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一方静谧幽深的庭院中,伴随惊鹿清泠的叮咚脆响,柱间正缓步走来,不远处,斑正坐在廊下假寐,听到脚步声,随即睁开了眼睛。
“你怎么来了?”
“哈哈~”柱间憨厚地笑着,不知该说个什么理由才好,“我...我就是想来看看你。”
面对永远诚实的挚友,斑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你这家伙...我们才刚见面没多久,明天更是一天都要在一起,天天见面你都不会烦吗?”
“如果是见你...”柱间已走至斑的身前,极为坦率地告诉他,“不会烦的,我喜欢与你见面。”
“......”
对方赤诚炙热的眼神莫名让斑觉得脸颊发热,他不禁移开视线,试图缓解不明原因的心跳加速。
“你这家伙...”
“叫我柱间啦。”
面对一张得寸进尺,越靠越近的脸庞,斑压下心头的一丝悸动,选择一巴掌拍开这个直爽过头的男人。
“喂喂千手柱间,我们已经长大了,别像小时候那样突然靠过来好不好?”
“有什么关系嘛~”
“哼,就你这种神经大条的家伙一点不懂得什么叫距离感,千手一族怎么会选你当族长?果然笨蛋是会相互传染的吗?”
“斑,我哪里笨了?”
“不笨也是个傻子。”
“这不是一个意思嘛!我哪里傻了?”
柱间反驳着又将脸凑了过来,站在廊下的他倾身俯视着斑,月光从其背后笼罩住身形,让这个俊朗的男人看起来朦胧写意的好似一幅淡描的浮世绘。
真是糟糕...
斑闭上眼睛懊恼起来,哪怕在心里也不肯承认,自己有一瞬间看柱间看得入迷了。
“我说了别靠这么近!”
某宇智波咬牙切齿地再一次推开了朋友,可那张微微泛红的脸还是出卖了他的些许慌张,不过此时此刻,并不只有他一个人莫名心悸,某位千手在看到朋友脸上淡淡的红晕后,竟然也跟着脸热心跳了。
“抱、抱歉呀...”
柱间直起身子,呆站在廊檐下有些不知所措,斑默默打量着他,随即恢复了镇定。
“喂...”宇智波决定用嘲弄掩饰尴尬,“你这家伙是不是思春了?想女人就去找女人,别来跟我找不痛快。”
怎料听到这样的话,柱间反而更加专注地紧盯朋友不放,随即下意识脱口而出,“斑,你长得比女人还要好看。”
然而这样的夸奖并没有让当事人感到高兴,斑当即拧起眉毛,起身一把揪住了柱间的衣领。
“你说什么?!你把我当女人看?”
“我我...”一脸怒气的斑让柱间连忙解释,“我没有把你当女人看!我当然知道你是男人,我的意思是,你在我认识的人里,不论男人还是女人,都是最好看的那一个!尤其是这一点你绝对胜过我,我那么说是因为...是因为女人一般都比男人好看对吧?哈、哈、哈...”
柱间解释到最后差点哭出来,生怕对方真的生气了,好在斑重重哼了一声后也就松开了他,看样子是原谅朋友了。
“下次再说这种话,我可饶不了你!”
斑重新坐回廊下,双手拢在袖口里偏过头去,柱间见朋友不搭理自己,习惯性郁闷起来。
不多时,身旁的低气压就让斑受不了了,这么多年,他还是无法应对这种时候的柱间,这个家伙,真是他遇见过的最莫名其妙的人。
“喂...”用手肘碰了碰对方,斑算是主动给了个台阶下,“你别这个样子,真是...难看死了...”
“呜呜你不生气了?”
眼见柱间一脸可怜巴巴地望过来,斑简直无语极了。
“你是小孩子吗?!我真想把你这副模样画下来然后拿给所有人看,让他们笑话死你!不要让我再多说一句了千、手、柱、间!”
一听这话,柱间立马恢复常态,笑的沉稳可亲,斑却知道这都是假象,对方骨子里的天真怕是一辈子都改不掉的。
“哼!”
“斑...”
柱间小心翼翼地靠近朋友,但说出口的话依然极为坦率,他就是这样,十分愿意与对方推心置腹地交谈,有什么便说什么。
“我怎么会把你看做女人呢...呃...这话听起来...听起来好像有点贬低女子,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唉,这话到底该怎么说呀...”
正直善良的柱间一向尊重女性,于是纠结起自己的表述,斑见他这样,却十分不屑。
“哼!不用贬低,女人本来就脆弱的很,所以不要把我和她们放在一起说。”
斑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实力,所以反应才会如此之大,一个自信拥有绝对实力的强者怎愿跟弱者对等呢?这一点身为朋友的柱间十分清楚,却并不认同。
“斑,别这么说,你和我,还有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都是母亲所生的,她们很伟大,就算是作为忍者,有实力的女子也不是没有...”
