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
格斯已经比三年前更加成熟了。他能举起那把大剑。几乎很轻松，没有太多的喘息。但是你总在晚上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抖。沿着你的皮肤跳来跳去。你问过格斯，格斯说他不知道。可是这件事情已经发生了好几天了。这太诡异了，你真的希望晚上发生的一切是你的错觉。除了这个。格斯和甘比诺的关系变得更加亲近了，原来甘比诺对格斯的态度一直很差。不知怎么的，甘比诺对待格斯就像父亲对待儿子一样——他们在练习剑术的时候，甘比诺对格斯宽容很多。你很少在他们训练的时候去找格斯。你不想再打扰他了——你开始觉得你妈妈说的那些话或许是对的。
营地里来了很多新人，还有一些人已经被杀了。死在了某个战役中。你的妈妈一直警告你离受伤的人远点，尤其是从场上回来的人。除了格斯，他和你被保护的很好。格斯告诉你有好几次甘比诺都把他救了。
对格斯来说甘比诺在这三年里完全变成了他的父亲。他是这么认为的。除了每天找他练剑，就是偶尔和他待在一起。次数比你还多。这当然不会让你高兴。你想要格斯，希望他陪在你的身边。现在，他又去和甘比诺去赚钱了。作为将来的雇佣兵。
他必须为自己负责。
格斯在出发之前，他坐在树的旁边。抓了抓鼻子上的伤疤，大剑插在湿润的土里。昨天下了一场大雨，空气闻起来很潮湿。
“你还想去那里吗，我知道你是被迫的。告诉我格斯，你在那里究竟看到了什么。为什么你一直都不跟我讲这件事情？”
无论你怎么请求格斯给你讲战场上的故事，他的态度都是那么的坚决。他仍然记得三年前有个男人一把拿走了格斯递给他的武器，但还没等他对敌人做出反击就被杀死了。他永远都不能告诉你这个，绝不。
格斯揉了揉下巴，“没，没什么好说的。”他告诉你，你会再次担心的，就像他之前回来的时候你是那么热情地拥抱了他。他勉强笑着回答，试图转移话题：“等我真正赚到钱了，我们会过上更好的生活。Yn。”
你以为格斯会说“我亲爱的Yn，到时候我会娶你。巴拉巴拉的。”亏你差点要感动了。你挪了一下屁股，尽量离格斯近点。男孩身上汗水的气味很浓——你不在乎。
“反正不管怎样。格斯，你在哪我就在哪儿。”你是这么告诉他的，格斯只是给你一个咧嘴笑。他抓了抓黑色的头发，故意将目光移到一边。
“真的吗？我觉得阿姨不想让你离开。”
你捏了捏他的肩膀。感觉到他肘下的肌肉。对于年龄和你相仿的人来说这真是个奇迹。男孩的上身什么都没穿。他腰身匀称，肩膀宽阔。他的胸腔逐渐变细，从身体的一部分延伸到另一部分——跟以前那个瘦小的格斯不一样了。
“是的，她不会同意我去别的地方。但我不在乎这个，真的。我不能一直待在我的舒适窝，我需要到外面去。说不定还能找到我喜欢的人。”你解释道。
你从不在意“喜欢”的人，但是你总感觉格斯会和另一个人在一起。真正属于他的人。
这是你的错觉吗？可是——有些东西似乎在某种情况下改变了。你弄不清楚那是什么。
格斯抬起光滑的下巴，不知怎么的。他听到你说的最后一句话有点心烦意乱。以前他从未在意过，他只是把你当成他的姐姐又或者他的朋友。嘿，格斯。你的姐姐找到她喜欢的人你应该高兴才对。
他咕哝道，声音听起来小的可怜：
“是吗？”
你眨了眨眼睛。
“你在说什么？”
他瞥了你一眼。也眨了眨眼睛。
“咦，没什么，Yn。明天我要离开了，祝福我吧。”
当然，你给他了一个祝福。你说了让他平安回来。现在这个祝福还没能实现。你正在做饭，将胡萝卜和土豆全都放在大锅里——你的妈妈告诉你，如果你将来成为一个真正的女人。如果嫁给的是平民你就要给你的丈夫做饭——这对你来说太超前了吧。但你不介意做一顿黑暗料理送给营地的所有人。除非你想被他们围攻。
小狗嗅了嗅你的脚，这个小狗才一岁。原本三年前的那个老狗已经老死了。这个小狗取代了他。你停下手里的动作，将小狗从地上抱在怀里。摸了摸他头上的毛发。
“小家伙，你饿了吗？”
