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水带着两人来到了一处城堡中看起来平平无其的房门口。
他的手放在房门上，输入自己的查克拉后，门已经被打开。
“这处基地除飞白外，没有人可以随意进出，这里的时空间阵法也是特意留下的，为了让我在那时候能够有地方容身。”止水的脸上闪过一抹失落。
因为现在自己要用飞白为他留下的东西，来背叛他。
“没关系吗？”自来也望着地上闪烁着幽蓝的阵法，心中总有些怪异。
“我已经提前了解了，战争开始，飞白应该没有精力注意这里了，只需要足够的查克拉，我就能打开容纳我们离开的通道。”
止水双手开始结印，“鼬，助我一臂之力吧。”
鼬的查克拉随即涌出，源源不断的被输入阵法中，止水的脸色也已经有些发白。
平时只开启容纳他一人的空间通道还很轻松，三个人的就很勉强了。
止水的查克拉几乎要被抽空。
但是成果也是显著的，三人站立的脚下，查克拉的光芒不断闪烁，直至蔓延到整个房间。
随即，失重和错位感传来，再睁眼，已经是另一番景象。
止水跌坐在地，脸上却露出一抹笑容。
“这里…？”
“这里的据点是距离战场最近的一个了，我们快走吧。”
茂密的森林中，巨木遮天蔽日，天空阴阴沉沉，几乎辩不出日夜。
“果然很天真啊，止水…”
止水猛然瞪大双眼，眼中倒映的是那身不变的黑衣红云，缓步走来的人，像是一步步踩在了所有人的心间。
“飞白…”
止水无比艰难的说出了来人的名字。
“在我的地盘，怎么可能瞒过我？我有说了吧，他还不能出来哦…”
飞白的脸上挂着笑容，眼底却没有笑意。
“飞白，你不可能在这里困住我一辈子，你应该给我一些空间，不是吗？”
鼬上前一步，紧紧的望着飞白的双眼，企图打动他。
“不要偷换概念，鼬。”飞白与鼬擦肩而过，站在了被鼬挡在身后的止水面前。
“止水，你已经背叛我了吗？”
气氛无端冷凝。
“我…”
面对飞白的质问，止水哑口无言，脸上已经遍布冷汗。
“我知道了。”
飞白已经转过身，一瞬间身后就已经传来哀嚎。
他的表情依旧平静。
背叛他…就要有付出代价的决心。
“止水！”
“喂！小子！你对他做了什么？”
自来也拦住飞白，鼬满脸着急的看着捂着脑袋蜷缩在地的止水，愧疚都已经写在了脸上。
“是我让止水这么做的，飞白，不要迁怒止水！”
鼬急忙开口，恳求着飞白。
止水额头的青筋尽出，脑袋里像是被无数的刀割一样，最后他像是承受不住一样，呕出一大口血。
“世界上的一切都是被标好价格的，你想接受也好、不想接受也好。在强者的眼里，弱小的人只能接受支配，接受强者订下的规矩。”飞白侧过头，眼中是鼬看不懂的寒冷。
“我是‘恶’吗？”
在他的身后，似乎有世界在哀嚎，遍布苍茫和枯萎。
“不…飞白。”鼬努力忽略止水的声音，组织着语言，“不要被那些东西局限住！强者或者弱者从来都不应该是被定义的，弱小的人也会拥有撼动一切的力量。”
飞白：“蚍蜉撼树。”
鼬眼神暗了暗，发觉这个曾经在相同道路上的人已经走向歧路。
如果一昧追求更加强大、想要支配所有，被认为是弱者的就是蝼蚁，这种想法是不可取的。
“你的力量已经让你变得傲慢，一族、一村、一国，没有任何东西能束缚住你，但你已经被自己的认知束缚住了，不要活在自己的执念中，到最后，或许连你自己都无法束缚住你自己。”
“以为拥有力量就可以改变一切，曾经的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仅凭力量是远远不够的。”
他的眼中无比认真，“不要在追求力量的路上迷失了。”
在那条道路上，会逐渐丧失自我，最后连身边的美好也全部抛弃。
或许是哪句话触动了飞白，他嘴边勾起弧度，看到了鼬眼底的那种想要拉他回去的情感，轻笑。
“迷失自己吗，还真是可怕啊。”飞白轻叹了口气。
“鼬，真是谢谢你啊，在背道而驰的路上还愿意拉我一把。”
但是这一次已经不同了。
