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无间净土吗？”
为什么会看到水门老师？
「宇智波带土」几乎觉得难以呼吸，他下意识想要伸出手掌，挡住自己布满伤痕的脸颊，或者重新躲到面具后面。
就算在生命的尽头他能放开自己和卡卡西、鸣人和解，他也难以面对眼前这个看上去对未来一无所知的男人。
但他又忍不住抬起头来仔细用视线描摹这个面露警惕的金发上忍，对方隐约带着警惕的神色无限与那天晚上重叠。
他的太阳穴下意识抽痛起来。
在他放出九尾后，渡过最开始报复后的愉快，老师不可置信、痛苦还带着愤怒的表情，就成了不断纠缠他的梦魇，岌岌可危得等待堕入深渊，仅仅依靠黑绝巧舌如簧的蛛丝吊着。
“……不要看我！”
无论这里是否是月读世界，他都不想让老师看到自己这张脸。「宇智波带土」激动之下，咳嗽起来。
将最后的查克拉送给卡卡西后，强行凝聚的六道形态像是不断流失的空洞，随着他心绪剧烈变化后消失了。
十尾形态造成的消耗不可逆转，他现在倒有些庆幸黑发已经无法恢复回来，起码能让现在的波风水门无法辨别两人的相似。
当然他更庆幸，在成为完全体十尾人柱力后，自己身上的飞雷神印记也随之消失。
“不看不看。”
波风水门讪笑着抬起双手，就差把自己的眼睛挡住了。虽然全身依旧在戒备地紧绷着，但他还是顺从地将视线移开，向后退了两步，示意自己没有深究的打算。
他有些无奈。
如果这个男人没出现在木叶、甚至是他的面前，他大抵永远都不会知道他的相貌。而且，说实话，在深夜里，他根本就对他长什么样一点儿印象都没有，现在让他胃痛的是那双显眼的的异瞳。
富岳哥，你的麻烦真的大了。
注意到波风水门真的没有继续打量自己，「宇智波带土」动作迅速地从眼睛中取出虚化的面具，橘色的漩涡面具遮挡住了他的神情。
“前辈……？”
波风水门带着一丝尴尬的声音击碎了他的回忆。带土恍然才发现，现在的老师如此年轻，甚至他死亡的时候也比自己小上不少。
他想开口做自我介绍，但抛弃「宇智波带土」和斑这个名字后，他仅剩“阿飞”这个和曾经有一丝联系的称号。
内心发毛打结的思绪还是让他用辨不出情绪的语气脱口而出：“叫我阿飞就好。”
「宇智波带土」勉强从地上爬起，抬眼看了眼天色，皎洁而明亮的月亮似乎要垂到地面。看着月光照耀下祥和的木叶，再一次意识到支撑的执念消失后，疲惫感充斥了他的身躯。
“……带我去你家。”
仗着现在的身份，「宇智波带土」命令道。
波风水门叹了口气。
虽然有些庆幸这位神秘前辈没有提出一些其他无法完成的要求，但是他也根本不敢把这尊人型尾兽带到木叶中心。
“好的，请阁下跟我来。”
他转了个身，继续朝自己本来的目的地、陪伴自己数年的老公寓走去。
黑夜里沉谧的气氛让波风水门开始思绪飘忽起来。但这不正是适合胡思乱想的时候吗，说不定之后再也没机会了哈哈，他苦笑着想。
如果真的打起来，破坏重建后能不能给他优惠价，接下来要养三个下忍还蛮花钱的。虽然这里距离忍校很远，但在玖辛奈想要孩子前他们也不用特别考虑靠近木叶中心的房子。
想到「宇智波带土」的眼睛，波风水门动作一顿。
那只被收起来的眼睛应该就是宇智波所拥有的写轮眼。当时富岳开了万花筒写轮眼还特地三天两头若无其事地在没必要的探查阶段睁着兔子眼，如果不是被美琴姐说漏嘴他还要继续炫耀下去。
不过宇智波不都是黑发吗？白色短发还真是少见啊。是移植、挖眼，还是宇智波的老前辈？
哈哈，说不定是宇智波斑呢。
如果能忽略背后灼热的视线，波风水门几乎要被自己的脑洞逗笑了。
“啪——”
