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时分,大家照常坐在树荫下分享便当。
不知怎么回事,在体术课上帮过其他同学后,就有越来越多的人喜欢围到我和鸣人的身边。
面对这群人,鸣人却像非常抵触似的,还没等人靠近,就瞪着眼,恶狠狠地呲起牙。
说实话,我对他们不怎么感兴趣,但很爱看鸣人那张牙舞爪的表情。
“好了,鸣人君,要注意礼节。”
等我看够了,就把手放到他的头上,男孩立刻软成了一团。
虽然鸣人什么都没说,不过,我确实发现他最近变得有些焦躁。
自从我们开始学习E级忍术,班里便开始有人叫起了“吊车尾”。之前有我在放学后拉着鸣人补习体术,所以他勉强还能跟上。可在忍术和忍具使用这两项课程上,鸣人时常遭到老师的批评乃至留堂。
第一次听见这个称呼,是鸣人被伊鲁卡老师叫到办公室的时候。
“哈哈哈,那个吊车尾又被老师叫走了!”
班里的几个孩子一边嘻嘻哈哈地笑,一边自以为不着痕迹地观察着我的反应。
于是我起身走上前,与他们好好地探讨了一下。
最后,他们全都白着脸表示,以后绝对不会再说出这个词。
待其离开教室,佐助插着兜走了进来,他看了我一眼,回到了座位上。
然而,言语可以禁止,情感却不能。
每一次,鸣人在课堂上被老师痛骂,我都能察觉到那些隐晦的、充满轻视的目光。
若是现实中,我会一劳永逸地解决掉这个问题,为他构建起一个只有善意的美梦。
在游戏里,却受限于技能等级,连思想也无法轻易操纵,只能尝试用普通的方式去想办法。
这是设计好的剧情吗?
我站在他身前,牵起他的手,替他挡住袭来的冷风。
傍晚,我们又一次进入森林,用钉在树木上的标靶练习苦无和手里剑。
我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向鸣人说明该如何调整投掷的角度和力道,以及如何控制查克拉的流向,鸣人也一脸认真地听着。
可一旦付诸实践,他的表现仍然糟糕。
“真由美,要不今天就先到这里吧。”我回过神,鸣人正低眸地凝视着手中的苦无,他的发丝垂在额前,一副很消沉的样子,见我望过去,却硬是挤出了一抹笑容。
我看了他一会儿。
“这周没有一乐拉面和冰棍吃也可以吗?”
某天回家时,我们发现了街边香气飘飘的面馆,耐不住鸣人的请求,答应让他尝了一次,结果后来他总吵着想去吃。于是我们约定好,只要能坚持完成每周的修炼计划,除了冰棍之外,还可以加上一乐拉面。
“……嗯。”
“鸣人君,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是的。”男孩轻声说。
“撒谎。”我双手抬起他的头,将他的脸掰向我,强迫他与我四目相对,“鸣人,不许欺骗我。”
鸟鸣仿佛也消失了,只有野草在随着风轻轻摆动。
一滴,两滴,与鸣人一向偏高的体温不同的,是他冰凉的眼泪。
“我……我真的已经很努力了,真由美。”男孩的声音哽咽着,伴随着这句话,他的泪水顿时像暴雨一般哗啦啦地浇在我的掌心。
“我,明明有在按照老师,还有你说的话做,你让我多练习,我就一遍一遍地练习,练到连梦里都在扔苦无、结印。可是不管怎么努力,我都做不好,不管怎么努力,都会被大家嘲笑。”
“为什么,为什么只有我做不到呢?他们说我是个吊车尾,让我离你远一点,说我不配站在你身边。”
“我本来觉得只要再认真一点,再勤奋一点,就能够不要再让你那么辛苦了。我本来以为自己可以不用让你担心的!我、我——呜哇——”
鸣人仰起头,他的表情因为伤心而变得扭曲,看上去非常丑陋,丑陋得就像任何一个这个年龄、被大人拥入怀中后放肆地嚎啕大哭起来的孩子。
他孤独地、悲伤地抹着眼泪,仿佛害怕被谁抛弃似的。
我静静地注视着鸣人,然后凑过去,用我的额头贴上他的。这样近的距离,近到我能从那面澄澈的镜子里看见自己的眼睛。
“真、真由美?”因为我的举动,鸣人看起来十分惊讶,他无措地叫着我的名字,泪水还挂在脸上,显得有些滑稽。
“那么,鸣人,你想要放弃吗?你要抛弃我吗?”
