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大名城堡的路上真白有些忐忑。这些年未与藤姬通信,她还挂念自己么?这次又是否和上次一样,为了保护而传唤她?
连续赶路几天抵达城堡已是深夜,真白拿出任务卷轴和通行证成功进入。顺着记忆没多久便找到藤姬的卧房。
烛火的灯光从纸门透出,真白按照礼仪跪坐在门口:“是我。”
“进来吧。”
拉开纸门,真白关上门来到藤姬面前。她坐在小木桌后,正用毛笔书写着些什么。
‘喝茶吗?”
“不用了。”
藤姬专注于手头的事物没有说话,真白坐着观察周围。哪怕是公主的卧房装潢也很朴素,只有身后编筐镀金的白鹤屏风显示其地位。
等了一阵待烛光快熄灭才终于放下笔,藤姬抬头和真白对视。
“生气了吗?”
“不敢。”
“…听说,有些人对妳不满我才出此下策。是我自作多情了吗?”
“不,非常感谢。”
真白垂下眼,放在腿上的手逐渐握紧:“我不希望连累您。”
身上的担子过于沉重,真白不希望再有人为此牺牲,更不用说连宇智波都不是的人真没必要。
“请别那么说。不如说是我在利用妳,试图反抗这个国家。”
藤姬来到真白身旁坐下,牵起那双与之相比粗糙且结满厚茧的手:“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为何只能听从别人的安排?而我,空有这么个身份也不能自由选择…妳说,这局如何破解?真白,我只是希望妳能做出不同的选择。”
“…什么意思?”真白反手握住她的手腕,突然反应过来:“妳要结婚了?”
“是一位火之国的贵族,我还算好的了不用远嫁。”
“…什么时候?”
“明年春季。”
“那位汤之国的大名之子呢?”
“和风之国的商贾之女成婚了。”
真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藤姬是火之国的公主,政/治联姻某种程度上是她既定的宿命。这么说也许很残酷,享受公主身份带来的荣华富贵理因为之付出代价。可同时,藤姬也不是自愿成为公主,也应有权追寻自己想要的。
真白只能祈祷藤姬要嫁的是位良人。她将藤姬拥入怀中,胸前的衣服被温热的泪水浸湿,心脏也被符咒的铁链紧紧捆住,提醒不要妄想反抗。
午夜。拒绝藤姬的好意留守外侧走廊,真白跟厨房要了一壶酒背靠着墙坐在木制地板上。黑空中的霁月将周遭照亮。藤姬卧室后面的小庭院有颗樱花树,粉白色布满枝头,吹拂落下的花瓣轻轻落在脚边,伸出手停留在空中却始终没能抓住。
没有一片花瓣愿意为她驻足,跟厨房要来的酒也没那么好喝了。
缓缓躺下,夜空中的星光令她回忆起鼬不在的日子被佐助缠着在自家后院伴星星入眠。如今现实的冲击让他们谁也不会做出那样的举动。
真白又回想待在藤姬身边的时光。年少的公主以及忍者护卫如今均成为权利桌上的砝码。藤姬喜欢汤之国的大名之子,两人交往后还总让她送信。朋友的恋情定然全力支持,想不到竟然以这样的方式收场。仔细一想,火之国确实无需将公主嫁去无法为最强盛的火之国提供更多好处的汤之国。嫁去顶多维持关系,可将公主留在国内反而更能透过家族联姻换取更多在火之国内的权势。
那么她呢?团藏为何同意她活着?这是绊住鼬的方法,还是杀鸡儆猴警告木叶其他大家族的手段?
真白不明白,即使猜到鼬有苦衷也无法原谅。如果,如果她还是继承人,是否就能阻止后续发生的一切?
没有藤姬的传唤她大概会死在那晚,鼬一定和高层谈了什么条件才保住她和佐助的命。依团藏的作风肯定让鼬二择一。所以她还活着的原因与条件是不是嫁给男性上忍,生下姓氏非宇智波却拥有血脉的孩子?从此宇智波将彻底融入木叶,就像千手那般成为历史…
真白不想稀里糊涂嫁人,更不想因为别人的计谋被施舍活着的理由。
鼬成长后她被剥夺继承权,彻底成了体系中的“女人”。真白不由得冷笑,是啊,藤姬说的没错。无论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还是卖命的忍者,只要是女人就只能被“安排”。不…也许并不是性别,只是不够强罢了。
真白面朝墙壁眼底一片猩红,三颗勾玉高速旋转最终形成万花筒。
她受够了这样憋屈的日子,也讨厌被强权压着无法反抗的自己。
这些天藤姬没有出门真白也就一直默默守着。公主收起久别重逢时的脆弱,没有必要外的交谈。懒散几日很快离别的日子到了,藤姬将真白送出城门。她一直是位善解人意的好姑娘,真白抱住了她,不知何时才能再访这位故人。藤姬先是一颤然后将手环上背,两人无声拥抱,明白分开后便要面对现实。
火之国境内没有什么危险,路上的盗匪也不是对手。累了就找颗长得高的树倚靠粗壮的枝干睡觉;渴了饿了就去甜品店喝甜汤吃三色丸子。
自认没有招惹跟了一路的小尾巴们,却在真白吃第一串丸子时发起攻势。
这么说起来,团藏上次也是趁她离村出手的。
真白快速瞥过几人,团藏安排的人确实有点水准,但大概也就特殊上忍的程度。
…被小看了吗?
