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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D·斯佩多

如果聊生以太在此地,定会摇头感慨,这两个人都半斤八两。

虽然席特·P是太过以自我为中心了,但是遇到关于沢田纲吉便一点就炸的狱寺隼人也没好到哪去——显而易见。在指环战里,他不仅差点丢了自己的命,过于反差的性格还让Reborn对他产生怀疑,进而对他测试、利用。

但她此刻脑海深陷于过去的意大利,最为老派、正统的黑手党历史中,倒错失了这吐槽的机会。

再度遇见G与Giotto,聊生以太这才想起被自己所遗忘的事。也许出于她理性的冷酷使然,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

想想,她当初与G单独待在一起时,正好去找了那位他们的朋友,地主家的男儿。那位少男年纪很小,实在令人无法不去担忧。在这革命中,任何人都有死亡的风险。面对面时,她自不可能发出质疑,那实在太没礼貌。所以在私下里,她向G询问。——也只是在偶然间,Giotto的脸孔略过记忆。

“如果Giotto死了,你会接替他的位置吗?”

男性惊魂不定地转过头:“你这是在说什么?”

现在回想起来,的确对于G来说很是冒犯。她那时以艾琳娜下属的身份询问,想帮助她确保一下合作的关系。但经此再度回想,如果有人对她问,艾琳娜死后她会不会接替她的位置(虽然只是暂时性地,只为帮助自己所选择的人完成理想),她说不定会直接掐上人的脖子质问是什么意思。

G在事后估计就明白过来了她没说出口的下文含义,但遗憾在当天她正好遇见个送上门来的盟友,便没再回去。好在这两人都很善解人意,给她台阶下。感慨一下后,她果断拉过西蒙做挡箭牌:

“你看,你好容易就被收买了。”

西蒙茫然:“啊?”

聊生以太把邮差帽摘下,重新扣回他头上。

“你们先去,我去找一下艾琳娜,顺便给摩苏女士写一封信。”

她站起身就要走,G上前几步拉住她的手腕,眉头紧蹙,“不说点什么?……你。”

手腕被他握得很用力,聊生以太一时不能轻易挣脱,不想在光天化日之下把他甩到地上——这里毕竟是小路,一来衣服会脏,二来还有人看着,她得给G留点情面。毕竟自己理亏在先。

“……抱歉。”

“对不起。”

同时说出口。G抬起头,看向她的瞳孔里有一瞬惊讶。随后很心安理得地臭起脾气来,“啊,你还知道。为什么那天不回家?”

聊生以太组织了一下语言:“晚上的时候,看见一个头发颜色和你很像的人,以为是你遇到了危险,我就去救了……是西蒙,在艾琳娜的计划里,她也需要科扎特家族。虽然不是重要的一环,但正好遇见了。”

……又是因为艾琳娜。

G沉默了一会,回头看向红发青年。头发颜色真的很像吗?

他正好和西蒙对视上,在他的眼里看到茫然和一点挫败。

“现在能松手了吗?”聊生以太又问。

“我问你,Ether,你有拿我、拿Giotto,当朋友吗?”

他不但没放手,反而抓得更紧了。可话一说出口,G就有点后悔。可能只是他在一厢情愿,毕竟她从一开始就没掩饰过是为了艾琳娜的目的而做行动的。从接近他开始到现在和一个陌生男青年的相遇,甚至总是用“为艾琳娜”的态度去问他一些事情。

他要是晚一点问就好了,等和艾琳娜这方的联系更为密切、达成协议后,聊生以太估计就不能说出拒绝的话了。

这真的很让他难受、以及担忧。设想一下,前一天刚和你的朋友发生了一点小矛盾,结果连续三四天都联系不上她,也见不到她。

真是让人想报警。

她又这样态度浅淡。即便是G这样冷静自持的人,也难以不心生恼怒。

“……”聊生以太是真的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来来这一问。目光游离、漂浮,思考。但她现在更多是在想去见艾琳娜一面,告诉她自己翻阅到的辛奇家族的黑料。

“有……”吧。

上一个说他们是朋友的人,还是维托。结果他就给她开了六个洞。但维托很喜欢见一个人就说“我们是朋友”,所以也不能当真就是了。好像他和谁都是朋友一样,但他又根本不把无名小卒放在眼里,转头就忘掉了。

好几次,还是聊生以太提醒他,对方叫什么名字。他就连忙挂起微笑,说:“哎呀,XX女士\男士,真是抱歉。”

一切就像没发生过。到底碍于他的地位权利还是什么真的不在意,谁知道呢。

G一听她说有,也懒得再顾她走神这回事。脸孔逼近她,迫使她看着自己的眼睛,道,“下次别再这样了。……发生矛盾后自己就走了,我也找不到你。这让我很担心。”