小狗伸出舌头，呻咛着。你不懂狗语，他大概是饿了吧。格斯会喂他们，他也会做饭。他偶尔能照顾这些可怜的小家伙们。但大部分时间都是别人在喂小狗吃剩菜剩饭。你把小狗放在地上，等待格斯回来——那个对你妈妈抱有点小心思的男人也离开了。嗯，他的**真的很烂。这是你妈妈说的——你爸爸生前是个**高手。
就在你胡思乱想的时候，你的肩膀被人轻轻握住。你吓得从凳子上跳下来，迅速捡起地上的木头。然后转过身。老天，那是一个你一直都见过的的人。一张俊俏的脸——熟悉的微笑回来了。
你将手里的木头扔到一边，尖叫道：
“格斯，是你！你吓死我了！！”
男孩笑着回答。
“嘿，Yn。我回来了。”
你没有预料到这一点。格斯的突然出现让你很意外。你给他一个短暂性的拥抱。像你每次都这样做一样。很快，你从他的怀里离开。你注意到男人看起来很兴奋。
“看我拿到了什么！”
格斯伸出手，一枚闪闪发亮的硬币映入眼帘。你不知道格斯的意思。尤其是只有一枚硬币。
“看，Yn。我有能力养活自己了，是不是很厉害！”格斯兴奋地说。这是他最高兴的时刻。
格斯在向你撒谎，他其实把大部分的钱都给甘比诺了。他拿着手里的一个小硬币在半空中抛来抛去。几乎忘记了所有的烦恼。他终于变得越来越厉害了。但他希望拥有更多的硬币，只有这样他才能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
还有他的Yn。
“呃，先别提那个。你就拿到了一枚硬币吗？”
格斯希望自己是个会撒谎的人。面对你的质问，他尽量不让自己说实话——你会不高兴的。天哪，他真的希望获得更多的赞美。
“嗯。这是我的第一次。你不用那么失望，我——”
“我没失望，我格斯是光明正大的得到了报酬。又不是偷的。”
哦，男孩。
你希望格斯知道你是在为他担心而不是这个破硬币——格斯听后有种想拥抱你的冲动，越快越好。这个时候，小狗在格斯的脚下转圈。格斯从地上抱起小狗将他放在怀里，他摸了摸小狗的毛发。小狗很乖，但他还是有点饿了。
“我给他取名为石头。我很喜欢这个。”
你补充道，“他很顽皮。和格斯一样讨厌。”
男孩那双黑色的眼睛落到金发女孩身上。目光炯炯有神。你给了他一个欠扁的微笑。从你的笑容可以看出你可能是认真的。
格斯的嘴唇动了动，然后说。
“别告诉我，你是认真的。Yn。”
你哼了一声。“你觉得呢，格斯。你总是能猜到我的想法。也许有一天，你会猜中其中一个。”
格斯疯狂地扫视着你，他在拼命思考你说的话。这时，甘比诺来了。你用头向他做了一个手势。格斯眨了眨眼睛，看向你示意的方向。当他发现是甘比诺向他们这边过来了。格斯下意识松开怀里的狗，任由他跑向另一边。
“你们在干什么，为什么不去准备做饭。”
那张原本柔和的脸变得有些暴躁了。格斯刚想开口，你就说：
“已经做好了。”
男人抬起眉毛，将头歪向一边。
“你妈妈呢？”
“在缝衣服。”你回答。
甘比诺没有问别的事情了，他漫不经心地说。
“好吧，小鬼。给我弄些吃的吧。老子快饿死了。”
就这样，你给格斯和甘比诺弄些吃的。甘比诺说味道还可以就是有点淡。一边的黑发男孩咀嚼着碗里的食物，他不在乎好不好吃。因为他真的快饿坏了。你们三个飞快地吃着，谁也没有输给谁。当你放下手里的碗时，你总感觉有点不对劲，你将视线移到高大肥胖的男人身上。他眯着眼睛，观察着你们。你吞下嘴里的食物，你发现那个男人不是在盯着你。而是你旁边的格斯。
这个肥胖的男人是最近才加入的，他的剑术还不错。甘比诺同意他加入自己的阵营。毕竟都是雇佣兵所以没什么好挑剔的。
你越想越觉得很奇怪。对方的目光让你感到不舒服。就像一头饥饿的野狼随时猛扑过来似的。然而，那个男人注意到你在盯着他。他迅速把目光移到即将被点燃的木头。
你不知道这个男人为什么要用那个奇怪的眼神——看在他已经把目光移开了，你也没有继续在意这件事情。
后来，格斯带着你在漆黑的夜晚出发了，格斯用一只手牵着你的小手另一只手拿着火把。你用那双漆黑的眼睛瞥了男孩一眼，他现在比你高了一寸多，脸上的表情比任何时候都要坚强——伤疤仍然存在。这对你来说是个意外的惊喜。