“是有。”斑打断柱间,还是不改理念,“但同样也少得可怜,女人的身体天生就比男人脆弱,她们本来就不适合当忍者。”
“那她们适合干什么?”柱间反问,随即就因想到了自己早逝的母亲而伤感起来,“难道女人只适合嫁给男人然后为他们生孩子吗?”
听到他的话,斑也不禁想起了自己早早就离世的母亲,在战乱频发、医学并不发达的时代,就算是生于像宇智波或千手这样的大家族,女性的寿命也并没有延长多少,她们为了一族的繁衍生息付出了本就不多的生命力,然后便迅速淹没在了岁月的长河中,成为无人关心的一隅。
想到这里,斑的心沉了下来,他承认他同情她们,所以也更加庆幸自己是个男人。
“柱间...”斑微扬脸庞将目光放远,喃喃地说出心里话,“你说是谁创造了男人和女人呢?是所谓的神明吗?那这个神还真是不公平呀,让女人承担生育却又不给她们更强健的体格,而男人们竟然还说柔弱的女人才是美的,哼!柔弱怎么会美呢,我是觉得不管男人还是女人,柔弱的人都一样丑陋,你觉得呢?”
望着挚友投过来的目光,柱间先是发自内心地笑了,虽然绝对多数人都认为宇智波斑极难相处,不近人情,但他却始终认为,他的朋友是一个温柔且善良的人。
“斑,虽然你说话总是不太中听,但我知道,你从来不会无缘无故看低任何一个人,一直都是一个好男人呢!”
听到挚友的夸赞,斑撇了撇嘴,故作不耐烦,“我只是一视同仁而已,弱者就是弱者,不分男女。”
听出他的口是心非,柱间笑着表示理解,“哈哈,你还是这么说话,可...”千手一族的族长忽然变得十分正经认真,接着这样告诉朋友,“可是...我的心愿就是保护那些弱者,我觉得这才是身为强者的价值,我要和你一起创造一个美好的家园,庇护那些母亲,还有那些尚且幼小的孩童,让他们远离杀戮与纷争,让他们可以活得更久!可以获得幸福!”
“哼,你也还是这样说话,过于理想又天真的家伙...”
斑如此回应朋友,但嘴角的笑意却透露出了他不好意思说出口的肯定,柱间望着他,随即动容地伸出了手。
“斑!我们拥有一个村子了!从此以后千手一族和宇智波一族就再也不是敌人了,我们...我们是一家人!这里...就是我们的家!”
柱间再次投来了炙热的目光,灼灼地射向斑,让其终究是情不自禁地跟着伸出了手,与对方紧紧握在一起。
“嗯,这是我们的村子,我们的家。”
一场交谈下来,两位年轻族长的心似乎靠的更近了,他们踌躇满志,对未来充满希望。
“好了柱间,时候不早了,你快回去休息吧,我们明天见。”
斑随口说着告别,却不想某位根本没有要走的意思,柱间四下扫视一圈,很快就找到了留下来的理由。
“斑...”年轻的千手族长举起置于地板上的小梳子,跃跃欲试地问,“你打算梳头吗?我帮你吧!”
斑顿了顿,但还是拒绝了,“不用,我自己梳过了,你快回去吧。”
然而柱间就像没听见一样,仍旧自顾自凑了上来,不由分说就开始为朋友梳头,对于这种行为,斑再一次无语至极。
“我都说了我梳过了!”
“哎呀呀你别乱动,你看这块都打结了,你没梳好,还是我来帮你吧!”
拢过那头厚实乌黑的长发,柱间开始一下一下,细致入微地梳理起来,刚开始,斑还会不痛不痒地挣扎两下,可是很快,他就任由对方动作了。
静夜、圆月、檐下的两人随即便沉浸在了这份安然恬静中,斑闭上眼睛,恍惚中竟然有了是弟弟泉奈在为他梳发的错觉,不过柱间鲜明强大的查克拉随即便提醒了他,现在究竟是谁在他背后。
“你这家伙...”斑轻轻叹了口气,“为什么总喜欢在我背后待着,我很讨厌这一点。”
“诶?我还什么时候在你身后了?”
“...你不会真忘了吧?小时候第一次见面打水漂的时候,还有我小解的时候,你这个讨厌的家伙非要站在我身后,害我尿不出来。”
听斑提起这段往事,柱间爽朗地哈哈大笑起来,“抱歉抱歉,我那时的确是在恶作剧,不过现在不一样,梳头发当然要从背后来呀,你就忍耐一下吧,就快梳好了,就快好了...”
柱间哄慰一般地说着话,可实际上他梳头发的动作并没有因此加快多少,他闻到斑沐浴后,半湿的发间散发出的清新气息,实在难以放手,他愈发想要亲近自己的朋友,却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呃...难道真像对方说的那样,是思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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