“什么?我绝对不会抛弃真由美的!”鸣人睁大了眼,他慌乱地伸出手抱住我,似乎完全不明白为什么我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鸣人就是明摆着要丢下我,”我打断他,“明明我都还在努力,每天想尽了办法让你进步,哪怕只有一点点。”
“可是,你却先放开了我的手,对我说,在你看来,我为你做的一切都毫无价值。”
“因为你看不到自己从一开始的一只苦无都扔不中,到现在能扔中三四支了。也看不到自己从一开始的连手指都控制不好,到现在能够5秒内完成分身术的结印。”
“这么多的成长,你都完全看不见,只是一昧看着别人比你出色的地方,固执地认为自己永远都只配做最后一个。”
——人类是多么愚蠢的生物啊,会为这种根本没有意义的问题所困扰。
我抚摸他的眼角,擦去那些水花。
“对你来说,我是那种会因为你在世俗标准下不够优秀,就把你抛下的人吗?”
——可这一刻,我竟然离奇地产生了一种想要敲敲他脑袋的冲动。
“鸣人,记好了,”我低声在他耳边说,“你是我捡到的、只属于我的独一无二的小狗。所以说,你的价值是由我来决定的,我绝不允许你因为那些无关紧要的人而伤心。”
“每当你感到沮丧,想要放弃的时候,就看看我。每当有人嘲笑你、否定你的时候,你就告诉自己,你是‘我’最喜爱的存在,然后大声地对他们说,我漩涡鸣人怎么样,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鸣人怔怔地望着我,“我是真由美最喜欢的……小狗?”
“是的。”我认真地点点头。
然后我继续问他:“鸣人,还记得你说过自己的梦想是什么吗?”
“梦想……我想永远和真由美在一起,成为能让真由美每天都开开心心的了不起的人。”
“嗯,我好像没说过,其实我真的非常、非常喜欢鸣人的这个梦想。”我对他露出微笑,“而且,看了这么久,我知道的,不管是手里剑、苦无,还是忍术,你都有坚持在为自己的梦想好好努力。”
“不过区区E级忍术而已,你会这么容易就被打败吗?”
我说喜欢他的梦想时,鸣人的双颊泛起红晕。
而当我问他会不会被打败时,他陷入了沉思。
我等候着。
半晌,鸣人的眼神缓缓明亮,所有的犹豫不决都被一种一往无前的坚定所替代。
“当然不了!”他大声回答,再次绽放出笑容。
“我想好了,真由美。”男孩握住我的肩膀,以一种前所未有的认真模样,郑重地许下誓言。
“从今天开始,我漩涡鸣人的忍道,就是有话直说、说到做到!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对你撒谎。不管遇到什么困难,我都一定要成为能守护真由美笑容的了不起的男子汉!”
“而且,咳、”他突然吞吞吐吐起来,似乎有些害羞,“就算、就算…… ”
“就算真由美想让我当狗狗,我也会做到会好!”
鸣人摇晃着尾巴。
“所以,请放心地看着我,一直注视我吧!”