格斯可能真的有能力保护自己了。
格斯说偶尔他睡不着的时候，他会偷偷跑出帐篷带着他的大剑去一边或者另一边。然而他在晚上这个时间见到了又大又亮的萤火虫。非常漂亮，金色的翅膀在空中飞来飞去。很美。
“是的，萤火虫很漂亮。我妈妈说她是在一本书里见过萤火虫。但她从未真的见过它们。”
他慢慢地转向你，掂量着你说的话，从他的眼神中一分钟思考着千言万语。
“西丝——她领我去过。”
他的脸变得很悲伤，有什么东西压在你的身上。很难受，你记得格斯的母亲是如何死的。这对格斯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
“格斯，你能屏住呼吸吗？”你问，想让气氛变得更加活跃。老实说你不能呼吸的次数刚好11秒。嗯，不止11秒。
“可以啊，为什么要问这个够蠢的问题。”
你翻了个白眼，格斯的变化是不是有点太大了。你呻咛道，“我知道这很无聊，在我做鬼脸之前。你得告诉我你能屏住呼吸多长时间。”
格斯撅着嘴，没有侧过脸去看你——你喜欢他思考的样子。
“大概1分钟。”
“什么？！”你居然再次输给了他，这绝对不公平，你上次败给他仅仅是掰手腕。“格斯，如果我在森林里走丢了。不要试着找我，我会丢死人的。说不定我会用树叶擦屁股回家。”
他的笑声把你吓了一跳。出于羞愧，你甚至没有刻意去想这件事。至少是你剩下的那一点点。
他笑着说:“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
他的那只手更紧了，你听后再次觉得心里暖暖的。很快，格斯停了下来。他松开了你的手将手里的火把熄灭。你被吓到了，给了格斯一个侧抱。格斯伸出手将你搂的更紧了，他没有低头。
尽管如此，格斯仍然没有松手。他知道你害怕黑暗，因为在黑暗里总会有可怕的怪物出现。他们可能来自地狱;又或者鬼才知道的地方。格斯不相信这些，他只知道你害怕是真的——他也很害怕。
“格斯，萤火虫在哪里。为什么只有黑暗呢？”你抬起头，用那双金色的眼睛看向他。
你看不清他的脸，他发出呻咛。身后的大剑差点扎到你的屁股。整个空气只有你和格斯的喘息声。
“很快就有了吧，再等等。”
你没有回答，你和格斯静静地等了好长时间。但仍没有奇迹发生，你意识到萤火虫可能再也不会出现了。格斯很失望，他以为萤火虫要是出现了你会很开心。难道没有希望了吗？
“没有任何亮光出现。”
“没有萤火虫，你不是说过萤火虫会出现吗？”
“我记得有，明明——”
他把那句话吞了下去，他记得这个时候萤火虫会出现的。可是偏偏这个时候它居然没有。格斯咬紧下唇，不让自己哭出来。这个时候你伸出双手将格斯搂的更紧了，给了他一个安慰性的拥抱。格斯睁大了眼睛，他的喉咙发出呻咛。你把额头贴在他肩膀和脖子之间的完美角落。一只大手掌搭在你的后背中间，你几乎没听见他说:
“很抱歉让你失望了。姐姐。”
“嗯？”
“对不起，Yn。”
你不知道他刚才说了什么，但你会原谅他的。即使没有萤火虫，只要格斯在你的身边你比什么时候都很高兴。
格斯就是你想要的萤火虫。
“没关系，格斯。我们回去吧，我怕黑。”
格斯同意了，他再次拉着你的小手往营地的方向返回。但你们并不知道身后有一个又大又亮的圆形出现了。但你们两个手牵着手早就离那个发光的东西越来越远——
——晚上睡觉的时候，格斯睡不着。他的身体颤的要命，由于你们之间有一个空隙。这才使你感觉不到格斯的颤抖。
现在Yn的拥抱不好使了。他吞口口水，渴望睡着。他盯着你金色的长发，你的嘴移动着然后平静下来。他咬紧下唇，想要再尝试一次，紧紧地搂着你睡着;或者他的剑。什么东西都行。就在他把胳膊伸到大剑的时候。帐篷突然被人拉开了，格斯在射进来的月光中睁开眼睛。往外面看去。
高大的男人遮住了身后的方向，他向前迈出一只脚，漆黑的脸逐渐变得清晰了。格斯知道那个人是谁。他要做什么，在这里。还是他们两个的帐篷里。
他揉了揉眼睛，气呼呼地说。
“杜诺班——”
