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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情音

(顺理成章把阿遥留给斑照顾后……)

阿遥不是一般的小孩,她是……(某个南贺炸毛第一强者的)阿音的小孩。身体壮实如牛,大哭后就是高烧,都不等斑多加照料到了晚上晚饭前她就康复了。

斑:“………”

傍晚时分,倦鸟归巢,乌鸦嘎吱嘎吱乱叫阿遥眼睛一睁就一股脑的从床榻上爬起来。

宇智波斑察觉到后院的有动静,就从前面走了出来,此时的他已然基本无碍,手脚皆可活动。

阿遥坐在厨房的炉灶前,烧着水,袅袅的白烟飘过,斑站在院中,隔着烟雾男子如若传说中的神祇。

“你…阿遥…你怎么起来了。”话一出口,斑觉得自己问了一句傻话。

阿遥见他走过来,站立在院子里,心中无限失落可依旧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来。她说:“斑大叔,你的手脚已经能活动自如了啊…真好。我没事,我起来洗个澡换身衣服给你做完晚饭我就回家。”

“谢谢你昨晚照顾我。”

斑:“……”他若有所思,这小姑娘可真有忍者家族小孩的风范,遇到事情悲痛过去就会立刻思考下一步的出路,搞得斑原本打好的腹稿,打算怎么哄劝阿遥的123456的版本统统无法上线…

“没什么,你也照顾了我很久。”过了老半天,斑才吐出一句话,接着他清了清嗓子,又问:“蜻蜓告诉我,他这几日都在你家守着,也已经派人给你母亲送信了…让你和我……”

待在一起。

阿遥吸了吸鼻子,好似置若罔闻,一边看着斑说话婆婆妈妈,一边手下飞快把凉水倒入烧开的热水,准备好洗浴的东西。

“我要洗浴了,斑大叔。”

他是个外乡人,终归是要走的…他不是四国岛的人,更不会是她的家人。

她闭上眼,小小年纪却已品尝到一种叫无可奈何的心情。

听着耳边叮叮当当的声音,斑不知道自己应该想什么,只是微微叹了口气,转过身去的那一刹那阿遥所在的地方忽然刮起一阵微风替她将房门关上。

待阿遥洗浴完出来已经是掌灯时分,可蜻蜓医馆大部分地方还是黑漆漆的,没办法斑是个残疾人他也不需要。

铃铛老爹出门前给她乱丢了好几身衣裳,其中就有那套新做的粉色衣裙。也许是女性的天性作祟,阿遥换上了那衣服,绑着阿柱送的花绳。

听到身后的屋子推开了门,端坐在樱花树下的斑浅浅侧首,轻唤道:“阿遥。”

阿遥回应他:“我在。”

小女孩举着火种,点燃了院中的两三盏灯,瞬间亮堂了起来,将斑俊美的侧脸炽染成金色。

此时一阵好事的晚风路过,劲吹的大了点,吹的阿姨熬的小身躯都向一侧晃荡的几步。

斑察觉到有些担心,冲阿遥招招手道:“阿遥,到我这儿来。”

可她不是阿音。

这孩子或许是继承了父亲血脉中的倔强,母亲性格中的坚韧,自懂事起就不是轻易会向人示弱之人。

她没有父亲,她见过那些有父亲的孩子是怎么样的,摔了一跤可以趴在地上哭泣等待父亲来捞他们。

可她没有,她都不知道自己今生是否会有。

母亲阿音不会说话,性格温柔敦厚,阿遥也想问母亲过去的事,可但凡触碰到有关于从前的话语母亲眼中的光芒总是黯淡下来。

阿遥隐约记得,阿柱当时来了家中有几个月,也向阿音打听过阿遥父亲的事。

阿音写给阿柱看,事后又万分谨慎的将纸张烧掉,阿遥可是费了好的力气才从火堆中找出那张纸残页。

上面大概的意思是,阿遥的父亲乃是一名出身名门的忍者,在那时的动乱中和他们母女失散了…那人也有不少仇家(千手一族)……

不告诉阿遥,是担心她年纪小口无遮拦说了出去,惹得仇家上门。

所以她才会选择带着襁褓中的孩子来到四国岛避世不出,此地与本州岛隔海相望,中间因为天险海域常有不明形状的漩涡出现。故而,进岛和出岛都比较困难,适合担心惹来杀身之祸的她们暂居在此。

又或许,这一住就是一生。

……

斑没有等来小女孩,阿遥没有过去。

“阿遥?”