“别看她眼睛!”
真白轻笑,当年她可不是凭藉写轮眼成名,大手一挥数道闪电从天而降。她不想波及平民将施术范围控制在店铺前院。几名根组织成员闪避不及被闪电劈成焦炭,闪避即时的则迅速组织重新发起攻击。
面对投掷苦无、手里剑,真白从怀里掏出短刀一一打偏,一点伤都没有。根当然知道,为了近身作战才出此策,几人错开身形从各个方向朝真白挥砍。
觉得要得手了有人睁开眼,只见真白挂着笑容的面庞,眼底的三勾玉转变,他就被莫名的力量压扁塑形成一团肉球。没睁眼的人刀挥空险些伤到同伴,睁眼才知道他们近身的只是个分身。
“队、队长!”一人指着浮在空中的肉球,猛然看向真白:“和情报不一样啊!她有万花筒!”
没放过这个机会,真白眼底的图案再度转换迅速控制住所有人。
“既然想杀我,那被反杀也不该有怨言吧。”
自那日起她鲜少离村,难得有机会测试万花筒的效果定要好好利用。结束后放出蝴蝶们,几人在高温的蓝色火焰中燃烧。真白留了一个传口信,不过在此之前要先问清楚为什么要杀她。
“大蛇丸入侵木叶,三代战死。团藏大人命令我们趁此机会将宇智波真白拿下。”
“佐助呢?中忍考试呢?”
“考试中断了,宇智波佐助无碍。”
“团藏对佐助出手了吗?想杀他吗?”
“不。”
“卡卡西是下一任火影吗?”
“高层尚未确定新一任火影人选。”
真白点了点头恢复三勾玉:“你们遇上叛忍搏斗一番。嗯…晓的角都怎么样?他看你们是木叶的黑影觉得有高额赏金可换便出手了,只有你一个逃了出来。”
删除并捏造完记忆,见人身上没什么大伤真白觉得不够真实。印象中角都五种属性的查克拉都有,那她就用最拿手的火遁吧。
“火遁·豪火灭却。”
无情大火灼烧最后的根成员,真白控制火力让人留了几口气足够他活着回村向团藏报告。哪怕山中一族查看记忆也只会看见她想让他们看见的。
既然团藏想趁木叶一团乱处理掉自己,继续待在木叶也不会有好日子。三代已死,没有实权也无法参与高层决策的藤姬很快就要嫁人。更不用说卡卡西如果是下一任火影,高层在三代出事后就应该直接将人扶持上位,就此来看他并非第一候选人。推论下来没有一个认识的“高层”能帮助自己安心地留在村子。如此一来就只有一条路能选了——叛逃。
年幼的佐助是她唯一留在村子的理由,也许该趁佐助还没有成为团藏的眼中钉前一起离开。真白想跑但团藏下的符咒时刻提醒一旦离开火之国她就会心脏爆裂而亡。符咒就没有什么办法能不借团藏之手移除吗?
茂密的树林里真白抬头,依稀能透过树叶的细缝看见蓝天。听得见鸟儿鸣叫却不闻其身。太阳快到头顶,加紧脚步明日日落前有机会赶回木叶。
就在此时空间突然扭曲,一个戴面具批斗篷的长发炸毛男出现了。他四处查看,视线停留在那堆即将燃烧殆尽的残骸上。
“真不错,万花筒的力量吗?”
单眼面具底下露出万花筒。真白绷紧神经,宇智波应该只剩她、佐助,和叛逃的鼬。面前的是谁?又为何拥有写轮眼?写轮眼拥有者千百里挑一,万花筒更是万人挑一,此人不简单。
“火遁罢了,不值一提。”
见她紧绷身体手里握紧短刀,来者露出双手,戴着手套的手上什么也没有:“放轻松,我不会对妳做什么。说起来还是来拉拢妳的。”
“拉拢?”
“这世界真糟糕对吧。亲人在忍战中无意义死去,族人们则被木叶屠杀。”
“…是宇智波鼬杀得。”
“嗯…也是,但妳明知道在背后支持的是木叶呀。”
真白确信眼前的人与血月灭族有关。木叶公开鼬是凶手,但她知道哪怕是鼬也无法一人在日出前屠杀全族,他必定有帮凶。
莫非正是此人?
暗部?不,这不是三代的风格。根?也许吧,但眼前的人又不像。他应该不是木叶的人,木叶没必要自爆。那是哪方?和火之国不对付的土之国?不,这装扮比起根倒像…宇智波?能随意行动的宇智波只有鼬,可他怎么也不像。
“你是谁?”