“当然,我们一起努力吧,鸣人。”
【已达成羁绊成就“说到做到,我的忍道!”】
最后这周还是去吃了拉面和冰棍。
……
事实上,有一件事情,我没有告诉鸣人。
那就是我怀疑导致他无法控制查克拉的罪魁祸首,是他身体里的尾兽。
目前村子里没有表达出解决这一问题的意向,但人柱力是极其重要的战略工具,他们不可能放弃对鸣人的培养,那是未来的可能性。
然而,主动权要掌握在自己手中,更何况鸣人是我的东西,因此我必须获得能控制九尾的力量。
若无法学习漩涡的封印术,那这种力量该从何处寻找?
“支配”提升到一定等级之后,应当也能对尾兽产生影响,可所有希望不应寄托在一棵树上。
时隔几个月,我又一次想起了游戏的宣传PV,其介绍宇智波一族时所展现的画面恢弘壮阔,令人印象深刻。
紫色的神兵拔地而起,漆黑的火焰拉引成长弓,还有那血红色地狱般的幻境。
而在那么多的镜头中,有一个男人双手环胸,鲜红的眼眸中是如万花筒一样轮转不休的图案,他身下那比山岳更加巍峨的巨兽眼中,也浮现出三枚环形的勾玉。
——写轮眼。
……
体术教学仍在进行,现在老师允许我们两两对练了。
这是一个机会。
我对老师说,希望邀请佐助作为对手。
出身名门的俊秀男孩,平静而高傲地站在我的面前。
虽然目前公认的最高级别写轮眼是三勾玉,可我从未听闻过以三勾玉控制尾兽的事迹。而那男人眼中的图案,无疑也证明了,确确实实在还存在三勾玉之上的等级。
佐助,能成为我进一步了解宇智波血继的媒介。
那要怎样才能更近地观察他,乃至他的族人呢?
其他同学看见我们两人,也纷纷围了过来。
在老师的指示下,我和他分别走到空地两端,结下对立之印。
此刻,除了风声与哗哗作响的树叶外,操场上似乎只剩下了男孩那双紧盯着我的黑色眼睛。
云遮住太阳的刹那,我们同时动了。
佐助的身影闪电般袭来,几乎只留下一道残影。但那也只是“几乎”罢了,因为我已见识过更快的速度。
忽然,他在空中调转姿势,跃至我的身后,拳头猛然挥来。我迅速侧身避开,他又毫不留情地接连发动好几次拳击、踢击。
我们的手脚像暴风骤雨一样碰撞在一起,每一次都能感觉到骨骼的震动与肌肉的疼痛。
在一个侧扑的瞬间,我准确抓住他的手腕,借助他的力量转身,用手肘顶向他的腹部。佐助立刻挣脱,脚尖在地上一点,又反手劈来。我轻轻一晃,避开他的手掌,随后一脚踹向他的腰。
他闪避不及时,后退了几步,转身重新站稳,样子依然没有丝毫松懈,只是目光中多了些微的谨慎,显然没有预料到我会如此灵活,好像自己的每一步都在我的计算中。
我没有给他更多的反应时间,迅猛地冲上前去,朝他的脸挥拳。
空气中的紧张气氛更加浓烈,我们的动作越来越快,彼此的攻击和防御仿佛已经成为一种本能的反射。佐助的神色愈发锐利、沉着,对我们而言,这场对决胜负的关键已并非技巧,而在于反应与直觉。
因此,当我猛然后撤时,佐助的眼中浮现出意外。而我抓住时机,稳住身形,右脚在地面狠狠一踩,力道大连泥土也翻了出来。欺身,踢向他的小腿。
佐助踉跄着向后仰去,这次他没有机会调整重心了,我直接扑上去压住他的肩膀,将他按倒在地。
寂静。
然后是爆发的欢呼声。
呼吸相接的世界里,我对着恍惚中又带有一丝不甘的男孩说:
“佐助君,我想和你成为朋友。”
鸣人,她在cpu你(
虽然是怀着找工具人的初衷,但是大概会真心对待朋友吧,嗯。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6章 吊车尾的忍道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