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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三章

在熊熊的大火中,呼唤和惨叫声渐渐小了,最终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再无生息,围上来的宇智波族人却仍在攻击。

幻术并未破解!鼬此时眉头紧皱,不再浪费力气跟其他宇智波族人搏杀,写轮眼向四周扫视,再度试图寻找异常。

突然,族地起了风,鼬看见族地上空出现了一个风眼,那风眼由小变大,旋动间吸力越来越强,草、树木渐渐枯萎,风、水、大地竟像是也要一起被卷进风中,鼬感觉身上的查克拉都在风中流逝,而本来缀在他身后追赶的几个人此时也陆续倒在地上。

没有时间犹豫,鼬立刻赶往风眼。只消几个腾挪,风眼处就尽收眼底。此前鼬来这里检查过,没有任何异样,此时却见宇智波蜜躺在一张缀满了装饰物的床上,蜷缩成一团。

她身上仿佛披着一件泛着星光的透明斗篷,斗篷的边沿没入虚空,而被风眼席卷而来的能量——不论是查克拉还是自然能量,或是鼬分辨不出来的其他东西,皆汇入这透明的斗篷中。在写轮眼的视野中,这些能量经由斗篷进入了宇智波蜜的身体。而随着这些能量的涌入,宇智波蜜身上逐渐显现出非人的特征:她的眼睛逐渐变大,背后的斗篷渐渐折叠成了一双翅膀的形状,整个人仿佛跌落垂死的蝴蝶。

“噩梦……是噩梦……”

鼬听到她在喃喃自语,此时趁她毫无防备,正是最好的机会!鼬手持苦无,用力蹬过树干,向着宇智波蜜一跃而下。他撞破玻璃,手中苦无直指宇智波蜜的心脏。

“铛”的一声,鼬被一只兽爪击飞,被击飞的身体瞬间变成一截枯木,而鼬本人则重新出现在窗外的树上。

他凝视着下方,突然出现的,是……一只怪物。它有着巨大的身体,和不相称的、短小的四肢——或许该叫八肢?一颗大头上只剩一张巨大的嘴,口中满是可怖的锯齿状牙齿。

玻璃破碎的巨大响声终于惊醒了宇智波蜜:“……啊……你是佐助的哥哥。”她人分明还是背对着鼬躺着,却先认出了来人,继而再缓缓转过身来。

鼬看到了……这世上除了宇智波斑、他自己之外的,第三双万花筒写轮眼:血红的六棱冰花在宇智波蜜的两只眼中旋转。尽管早有预料,可是亲眼见到还是让鼬心下一沉。

“多谢你把我从噩梦里叫醒。但是加上刚刚那次,你杀了爸爸两次啦。”蜜脸上露出一个笑,又叹气道:“唉——你再晚来一些就好了,本来这次一定是个美梦的。”

随着她说话,鼬感觉到查克拉竟慢慢停止流逝,而蜜的左眼中,随着冰花停止了旋转,她身上的非人的特征渐渐消失。

看来她左眼的能力是能量吸收……鼬暗自思忖。

“你既然已经从根逃出来了,为什么还留在木叶?”

“佐助让我在木叶等他呀!”宇智波蜜侧躺在床上,脸上带着笑,两只眼直勾勾地看着窗外的鼬。“你失约了一次,佐助失约了一次,两兄弟果然都是骗子呢。”

“我失约了一次?”鼬满头雾水地反问,在他的记忆中,与宇智波蜜并没有什么交集,更谈何失约?只除了——

“你不是在杀死爸爸前,答应了爸爸要亲手杀掉我吗?”

鼬悚然:“你怎么——”

“我怎么知道的?才——不告诉你呢。”宇智波蜜蜷缩着咯咯地笑:“佐助也是一样,说好了去哪里都会带我一起,结果自己跟大蛇丸跑掉了。”

宇智波蜜此时缓缓站起,走到已经破碎的窗前。鼬这时候才注意到她几乎已经瘦得不成人形,身上套着件儿童款的蓝色背带裙,手上还紧紧地抱着什么东西。那只怪物此时随着她站起,也俯身仿佛拥抱她一样,把自己整个儿地覆盖在她身上,八只手脚互相纠缠着,像是一件诡异的盔甲。

“你在木叶施展幻术是想做什么?”鼬盯着蜜的眼睛。

宇智波蜜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鼬:“幻术?这里不是幻术哦。”

“是什么?”

“嘻嘻……不告诉你!所以你现在是来履行约定杀我的吗?”

“对不起,你是无辜的。可是从你在木叶的所作所为,我认为你恨木叶……你必须死。”宇智波鼬收敛纷飞的思绪,他血红的写轮眼正对上蜜的眼睛

“……”蜜眼前的景物突然变了,血红的天空和灰黑的地面在远处融成一片,无边无际的幽暗世界里,空气都凝固成了一片寂静的阴影。没有太阳,也没有星辰,唯有朦胧的月光,如同冷玉般清冽,洒落在这诡异的空间之中。而蜜,被绑在十字架上动弹不得,仿佛是画框上的一具标本。蜜的面前,站着黑底红云斗篷的宇智波鼬,他眼中三叶风车旋转,一只乌鸦怪叫着盘旋落在他肩上。

“咦?”

“这是……幻术?”蜜因惊讶而微张的嘴渐渐上挑,最终变成了大笑,“好刺激啊!这个我没有见过!”

