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你是在哭吗？

我的两位队友都是行动派的，当即就决定启程。从收拾行装到离开村子前后不过半小时，即便如此，宇智波队友还嫌弃我动作慢。

“我说，斑先生。”我对宇智波队友用上了敬语，“您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

千手柱间乐呵呵地揣着手，就在刚才我收拾东西的档口，他已经把周边都逛了一遍，像极了村口饭后遛弯的大爷：“别介意，斑这人只是表情凶恶了一点，实际上没什么坏心，习惯就好。”

宇智波斑对他投去死亡视线。

千手柱间心大地承受住了，并且还冲着我挤眉弄眼：“看吧，就像这样。”

我：“……”

柱间大哥，别说了，我不想和你一起挨骂。

东西不多，我只简单收拾了两套日常换洗衣物和洗漱用品。原本连忍具包都不打算带，但想到今晚莫名其妙的遭遇，我还是带上了一些野外生存工具，东塞西塞也装了满满一背包。

我背好行囊，看向两位队友：“我们去哪里啊？”

“唔，说的也是，我还没想过这个问题……”千手柱间摸着下巴作思索状。

“你……真的假的？”我欲言又止。

我没想到提出要离开村子的队友居然连下一个落脚点都没想过，该说柱间大哥是不拘小节呢，还是说毫无计划——不，他一定打算好了吧？否则会显得积极响应的我很蠢。

千手柱间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眼睛一亮，兴致勃勃地提议道：“要不然用骰子决定吧？”

“骰、骰子？”我以为自己听错了。

再怎么说，千手柱间也是传说中的忍者，教科书上被写在前面几页的伟人，一言一行必然有他的深意，可骰子是怎么回事？以实干家闻名于世的千手柱间能和那种投机取巧的道具沾边？

千手柱间煞有介事地点头：“对对，没错，在没办法做决定的时候，就需要一个可以帮你做决定的东西，骰子可是神器哦。”

我再一次从他嘴里听到了“骰子”这个词。

“不，还是算了吧。”宇智波斑及时制止了千手柱间掏骰子的行为，考虑到这家伙烂到远近皆知的赌运，他可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种地方，无情地宣告道：“如果你执意要用骰子选一个方向，我就只能走另一边了。”

千手柱间摆出一副因对方决裂发言而大受打击的模样：“连这方面也要和我怄气吗？只是选路而已，又没什么关系，我们现在是队友啊！就相信我一次吧。”

“不，我只是不相信你的骰运。”宇智波斑不为所动，他早就习惯了这家伙时不时的消沉，以及故意装出来的消沉，长久以来的经验告诉他，绝不能给这家伙蹬鼻子上脸的机会。

千手柱间扭头：“咲呢？你怎么看？”

紧接着，宇智波斑也把视线投了过来。

我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们两个，感觉自己有点像是父母离异被要求选边站的可怜儿童——当然，没有说队友是我父母的意思。

“我去哪里都可以。”我决定一碗水端平。

“好吧。”千手柱间退了一步，“斑，有什么好计划吗？”

“那就先往东走。”

“哦，要去水之国吗？”

“目的地什么的都无所谓，现在最要紧的是——”头顶一沉，宇智波队友又把手压在了我的脑袋上，“教这个小鬼忍者的基本常识。”

“说的也是。”千手柱间敲定，“那就这样吧。”

他们三言两语就确定了行程，对此我没有意见。

原本我是打算做一些别的行当来谋生，但今晚遇袭事件发生后，我的未来多了一丝不确定性。这个世界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安全，即便不当忍者，我也得掌握一些生存技能。

我们三人很快启程，一直到村外都很顺利，只是负责守门的两位忍者小哥表情诡异，连我都能看得出来的那种不自在。

当然，我也能够理解。

毕竟我的队友确实不太适合出现在这个时代，但我能怎么办呢？总不能站出去和村子的大人物们解释：“这些都是我搞出来的，虽说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诶嘿——”

诶嘿个鬼，我肯定会被抓起来吧。

一开始我还有些担心会被盘问，结果什么都没发生。千手柱间抬手和他们打了声招呼，道了声辛苦了，那两位忍者小哥很是客气地寒暄几句，别的也没多问，更没有阻拦，目送我们离开了。

“我和火影打过招呼了。”千手柱间这么说道。

既然他这么说了，我也就彻底安下心来，有如此靠谱的队友，还有什么害怕的呢？

“哟西，出发！”此时夜色正浓，千手柱间高涨的兴致却仿佛前路满是黎明光亮，连带我都有些期待接下去的旅程。

“我们之中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发号施令？”宇智波队友的重点永远抓得那么清奇。

千手柱间勉为其难地说：“好吧，那让你走前面。”

宇智波斑：“……”

总感觉被小看了。

不，柱间会那么幼稚吗？

就在宇智波斑迟疑的那一刻，千手柱间大笑着拉起我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往前冲了出去：“我们先走咯！”

被拖着跑的我震惊了，怎么有人抢跑啊！

成熟稳重的斑先生总不会和柱间大哥一般见识吧，毕竟都是大人了，斑先生又那么矜持，像这么幼稚的玩法——

“柱间！你又耍诈，有本事堂堂正正地决一胜负！”身后传来宇智波队友的怒吼，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男人至死是少年。