一阵阴风吹过卷起他的长发,树叶沙沙作响。神秘人将食指抵在面具上:“宇智波斑。”
“…”
“…如果他还活着,我不相信能挺直腰背站在我面前。”估计都得一百二十多岁,怎么可能像年轻人身姿挺拔。
那人头一歪:“喔,就像大蛇丸一样,我自有办法。”
大蛇丸的诡异传闻在上忍圈无人不知晓…第二场考试结束佐助说过大蛇丸会蜕皮,蜕完简直变了个人。这位这么一说听上去也有可能,更不用说他还有族内历史没几只的万花筒写轮眼。
自称战国时代的宇智波斑还拥有万花筒,这样的人不是移植关不掉的写轮眼的笨蛋,就是遗落在外的族人。
“你有什么目的?”
“说过我来拉拢妳的。木叶不曾善待宇智波,妳也是时候离开了。”
“我可离开不了火之国。”她意有所指捂住胸口。团藏立下规矩,让她无法离开火之国、无法对他人谈起灭族真相,也无法提起心脏的符咒。
自称宇智波斑的神秘人似乎什么都知道,他响指一弹:“这很简单。”然后下一句话差点气得真白吐血。
“妳只要撞上旗木卡卡西的雷切就可以了。”
*
“死在他手上合情合理也方便调换尸体。毕竟他一定会努力阻止根以尸检的名义拿走妳的身体,自然地妳死亡的可信度也会直线上升。”
真白穿梭于森林尽快赶回木叶。这句话始终在耳边回响。宇智波斑说他一直看着自己,对她了如指掌,几年前就想拉她入伙但时机都不怎么好,现在时机成熟了。
真白不是怕死也不是不想离开,只是没听过这么玄乎的金蝉脱壳。那人让她利用卡卡西破除心脏符咒,以一只写轮眼为代价使用禁术伊邪那岐复活,再利用宇智波斑的时空间忍术转移。其实她可以自尽再复活可他说的也有道理,自尽十有**会直接被根回收;死在卡卡西手上就不同了,他一定不会让她被带走。
身为左利眼,宇智波斑把伊邪那岐刻进她右眼里,耳提面命必须在死前发动术式才能复活。
“顺利脱身的话你要带我去哪?”
“我诚心邀请妳加入晓。”
“让我加入那冷血弟弟待的组织?”
“别这么说嘛,虽然两两组队做任务但妳可以自由选择队友喔。”
听他这么一说真白越发觉得面前的人不简单:“你是晓的幕后…”
“是喔,为了达成长久以来的宿愿。”
“不怕我一去杀了鼬?”
“妳觉得自己杀得了吗?”
【妳赢不了鼬。】
真白一震,眼前的人与父亲重叠。宇智波大宅里空间扭曲,窒息的氛围让她喘不过气。父亲神情冷漠,一旁身着暗部服装的鼬也没有表情,眼底只有无尽的黑。
【以后不用来集会了,好好执行暗部工作迷惑木叶。】
“闭嘴!”真白眼底的勾玉快速转动:“只要我想,就没有做不到的事!”
后续没有印象了,整个人昏昏噩噩地不停赶路。再度清醒已是破晓,快速移动间树叶沙沙,隐约能听见乌鸦嘎嘎的叫声。
佐助…佐助。
真白在林间快速穿梭,她想起每日结束任务回家父母的柔情;想起鼬和佐助一脸兴奋问能不能对练、指导忍术;想起宇智波区街道上那些友善的叔叔阿姨每天都会和她打招呼;想起那些大几届的前辈们传授写轮眼的使用技巧。
木叶想要驯服,可宇智波的骄傲不会让他们得逞。以前不会,现在不会,未来更不会。不该因吃人的火之意志牺牲成为慰灵碑上的一段文字!
危险逐渐逼近,如果这是唯一的办法,是不得不走的路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反正赌对了就活命,错了就死去。
赶回家时天色已晚,站在高楼上真白看见自家点亮的灯。
佐助在家,佐助在家。
她瞬身,翻身跳下来到家门口颤颤巍巍拿出钥匙解开门锁。
“吱嘎…”
印入眼帘的玄关摆放着忍者鞋,房里灯火通明。
“姐姐!”
听见声音以及看见人朝她飞奔而来,真白终于能喘息。耳边不再是嗡嗡的声响,她抱住飞扑过来的佐助,在对方撒娇埋怨没去看比赛和离村太久的家常话中湿了眼眶。
真白抱紧怀中少年,靠在不怎么宽阔的肩膀上。
她的爱不足以弥补鼬离开前教会佐助的恨。映照心的瞳隐藏巨大力量,必须赶在恨意失控前抽身,否则偏执的火焰将连自身一同燃烧殆尽。佐助的写轮眼不能再进化了,而她…早已被恨意侵蚀。
试试吧。
真白撑起身子双手捧着他的脸颊,额头轻抵。
“我们去看星星吧。离开木叶,离开火之国。”
黑色瞳仁放大,佐助不可置信。真白在他眼中看见自己的倒影。
她柔柔地勾起嘴角。
“一起离开吧,佐助。”
在她还没完全迷失之前。
好耶,继续上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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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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