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猿飞日斩的谈话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严肃。
一个穿着常服叼着烟斗的小老头神色祥和地坐在茶室里,“坐吧,南新月小姐。” 三代火影指了指对面的位置,声音温和得好像邻居家的老爷爷在话家常。
我小心翼翼地坐下,伸手整理了一下压住的衣角。
“要喝茶吗?”他指了指桌上的茶具,仍然一脸笑意。
“谢谢,我自己来就可以。”面前的猿飞日斩看起来比动画中要年轻一些。
“听说南新月小姐在甘栗甘做点心师傅”他忽然开启话题,仿佛真的是在话家常,“我孙子最近总吵着要买甘栗甘的点心。”
“手艺还算拿的出手。”我谦虚地笑了笑,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盏边缘,“我以为您会在火影办公室见我,毕竟这关系到我委托的线索。”我决定主动切入正题,这种话家常式的寒暄还是算了吧。
老头子很显然愣了一下,“哈哈,和我这样的老头子聊天很无聊吧。”他轻轻地放下叼着的烟斗,神色如常,“能问一下你为什么要找时空忍术吗?”
“因为我想要回家。”我坚定地看向他,没有一丝隐瞒,此刻我选择毫无保留地直视他的眼睛,因为我知道,在这位阅人无数的火影面前,真诚或许是最有力的武器。
我将异乡人的身份和盘托出,隐去了止水和秋河大叔帮我造假身份的事情,只道是“救我的岩叔与椿姨临走前为我留下的身份证明”,而无助的我偶然听秋河大叔说可以委托木叶帮忙,于是跟随他来到了这里,寻找回家的线索。我故意让声音变得哽咽,“我...实在不知道还能去哪里...我只是想要回家。”
猿飞日斩的烟斗在唇边停顿了。我紧张地注视着他眉间逐渐加深的皱纹,心跳如擂鼓。如果他愿意,随时可以把我送进暗部的审讯室,或是用那些传说中的忍术直接探查我的记忆......
“这样啊......”出乎意料的是,老人长长地叹了口气,那双看透世事的眼睛里竟浮现出我从未预料到的——慈爱?
“你一定受了很多苦吧。”
这句话像一把钝刀,猝不及防地戳进我心口。我僵在原地,准备好的说辞全部卡在喉咙里。他就这样......相信了?没有质疑,没有盘问,甚至没有要求更多证据?茶室突然安静得可怕,只剩下烟斗里升起的袅袅青烟,模糊了老人温和的面容。
“孩子,失去归处的滋味,我比谁都明白。”他轻轻敲了敲烟斗,灰烬簌簌落下,“战争年代,多少人流离失所,至死都没能回到故土......”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岁月沉淀下的沉重。
我怔住了。好像理解了为什么三代陨落之时,万千忍者都为之落泪相送。
原本以为他会质疑、会试探,甚至可能暗中戒备我这个来历不明的“异乡人”。可他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像一位真正的长辈,用最朴实的话语戳中了我心底最脆弱的地方。
我死死咬住下唇,生怕一个松懈,那些压抑已久的委屈就会决堤而出。这个陌生的世界里,第一个对我露出这种表情的,竟然是传说中的“忍术博士”?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我却感觉不到疼。这份突如其来的理解,比任何严刑拷问都更让人难以招架。
“火影大人......”我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发涩。
他摆了摆手,随后叹了口气,目光温和却又深不可测。“时空忍术......确实找到了线索,但涉及核心机密。即便是我,也不能轻易决定是否让你接触。”
我的心沉了下去,其实这也是意料之中,作为核心机密的忍术,怎么会突然给一个陌生的小姑娘查看。
没关系,既然已经知道有时空忍术的存在了,那就不缺可以得到情报的方法。而且我已经知道这份线索和大蛇丸有关,顺藤摸瓜总会查到的。
“不过,既然你来到了木叶,就是我们的客人。如果你愿意,可以暂时住下,我会让人整理相关的资料,看看有没有更妥贴的办法。”他继续说道,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我忽然意识到,这或许已经是这位老人能给出的最大让步——他既没有因为怀疑而将我拒之门外,也没有因为同情而贸然答应我的请求。他在用自己的方式,权衡着风险与善意。
“......谢谢。”最终,我只能低声道谢,胸口却莫名泛起一阵酸涩。
他笑了笑,伸手替我添了杯茶:“别急着谢我,说不定以后你会嫌我这个老头子管得太多。”
茶香氤氲,窗外的阳光斜斜地洒进来,在地板上映出斑驳的光影。这一刻,我忽然觉得,或许......这个陌生的世界,比我想象的要温暖许多。
“在村子里还住的惯吗?和邻居相处的怎么样?”
