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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乌鸦像写字台-后世

艾琳娜说过,外表是一个人的名片。

不需要对方真的开口——头发光泽度,下颌的发育,衣服的材质,手脚关节畸形还是正常…这些就能透露太多的信息。对不善伪装的人而言几乎等于把出身写在了脸上。

看,无声的自我介绍,我的脑中仿佛响起她轻轻的笑声。

在我的正对面,夹巷里半靠半坐着一个15岁左右的黑发少年。西装料子不错,就是精打细算特地买大了一号,估计是为了能多穿两年。硬质的头发剪得很短,被发蜡向后固定。鬓角的蜷曲暴露了他有些天生的自然卷,以及每天早上花在和梳子搏斗上的时间不少。

本地常有□□招募少年男女,运气好的话男孩当拳击手,女孩当芭蕾舞演员。换句话说是在为拿起武器做准备。

我当然清楚,赢得一个小刺猬尊重的最好方式绝非穿着沾着面粉的围裙,脸上有干掉的芹菜汁,手捧接满茶水的搪瓷杯。果然,少年听见了我开门的动静,眼神警觉了一秒,下意识放松下来,露出了娴熟又轻浮的笑容:

“说老实话,我不是每天都这么幸运能见到一位美人。或许我今天该买张彩票。”

我:“……?”

谁信谁是傻子,搞不好他刚对拐角开报亭的老奶奶说过同样的话,骗走了她的订书机。

“你知道,”我慢吞吞地说,“订书钉不是缝补撕裂伤的最好选择,对吧?”

我应得的尊重一瞬间不就回来了嘛,他隐藏在西装内衬里的柯尔特一瞬间掏出来,枪口对准了我的眉心,少年的瞳孔缩成一根针:

“谁派你来的,扬基佬?你的口音有点儿没改过来呢,sweetheart。”

我第一次听到扬基佬的说法还是南北战争期间,南方淑女绅士对入侵他们家园的北方人的蔑称。后来不知怎么的,就用来代指全体美国人了。

太粗鲁了,我可是地地道道的西西里大贵族,市政官之女,公爵小姐的闺蜜,好吗。

“我老公是黑手党,”伯爵茶还是有点儿烫,我不紧不慢地吹了吹,“如果你打算向我购买针线,纱布,止痛药,我店里卖的价格很公平。”

少年看来有些买账,却还是半信半疑:“原来你就是最近出名的西尔维娅女士,有人亲眼目睹你把一壶开水浇在找你收保护费的人背上。我方便进去处理一下伤口吗,您丈夫在家吗?”

“哪一个?等等,两个好像都死了。没什么不方便。”

少年:“……”

男人可笑的自尊心就在于,即便他们的失血量迫近警戒线以下,还是会和任何长着□□的人**:

“第一次见面就邀请我回家,会不会有些急切了?”

“你误会了,”我晃了晃手上的黑色塑料袋,“我只是出门丢垃圾。以及医疗箱再不卖就过期了。”

男孩:“……”

“你能帮我一个忙吗,甜心,”他把耳朵凑在墙体听了一会儿。扶着墙站起来,露出一个大汗淋漓疼到虚弱的笑容,不要再跟我**了,弟弟,我真的不炼铜,“转身,回店,锁上你的门。除非我叫你,无论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打开。”

“因为你目前还在……‘工作’?”我戏谑地扫了一眼他的伤口,“上班时间从不跟女孩约会?真是一个有原则的人。”

少年故作潇洒:“我能说什么,我们西西里男人有自己的标准。你只需要等到我下班。你们现在的女孩喜欢什么,百货公司卖的进口香水,手表?还是玻璃丝袜?”

“好的,我这就锁门。”我干脆地说。

少年:“……”

转身的时候,少年拉住了我的针织外套衣角,不满地向下拽了拽:“我搞不好会死在这个耗子窝,您都不给我一个吻吗?”

“你搞不好会死在这个耗子窝,”我同情地说,“即便如此,你还是警惕到没有透露为谁效力,甚至你自己的名字。哪怕我对此并不真的感兴趣。”

“……”

黑发年轻人咬牙切齿:“你老公是被你气死的吗?还是你也拒绝给他们一个幸运之吻,于是他们出门工作的时候就死掉了。”

开始了!明明是自己不行,还是想尽办法往女人身上推卸责任。

附近的居民喜欢叫我“傲慢的西尔维娅女士”,用来讽刺我既表现得像个有贵族血统的贱人,又拒绝跟他们八卦聊天,半推半就下接受赊账。我今天说的话,搞不好能抵得上我过去一个星期的词汇量。

好奇心是诱人堕落的第一步,斯佩多语。

我的手慢慢向少年接近,慢到足以给他挥开的速度,对待受伤的野生动物总是要耐心一些。静静的,我被茶杯烘热的手指摸到他冰凉的耳廓,在他的耳根处轻轻用指甲刮了一下。乍暖还寒的季节里,少年的脸一下子不就红了吗,这些处男啊。

停下,脑中斯佩多的声音严厉地说,不要再搞处男了!这个甚至太年轻,你犯法了懂不懂?