他究竟要做什么，这么晚了他不睡觉吗？出于条件反射的格斯下意识地抓起了旁边的剑。但那个男人则一把抓住了睡觉的你。你的头发被男人举在空中，你被疼醒了。睁开睡眼朦胧的眼睛。
“格斯，你在做什么？”你呻咛道。
你不知道格斯在干什么。你的头皮很痛，仿佛要被撕裂了。你勉强睁开刺痛的眼睛，环顾四周。格斯紧张地盯着你。
奇怪。格斯怎么了。
你将目光向下移动，你张大了眼睛。你的脚被悬浮在半空中，像是被什么东西抓住似的。然而，你的半张脸被灼热的呼吸刺痛了。你瞥了一眼，一张恶心的面孔在冲你咧嘴笑。你眨了眨眼睛，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放开她，你要对她做什么？！”
男人用恶心，欺骗的笑容说：
“嘘，小声点。格斯，如果你不想看着她被杀了就乖乖闭嘴。”
格斯握紧手里的剑，恶狠狠地看着他。速诺班笑着说：
“嘻嘻，听着格斯，甘比诺已经把你卖给我了。用三枚硬币，就仅仅三枚硬币你就是我的了！”
“什么……”格斯手里的剑不停地颤抖，很快。他吼道，“不可能，你在撒谎。这不可能的！”
“信不信随你，小鬼！听着如果你不干，你的女朋友可能就被我干了！”
“你这个变态！”你喊道，男人忘记了你离他有多近。你挥出拳头重重地打了他的眼睛。男人尖叫一声，甩开你。将你抛到很远。
“臭小鬼，我，我一定要弄死你！”
格斯挥出剑想要杀死他，但他太壮了。他一边捂住一只眼睛一边抬起脚将格斯踹开。你从地上爬起来，向他冲过去。用拳头打他踢他。但是你的力量太小了。你们之间的差距很大，杜诺班一把抓住你的衣服，将你重重的摔在地上。你现在感觉到头晕，有什么东西再次流了出来。杜诺班不可能会杀死你，他的目标是格斯。你只是个碍事的笨蛋。
尽管他的眼睛流血了，他还是径直走向格斯，气喘吁吁，好像不上他就绝对不会罢休。
“Yn！”
格斯试图拿起剑，但一只大手抓住了他的脖子。他几乎不能呼吸了。
“格斯，甘比诺把你卖了。你是我的了！我的！”
格斯咬牙切齿地吼道。
“不，不可能。你在骗人！”
“信不信由你，反正你是我的了。”
杜诺班想要拿绳子把他的嘴和身体绑起来。这个时候他尖叫一声，你咬住了他的大腿。鲜血涌入你的嘴。杜诺班放开了格斯，他再次把你踢的很远。你的后背撞到柱子上，这下你不得不昏过去了。
“该死的小鬼。我一定要杀了你。”他蹑手蹑脚地往你这边走去，男人大腿上的鲜血再次流了下来。
这个时候，剑尖扎进杜诺班的屁股。迫使他大声喊叫。他的声音足够吸引其他人。杜诺班没有教训格斯，因为他刚才的声音太大了。他必须离开这里。
“下次再教训你们。你们给我等着！”
他迅速溜出去了，只留下你和格斯。格斯放开手里的剑，跑向你。他将你搂进怀里。你仍然在昏迷。格斯没有哭，他咬着下唇。有什么黑色的东西在他的心里激起了火焰。他的Yn受伤了，他没能保护她。至于甘比诺，他很害怕也很难过。为什么，他为什么要把他卖了。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的。
可是，他究竟为什么要把他卖给杜诺班呢？
他不是告诉Yn，他就像他的父亲吗？
格斯将下巴埋进你的肩膀，发出颤抖的声音。低声说，
“杜诺班，我一定要杀了你。我会让你发出代价的。我一定会的。”
是的，他会把伤害Yn的家伙揍得屁滚尿流。
甘比诺。
你就等着瞧吧。
音乐：For Coolin
作者：Bunny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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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八章杜诺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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