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敲门声响起,鼬领着佐助提着伴手礼拉开了门。
“打扰了。”
原本约好要和不少上忍、暗部共同去烤肉的庆祝因为“死亡”的坏消息而取消。
卡卡西架好了锅,放好了食材和作为蘸料的生鸡蛋。
一桌上的四个人吃的都意兴阑珊。佐助的年龄太小,大概还不能够真正地理解死亡的含义,但是他知道哥哥很难过。
简单帮着收拾了桌子,鼬拉开了回廊的纸门,静悄悄地坐到了坐在廊下凝视月亮的宇智波若阳身旁。
“…止水给你留了…东西。”
咬了咬唇,鼬到底没把“礼物”二字说出口。
他将被纸盒包裹的瓶子递给宇智波若阳,手指微微颤抖着。
若阳抬起手,揉了揉他柔软的头发:“我拿着没用,你收起来吧,也许有一天能派上用场。”
他瞥了一眼瓶内悬浮的眼球,将盒子重新装好。
“止水他…”
鼬听话地将东西收回了卷轴,欲言又止。
修长的手指一下下抚摸着他的发尾,安慰着他。
“不管止水对你说了什么,都忘了吧,交给我就好。”
若阳望向宇智波鼬那双怀着忐忑和哀意的眼睛,低声道:“不是你该承担的东西。”
毕竟他才是个11岁的孩子。
鼬卸了几分力道,让自己能够靠着宇智波若阳的肩膀,稍微点了点头:“他是守卫这个村子的英雄。”
“我知道。”
“在生与死的抉择面前,他很果断。”
“嗯。”
“哥哥,在你眼里,生命到底有多重要呢?”
鼬抬起头,黑蒙蒙的眼睛望着他,如同一只乖巧又迷茫的小兽。
“生命高于一切。”
宇智波若阳的声音稳定,他的回答没有丝毫的犹豫。
“可是…”
“我是希望无论是你、止水,还是佐助,都是如此看待自己生命的。”
宇智波若阳打断他的话,抬起手用指节轻轻敲了敲他的额头:“但是,士为知己者死、舍生取义…二代目为了保护弟子撤退而死,四代目为了保护村子免遭九尾屠戮而死,止水也为了和平死去…也许有一天,我也会因此而死。”
“你的心里早有答案,询问我只是想寻找安抚,希望有人告诉你你应该为村子、为宇智波的荣誉做好觉悟。”
若阳看向他:“但是不行,我赞扬人为大局做出的牺牲和奉献。但我很自私,我不赞同你和止水的牺牲。”
宇智波鼬垂下眼眸,他早知道瞒不过若阳哥。
“所谓的自我牺牲又何尝不是一种自私?对爱你的人来说,这样的牺牲是一种永远无法被时间抹去的创伤和痛苦。”
鼬张了张唇,似乎想要反驳。
“时间无法治愈伤口。不要夸大任何人的坚强,这种痛苦会把人逼上绝路,甚至死亡。”
若阳的语气沉重,手指却再次梳理鼬的长发:“设身处地地想,你应该因为止水的死去非常痛苦吧?你希望这样的痛苦被强加于佐助身上吗?”
鼬愣了片刻:“可是…哥哥说生命高于一切,那么,和生命比起来,承受这样的痛苦,又算得了什么?”
若阳望着他良久,长长地叹了口气:“我换个说法,在没有和我沟通之前,你和止水怎么知道,我没有别的办法?”
鼬的眼睛在瞬间瞪大了几分,很快回过了神。直起身跪坐在地上,垂着头,神色恹恹,低声道了句抱歉。
“没关系。”
若阳再次揉了揉他的头发,随口道:“反正止水也没死。”
“止水哥?!”
鼬一愣,不敢置信地抬头望向他,漆黑的眸中满是惊讶和喜意。
宇智波若阳点了点头:“不过这个消息只有我和三代目知道,在处理好事情之前,他也不会回村子的。”
“我知道了。”
突如其来的好消息让他久违地露出了笑脸,向来老成的小孩难得有了幼稚的举动,抬起手臂一把揽住了宇智波若阳的腰,整个人扑进了他怀里,发出闷闷的甚至带着些哭腔的声响:“太好了…”
若阳认命地抚摸着他的头发安抚着他:“你也不能表现的太高兴啊。”
“嗯。”
鼬的脑袋在他怀里胡乱蹭了蹭,重重点了两下头:“我不会被别人察觉的。”
若阳笑了笑,从鼬的幻境中退了出来。
鼬正坐在他身旁,抬头望着他,唇角勾起淡淡的笑意。
*
“路上小心。”
宇智波若阳站在门前抱着佐助送给他的绿恐龙娃娃,看着准备回家的两兄弟。
“若阳哥。”
穿好了鞋的佐助回过身,拽了拽他的衣角:“你蹲下来。”
若阳眨了眨眼,依他所言坐在了玄关。
佐助突然搂紧了他的脖子,亲了亲他的脸颊:“不要伤心了!亲亲痛痛就飞走了!”
宇智波若阳轻笑了一声,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哥哥真是最喜欢你了,佐助。”
“要不留下来过夜吧?反正鼬明天也要工作。鼬,你一个人回去吧。”
鼬:“……”
佐助还没出生的时候你这种话都是对着止水说的。
佐助牵住了鼬的手:
“才不要呢,你肯定又是要留个影分身给我,我们回家啦。”
*
“睁开眼试试?”
