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道理的，等我回过神来，已经喜欢上她了。”
宇智波明焕听着忽然呆了一下，他低了低头，抬头又问。
“你果然还是喜欢……佐助先生？”他疑惑地问道。
漩涡鸣人：……
“所以说都不是那样啦！”鸣人恼羞成怒地大叫。
“可是……”宇智波明焕茫然，“你不是说……是你转头去看佐助的吗？”
鸣人立即死鱼眼
他拖着生无可恋的长腔，满脸布满阴云：“我说的不是小樱转过头去看佐助的吗大跌把油……是小樱她喜欢佐助啊，所以才会转过头看佐助会笑啊……”
宇智波明焕立即死鱼眼
他爱她，可她又爱他，可他们两个又彼此暗生情愫的大型狗血三角恋是吧，难道说木叶就流行这样狗血的三角恋啊我说，难不成他以后毕业分班以后也不会面临这样的争风吃醋的情景啊可恶！！！
一想到自己要继承先辈们祖传三角恋的巨大狗血三角恋中，宇智波明焕的表情不禁惊恐起来。
他僵硬地回想起从前在家里找到的他爸小学时组队的合照中似乎也像是三角恋的站位和情态，表情不由得更加僵硬。
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
宇智波明焕内心发出哀嚎
还有话说，鸣人这家伙也太花心了吧！不仅喜欢自己的女队友还喜欢佐助先生，这是要把自己喜欢的女孩和喜欢的男孩全都要娶到手的节奏啊。
宇智波明焕恶狠狠地想
而且这家伙还是拯救了好几次木叶和世界的英雄，也是被选定为下任火影最有可能的继承人之一，父亲还是四代目火影，除了现在还是下忍这一不太好看的履历看，鸣人这家伙堪称是人生赢家！
这么想着宇智波明焕看向漩涡鸣人的眼神不禁有些幽幽的
鸣人一看到眼前的这个一直缄默不语垂头的黑发孩子突然转头看向他，乌黑的瞳子里渗着幽人的寒气，一下子全身寒毛倒竖。
鸣人哈哈笑了几声，挠着头不好意思地说：“牙把哩，宇智波的族人果然就是优秀啊，要知道那时候我一直是吊车尾，可佐助他就一直是全班第一耶，那时候班里的女生都喜欢佐助，就连小樱也喜欢他……”
这个正说着话的金发少年突然一下子靠近他，那双蓝得发光的眼睛似乎抵住他的眉间不过几厘米，宇智波明焕一下子就炸起了头发。
他刚想发作一拳把这家伙撂倒到几十米开外时，就听见眼前的这个金发少年说。
“明焕其实你也很受欢迎的吧。“鸣人笑得又眯起眼睛，一根手指竖起来绕绕，声音似乎是夸张般地拉长：“明焕你——超受欢迎的对吧我说，我上次看见很多女孩子围着你呢。”
宇智波明焕：……
宇智波明焕内心死鱼眼
得了吧，你上次作为木叶的大英雄可是被一群正值妙龄的女忍者给追着喊哪路多前辈哪路多前辈，他可比你差远了，而且佐助先生不知道为什么常年离村在外，顶多就是在路上碰到了女孩子被女孩子花痴一下容颜，哪里是会像你一样被当做预备结婚对象那样追求啊。
宇智波明焕内心吐槽道
而且……
宇智波明焕忽然低垂下眸
宇智波的族人……宇智波……一族？
像是一滴水珠悄然无息地掉进了水潭，原先平静如镜面的潭水渐渐地荡漾起了几乎微小不可察的涟漪，一圈，一圈，缓缓地荡漾着。黑暗之中，仿佛有烛盏打翻，一星一星跳动的明火逐而消灭。
他抬起眸，直直地盯住那个额上已隐约冒出冷汗的金发少年：“宇智波一族……原先是一个很大的家族吗？”
这个黑发男孩眉头紧蹙，紧紧地盯住金发少年：“为什么他们现在都不在了？为什么现在姓宇智波的我只知道的只有我、我弟弟、还有佐助先生了？”
漩涡鸣人囧，他抽了抽嘴角，像是刻意压低声音似地凑上男孩的耳边小声地问：“明焕，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个……”
漩涡鸣人内心囧
为什么这个孩子会关心这种问题和知道宇智波这是个家族啊我说！
没想到眼前的这个黑发男孩立马露出了嫌弃的目光