我并没有把手指插进他短短的乌黑的头发,甚至吝啬在他光洁的下巴落下一个吻。

我示意他抬高枪口。在我的那个年代,依然流行女士们亲吻骑士的刀身或盾牌,以示在战场上为他们带来好运,祈祷他们平安归来。

毕竟,毁了容的男人谁要?可能只有艾琳娜会不介意吧。她总说她爱慕的从来不是斯佩多英俊秀丽的容颜(圣女也有说谎的时候),好吧,一开始可能是。总之,他就算毁容了一点点也还是帅的。斯佩多必须受相当厉害的面部创伤,丑陋程度才足以适配他的灵魂。

真搞不懂我的青梅竹马异性恋朋友。

我在血和机械味浓厚的干燥的枪身吻了一下,嘴唇无意擦过他的手指。好吧,玩笑开过头,少年直接一脸茫然地把枪摔在地上了。我帮他拾起来,顺便漫不经心地从围裙口袋抓出一大把子弹给他:

“别发呆了弟弟,等你吃晚饭,三菜一汤吃得饱吗?”

至于一个杂货店主为什么有弹药,因为都是老公留下的呀(?)

我难得大方地施舍了一个吻,抬头发现黑漆漆的眼眸力度强烈地注视着我,几乎显出一份阴暗的捉摸不定的占有欲:

“你老公确实已经死了,对吧……不需要我让他出点儿什么意外?也不会在我们吃饭的时候突然冒出来?”

我:“……?”

自作多情的毛头小子。

我轻轻在他受伤的大腿肌肉扇了一巴掌:“醒醒,先把追兵杀了再说,不许弄得我门口满地都是内脏。”

年轻人的回应是将头顶的费多拉软帽戴在了我的头上。他压低声音,却没有折损一丝傲气,仿佛在说一个秘密:

“我的真名叫作雷纳托·辛克莱 (Renato Sinclair),你最好记牢了,女士,我不会重复第二遍。请务必保管好我的帽子,十五分钟应该够了。”

“没问题,”我说,“十五分钟已经很厉害了。”

-

我回到二楼的小公寓。从前任房主手中,我买下的是商住一体的二层小楼。一楼是做生意的铺面,二楼被我改造成了住宅,中间有木质楼梯连通。

其中有一级台阶,由于日积月累的侵蚀,房主警告我最好找个人来修一修。我心想这不是现成的陷阱嘛。

反正我会记得连跨两级台阶。

我在思索晚饭吃什么,对了,今天斯佩多是不是要来吃晚饭来着。三个月前我们重新恢复了书信之外的联系,从此约饭就成了我们小小的仪式感。哪怕我们中没人再需要从动植物中获得能量。

我必须给他做一道可口的家乡料理,让他感动到落泪。

他不感动的话我还有洋葱。

-

尖刀在半空抛了一下,楼梯间传来少年嗓音的咒骂,脚踝上套着一块断裂的木板,怎么甩也甩不掉的年轻的辛克莱先生满脸写着高兴:

“我要给你找个木匠。”

“拒绝,”我高兴地说,“你能帮我择菜吗,很简单,把沥水篮里的西兰花掰成拳头大小。”

雷纳托·辛克莱:“……?”

他语气带着讽刺:“你打算用它来噎死人吗,西尔维娅?”

多么粗鲁,我打算用西兰花,整个的番茄和马苏里拉芝士球来做一道三色沙拉,甚至还是意大利国旗的红白绿配色呢,既爱国又减脂。听完我复述的食谱,辛克莱男孩沉默地说:

“你确定你丈夫真的去世了,不是找了个借口离开了你?”

我:“?”

“我的第一任丈夫很喜欢这道菜,”我充满防御地说道,“他称之为爱妻便当,拒绝分给任何人,哪怕是他最好的朋友。”

“没错,”辛克莱淡淡说,“他必须十分爱你。”

“至于我的第二任丈夫,”我若有所思,在番茄表面淋上海盐和橄榄油,“我认为他爱惨了这道菜,远甚于前夫哥。他事实上是我夫家的堂弟。有一次他哥向他炫耀爱妻便当,炫耀完又不分给他吃。一怒之下,堂弟就成了我的奸夫。我老公对此甚至一无所知,要知道我从此开始做两份便当了。”

辛克莱:“……?”

这位年轻人其实还在流血,我在犹豫是用烧红的火钳为他止血,还是在他的脚下垫一块塑料防水布,省得他弄脏我的木地板。

楼梯间再次传来一脚踩空的咒骂,只不过听起来很文雅,不是骂娘,而是骂耶稣。

一个雾霭色冬菇发型的男人推开了门,见到厨房里有陌生少年,他准备去摘银色面具的手僵住了,阴忖忖的笑声和少年勃然大怒的声音同时响起:

“你不是说你丈夫死了吗?”

我:“……”

“这不是那个奸夫啊,”我对辛克莱解释,毕竟奸夫是二代目啊,“这是我老婆死后留下的朋友。”

斯佩多:“???”

我接过他脱下的烟灰色大衣外套,赶忙更正:“说错了,是我朋友死后留下的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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