裹在眼前的绷带被一层层揭开,止水的眼睫颤抖着,似乎从眼皮窥见了一丝光亮,他有些不太适应地睁开眼,被光线刺激地流出生理性的泪水。
温热的手指用纸巾擦拭着他的泪水,止水再次尝试着睁开眼,重新接收到了视网膜上传来的图画让他有些讶异。
他正处在一处昏暗的房间内,宇智波若阳坐在他面前,朝着他比出手势:“这是几?”
眼前的画面比他想象中的要清晰,止水忍不住勾起唇角:“一。”
若阳也明显地松了口气:“要不然说你运气好,居然根本没有出现排异反应,这双眼睛很契合你。”
他伸手拍了拍止水的肩膀,看着他虹膜上尚未收回的万花筒形状,欣慰道:“看来很快就可以给我打工了。”
止水有些无奈地伸手握住他没来得及抽走的指尖,知道他还是生自己的气:“对不起,若阳,还有,谢谢你。”
“谢我让你打白工吗?”
若阳耸耸肩:“我先交待你任务的信息。九尾战的记忆被封印了大半,我能够回忆起的内容不多。我只能依稀记得对方是带了虎皮一样的面具、露出右眼,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写轮眼三勾玉,黑袍,会用空间忍术,声音低沉。”
九喇嘛?
九尾吗?
止水疑惑了片刻,很快将任务信息记了下来。
宇智波若阳又对他施展了幻术,让他看清楚自己记忆中的那个家伙大概长什么样子。
“需要你尽快找到他,但对方非常危险,尽量避战。用上你的幻影瞬身术,难道你是只有和我对打的时候才用瞬身术吗?”
宇智波若阳狠狠剐了他一眼:“发现可疑对象最好直接联系我,对方可能也能够使用伊邪那岐,所以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怀疑他可能和‘晓’有所接触。总之你出门在外,注意用变身术和面具隐藏身份。”
“我明白了。那村子那边…”
止水点点头,接过了宇智波若阳递来的毫无特殊的白色面具,知道这是让他隐瞒身份用的。
“村子不用担心。团藏还被困在伊邪那美里没有出来,大蛇丸似乎打算自己尝试解开。呵,毕竟他和根部不敢求助宇智波。”
宇智波若阳冷笑一声。
“这里是火之国的村子,等你再休养两天,就可以开始任务了。我的继任仪式在星期一,如果想的话,看完再走吧。”
“嗯。”
止水点了点头,一双上挑的猫猫眼半眯,笑了起来,如同一只真正的猫咪撒起了娇:“说起来,若阳喜欢我送的花吗?”
宇智波若阳伸手揉了揉他卷曲的头发,轻声叹了口气:“嗯…非常喜欢。”
止水脸上的笑意扩大,伸手揽住了他的腰,将自己的前额贴在了若阳的胸前,嗅着他身上淡淡的洗衣服和衣物被太阳暴晒过后暖洋洋的味道:“我可以用鸦分·身回去看你吗?”
“…随时可以。”
“那我可以变回人形吗?”
“不被发现就行。”
“看鼬可以吗?”
“可以。”
“我家会拆掉吗?”
“我会给你留着的。”
他毛茸茸的头发蹭在若阳的锁骨处,痒意让宇智波若阳侧了侧头,却不舍得就这么松开他。
“止水…”
“嗯?”
“你真是个笨蛋。”
他真恨自己没在鼬那里狠狠地多骂他两遍。
止水轻笑一声,抬起头看向了他:“你也是笨蛋。”
其实他相信,如果两人的位置处境互换,恐怕宇智波若阳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他依稀瞥见他衣领下的脖颈上还有两个小小的红痂,周边的牙印早就消失的一干二净,只剩下了这点痕迹。
止水满意地用头发亲昵地蹭了蹭他的颈侧,声音难掩沙哑:“我好想你。”
“…你还没走呢。”
“但是一想到我要离开,我就无法抑制地,好想你。”
他手臂一点点箍紧,仿佛这样才能感受到怀中稍高于常人的体温是如此真实的存在一般。
温热的手指再次揉了揉他带着自来卷的短发:“你…从来没有这么爱撒娇过。”
“是吗?”
止水侧过头看他,在那只手尚未来得及反应抚过他的脸颊时,张口轻轻咬了咬他的指尖。在他轻呼疼痛前,温热的口腔含住了食指,湿热的舌舔了舔刚刚被自己咬的地方,又恰到好处地在他开口指责自己前,停住了自己的动作。
他垂下眼眸,轻声叹了口气,将自己的脑袋埋进若阳的肩窝。
宇智波若阳无言地看着他,闭上了双眸,用自己的额头轻轻蹭了蹭止水的头发:
“止水…”
“只要你说,说你不想离开…我会想办法的…”
怀中的人呼吸一滞,拥抱着他,却没有再发出声音。
宇智波若阳向来是个不会拒绝弟弟的哥哥,所以即便他明知道某些选择是错误的、是不应该的,在面对弟弟的恳求时,也会尽力去满足。
止水的眼睫颤了颤。
可他,终究不能做那个任性的弟弟。
写了上一章以后不会写了,阿巴阿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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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表&里 亲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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