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第39章月读篇（九）：虚幻的幸福，舍弃？

第39章《月读篇（九）：虚幻的幸福，舍弃？》

尽管是月读世界，但这不是宇智波佐良娜第一次来漩涡博人家吃饭。不过，已是他女朋友的自己，还是感受到了些不同。

比如七代目火影·漩涡鸣人夫妇对她更像亲女儿一样，在博人和川木两个犯错的男人闷头洗锅时，漩涡雏田热情地拉着佐良娜坐自己身边，说很欣慰她和博人在一起，娶到她是博人的福气；博人粗心大意，还需要她多多提醒关照；如果博人欺负她，他们全家都不饶他……

没想到雏田阿姨话很多啊，和母亲宇智波樱描述的温婉羞怯根本沾不上边。也许是结了婚更落落大方的缘故，佐良娜认真听着，莫名地拘束起来。

“你阿姨说得对，也只有佐良娜能管住博人。他要惹了你，尽管告诉我们的说！”鸣人乐呵呵地附和，像佐良娜才是他女儿，博人充话费送的，随意处置啦。

“喂！你们二老也太不给面子了！什么叫我会欺负佐良娜？你看我……”拜托，佐良娜怎么看，都不是那种好欺负的女孩子的说！

博人拿着一块刚洗好还滴水的盘子，握着拳头弱弱抗议。

鸣人估计记着自家儿子以前老当众揭他短的仇，这次好好地报复起来，眯着狐狸眼嚷嚷：“看你什么呀？一天就知道吃没营养的汉堡的说！麻烦佐良娜以后管好他，我们说话他不听，你就不一样啦的说！”

“臭老爸的拉面也没什么营养的说！”

“你个臭小子哪里懂一乐拉面的魅力的说？”

“你个糟老头又哪里懂雷门汉堡的魅力的说？”

……

漩涡父子日常拌嘴拉开序幕，雏田和漩涡向日葵母女无奈叹息，埋头苦干的川木气成“白眼”，呵斥臭弟弟你赶紧刷盘子，不要都推给我！

佐良娜像与这个月读世界格格不入的幽灵，唯一清醒的幽灵，看着漩涡一家其乐融融的样子，聒噪、吵闹、斗嘴、嬉笑……如一串晶莹剔透的玻璃珠。可到现实世界，玻璃珠散落各地，像永远都凑不齐。

因为，他们幸福的家在现实真的碎了，再难完整串连。

“佐良娜姐姐，你怎么了？”细心的向日葵察觉佐良娜与他们一家截然不同的忧色，小声问道。

佐良娜一怔，缓缓看向这个小妹妹。

明明这里十七岁的她，比现实世界忧郁伤感的十三岁更成熟，可女孩脸上天真的笑容和小时候一模一样，一看就是朵被幸福泡着长大的向日葵花。

呵，这正是未遭受家庭变故的向日葵，本该拥有的幸福的笑容啊……

“没事，小葵，我只是……太幸福了。”佐良娜的黑眸像两颗浸在水里的黑葡萄，眨眼就流出水。向日葵忙拿纸巾拭去她滴出的泪，对一旁的母亲示意。

雏田也很惊讶佐良娜没来由的悲伤，温柔地揽住女孩，问她怎么了。佐良娜只摇头说自己没事，她们的动静很快引起那三个男人的注意。

川木推了下愣神的博人，从他手里接过盘子，下巴指了指，暗示他快过去看看。鸣人狠狠地瞪了下儿子，眼神满是你把人家佐良娜怎么了的质问。

“佐良娜，发生了什么……”博人像做错事的孩子，小心地凑到被母亲和妹妹护在中间的女朋友。这两人看向他的目光不约而同地很不和善，就差开白眼，博人这下真的懵了。

佐良娜忙擦掉眼泪，懊悔自己没控制好情绪，反而给无辜的博人添麻烦，巧笑着说自己这次出任务太久，想家了。

鸣人心里仍觉得牵强，嘴上笑道：“原来如此，佐良娜想爸爸妈妈了。好在佐助现在也回村工作，你们一家三口为了木叶忍者村和忍界，不得不分别多年，该好好团聚啦的说。”

一家之主如此发话，其他人也不深究了。佐良娜与大家告别后，博人送她回家。

一路上青年好几次尝试拉她的手，又胆怯地抽回去，全然不复白天在火影办公室官宣的自信和勇敢。

受不了他犹犹豫豫，行动派的佐良娜径直抓住他爪子，下颏扬起好看的弧度：“我好着呢，别多想。”

已到宇智波家门囗，博人握紧她的手，掌心热得像火炭：“佐良娜，虽然我很迟钝，但你好像有心事的说。该是从烈陀国回来……不，是你见过辉夜公主后！”

他观察她微变的脸色，搂住她的力道像怕她一个不留神就消失似的用力。

“博人，你什么时候娶我？”

“啊咧……”

出乎博人的意料，佐良娜环住他腰的同时，问出这句轻得像落花飘零的话，缀成青年心头的一点红。

“哈哈，你是愁这个呀？那么着急想嫁给我？”