能够束缚住他的是虚无缥缈，又触手可及的东西。
——自己的心，能够跳动、拥有情感、渴望爱的心。
情感是最可怕的审判。
鼬的表情微动，舒展开了紧皱的眉头。
止水已经安静了下来，只是还在大口喘气，似乎在缓解之前那种仿佛要将一切搅碎的痛苦。
“你想要做的就去做吧，如果我是敌人的话，就将敌人击败，我知道我困不住你。”飞白眼中逐渐浮现出一丝笑意，“击败恶龙的是英雄，敢于前往讨伐恶龙的是勇士。”
不管怎么说，他都已经站在了正义的反方向。
毁灭世界的事情他可以做，但是他不会要求别人也跟他这么做。
喜欢带给人的应该是开心，而不是违背内心的痛苦。
鼬或者卡卡西，只需要站在他的对面就好了，为了自己的信念而坚定不移，这是他喜欢他们的样子。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跟我站在一起的是你。”鼬挽留着，眼含希翼。
“我们的路已经不同了，但是总会在终点相汇的。”
飞白看着鼬眼底的担忧，安慰的笑了笑，道：“别担心，止水没事，只是大脑给他传递了虚假的疼痛而已，吐一口血估计更健康了。”
止水无力的抽搐了下眼角。
“飞白，一个人终究是不会做到完美的，同伴正是为了补充那点而存在，我们不是可以依托后背的同行者吗？”
鼬的表达很清楚，他现在更担心飞白的状态。
“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完美，完美的世界是同样虚假的。”
飞白笑了笑，接着道：“去往你的战场吧。”
为了击败我，做出更多的努力吧。
“再会。”
他摆了摆手，无比洒脱的离开，挥手间不带走一片云彩。
三人沉默了瞬间。
与飞白的相遇让他们的内心都变得沉甸甸的，为什么他总是不肯多说一些自己的想法呢？
随后，鼬已经搀扶起了止水，道：“没关系吧？”
止水坚强的站立着，“快走吧，现在的时间很宝贵。”
三人再次出发，寻找破局之法。
…晓组织，山岳之墓场。
隐藏在暗处操控秽土转生的两人不约而同停下了动作，感受到了晓组织的联络印记有些发烫。
是飞白传来的消息。
冰冷的指尖划过莹蓝的屏幕，看清内容后大蛇丸发出一声哼笑。
“大蛇丸桑也收到了吗？”
药师兜指了指自己手上的消息，一脸好奇。
“真是搞不懂他在想什么啊，是因为还是小孩子吗…”
大蛇丸收回屏幕，手腕上的首尾相衔的蛇型图案已经重新隐去。
“应该是有自己的考虑吧，大蛇丸桑，我们要遵从吗？”
屏幕上，飞白的聊天框停留在上，药师兜也没敢反驳。
“我们没得选，反正那家伙一向恶趣味，这次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虽然已经相处了这么久，但是依旧搞不懂那家伙啊。
“擅长背叛者也同样会被背叛，这个道理他难道不懂吗？呵呵。”
大蛇丸已经猜到了什么。
“您的意思是…？”药师兜若有所思。
“撒，就按照他说的做吧。”
大蛇丸眯起金色的竖瞳，耳垂上的勾玉耳环被风微微吹起。
一切战局都像是被操控着，忍者联军也好、宇智波斑也好，不都同样可悲吗。
“来的很快啊，准备下吧，兜，”
大蛇丸笑着。
“没什么好准备的吧，只要被打败就好了，这种事情真是太简单了。”
“怎么被打败也是一门学问，兜。”
“我会认真学习的，大蛇丸桑。”兜随即颔首，语气尊敬。
身为精心培养的间谍，他的演技已经无比精湛。
不久后，被设置在外的封印被一只红色的单臂须佐暴力捶开。
大蛇丸没有理会，反而看向了他身后那个一头白毛的老男人，脸上的笑容僵住。
“还真是个老朋友啊，自来也…”
“呦，好久不见，大蛇丸。”
呵呵，飞白君真会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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