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佩多?”
“我这是在哪里?”Giotto看着推门而入的斯佩多,神色有些茫然。
“你在我家里。”斯佩多冰蓝的眸子里满含担忧,“你已经昏迷了两天了。”
Giotto微怔,“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是我的手下在路边发现了昏迷的你,把你带回来的,”斯佩多神色骤然阴沉,“没想到里卡多竟敢干出这等丧尽天良的事!”
火场的景象瞬间涌回脑海,Giotto痛苦地闭上眼,他声音隐忍着些颤抖,开口已经有些嘶哑,又问道:“纳克尔呢?他受了伤。”
斯佩多安抚道,“你放心,我已经将纳克尔和G都接了过来了,纳克尔虽然伤势重,但是没有埃及性命,好好修养一段时间,就会没事的。”
说完,斯佩多又从一旁拿起一杯水来,Giotto接到手里,还是温热的,“谢谢你。”他由衷的感谢。
斯佩多眼神微动,敛下眼帘。沉浸在伤痛中的Giotto并未察觉。
“都怪我不好,这几日我不在镇上,应该派个人去帮衬一二,若是当时有我的人在,或许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Giotto抬眼望向斯佩多,他脸上写满了自责,似乎万分的悲切。
Giotto摇了摇头,叹息道:“这不怪你,与你无关,你帮我照顾纳克尔,我已经欠你一个人情了。”
听到这话,斯佩多似乎有些生气,他道,“什么谢不谢的,我说过了我当你是朋友,朋友之间,这点事情算得了什么?”
“我只恨……现在能做的太少。”
Giotto哑然,沉默了许久后,他开口道:“之前的事情,对不起。” Giotto指的是当时拒绝斯佩多的请求,那时候的Giotto并不想参与到政治的斗争当中去,他本以为,自己总会有能力保护好身边的人。
然而,现实却给了他沉重的一击。
斯佩多叹息:“你要明白,没有力量,没有权力,在这世道,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这个王国,从里到外都腐朽了,没人能真正独善其身。若什么都不做……”他直视Giotto金色的眼眸,“等待我们的,只有死亡。”
Giotto眼中弥漫着深重的哀凉。他静静听着,最终,缓缓点了点头:“你说得对。”
斯佩多看着他,嘴角牵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你能理解,我很高兴,Giotto。”
……
忽然,门外传来一些响动,斯佩多的下属急忙走了进来,斯佩多皱了皱眉,看着他,语气中有些严厉,“什么事情,这么急急忙忙的。”
“大人,有人想见您。”
“谁?”
“宪兵队首席……阿诺德上将。”
……
来人一头浅金短发,穿着一身深棕色的军装,胸前挂着象征着军衔的徽章,一双凤眼凝着终年不化的寒冰,即便容貌出色,周身也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凛冽气场。他身后的士兵阵列整齐,肃杀无声。
一旁的侍从不敢怠慢,低声询问道,“阿诺德上将,您先坐,喝杯茶…我们大人马上就来。”
说着,将一杯沏好的茶水摆了上来,阿诺德抬了抬手,冷漠的拒绝:“不必。”
“我是来抓人,不是来喝茶的。”
话音刚落,一声标志性的低笑传来:“nufufu。”
“阿诺德上将这话,我可听不明白了。”斯佩多踱步而出,脸上带笑,冰蓝眼底却暗藏着锋芒,“如此阵仗,要抓什么人?”
阿诺德迎上他的视线,毫无波澜,“杀害一级军功上校,重伤30多名士兵,包庇这样的重犯,斯佩多少将是当我们国家的法律不存在了吗?”
斯佩多冷哼一声,语气中带着讥讽,“里卡多一个废物草包,毫无功绩,草菅人命,仗着贵族的身份和军阀的背景,就能混上上将的地位,甚至和你平起平坐。”
“阿诺德上将,你甘心吗?”