我莫名其妙牵扯进了队友的游戏中，被千手柱间拉着狂奔，背后是凶神恶煞的宇智波斑，竟有种被恶鬼提刀追杀的错觉……

救命啊！

我最讨厌追逐战了！

哪怕我背后追的是漂亮的宇智波也不行！

一路夺命狂奔，冲出木叶外围平坦的公路区域，面前是茂密丛生的广阔树林，我终于坚持不住，大喊：“我跑不动了！弃权！”

就这一句话就差点让我岔气，咳得惊天动地。

千手柱间在我喊话的时候就停了下来，忧心忡忡地拍着我的后背：“咲，你没事吧？”

我摆了摆手，实在没气力回应他的关怀。

实话说，我并不擅长使用忍者的手段赶路。忍者总会在树上、屋檐上、乃至其他任何一个可以踩踏的平面奔跑自如，而我更习惯按照普通人那样走寻常路，除非上学迟到，我会不那么规矩地抄近路。

宇智波斑后脚就到了，一看我狼狈的模样，嘲笑道：“这就不行了，你是在哭吗？咲。”

这是被呛的——

我抹着眼泪不服气地想。

我大概在某一天会被宇智波队友气出脑溢血。

算了，他脸好看，原谅他了。

我说服自己道。

“斑，别这么说嘛，总是欺负小姑娘可不好。”千手柱间拦着好友，又低头问我，“咲，需要我背你吗？连夜赶路确实很累，等到了下一个城镇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宇智波斑：“让她自己跑，又不是没长脚。”

看吧，严父慈母不过如此——再说一次，没有说队友是我父母的意思。

“不、不用了。”我深深喘了一口气，胸腔里还有剧烈运动后残存的痛感，“我休息一会儿就好。”

宇智波斑没再说什么，默认了我原地休息的做法。

千手柱间思考了一下，觉得正好可以趁此机会做一个教学，他拍了拍手：“咲，看过来——”

我有些无语地看过去，柱间大哥吸引注意的方法只适用于三到六岁年龄段的儿童，不过算了，还是给他点面子，我还是很热衷于哄大人的。

“忍校有教过查克拉的控制方法吗？很简单哦，只要掌握了就能轻松赶路。”千手柱间自信满满地说道。

有队友教技能，我当然愿意学。

我做出认真倾听状。

千手柱间竖起一根手指：“查克拉可以附着在身体上，和物体接触的时候就能吸附住，比如树木、墙壁一类的。”

“嗯嗯。”我点头。

千手柱间：“先集中精力，把查克拉均匀附着在脚底，然后去吸附树木的表面……”

“嗯嗯。”我看着他走向一棵几人合抱的大树。

“先想象把蘑菇栽进木头里，然后拔出来，啪嚓一下，啵叽一下。”千手柱间嘴里冒出了几个意义不明的拟声词。

我：“……”

“然后就可以上去了。”他说。

我：“……啊？”

我大概知道为什么忍者学校的教材不是初代火影编纂的了，他大概真的不适合教理论……

“就像这样，是不是很简单？如果学会了就能踩在水面上冲浪哦。”千手柱间倒挂在树上冲我咧嘴笑，一头黑亮的长发顺着重力在空中飘荡着，我在底下仰着头看他，感觉这场面有些可怕。

很快，千手柱间一脚踏在枝干上，疾速向地面冲来，一个灵巧的翻转落地，他继续解释着：“同样的道理，可以通过查克拉强化来进行快速移动，并不需要消耗多少，还是挺轻松的。”

我灵光一现：“又是新手教程？”

千手柱间：“差不多吧。”

“花样还挺多的……”我抓了抓头发，“大概明白了。”

“很好。”千手柱间比了个拇指。

宇智波斑复杂地看着这一幕，只感觉自己的两个队友都像是电波系的。虽然只是最基础不过的东西，但按照柱间那种抽象过头的形容，真的能听懂吗？

“喂，你真的听懂了？”他看向我。

“说得还是挺清楚的，栽蘑菇和拔蘑菇……”我合目思索了一阵，又点头确认，“嗯，应该吧。”

宇智波斑：“……”

宇智波斑：“你们还挺合得来的。”

“是吗？我也觉得，一看就咲就非常亲切。”千手柱间哈哈大笑，“感觉自己又多了一个孙女呢，虽说小纲也已经到了可以当奶奶的年纪了，不知道有没有结婚呢？”

我：“……”

我记得柱间大哥的孙女应该是五代火影纲手？

……不，还是不要再想了。

我决定对队友们恭敬一些，不管外表多么年轻，毕竟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了。

“总之，我是实践派的，理论就暂且听个大概，让身体记住就行了。”我说。

事实证明，我没有拖后腿。

第一次尝试我就能顺利上树，爬到了刚才千手柱间抵达的地方，又尝试了跳跃，若是有其他人在，大概能看见我像只猴子一样在林间四处乱窜。

我在学校里属于平平无奇的那类，但那不是我藏拙不语，而是真的因为我没什么才能可展露的。顶多思维逻辑比同龄人更成熟一些，却也只能和鹿台聊聊天，根本没有比对方聪明。

现在又是怎么回事呢？

“难道我是什么天纵奇才吗？”我思考道。

“你算什么天才？”宇智波斑奇怪地看着我，“只是爬树和踏水而已，我三岁就会了。”

我：“……”

总是受到宇智波队友的打击，我看向千手柱间，对方这次却是点点头：“嗯，基础移动而已，在我们那个年代越早掌握越好……不过，做得好，咲。”

“这样被夸奖我也不会开心的。”我叹气，“好吧，我知道了，会继续加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