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纳愣了愣,模样委屈的似乎就要哭出来:“无忧小姐,好狠的心呀。”
他梨花带雨地控诉,但我才不会因为男色而失去理智,于是整理好失态的我指向了门外:“出去,我今天心烦,什么都不想做。”
多纳似乎还是不想走,嘤咛了两声,似乎有什么话要说,磨叽了半天,始终欲言又止。
我看的不耐烦,一边整理好衣服,一边问道:“你有什么事就直说,我不吃人。”
“噢,也没什么事。”
“没啥事就走。”我指着大门,“路会走吧,门看得见吧?”
“唔……”多纳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我,又红了眼睛。不知道无忧是怎么看上这个娘娘腔的,比亚历山大还要脆弱。
我忍无可忍,却还要耐着性子哄道:“好了,我不凶你了。”
“其实,小姐应该已经知道这个消息了,毕竟你很喜欢埃及文化……”
“你既然了解我,那就更不必在我这浪费时间了,快走吧。”
“呜~小姐又凶我!你明明说不会凶我了!”
“……对不起。”
那小泪人总算是不闹了,老老实实地看着我说:“最近一处古代遗址被发掘出来了,在蓝色清真寺边上,这个你应该知道,我托人打听了下,可以带你提前观赏。”
埃及遗址?这不就是发现箭的地方么,看来不需要多费时间去找遗址的地方了。
我眉心一动,将信将疑道:“你怎么把我弄进去?”
多纳得意一笑,搓了搓手指:“用这个不就可以了,毕竟为了我的小姐,多纳花点小钱不心疼的。”
还不错,这无忧看人的眼光还是有的,偷偷进入遗址挖掘现场这种事还是难度蛮高的,他愿意破财带我进入,看来无忧在他心中地位不浅。
我满意地点了点头:“谢谢。”
多纳一舔嘴唇,慢慢爬向我,墨绿的眸子亮起贪婪的光:“那……以身感谢吧?”
我微微一笑,抬起了腿——
“滚出去。”
埃及的天气比我呆过的任何地方都要干热,原世界的自己不能见光,因为曾经生活在地心,所以身体耐热,作为其他人时,我又从未生活在炎热地带,让我十分不能习惯现在的温度。
我的宅邸位于埃及开罗偏郊的地方,并不算繁荣,而原体因为孱弱,很少会前往中心市区繁荣地带,通常都是青荷替我前去。
这几天我在宅邸附近逛了逛,边郊是黄沙漫漫,商业街极少,多数能看到的都是一些底层产业,人民们忙着活计,比伦敦的贫民街要平和的多。
听我说要去外面。青荷一脸担忧地看着我说:“小姐,你要是想要新人了,告诉我最近的喜好,让我去替你挑选就好。”
我青筋暴起,面带微笑:“谢谢,我只是想去看看新发现的遗址,并没有其他的心思。”
青荷虽然没有说不信,但还是忧心忡忡:“小姐,你已经几年没有研究这些了。”
“说了你也不懂,总之我约好人了,不必担忧。”我坐在镜子前敷粉,一手递过梳子,“替我梳头罢。”
青荷接过梳子,着手为我打扮起来。
很快,我完成了妆造,坐在镜子前臭美地摆弄了两下,随着习俗围上了一个浅紫色的面纱,心满意足地离开了房间。
“小姐,一定要早点回来啊。”青荷站在门口对着我的背影喊道。我摆了摆手,示意我知道了。
我坐上了汽车,汽车比马车快得多,很快便到了目的地。
多纳已经早早到达目的地,他头上缠绕着绀色的布条,身上穿着同色系的长袍倚在路边,因为样貌出众频频受到年轻女子的回望。
这几天我稍微打听了下这个男人,他是底层行业有名的娼夫,多才多艺,每次出场都让人一掷千金,希望共度良宵。
偏偏这样的人却上赶趟的纠缠汐华无忧,因为汐华无忧是唯一一个无视他的女人,不管自己如何勾引都无动于衷,甚至可以说是嗤之以鼻。
只有看过日记的我知道,汐华无忧单纯不喜欢他这个类型罢了,她更喜欢男人味十足的猛男,而不是多纳这样的细狗。
虽然多纳是个美男子,但汐华无忧丝毫不感冒,这孩子还觉得是自己的魅力没撒泼到位,于是纠缠不休。
多纳看到了我,朝我招手:“这里!”
我刚靠近他,他就张开双手要拥抱我,我并不喜欢亲近,往后退了一步保持距离:“谢谢,我社恐,所以遗址在哪,我们稍微快点吧。”
“社恐是什么?”貌似他没听见后一句,眨着眼问我,手还保持着大开的姿势。
“没事。”解释现代词汇太麻烦,我选择了回避,重复道,“遗址在哪?”