她狂笑起来:“你真让我惊喜!哈哈——哈哈哈——!!!你竟然对我用幻术!真是太可爱了!”

宇智波鼬看着陷入狂笑的蜜,不解地蹙眉,这让他脸上的泪沟纹形成更深沉的纹路。明明宇智波蜜已经是待宰羔羊,为什么……一定有什么被他忽略了……

“这是什么幻术,有名字吗?”蜜依然在左顾右盼,“我喜欢这个,教我教我!”

鼬抬手幻化出一柄长刀,转瞬间刺入蜜的腹部,鲜血瞬间绽开成一朵红色的花:“你会在这里死去。”

“嗯嗯嗯!快快快让我死让我死!”蜜只低头扫了一眼腹上的刀柄,脸上的表情丝毫未变,只兴奋地附和催促道。

“……”一定有什么被他忽略了……鼬蹙着眉,行动却没停下,数十把长刀在虚空中凝结成型,只一个呼吸间长刀尽数没入身体,血花四溅。

蜜停顿了一下,鼬看到她的瞳孔缓缓放大。

——身体这么糟糕,这样结束也合乎情理,对她来说也是解脱吧……

然而鼬又看到她涣散的瞳孔又如呼吸一般凝聚起来,咳嗽一声后,继续狂笑起来:“哈哈哈——我学会了!佐助的哥哥你真好!你看看是不是这样——”

鼬立刻移开对视的眼睛,然而已经迟了。

鼬到了十字架上,而蜜站在他面前,“你看我学得好不好?”数不清的千本显现出来,鼬一丝挣扎都没来得及,所有千本瞬移一般直刺入他的身体。

在痛感来临前,先感受到的是冷意,继而尖锐的刺痛才从这具病弱的身体内外部席卷而来。比输掉幻术比拼更加难以置信的是,他竟然中了自己的月读!

“谢谢你!”蜜快乐地拍了下手,月读空间在急促喘息的鼬眼前缓缓融化,两人分别重新回到了窗前和树上,“还有吗还有吗?”

鼬神色复杂地平复喘息,他想到了宇智波蜜的右眼万花筒一直没有解除过!

然而蜜没有得到他的回复,却已经失去了耐心:“你不是来杀我的吗?!为什么杀不死我!”

“……你希望让我杀死你?”

“骗子,都是骗子!你和佐助都该死!该死的是你们……你们该死,爸爸该死!都是骗子!”

鼬看着在窗前像只困兽一样焦躁地踱步的蜜,她的右眼中六棱冰花还在不断旋转,而她自己仿佛根本没注意到。

“你失约了,你杀不掉我,”蜜瞪视着鼬,“我先杀掉你,再去杀死佐助吧!”

此时一阵剧烈的咳嗽将鼬从战术的思考中拉回——他没时间了,而宇智波蜜的时间还很多。尽管一眼可知宇智波蜜的体术绝对是短板,但要破除缠绕在她身上的怪物的防御,也需要耗费他的瞳力……鼬从思绪中回神,只能使用折衷方案:“宇智波蜜,来做个交易吧。”

蜜停下看他:“什么交易?”

“你跟我离开木叶,在我指定的地方等待。而我把宇智波灭族的秘密告诉佐助,他会来找你并且告诉你真相。”

宇智波蜜紧盯着鼬:“一个秘密换你一条命,然后我就可以杀掉佐助了?”

“……这一次就原谅佐助吧,他对所有事情都一无所知,才会把你一个人留下。”

“那就用另一个秘密来换吧,比如——”宇智波蜜脸上露出一个诡谲的笑:“爸爸为什么要杀我。”

“……成交。”

声音落下,四周明亮的景物仿佛一卷被浸入水中的水墨画,一切都在墨色中浸染……碎裂……

随着宇智波旧地重新进入视野,那个在房顶上跳来跳去找不到线索的五代火影纲手,与在族地大门站着的宇智波鼬俩人面面相觑。

“果然是宇智波在捣鬼!小兔崽子站住!”

纲手一记重拳飞来,宇智波鼬头痛地飞速闪开,眼睁睁看着族地大门灰飞烟灭,连同路面一起被拆成了盆地。同时他用写轮眼扫视四周,只见南贺川边宇智波坟地处散发出熟悉的能量。

他结印放出分身,将纲手引走,便疾行去找宇智波蜜。

待他赶到时,八肢的怪物正在奋力地挖坟——正是宇智波蜜自己的坟。刨开紧实的墓土,打开棺盖,与已经变成白骨的尸体紧挨着躺着的,正是宇智波蜜。

宇智波蜜坐起身,空中慢慢悠悠地飘来一颗莹蓝色的光球,蜜将那光球抓住一口吞下。而怪物则依然紧紧地抱住她,把她挡得滴水不漏。

“我喜欢这个梦的前半部分……”她梦呓似的说,然后抬头看向宇智波鼬,又咯咯地笑起来:“走吧,让我看看笨蛋佐助能不能找到我……这次再失约,我就真的会杀了他哟。”

鼬看着她右眼不停缓慢旋转的红色冰花,沉默地把墓重新整理好,两人缓缓地走出了木叶,一只红眼乌鸦此时趁着夜色飞向木叶村内。而不远处的山崖上,五代火影纲手抱臂皱眉,看着这两道身影渐渐走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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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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