波风水门又拉了下电灯的开关，确信这里是应该是彻彻底底没有电了。他将窗帘拉开，借着月光，眼前被搬得空荡荡的客厅让他尴尬地摸了摸脑袋。
这间公寓「宇智波带土」自然熟悉。以前波风水门带着他们小队三个背着玖辛奈干一些坏事的时候，总会在这里集合。甚至在十数年后，他还能一口说出哪里藏着老师给他们准备的医药箱。
不过在九尾之乱后，这里就一并被拆掉了。
波风水门推开卧室的门，里面有一张只剩木板的床。床头还隐约冒出了一对张扬开着白伞蘑菇，他自然地上前一步挡住「宇智波带土」的视线，将它拔掉握在手里。
“前辈，您今晚就睡在这里吧。”
如果是其他人也许会认为因为这样简陋的环境而发怒。但「宇智波带土」太累了，在这里他甚至能在幻觉中嗅到属于老师身上安心的味道。在波风水门悄悄关上门后，他不知不觉真的睡着了。
虽然不觉得男人真的会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休息，但注意到卧室只剩呼吸声后，隔着门板，波风水门不自觉放松身体，不再屏住呼吸。深呼吸到呛鼻的味道让他轻微地咳嗽起来。
他起身推开窗户，试图让风带走这里尘封的潮湿灰尘味。波风水门甚至奇怪这位前辈怎么就这样简单地接受了恶劣的环境，最后只能归结于老人奇怪的癖好。
他召唤出忍鸽，先向宇智波富岳发了个讯息，苦中作乐地猜测接下来的宇智波族长家肯定手忙脚乱得灯火通明，说不定明天一早就要飞到火影楼表忠心。接着他单手结印，派出影分身，朝着现在一定在火影楼等着他的猿飞日斩和自来也奔去。
就算付出生命，他也会将对木叶有危害的敌人拦在这里。
安静的月色犹如母亲一般和善，但至少今天的木叶有四个人无法在夜色的摇篮入睡。
“你没有休息吗？”
波风水门站在窗边，看着太阳照常升起照亮木叶，他所守护的木叶。
身后的声音让他悚然一惊，他放下不自觉拿在手心的铃铛，这是他今天原本准备给下忍小队的测试项目，转身看向已经起身的「宇智波带土」。
仅仅是一晚上时间，他裸露在外的新伤就消失的七七八八，甚至在波风水门没有察觉到的情况下换了一身新衣服。
想到昨晚同样突然出现在他手心的面具，他心下一沉。
“你放心，我对木叶没有恶意。”
「宇智波带土」在微微沉默后，补充道。
“猛兽就算什么也不做也受人忌惮，”波风水门隐藏思绪，微微一笑，“阁下在深夜出现在木叶……”
在朝阳的照射下，波风水门的轮廓泛起了橘黄色，眼睛一如初升的太阳。
穿上纯色的黑色斗篷后，「宇智波带土」似乎找回了曾经伪装的心态，尤其是在过去的老师面前更有着一种微妙的刺激感。
他扭捏着打断了波风水门的话，俏皮地抬起手指放在脸旁。他甚至有些恶意地揣测对方听到后会有的反应：“但其实人家是外星人了啦……”
看到金发忍者眼神里的疑惑并微微抽搐的嘴角，「宇智波带土」忍住带着酸涩的笑意，声音骤然低沉下来，身体自边缘起变得模糊，最终消失在右眼的孔洞中。
“多谢款待，下次再见哦。”
他几乎是落荒而逃，消失在了虚空中。
短短的，很安心，在冷坑躺好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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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无限月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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