又听的一阵杯盘碗盏之声,香气飘来,阿遥端着吃食走近了斑的身边。将食物放置在男子的身侧,随后说道:“斑大叔,谢谢你。食物我都给你做好了,还有豆皮寿司和鱼寿司你可以带在路上吃。”

“我要走了,我要回家去。”

说完,深深地望了宇智波斑一眼,就打算跑着出去。

“阿遥。”

可她到底是个四岁孩童,即便宇智波斑让她两只脚一只手都抓她不在话下。男子的手臂健壮有力,一下拉住了她。

斑听出她话中的分别之意,像是要他走,随即微微沉了面色,道:“你要去哪里。蜻蜓让你好好待在医馆里。”

阿遥听了这话不知道是被触到了哪根神经,手中也用了力气试图挣脱宇智波斑的钳制。倔强道:“我不,你松开我,我要回家…”

“……”回家?斑的面色愈发阴沉起来,手上的力气一点不松,任由小女孩抓挠。

“你干什么啊!我虽然之前几天靠着你赚钱,可我也照顾你了!你昨夜又照顾了我,我也给你做了饭食。现在我家人有危难,我要回家!你松手!”

小女孩说着带着哭腔,在斑的手掌下挣扎大喊。

这话听到宇智波斑的耳朵里很不是滋味,他少有的也来了脾气,闭着眼就是不说话,脑袋上的炸毛因为生气四仰八叉的向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炸开。

阿遥看了:………

一年之中樱花盛开就那么几日,过了雨水,过了时日,就到了准备凋零的时候。

阿遥的力气也大,倔强着抿着嘴就是要跑,一大一小拉拉扯扯樱花花瓣跟着飞舞缭绕。

终于——

“够了。别胡闹了。”宇智波斑终于是发了脾气,沉声制止道:“蜻蜓要你和我待在一起。”

“我不!”

“你是我的谁,你又不是我的家人!凭什么管我!”

她一说完这话,斑像是被触到什么生死大穴,迅速收了手。

阿遥也是一惊,赶快捂住自己缺了门牙的嘴,小表情生动的体现了“糟糕了”这三个字该怎么写。

宇智波斑统领南贺地区多年,自小就是下一任族长的继承人,早年血战无数,气度威严自然同一般人不一样。

旁人的人光是与他对视都觉得艰难,和阿遥认识这几天,之所以斑待这个小女孩不同全然是因为血脉相连的缘故。

可现在,活脱脱的就是一副老爹被叛逆女儿惹恼,不孝子要夺门而出的家庭伦理场面。

可此时,斑老爹还不知道自己有个那么大的女鹅。

阿遥也不知道…

斑收回了手,俊美的面目阴郁如霜,樱花点缀着他的衣衫,他不再说话也看不见眼中情绪的。阿遥只知道,这位大叔是生气了。

也是…自己和这孩子非亲非故,现在他家中有难…自己凭什么阻拦他回家…

换了是阿音,阿音…

想到被迫离散的妻子,和不知生死的孩子,宇智波斑更是脑门上顶了五十个锅贴就差没一口气上不来。

阿遥意识到自己的说错话了,难过的敛起眉目,她稚嫩的声音软软道:“斑大叔,我不是故意惹你生气的。可我的家人现在正是需要我的时候,我一定要去。对不起…这几日…和你在一起相处我很开心,你让我感觉像是我那没有见过面的父亲…”

“唉……”说着说着,阿遥的眼中滚起了泪花,她酸涩着鼻头,与他道别:“谢谢你了。我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可我要走了,我想你也是。”

花瓣倒是知情识趣,遥落在她的衣袖上与布料上的樱花图案重叠。本来这件衣服是打算在他完全康复的时候穿着给他看的,就这一次,阿遥心想,希望他能赞自己一声。

可现在……

她低着头,眼泪直接穿过花绳的空隙处落在了地上,很快不见踪影。

没有人会为她停留,他们不是家人。

“斑大叔,保重。”

说罢,再也不回头,就跑出了医馆。

身后风声牵动着樱花树的枝叶,发出沙沙的声响,昏暗的灯光下樱吹雪舞,树下坐着的人过了良久,忽然轻嗤一声,像是在责备自己的无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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