“忍校的课本上都明明白白地写着了。”宇智波明焕面无表情地说，脸颊有些嘟嘟的，“初代火影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协同创立了木叶村，分别是代表的两大忍界家族——千手和宇智波，这两大忍族从千年前就一直战争不断，而木叶村的创立是标志着千手和宇智波和好的标志。”
宇智波明焕的声音说到这里时声音顿了顿，又吐槽：“这都是考试必考的内容，背什么意义啊标志啊之类的，而且这个东西还关于火之意志，就更重要了。”
宇智波明焕忽然沉默了一下，他缓缓抬起了头：“宇智波一族至少是一个人数过千的大家族，所以……”
他看向那个浑身冒冷汗的金发少年，纯黑如墨的瞳子黑得吓人：“为什么这个家族……”
“会消失。”宇智波明焕顿音。
身旁的金发少年久久地不发出声音，只看见头上的汗珠如盛雨般落下。
宇智波明焕再次仰头看去，漆黑的眸子中仿佛有玄青色的锋芒闪现，利得似乎要刺破人的肌肉筋膜。
“你肯定知道些什么。”宇智波明焕半垂着眸，仿佛新月般的弧形洒出青色的铁光，清寂如玉石的寒光无声无息地镀上一层水膜，圆润的眼瞳被压成冷漠的半圆，“你不是佐助先生最亲近的人吗？”
漩涡鸣人：……
漩涡鸣人大囧
那关于宇智波灭族的真相那他肯定知道啊，还特么是你爹亲口告诉他的，话说带土也参与了宇智波一族灭族事件吧，结果你这个亲儿子还跑来问他这个外人关于宇智波灭族的真相……啊呸，话说关佐助是什么意思啊，他是佐助的朋友是不假，可那种事佐助怎么可能会和别人讨论自己全家被杀之类的啊，不过他知道那种事还是你爹亲口告诉他的……啊呸！
“啊……其实吧……”鸣人的视线漂移着，似乎是有些不敢去看他的样子，“那些大家族都已经好久好久了啊我说，你看……和宇智波一起建立木叶的千手一族不是现在也已经消失了吗，是和普通村民和小忍族婚配交融的结果，所以……宇智波也是……”
漩涡鸣人越说越自信爆棚，感觉他现场编的这个理由真的是有十足的说服力，内心喜滋滋地想明焕这个孩子肯定会被他糊弄过去的，从此就对这个问题缄口不谈。
“说谎。”
宇智波明焕立刻沉下眸，他的眼中此刻氤氲满了锋利的寒气，像是剑弧上的刀光凄冷地闪烁，凝结而出的碧翠在这一刻如爆出的潮水般喷薄而出。
“噫！！！”
漩涡鸣人立即露出受惊的白圈，嘴角猛烈抽搐。
“啊……啊诺……”鸣人慌张地戳着自己地手指，随后又使劲地挠头，都快把他那头刚刚剪短的金发又再次挠成和年少时一模一样的刺猬头了。
此时漩涡鸣人的心情无疑是崩溃的
啊啊啊啊啊啊难不成真的要告诉这孩子宇智波一族其实真的被灭、灭……族的？
漩涡鸣人忐忑地反复想着，只感觉自己屁股下的皮革质椅子都快烫得如铁烙般灼烧着他的屁股。
他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就看到了一双黑若墨潭的眸子。
黑，很黑
鸣人直接呆住了
那双浸染了浓厚的墨色的眸子，像是一次次地在墨缸中搅拌，又一次次地晾晒成干涸的焦墨，重复、翻搅、拉展，古井似地一圈圈漾着细小的波纹，像是鱼背上的鳞纹。
噫！！！
鸣人瞬间被吓清醒了
他能明显地感受到自己脸部肌肉的纤维拉扯着牙关正不受控制地猛抽着，鸣人深呼吸了一口气，开始深入思考了起来。
其实就是真的告诉这个孩子其实也不会怎样
鸣人掰着自己的下巴深入思考了起来
在明焕出生的三年前宇智波不就被灭族了吗？那时候的带土估计都还没找着老婆，就先被鼬领进去一同把族灭了。换句话来说，这件事可能对当初已经九岁的佐助印象非常深刻并绝对是一个禁区，可对明焕而言不是那样的。
鸣人继续深入
明焕对宇智波一族其实按理来说没有任何感情，毕竟他又不是像佐助那样从小生活在那里，所以佐助才会对宇智波灭族事件有着浓厚的心理阴影，而明焕也顶多会对带土有着心理阴影。
总结来说，只要不提到带土就可以了嘛
鸣人愉快地在心里做出了总结
他看向那个冰冷的黑发男孩，目光又与那双表面似乎平静光滑如万顷玻璃，但仿佛涌动着巨大怒涛的眼睛对视时鸣人又忍不住抽了抽脸。