这招是Giotto教的。

他自己说不出这样的话。为了能说得顺理成章,他还在家对着镜子做了好几次心里建设。

……羞耻得受不了了。G低头闭上眼睛,心想这小混蛋要是再没点回应,他就立刻跑路走人,再也不管了。

但还好。正如因为艾琳娜救了她、吸引了她,所以她能对她那样忠诚,并为艾琳娜付出很多那样,她对人的感情还是重视的。

微凉温度的手掌贴合上他的侧脸。G睁开眼,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撞进她漆黑的瞳孔里。

“抱歉。”这次的道歉明显认真多了。一张稚嫩的脸孔,眉头轻蹙。

距离实在太近了,不知道这点又是跟谁学来的。G微微后仰,眼睛仍看着她,等她还能说出什么话来。

“我会尽量不再这样,G,让你担心了。”

尽量,是个很微妙的词。G的神色古怪。少年的手正好碰在他侧脸的纹身上,不知道她有没有自觉,反正他是能感受到,她的手指正在极其不经意地、细微地挪动着,描摹着他脸上的纹路。

“……我知道了。”他从她手掌底下挣脱开,轻轻叹气,“原谅你了。”

G更想和她说,既然我们是朋友,以后就不要再用代艾琳娜下属的身份和他说话了。但话在嘴边说不出口,他今天都已经冲动到这个地步了,这句话还是等下次再说比较好。

毕竟,他当时语气也很冲,说得是“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聊生以太唇角弯了弯。

“老地方,不见不散。”

=

外出吃饭,其实也有点奢侈。虽说是熟人,但他们也不想接受老板的打折,毕竟本就人人都很难做了。

聊生以太又爬了窗子翻进去。艾琳娜不在,她便写了一条留言,在纸上写了自己找到的书名字、页码,顺便告知了一下自己的具体情况,大概近两天就会回来。

但在她推开门,光明正大地走到主厅时,猝不及防地看见一位男性的身影。

“……”

“……”

两人相视一瞬,变沉默无言良久。

最终还是男性先深吸一口气,挂起笑容,看似友好和谐地问道:

“中午好。在下D·斯佩多,请问您是?”

“聊生以太。”

她说完,又是一阵沉默。

“方才我进来时,似乎并没有看见您?”男性的笑容弧度更是扩大了些。不怀好意,危险程度显而易见。

“哦,我从窗户进来的。”聊生以太握住腰间的刀柄,问道,“你是贵族?”

“您猜的不错。”

D·斯佩多并没有把她当成如外表一样的小孩对待。在他话音落地的下一秒,周围环境从厅堂蓦然变为大海。一股凶猛的浪潮就自他面前升起,朝着聊生以太打去。

“……这是什么?”然而情况与他所想的不同,少年被海浪吞没的情景并没有出现。虽然他并没有想贸然杀死她的念头,只是想让她溺水、或者被海浪拍晕。

聊生以太举起手,伸出食指,脸上是显而易见的茫然与思索。

虚幻虚实的巨大海浪从她伸出的食指穿过去,一直穿过她的身体。

她仔细感受了一下。

嗯,还好。没有异常。

黑色毫无情绪的双眼定格在D·斯佩多的脸孔上。

他的下颚紧绷,根本没有预料到事态竟会这样发展。此刻,少年手握在腰间刀柄的动作尤为乍眼。他先稳住神,装作镇定自若的模样:“你是来暗杀艾琳娜女士的吗?”

“刚刚的海是什么?”

她完全不吃这一套,执着地揪着这个不放。

男性的喉咙吞咽了一下。他大脑转得飞快:这小孩到底是哪里培育出的杀手;对艾琳娜敌视的势力;艾琳娜回归的时间……

“是幻术。”他答得诚实。

这时,门打开了。

“小心——”他一个飞扑过去,试图挡在艾琳娜的身前。

一片寂静。

女性为眼前的一幕所惊讶到,看了看不远处似乎仍处于状况之外的少年,看了看——

“您……”她连忙扶起他的身子,很快地搞懂情况,不由失笑。“还请放心,D,她不是暗杀者。”

她正准备解释,聊生以太却突然开口道,“G他们还在等我,抱歉,艾琳娜,我要先走一步。”

艾琳娜向她点头表示理解:“这段时间辛苦你了,Ether。”

待少年离开此地,D·斯佩多手撑着地板,从地上站起身。他一只手还遮住了半张脸,艾琳娜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能听见他小声呢喃着:

太丢脸了。

她笑了一下,“是我的不对,忘记了将Ether的事情说给你听。没关系,你们并没有造成什么事情发生,不是吗?D,你不必如此自责。”

另一边。

聊生以太沉默地来到相约的地点,在三人欲言又止的状态下,闷不做声地吃掉了三分之二的玛格丽特披萨。

Giotto吃着四种奶酪披萨,盯着她看了一会,转头又叫了一张玛格丽特披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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