多纳噢了一声,想要拉着我的手,不过被我侧闪开了,我故作流汗,抹了一把额头:“有些热,咱们快走到阴凉处。”
多纳垮着脸跟在我的身后,一脸郁郁寡欢,我则走在他前一个身位的地方,边走边打探着周围的景象。
这边的集市十分热闹,人流密集,来回穿梭,叫卖声此起彼伏。
只是奇怪的是,这里的女人们都包裹严实,即使热的满头大汗也不脱下伪装,这让我很是疑惑。
我好奇地张望着,一家贩卖宝石的小铺子吸引了我的注意。
小铺上摆着许多宝石,其中有一颗红色宝石耀眼夺目,吸引着我靠近。
或许是因为艾哲红石的影响,我走到了小铺的前面,视线紧紧落在那颗宝石之上,挪不开眼睛。
那是颗难得纯粹的红宝石,颜色纯正,看起来和艾哲红石十分相似。
我打算拿起仔细端详,却在碰触之前,被另一个突然伸出的手截断,扑了个空。
谁啊,真是看不懂场合。我不满地抬头朝那个讨厌鬼看去,却只看到了一个身穿黑色斗篷,脸部全数被遮盖住的人。
“抱歉,这颗宝石是我先看到的。”我耐着性子好声好气地说。
然而那人并没有搭理我,来回翻弄着红宝石,似乎在观察。
“喂,都说了,这是我先看到的。”我作势要抢夺,那人只是一抬头,我就又扑了个空。
他身形很高大,比我高出了一个头不止,我一下子感受到了嘲笑,忿忿地跺了跺脚,对着摊位老板道:“行,老板,这个多少钱,我双倍付!”
“三倍。”那人出了声,声音低沉富有磁性。
老板有些无措,来回地看着我和他。
多纳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靠了过来:“怎么了?”
“没怎么。”我偏头安抚了他一句,对向那个黑袍男人,“先生,我出四倍,两倍给老板,两倍给你,如何?”
男人默默转头对着我,头部幅度不大,但看得出来是在扫视我,他轻笑了一声:“小姐是见我很穷么?”
“没有,只是我更需要这个红宝石。”
“哦?你说说看,能打动我的话,我让给你。”
男人语调轻佻,毫不正经,这让一边的多纳不爽了,“喂,注意你的言辞。”
“没事。”我伸手拦住多纳,垂下了眼睛,一手藏在腰侧紧紧掐着肉,眼眶含泪,楚楚动人,长长的睫毛如蝴蝶扇动,“此物……与我过世母亲的遗物相似,我想借物抒情,怀念母亲。”
我的演技不错,这并非吹嘘,毕竟长时间附身他人,为了伪装得当不出差错,我时时刻刻都要控制情绪性格,这使我养成了随时都能假哭假笑的技艺。
不过对于演技更为精湛的人来说就是小巫见大巫了,我不知道对方有没有看出我的伪装,起码身边的多纳是信了,心疼地看着我。
男人沉默了,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此时,一阵大风卷着风沙刮过,我不禁眯起了眼,一手挡在眼前防止沙尘进眼。
多纳一手搂住了我,为我遮挡风沙,此时风太甚,我接受了他的遮挡,但面试却被风刮松,轻飘飘地飞了出去。
我伸手想去接,却脱了手没抓到面纱,多纳空不出手,眼看面纱越飞越远,那个黑袍人迅速伸出了手,为我接住了面纱。
在他伸手的一瞬,我看到他整个手部都套着黑色长手套,看不到我一丝肌肤果露在外面。
很奇怪,在炎热的埃及,就连穿短袖裙子都燥热的不行,怎么会有人全身都穿着漆黑的衣服?
那人把面纱递给了我,我擦擦眼泪,低声道:“谢谢。”
我接过面纱系上,那人把掌心的红宝石放在了桌面上,留下一句“让你了”,就离开了宝石铺。
我思忖了片刻,迅速在桌面上拍下钱币,从摆开的摊上拿起了一块绿色宝石,转头跟多纳说了一句:“等我一下。”
我追上那个离去的背影,他走的很快,我三两步才能赶上他的一步。
我喊道:“稍等一下!”
那人停顿了一下,转过了身。
我摊开掌心,祖母绿的宝石躺在手心,反射出耀眼的光。
“送你的,算是谢礼,虽然不知多少钱,也不能把那颗红宝石给你,但希望你能收下。红色的对比色是绿色嘛,我们对立但是息息相关。”
听了我的话,那人沉默了一阵,最后还是伸出了手,接受了我的谢礼。
“既然如此,告诫一句,”男人藏在斗篷下的眼睛忽明忽灭,“你不该善心泛滥,尤其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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