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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地狱和地狱

瀑布在脚下轰鸣。

止水捂住右眼,血液从指缝间溢出,像蛇一样爬在白皙的肌肤上。

“我失败了。你是对的,团藏不信任我,还想拿走我的另一只眼睛。”

止水打开写轮眼,从三勾玉切换成万花筒,在漫长的沉默中深深地注视着面前的鼬。

“其实宇智波止水早就死了,站在你面前的只是一个空壳。我一直以来都非常、非常痛苦,如你所言,我无法承担平衡村子和家族的压力、不敢面对和理想背道而驰的现实世界,所以……”

止水挖出了右眼。

他将眼球握在掌心,黏腻的血液缓慢地在空中拉丝,最终将根系扎进泥土里。

他的眼眶凹陷下去,两颊仿佛落下血泪,只有嘴角上扬的弧度依稀可见往日的容光。

他将握着眼球的手伸向鼬:“所以,我要临阵脱逃了。对不起啦,鼬……”

鼬紧锁着眉关,骤然睁开眼:“止水!”

入眼是熟悉的天花板。

鼬呆呆地躺着,任泪水从眼角滑落,滚入墨黑的发中。

他用手背盖住眼睛,等待噩梦导致的狂乱心跳平复。

对你而言,活着比死亡还要痛苦吗?

他坐起来,揉搓着脸。

决定走向死亡的前一刻,止水才坦率地向他剖露心迹……迄今为止,在痛苦与憎恨中挣扎的止水都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微笑的呢?

鼬掬起一捧水泼向自己。他抬眼看向镜中,碎发贴在脸上,水珠从漆黑的长睫上滴落,很青涩的一张脸,却带着和年纪不符的疲惫和深沉。不知不觉间,满脸的水痕变成了蜿蜒的血泪,镜中人居然有着和止水一样的万花筒写轮眼。

他感到一阵眩晕,鼻腔里涌现出腥咸的血味,胃里也翻江倒海。

他捂住嘴,踉跄着跌坐在马桶边呕吐起来。

恍惚间,他感到有人抚摸着他的背。

佐助递给他几张纸,那对漂亮的眼睛里装满了担忧、恐惧和难以置信的震惊。

“哥哥……身体不舒服吗,病了吗?”

鼬用纸巾在嘴角按了按,撩起半湿的头发别到耳后,对他笑了笑:“对不起,让佐助担心了。我没生病。”

佐助直起身子,攥紧衣摆:“没生病为什么会吐成这样?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鼬刻意放慢呼吸,努力平复着呕吐欲:“今天还有任务……”

佐助第一次激烈地打断哥哥的话:“就不能不做任务吗?小花很讨厌暗杀部队的任务,哥哥你难道不是吗?暗部的工作让你痛苦的话,为什么还要继续待在那里!”

鼬愣住了。他伏着的身体挺直了些,黑眼珠缩小了一瞬。他第一次认真地审视弟弟,不将他视为柔弱的爱护对象,而是当作一个能平等对话的人。

“佐助,你知道了一些事情,是吗?”

他将纸团扔进垃圾桶,松了松肩膀,牵住弟弟的手将他拉近。

佐助自知失言,鼬敏锐的发问更让他不知所措。他焦急地编造着搪塞的话,但鼬只是轻轻地搂住他。

鼬的下巴搁在他地肩膀上,偏头靠着他,就像小时候靠着妈妈。

“佐助这么关心我,哥哥真的好高兴。我有很多事都瞒着你,你其实很生气吧?对不起,佐助。”

他一下一下地摸着弟弟的背,“暗部的工作的确让我痛苦,但是人不能因为痛苦就放弃。这些事情只有我能做,这些痛苦也必须由我承担。人生本来就是充满痛苦的。”

察觉到弟弟的颤抖,他放柔嗓音:“别害怕,佐助。痛苦只是人生的一部分,哥哥会一直看着你、帮着你,让你能坚强地走下去。”

滚烫的泪珠砸在鼬肩膀上。

佐助抹去眼泪,重重摇头:“我不害怕,我只是很心痛……一想到哥哥经历着我无法想象的痛苦,我的心脏就好难受……”

对不起,佐助。鼬闭上眼睛。

你这么信任我,哥哥却每一次都让你失望。

真的,对不起。

鼬将刀出鞘三分,银镜一样雪亮的刀身映出他精致的眉眼。他凝视着自己。

像佐助,但更像母亲。

动手之前,他先去了一趟族地的墓园。

他没有带水也没有带花,只是静静地伫立在宇智波止水的碑前。

“这是最后一次来看你了,止水。”

夜风吹过,供奉在墓前玻璃瓶里的花茎轻轻摇摆。

“如果你知道我会做出这种选择,仍然会自杀吗?我已经和你的理念背道而驰了。但是你这个胆小鬼没资格对我指手划脚,在选择死亡的那一刻你就该想到的……”

鼬垂下头,咬紧牙关:“我不像你一样怯懦。我不会和你一样对注定无法平衡的天平感到绝望。比起心惊胆战地等他们斗得两败俱伤,我更愿意直接摧毁其中一方。”