好嘛，给你说了就是嘛
鸣人在内心微微吐槽，他清了清嗓子，作势把拳头举到嘴边咳了一声：“其实……宇智波的消失和千手并不相同，千手一族当时是鼓励对外通婚，渐渐与木叶村的其他村民融合才导致消失，迄今为止的千手只剩一人，纲手婆婆五代目火影听说过没，她是初代火影的孙女。”
“嗯。”宇智波明焕附和似地应了一声，只要漩涡鸣人不继续在那里打岔似地糊弄，他就是一个很好的听众。
“但，宇智波不是。”鸣人突然竖起一根手指。
“虽然宇智波现在还剩下三个人，但是宇智波消失的原因其实是在一夜之间被……”
漩涡鸣人澄澈的蓝色眼睛仿佛被氤氲上了一层层墨般的水汽，似乎有地底的承影蒙上了恍惚似的墨痕，渐渐地、渐渐地……被压深。
“屠杀。”
轰——
一阵炮响轰入颅内，宇智波明焕猛地睁大双眼，脸一瞬间流走了血色。
成千万条细蛇成群地盘曲折叠，如同肽链之间扭曲盘旋成复杂如肠道般恶心的结构，午餐肉似颜色的筋膜上结着一颗颗血粒似的铁元素。随后便被朱红色的火焰咆哮似地吞没了，透过纷纷扬扬的火星，看见的只是残余在地上焦黑的残渣和殷红的、血般的液体，和血极为相似，却比血浓郁了仿佛近千万倍。
“然后呢，其实是佐助的哥哥在一夜之间屠戮了全族，他是受了当时的木叶高……”鸣人继续很投入地讲着，好像没有注意到眼前的这个男孩一瞬间睁大双眼。
睁大的双眼中仿佛一瞬间洇染了血色
……
凑近看，似乎有东西在发出细小的呻吟声，男孩试图扒开压在地面上坍塌的房柱和屋檐破碎的结构，殷红的染料浓郁极了，一点点、一点点地渗出，浸透了男孩的脚踝，野兽般地舔舐着莹白色的脚踝，渐渐、渐渐攀爬向上。
宇智波明焕紧紧咬住嘴唇，努力屏住呼吸，好像是要阻止浓郁发吐的血腥味一下子涌进鼻腔和肺部。
“那……那……他、他……杀、杀死了自己的父、父……”宇智波明焕勉力才吐出声来，却不曾想他的声音一从干燥的嗓子里发出来时，就已经颤抖得只剩下破碎的音节了。
“母吗？”
人声沸腾的拉面店中此刻似乎周围都蒙上了一层黑压压的罩布，雨云在天空中堆积，像是崔峨的群山成片地压在头顶上，又像是平铺的潮水那样漫过。洪钟在敲响，雷霆在轰鸣，跳动在耳边的心脏声仿佛一只暴虐的乐队在奏响，血液深处不知不觉被素白的冰雪渐渐凝结成块……
宇智波明焕哆嗦着嘴唇，却不敢说话。
“啊？当然杀了啊。”眼前的金发少年继续露出一副很天真的表情，“所以说佐助才会……”
……
男孩继续扒、继续扒，即使从指尖一直到指根的指甲全都断裂了，血淋漓的肉全都翻出来。男孩还是像感知不到疼痛一样继续扒，继续扒。直到他看见了那些……的手脚，还有那些哑剧般的寂静，男孩才渐渐停手……他试图把压在下面的一个沾满了血色颜料的东西搬出来。
……
瞳孔如针尖般缩小，一缕缕血丝狂暴般地从白色的眼球上渗出来了。
他试图发声，却发现嗓子已经干涸。伤口处开始渗出一滴滴鲜血，那近乎嘶哑的声音仿佛变得越来越响亮，越来越尖利，带出来歇斯底里的崩溃到顶端的哀嚎在空间中一次次碰撞，一次次扩大。
“那种事情我怎么可能知道啊……”这个幼小的黑发男孩突然就崩溃，谁也不会想到那样歇斯底似发狂的女人般的声音是从这个孩子的喉中呐喊出来的，是一种近乎于吼的方式喊出的。
……
男孩把那个像是破布娃娃似扯坏了的身体从废墟下拖出。
男孩似乎是想要拥抱她，紧紧地抱住她，好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这个已近乎于冰冷的身体。
黑色的瞳孔中像是被澄澈的雨洗过，恍似流星。薄云飘起，翠色的绿才渐渐地露出，在乌黑的古井里，镀上了一弧高光，越来越明亮、越来越明亮……仿佛重重的阴云此刻终于要散去，碧波的湖水流动着。
“呐，咔桑……咔桑……？”男孩轻晃着那副冰冷的身体，动作很温柔，仿佛是怕伤到了她。
男孩轻轻凑到了她的耳边，像是孩子小时候对母亲说悄悄话那样：
“呐，咔桑，醒醒，起来了。”
轰——
世界轰然碎裂
……
