛮缠，但是就如同目睹小狗做了坏事之后吐着舌头耍赖一样，他无奈道：“我真谢谢你了啊。”
这时候电梯已经抵达一楼，叶修按着电梯的上行键，方便邱蓁蓁走进去。
“回见啦。”邱蓁蓁再一次抱了抱叶修，在他唇上轻啄了一口，“叶修到网吧了跟我说一声。”
“行了，哥什么人啊还担心我。”叶修懒洋洋地挥了挥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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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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