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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卡吕普索不可管辖的地方

“马上就进入飓风圈了。”

海上的风不断增大,将帆吹的呼呼响,天空中乌云堆积,预兆着一场风雨即将来临。

没过多久,天空中飘起了小雨,这时海上的浪已经是平时的两倍大了。

“杰克,你看。”吉布斯偏头向后看。

“诺灵顿又追上来了。”

杰克接过吉布斯手中的望远镜:“不用管他,往前开。”

“船长,他应该不会傻到追进飓风圈吧?”吉布斯怀疑的说道。

“应该不会有人蠢到那种程度”说着杰克将望远镜塞回吉布斯怀里。

而在一旁,艾达紧紧的抱着双臂:“如果你们是奔着宝藏来的,完全不用进去,我可以告诉你们,里面什么都没有。还是说你们已经缺钱到这种程度,我以为巴博萨在死亡岛上留下的财宝至少够你们挥霍一段时间。”艾达面无表情,语气也干巴巴的。

“嗯······我们可以只在外面转一圈”杰克向后倾,伸出一根手指在虚空中画了个圈。

杰克安慰似的搂住了艾达的肩:“别那么紧张,有我在不用害怕。”

“谁告诉你我害怕了。”艾达翻了个白眼,但却出人意料的没有拒绝杰克的安慰。

“如果你不打算进到里面,你完全没必要带上我,我现在脑袋后面还有个包。”

艾达感受到脑后被敲击的地方隐隐发痛。

她出现在这的原因还要追溯到一天前。

清晨,艾达从手忙脚乱端着酒杯的亚瑟旁边经过,揉着睡了一夜僵硬的脖子,被从暗处伸出来的一只手抓住了脚腕。

艾达被这一下吓了一跳,下意识就要掏枪,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早上好,小艾达。”

“我有些事想找你说说。”

艾达眯着眼睛,吧台的下面有一个人正岔着腿坐着,正是前几天和艾达一起逃脱了死刑的杰克斯帕罗。

艾达和杰克面对面坐着,吧台上面放着两杯朗姆酒,金黄的酒液在灯下面发出晶晶亮的光。

因为时间太早,此刻酒馆中分外的寂静,地上满是呼呼大睡的海盗。

阿芙拉还没醒,否则杰克绝不会有机会和艾达和平的面对面说话,不知是什么原因,阿芙拉对杰克很是厌恶。

杰克神神秘秘的说:“你知道传说中的海眼吗?传说中卡吕普索不可管辖的地方。”

艾达拿起酒喝了一口,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你找海眼干什么?”

“你难道不好奇吗?那可是连海神都无法插手之处,在那个故事中,湛蓝的海水中铺满了奇珍异宝。”

“别告诉我你真的信了这些鬼话,杰克。”

“是船长!”杰克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而后转手拿起装酒的瓶子,干脆举着瓶子喝。

“那里什么都没有,如果如果你想看死人骨头恐怕还有点机会。”

“你知道那个地方在哪,对么?”

杰克越靠越近,口中的酒气喷在艾达脸上,艾达嫌弃的五官皱起:“我不知道斯派罗先生,你还没付酒钱!”

“你知道!你去过那里。”杰克一把攥住艾达伸过来推他的手,声音中带着引导的蛊惑。

艾达没说话,以沉默回应着杰克的质疑,但她的沉默并没有打消杰克的追根究底的坏习惯:“在黎波里,你去过那里。”

杰克肯定的说。

艾达已经被杰克的无赖弄得再没耐心:“随你怎么想吧,斯派罗先生,我的回答是不知道。”

艾达起身就要离开,随后她听到酒瓶破裂的声音,一阵剧痛从脑后袭来。

再睁眼时,她在黑珍珠的甲板上和杰克面面相觑。

“如果不带你,我会想念你的,亲爱的。”杰克不正经的声音响起。

对于杰克的日常骚话,从最开始的浑身不舒服到逐渐麻木并不是一个太难的过程。

黑珍珠号已经在海上航行了三天,如今已经到达了传说中海眼的边缘。

海水拍在脸上,不断地将艾达的思绪向外带,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就快到了,艾达突然回过神儿,用力的掐住杰克的胳膊。