“那种事情我怎么可能知道啊！我怎么可能知道自己会杀死妈妈这件事……”这个黑发男孩近乎崩溃地喊着，暗色的眼瞳深处不知不觉血色晕染了一切，三颗凝黑的勾玉渐渐地浮上，地狱的血河在此刻毫无遮掩地显露出来。
他汹涌地流着泪，脸庞上却只留下斑斑血迹。
……
黑发男孩呆滞地看着前方，他眼前的不是那具冰凉的身体，相反，手中滚烫的温度炙热得烫人。
女人的身体中破出了一个大洞，涌出来的血粘稠极了，她的嘴角挂着濒死的笑容，身体里涌出来的血好多，他第一次知道原来人是可以流出这么多的血的。
他突然崩溃，拼命地想把手抽出，可抽出后的身体涌出的鲜血反而更多，渐渐地汇成一个血潭堆积在他脚上，身体的温度渐渐散失，最后如冰川般刺骨。
一双苍白的手缓缓地扶上脸颊，冷白的肤色衬着暗红的色泽尤为明显。
“你要……活下去，明焕……一直……一直……活下去。”
瞳孔骤然收缩
……
宇智波明焕崩溃地哭着，他崩溃地怒吼着：“那种、那种事情我怎么可能知道啊——”
“我怎么可能知道我会杀死妈妈这件事啊——！”黑发男孩崩溃似地吼着，惨白透明的手颤抖般地捂着自己稚嫩的胸膛。
“妈妈死了……”男孩的颊边随着打战的牙齿而发抖，“可是我、可是我……”
随着话语从唇边的流露，流出的泪水瞬息就变成了粘稠的血液，宇智波明焕的眼睑下淌满了鲜血。
“我又不想杀死妈妈啊啊啊——”宇智波明焕崩溃地呐喊。
漩涡鸣人：？？？
不是你主动要求我给你讲故事的吗？讲到的是鼬又不是你！好端端的孩子怎么还把自己代入进去了啊囧
宇智波明焕疯了似地大喊，他流满了血泪，拼命地大喊：“那种事情我怎么可能知道——，那种事情我怎么可能知道——！”
哀凉婉转的声音在天地之间久久地回荡，像要使海底潜游的巨龙喷薄出海面，孤舟上的寡妇伤心落泪，沧海间仿佛都被这渺小的声音撼动了，然后……然后……
一乐拉面的老板把他们撵出去了
宇智波明焕：？？？
漩涡鸣人：？？？
他们面面相觑，刚才悲凉的气氛仿佛一瞬间消失了。
漩涡鸣人囧
当然了，任谁那样随便在公共场合大喊都会被赶出去吧我说。
鸣人抽抽嘴角，瞥向了一旁已经安静下来，失语的孩子。
银白色的细线从天地交接之间细细地显露出来，随后潮水般狂涌的黑云奔涌而来，黑沉沉地覆盖满了整片天空，暴雨即将落下，便如雄山峻岭。
“轰——”
伴随着一声巨响，水像是开了闸门的水库一样成千万吨地喷涌出来，仿佛是有白色的巨龙在咆哮，身体包围着顶天的水柱奔涌。雨滴沉重砸在地面上，发出一阵阵清脆的爆响。
鸣人小心地瞥过那个沉默着的孩子，担心地开口：“明焕你……没事吧？”
漩涡鸣人担心地说
“我没事。”黑色的发间很快就聚集了水珠，一眨眼间便湿透了，洇深了发色笔直地垂下，软软地贴在男孩过于白皙透明的脸颊上，黑与白切割着对比的色彩尤为鲜明。
“只是……”宇智波明焕垂眸，忽然顿音，“我想起来了。”
宇智波明焕身上的衣服全被淋得透彻，可他像是什么也感受不到似的，瞳子黑得寂静，声音极为平静：“我妈妈生气的时候，她的声音飘忽不定，像是大热天柏油路上升腾而起的热浪，飘忽不定。”
“可是，明明哭泣的人是她自己，她却搂着我说会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们要随时提防宇智波任何时候毫无征兆的发癫（认真脸）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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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第七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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