阿诺德皱了皱眉,“与这种事情无关,杀人就要付出代价,把Giotto交出来,要不然你今天也是同罪处置。”
“不可能。”斯佩多冷哼一声,此时门外无数道踏铁般的脚步声走了进来,将阿诺德一群人包围,冰冷的刀光杀气腾腾。
阿诺德环视四周,嘴角竟勾起一丝极淡的弧度:“有趣。”
“但不好意思,人,”他“铮”地抽出腰间佩剑,身后士兵同时进入战斗姿态,气氛瞬间剑拔弩张,“我今天必须带走。”
斯佩多料到会有这么一出,他与阿诺德拔剑相向,“好啊,那就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双方气势焦灼,下一秒几乎就要打起来。
就在此时,一道温和却清晰的声音却陡然响起。
“D。”
一抹金色身影出现在众人眼前,Giotto第一次如此称呼斯佩多,让他微微一怔。
“我和他走。”金色的眸子看着阿诺德,Giotto淡然道。
斯佩多蹙起眉,立刻道,“不行。”看到Giotto走上前,斯佩多抓住他的手臂,Giotto摇了摇头,对他道,“人是我杀的,我不会逃,我不想连累到你。”
“帮我照顾好纳克尔和G,就已经够了。”
斯佩多指节发白,死死攥住他,又重复了一遍,“不行。”
“里卡多死有余辜,你不必去。”
然而Giotto的力气却大的吓人,他神色无疑,却坚定的扯下斯佩多紧拽着的手,还温柔的拍了拍,笑着道,“谢谢你,D。”
“虽然你不喜欢听别人说谢谢,但是有你这样一个朋友,我很高兴。”
斯佩多脸上的表情已经快要挂不住了。
阿诺德将剑收入鞘中,从腰间取下一对手铐,走到Giotto面前,那人毫不挣扎,任由冰冷的金属锁住双腕。
“有胆识。”阿诺德道:“我喜欢敢作敢当的。”
斯佩多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他神色阴鸷的看向阿诺德,近乎有些咬牙切齿道,“阿诺德上将……可真是为国为民,忠心可鉴啊。”
阿诺德不理会斯佩多口中的讥讽,对面前的人道,“里卡多恶意纵火焚毁教堂,致多名孩童身亡,同样难逃罪责,你的事,我会客观看待,酌情考量。”
Giotto垂下眼,唇角扯出一抹惨淡的笑,他也没有因此而感到高兴,只是低声道,“走吧。”
看着阿诺德将人带走,一旁的下属才敢上前:“大人……就让他们这么……”
“不然呢?!”斯佩多正怒火攻心,一脚狠狠踹去,那人翻滚出老远,“他自己上赶着去坐牢!我拿什么名义拦?!”
斯佩多闭上眼,呼出一口气,“好一个宪兵队首席。”
冰蓝色的眸子望着已经远去的那群人,冷冷道,“咱们走着瞧。”
原本作为平民,杀害贵族,还是一级上校,换做是别人办案,早就就地处决了,只是阿诺德显然是唯一一个,还能够把名义上的“将律法中宛如口号般的公平性”当做评判准则的人。
对于上头“尽快处决”的施压,阿诺德置若罔闻,只是一律案规矩办事。
因此,Giotto的牢狱生涯倒不算太过煎熬,他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甚至连审讯都没有用到,只是当提及如何用火焰杀死里卡多时,Giotto陷入了沉默。
那日重伤的士兵们,大多目睹了那恐怖的一幕:毫无征兆地,所有人便深陷一片橙色的火海。
“死气之炎。”阿诺德道。
Giotto金色的瞳孔骤然一缩。他看见阿诺德掌心腾起一簇冰冷的紫色火焰。
“你……?”
阿诺德点头,“我在一次战斗中偶尔觉醒的力量,后来我查阅过无数的典籍,看到过有类似的记载。”
他注视着Giotto:“你是我第一个见到过与我有相似情况的人,所以你的案子,我才专门审理。”
那簇紫色的火焰,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吸引,倏然跃至Giotto面前,明明是无机质的能量体,此刻却异常活跃地跳动着,宛如寻到了亲昵的归属,兴奋地盘旋在Giotto身侧。
这景象令两人俱是一怔。阿诺德淡灰色的眼眸中掠过一丝异样的情绪,“我的死气之炎很喜欢你。”
……
这话听起来怪别扭的。
“可能它没见到过同类?”
Giotto放出一簇橙色的火苗,那团紫色的火焰立马围了过去,欢快地绕着它跳跃。
Giotto挑了挑眉,然后他听到阿诺德解释道,“岚、雨、晴、雷、云、雾。”
“还有。”
他顿了顿,目光直视Giotto。
“大空。”
“死气之炎的其中属性,从我的判断来看,我的死气之炎是云属性,特点是增殖与支配,如果它靠近你,就会异常活跃。”
阿诺德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那么,只有一种可能。”
“你,是大空。”
茶言茶语斯佩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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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第六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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