“不能再往前了,杰克!现在就绕道。”黑珍珠号已经呈现倾斜状态了,随着波涛而动。

“船长!已经有些不可控了!”在风雨中听见吉布斯的大喊。

“东南方向,绕出去,吉布斯,绕出去!”杰克跑过去接过吉布斯手中的舵盘。

艾达眼神迷茫的站在船头,一幕又一幕,思绪完全不受控制的回到当年。

如果不是她,对神话传说中的海眼抱有好奇心,设计让急于到达目的地的船长看到这条线路,让她后悔了十年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那一天天空很蓝,大海也如一颗湛蓝的宝石般卧在那里。

海面平静,只有丝丝微风,可只是一瞬间,一切都变了,乌云在一刹那掠夺了天空,涌起的浪将船掀起,豆大的雨点狠狠的砸在船上每一个水手的脸上,让人无法辨认方向。

船被巨浪拍裂,帆被飓风撕碎,人们从船上跌落,艾达只能看到占领了视线的红色,粘着血的块状物击打在她的身上,像是怒吼着她的自私。

这片满是灵魂的海域,将她的保护色残忍的撕下来,露出她卑劣的人格。

“小艾达,艾达!”这时黑珍珠号已经驶出了飓风圈的内围,外围的风浪虽然同样不小,却远不止于将黑珍珠卷入,艾达这才松了口气。

一只戴满了戒指的手伸到艾达眼前,手中握着一瓶朗姆酒,劣质酒的气味穿透木塞刺激着艾达的鼻子:“我想你需要点儿朗姆。”杰克晃晃手中的酒瓶。

“卡吕普索!你们看!”瑞杰蒂手指向阴暗的飓风中央。

“诺灵顿居然进去了,杰克,他为了抓你还真是连命都不要了。”吉布斯叹了口气,一边遗憾的摇摇头。

艾达能感觉到手掌温度的变化,从手心到指尖······慢慢变凉

桅杆被折断,皇家海军的旗帜被撕碎,海浪将破碎的旗帜卷了起来,随风飘到黑珍珠上。

破碎的船板被卷到空中,没人能活着从飓风中走出来。

“我不能什么都不做。”

即便不愿意承认,艾达也否认不了伊丽莎白的话戳中了她最不愿意面对的那一部分,她令人羞耻的过去。

“没错,我不能什么都不做!”

然后,船上的人只听见一声落水声,所有人的目光被吸引过去。

“艾达!你在干什么,上来!”吉布斯一脸惊慌,忙将绳子扔下去。

“她是对的,我不能什么都不做,放心我死不了。”

说完,艾达潜进水中。

“杰克,你看······”吉布斯傻眼的看向杰克。

“抛锚!”杰克毫不犹豫的下了指令。

“别楞着了,抛锚,她要是在这挂了,我可能这辈子也进不去特图加唯一的酒吧,那是一件多么令人伤心的事啊!”

艾达潜进海底,扯开戒指上缠着的红线,露出里面同心圆状的图腾,艾达转动戒指的一半,将上面的图腾错开。

一直向海底,如果有人能看到,就会发现这惊人的一幕。

艾达两条在海水中晃荡的双腿上长出了发亮细小的鳞片,而后逐渐变成了一条蓝色的鱼尾,虎牙变得长且尖,只是微微张嘴,就能看到锋利的牙齿,鱼尾摆动,艾达向着飓风中心游去。

用人类的眼睛,飓风中心几乎什么都看不到,但以人鱼的视角可以清楚的看见被海军服被撕扯的破烂的皇家海军,其中大多数已经缺胳膊少腿了。

但这群人中,没有一个是活的,不过只一群被大浪卷动的尸体。

艾达向着东南方向游去,如果有活人,也只有那个方向了。

拖起了被卷到外围的那人的胳膊,这是个被大海偏爱的人,直到将人拽出水面,艾达才看清他的脸。

“诺灵顿?真是···太不巧了。”艾达已经在考虑重新把他扔回去的可行性了。

真不该对自己的善心抱有什么期望,艾达自嘲的想,但也并没有真的把他扔回去,将戒指的图腾归位之后,艾达将昏死的诺灵顿拖上了黑珍珠。

“小艾达,你的···裤子呢?”杰克并没询问艾达是如何将人从飓风中救出来的,反而翘着兰花指,指着她两条裸露在外面的大腿。

“被水冲走了,船上应该有备用的衣服吧。”艾达起身。

“船长室大概有,需要我帮你换吗?”

“滚!”艾达转身往船长室走去。

“对了,确定他活着就把他扔下去吧,能不能活着就看他造化。带着海军,不安全。”

最后,艾达也不知道杰克怎么处理的诺灵顿。

从小到大,她能够一次又一次的死里逃生,是因为她明白,善心会害死一个海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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