“嗯……”佐良娜闭眼嘤咛，像只温顺的小奶猫，收起尖牙利爪，脑袋蹭着博人的脖颈儿。

“乖，我也迫不及待的说，但还要征得师父师娘的同意啦。放心，不会让你等太久！”

“好，我等你。”左手腕上的白雏菊手链像时间的血盆大囗，死死地咬住佐良娜的手，残酷地提醒她，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越幸福，他们白雏菊般美好的时间枯萎得越快，他们才能走出这个本质虚假的月读世界，现实世界才有救……这是他们身为忍者的使命啊。

我最爱的博人，对不起，原谅我。

佐良娜的泪洒在博人后颈，青年不由得搂紧她，不停地宽慰，我一定会娶你，我们一定会幸福的……

这也是佐良娜第一次来这个月读世界的家，居然是最初没被母亲宇智波樱的怪力砸坏的大房子。

她一进门就像客人般被礼待，连父亲宇智波佐助都殷勤地给她接行李，一点儿不像传说中不食人间烟火的第四次忍界大战的英雄，而是一个等女儿回家的老父亲。

“爸爸，您的眼睛……”父亲当年被大筒木桃式附体的博人刺瞎轮回眼，是佐良娜一直以来的痛处，不料这个世界父亲本缺失的左眼，不仅完好还是普通的黑眸。

因祸得福，摆脱那层枷锁，父亲终于成了一个普通人，这正是佐良娜的心愿。

佐良娜的问题让夫妇面露惊异，佐助看了眼同样愕然的妻子，说道：“你忘了？三途阿玛多用我的细胞与柱间细胞，给我培植了义眼，和正常的写轮眼一样。”

真好啊，没有轮回眼的爸爸，再也不需要用头发遮住半张脸。

“佐良娜真是的，记忆变差了，还一回来就跑到鸣人家去。听说你和博人交往了，是不是真的？”宇智波樱给女儿递了杯水，满脸写着八卦。

佐良娜差点儿一口喷出来，擦着嘴说：“不会吧，消息传得这么快？”

樱悄悄瞥了眼脸瞬间黑下去的佐助，对羞红脸的女儿小声说：“你爸爸的反应最大，千防万防没想到，竟是他一手教出来的弟子拱白菜。当然，你爸爸不会反对，就是舍不得你啦，有空也叫博人以你男朋友的身份来咱家吃饭嘛。”

佐良娜悬着的心登时放下，可听到“不舍”时她心里一酸，猛地扑在佐助怀里：“爸爸……谢谢您……”

她真的好不舍，不是因在月读世界将离开父母，嫁给博人而不舍；而是不舍唯有在月读世界，她才有一个完整的家，以及永远守护她的爸爸妈妈。

佐助摸着女儿的头：“没关系，你长大了，该谈婚论嫁就谈婚论嫁。博人那小子……哼，也不差！”

佐良娜点点头，贪恋地靠在父亲宽阔的怀里默默哭泣。

三年了，现实世界的三年，别说让爸爸抱抱她，他们父女，包括他们夫妻，见一面都难比登天……

这就是大筒木辉夜所说的月读世界的可怕，她所不舍的美好更虚假的幸福？

佐良娜哀伤的情绪使佐助和樱很不安，不明白女儿怎么了。在佐助的提议下，樱今晚陪佐良娜睡觉，她们母女也很久没一起睡了。

樱侧躺着看向女儿酷似丈夫的侧脸，问道：“佐良娜，爸爸妈妈总觉得你心情不太好，发生了什么？是不是博人……”

“妈妈，如果有一天，您必须杀了爸爸才能实现忍界的和平与正义，您下得了手么？”没等樱问完，佐良娜侧首，冷冷道出这个令樱心惊肉跳的问题。

樱的翠眸睁圆良久，脑中闪过年轻时自己的确曾和丈夫互杀的情景，那是他们至今都心有余悸的痛苦回忆……

“为什么……这么问？”

“请您回答我！”

“老实说，我和你爸爸如你所言，曾险些要了对方的命，因为那时我们的立场不同……”在佐良娜目不转睛的注视下，樱踌躇着，最终道出那段不堪回首的经历，她心底挥之不去的痛。

“所以，爸爸杀过妈妈两次。”听完这个她从不知道的故事，望着妈妈一提起仍闪烁泪光的眼睛，佐良娜的眼神却清明了不少，黑是黑，白是白，丝毫不混淆。

“佐良娜，告诉妈妈……你究竟怎么了？”

“正因为妈妈心软，更满眼都是爸爸，才差点儿死在发狂的爸爸手下；六代目和七代目先后两次救您，只是运气而已。生死一念间，同样的错误，眼里不只有博人的我，绝不会再犯！”佐良娜轻轻地笑了，吻了下母亲的脸，翻过身，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樱无法再追问，瞅着女儿被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小小的身体，忽觉这孩子似乎藏了远不是她这个年纪的女孩所能承受的秘密。

这位母亲忧心忡忡，那种感觉好比被蜜蜂蛰了，却半天找不到伤口……

玻璃渣和糖撒一地，幸福虽美好，终究是幻影，佐良娜所看到的漩涡一家的幸福，自己和博人的幸福，宇智波一家的幸福，是她不舍又必须舍弃的。她的泪与痛，月读世界的人都无法理解，所以娜娜也是孤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