果然,话题来到了鸣人身上。
“嗯,村子里的人都很好。说来惭愧,平时店里太忙了,最近才和邻居说上话,总算是没有太失礼。”我微微地笑着,语气里透露出些许歉意。
“只不过,这么小就一个人生活实在是让人有些担心呢。”我继续说道,“不知道火影大人知不知道这个孩子,他叫漩涡鸣人。”
他停顿良久,缓缓起身走到窗边,正好可以望见不远处的四座火影岩。
他在想什么呢,是四代目牺牲时的嘱托,还是九尾之乱那夜的惨烈?老人的背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孤寂,“那孩子啊......”他的声音突然苍老了许多,“是个很坚强的孩子。”
茶室里陷入一种微妙的沉默,连窗外的蝉鸣都显得格外刺耳。三代目没有转身,但我能感觉到他整个人都笼罩在某种复杂的情绪里——愧疚、疼惜、还有深深的无奈。
“南新月小姐,”他突然唤我的名字,询问的目光里却透着恳切,“在你眼里,他是个什么样的孩子?”
“就是个普通的小孩子吧,会哭会笑,爱吃泡面,会热心帮助别人,还会因为恶作剧被追的满街跑。”说到这里,我不自觉地轻笑出声。
“还有,那些说他是什么妖狐的闲言碎语......”我的指腹无意识地蹭着杯壁,“在我这个外乡人看来,不过是大人们把无处安放的恐惧,发泄在一个连父母怀抱都不记得的孩子身上罢了。”
所以,直到最后人们才发现,这个身背妖狐恶名被人厌恶嘲讽的孩子,不过也是个渴望爱与认可的普通少年。
三代目的背影明显僵了一瞬,“你比许多木叶村民看得更透彻。”他最终叹息着转过身来,眼中的疲惫与欣慰交织在一起,“鸣人那孩子......确实背负了太多本不该由他承担的东西。”
窗外忽然传来孩童嬉闹的声音,隐约能分辨出鸣人标志性的大嗓门。三代目的目光不自觉地追随着声源,嘴角浮现出一丝真切的微笑。
“你愿意……偶尔去看看那孩子吗?”他突然出声,苍老的嗓音里混着一丝无奈与请求。我明白,这是他同意我可以继续接触鸣人的暗示,我也明白,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里,包含着一个老人对孤儿的全部愧疚与怜惜。
作为执掌木叶的火影,他需要隐瞒鸣人的身份,不得不将人柱力置于村民的冷眼之中;但作为一个看着鸣人长大的长辈,他又比任何人都希望那孩子能感受到哪怕一丝温暖。在明暗交织的茶室里,我仿佛看见了两个三代目——一个是必须顾全大局的领导者,另一个只是想要弥补些什么的普通老人。
“当然。”我笑着回应他,“我很乐意成为这个小邻居的朋友。”
老人怔了怔,随即开怀大笑,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好,很好。鸣人就拜托你了。”
与猿飞日斩的谈话接近尾声,他承诺,在确切掌握了时空忍术的线索之后再联系我。此时,茶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老头子!有那家伙的消息了吗!”一个白发刺猬头的男人大大咧咧地闯进来,额头的“油”字护额泛着亮光。
“自来也……”三代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就不能先敲门吗?”
“哎呀,反正你这茶室又没什么国家机……”自来也的话突然停住,他注意到坐在一旁的我,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哦?这位美丽的小姐是?”
“这位是南新月小姐,甘栗甘新来的点心师傅。”三代简短地介绍道,随即皱眉,“你手臂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我这才注意到自来也的左臂有一道骇人的伤口,鲜血已经浸透了半边袖子。但他本人却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啊,这个啊……”他眼睛微斜,看向我的方向,似乎有些顾虑。
“一会去办公室详细说吧。”三代头疼地揉着太阳穴,“医疗班呢?”
“没事没事,不用找他们。”自来也耸耸肩,“反正这种小伤……”
话音未落,他的身体突然晃了晃,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得苍白。我这才发现他的伤口边缘泛着诡异的紫色。
“毒?”三代猛地站起身,“什么时候中的?”
“哈……大意了……还以为只是普通的伤口呢……”自来也勉强扯出笑容。
三代立即召唤暗部:“立刻去请医疗班!等等,先去我书房拿解毒剂!”
看着自来也渐渐发青的嘴唇,还有迟迟未到的医疗班和解毒剂,我鬼使神差地站了起来:“火影大人,让我来试试吧。”我想,至少可以在医疗班赶来之前做一些应急处理。
不等回应,我已经冲到自来也身旁,双手覆上他的伤口。淡绿色的查克拉光芒自我掌心浮现,伤口处的毒素竟然开始慢慢褪色。
“这是……掌仙术?”三代惊讶地睁大眼睛,又喃喃道:“掌仙术可以解毒吗?”
我全神贯注地控制着查克拉流动,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这次用查克拉的感觉好像和往常不一样,但我并未多想,全神贯注的将精神集中在伤口上,至少要减缓毒素的蔓延。
“唔……”自来也突然吐出一口黑血,但脸色反而好转了些,“小姑娘……不简单啊……”
当我终于力竭停手时,伤口虽然还未完全愈合,但毒素已经清除大半。这时医疗班也赶到了,为首的忍者检查后惊讶地说:“这是特制的神经毒素,普通的掌仙术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会解毒,我知道为首的医疗忍者想说什么。但是,我也不知道啊,岩叔教给我时,也没告诉我不能解毒啊。o(╥﹏╥)o
三代深深看了我一眼,叹了一口气,“南新月小姐,看来我们需要重新谈谈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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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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