他将刀身握得咯咯作响。

又是一阵风拂过,带起他柔顺的黑发。

离开刘海的遮蔽,他脸上的泪痕闪烁着星星点点的月光。

“我恨你。我恨你。你以为你的死能解决问题吗?就这样舍弃生命,太可笑了。你点燃了我,却自己先熄灭……现在没有人指引我了……”鼬狠狠地擦干眼泪,用力到脸上的皮肤被磨红,在泪水的刺激下火辣辣地痛。

“那就静静地看着吧,看着现在的我,是如何焚尽你最重视的宇智波……”

他的目光冷得惊人,嘴角牵起诡异又疯狂的笑。

“跟一个死人说这种话,我真是疯了。”

谁在这个位置都会发疯的。如果不是疯了,他怎么会下定屠戮全族的决心呢。

宇智波的天才决定为木叶清扫门户,为此不惜手刃亲族,而唯一一个能阻止他的人……早就被埋尽漆黑的地底独自腐烂了。

风吹云动,月华短暂消失。当大地万物又披上银辉时,墓园已经空无一人,恢复了惯常的死寂。

鼬在暗部的近两年间执行过很多次任务,究竟夺走了多少人的生命,他自己也数不清。

他如鬼魅般游走,用这把锋利轻薄的刀轻易地割开族人的喉管时,一个诡异的念头降临到他身上——他所做的一切暗杀任务都是为今夜而进行的演练。

他从来不会在战斗中走神,今晚却在神游。或许因为这算不上战斗,只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另一层原因是,他刻意地回避这一切。

他毕竟不是一个完全的魔鬼,如果集中精神在当下,就会感受到濡湿手臂衣料的温热的血,就会看到一个个熟悉或者陌生的人脸上那种比死更可怕的表情。这会摧毁他反复跳跃在危险地带的神志。

他几乎听不见尖叫,因为人在极端恐惧或者极端震惊的时候是发不出任何声音的。再者,他的刀比求救声来得更快。

终于停下来喘口气的时候,双手已经沾满血液。

他杀死了很多很多无辜者。上至老人,下至孩童……在木叶的历史上,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像他一样恶贯满盈的人了。

不管精神如何动荡,他依然维持着冷静的表象。他身轻如燕,飞身跃上屋檐,朝着最终的目的地前进。

回到家,鼬谨慎地在熟悉的建筑中搜查、潜行。这是今晚唯一值得担心的战斗,因为对手是他的父亲。尽管宇智波富岳没有获得万花筒写轮眼,但他很了解鼬的战略,同时鼬也怀疑自己是否能抛下一切伦理道德在战斗中做出正确果断的决定。

一瞬间的小差错都可能致命。

鼬抵达父母所在的房间。他的手扶在推拉门的门框上,给自己留了一些整理情绪的时间。在极其安静的室内,他能听见父母的呼吸声。

“唰啦。”

他终于拉开那扇门。

“你终于来了,鼬。”

富岳和美琴背对他,并肩跪坐着。

鼬僵住了,迟迟未能迈出前进的那一步。

美琴脊背挺得很直,身型舒展。她平静地开口:“你已经做出了选择,我们无法阻止你,也不想与你为敌。”

富岳说:“我不想和自己的亲生儿子自相残杀。是宇智波输了,动手吧,鼬。”

鼬双手握紧刀,慢慢地走进来。

他的嗓音发涩:“最后……有什么遗言吗?”爸爸妈妈。

富岳说:“佐助就拜托你了。”

鼬点头:“我明白。”

美琴侧身回眸,出神地看着鼬,用视线代替双手,仔细描摹着儿子和自己分在相似的轮廓。

“鼬,当初我若知道你会面临这么多的痛苦、造下这么重的杀孽,是不会选择生下你的。”

鼬的呼吸滞住了。

美琴对他露出此生最后一个微笑:“对不起,鼬。妈妈让你生活在地狱里。爸爸妈妈不该让你经历这一切……我不该生下你。”

心脏一阵刺痛。

鼬依旧紧紧握刀,腾不出一只手拭去眼泪。

他凝视着母亲的脸,低声说:“永别了,爸爸妈妈。”

对于他这样顶尖的忍者来说,杀人就像切瓜砍菜一样简单。血液流失之后,灵魂就会消散。他所敬爱的父母,如今也只是一摊死肉。

他闭了闭眼。

他屠戮了全族也依然干净白皙的脸上,这次却溅上了父母的血。

黏腻的、腥咸的、温热的。

血顺着他的脸缓缓流动,就像有生命一样。这里面装着他父亲母亲的一部分生命。

泪和血混在一起,已经分不清彼此。

宇智波鼬长长地出了口气。

这个时候,他应该自杀才对。止水不该死去,该死的人是他。

他已经犯下滔天大罪,这时候自我了结的话,没人会像怪罪止水一样怪罪他,更不会像惋惜止水一样惋惜他。他们只会因此大松一口气,谩骂他的时候更安心一些。

鼬想,我已经很累了,我已经很想走向终结了。

但是他还不能死,他有必须活下去的理由。

一阵急促且杂乱的脚步声,伴随着不均匀的喘息。

鼬侧身,等待那个理由闯进他的视线。

“哥哥!”佐助扶着门框喘气,惊惶地叫道,“外面有好多尸体,好恐怖!到底发生……”

他说不出话来了,因为他已经看见父母倒下的身体,以及身下淌出的鲜血。

佐助连滚带爬地冲进来,扑到父母身边,摇晃着他们尚且温热的身体,颤抖着试探鼻息,然后像触电一样跌坐到一旁,拼命后退。

他终于看见了哥哥手上正在滴血的刀刃。

“哥哥……你……是你……?”

鼬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语气中带着怜悯:“终于发现了?真是愚蠢的弟弟。我憎恨这个家族,宇智波和父母都是我测量器量的工具,他们已经没有用了,所以才会死在这里。”

他举起刀,直指佐助:“而你,身上和我流着相同血液的弟弟,你还有用,所以现在我不会杀你。很疑惑吧?从出生开始处处都不如我的你,到底有什么用呢?”

佐助开始不停地摇头,喃喃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不是我哥哥,你不是我哥哥……”

鼬身形一动,下一瞬,带血的刀身已经贴在佐助的脸上。

鼬用刀轻轻拍着他的脸,冰凉的无机质的铁混合着粘稠的血液,刺得他一激灵。

“真可怜。”

鼬居高临下地看他:“南贺神社的石碑里记载着写轮眼的秘密。在万花筒之上存在着更高级的写轮眼,要开启它的话,我需要你的眼睛,佐助。”

佐助哆嗦着嘴唇:“什么意思?”

鼬打开写轮眼,三勾玉变换成一个佐助从未见过的全新图案。在他震悚的视线里,鼬开口道:“你得开启写轮眼。你是我的弟弟,拥有能够获得我这对眼睛的资质……只要杀死你的挚友,就能获得万花筒写轮眼。等你获得万花筒之后再来找我吧,我期待你变得更强,然后……”

说到这里,鼬突然顿住了。不是心怀不忍,而是他察觉到空间发生了异样。

他扭头,视线锁定在即将打开的另一扇门上。

令他始料未及的是,和止水一起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的花明也,回来了。

那一瞬间,他加入花明也这个变量,重新梳理了一下自己的计划,思索着是否有杀死她的必要。

他注视着她,看她无力地瘫软在地,迅速得出结论。

“我该说,'好久不见,欢迎回来'吗,小花?”

鼬光是提着刀站在那里就已经让人胆寒。

他想起来了,花明也是止水的弟子,是继承了止水意志的人。她可以活着,甚至还能成为佐助的依靠。

他回到与佐助的交谈中,用带血的刀抵住他的脸颊,强迫他的视线从花明也身上离开:“等你变得更强之后,试着来杀死我吧。只有你带着憎恨的万花筒才能补全我的眼睛。我很期待。”

鼬勾起一抹微笑,和佐助迄今为止见过的所有笑容都不同。

他收刀入鞘,利刃割下佐助的几缕头发。

宇智波鼬步态轻盈地离开,经过花明也身边的时候不曾驻足,只是带起一阵微风。风里没有熟悉的皂角香,只有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佐助像个生锈的机器人,失焦的眼神在房内漫无目的地徘徊着,好想忘记了花明也的存在。

花明也从一个地狱逃到了另一个地狱。接二连三的冲击让她的大脑运转暂停,直到鼬的气息彻底消失,血液才涌回她的手脚。

她又回到了木叶。在她离开的一年里,鼬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她看见了鼬刀上和身上沾的血,也看见了美琴和富岳的尸体。因为恐惧和震惊而呆滞的佐助为她无声地解释了这一切——鼬杀死了他们共同的父母亲。

她的情绪十分崩溃,但是在更加脆弱的佐助面前,一种莫名的责任感促使她冷静地行动起来。你比佐助更强,佐助比你更需要帮助。她这样告诉自己。

她艰难地站起来,走到佐助身边,“扑通”一声跪下,用力地抱住佐助,紧紧扣住他的肩膀,好像要把他揉进身体里。

她贴着他的耳畔,低语道:“我还在这里,佐助。我们还都活着。我回来了,我会陪着你。”

骨头被挤压产生的疼痛成功刺激到了佐助。他从恍惚的状态中抽离,像溺水的人抓住浮木一样攥住花明也背部的衣服,终于开始失声痛哭。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我受不了了……”

花明也不能回答他。

佐助的肩膀上很快传来湿热的触感。那是花明也埋在他肩上流下的眼泪。

他们从压抑的抽噎转为剧烈的颤抖,然后开始痛苦地、发泄地咆哮,最后是凄惨的哀嚎。

享受过真正的幸福和快乐的佐助和花明也,他们在同一个月夜变得千疮百孔、一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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