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裳璎珞为了联合正道,共同诛灭波旬,召开云相夺天局。如今他被妖界抓走,却没人通知云相夺天局延迟。
长生前几日在武林中游走,对此也有耳闻。再加上四智武童相邀,便也来凑个热闹。不过他很担心一会大家发现主持人不在会不会乱了套。
一会儿的功夫,各个势力门派纷纷到场。就连儒门龙首和道门顶峰剑子仙迹都来了,还有一个道门的慕潇韩。
“人还真不少。”长生环顾四周很有兴致。
“小四,你怎么看起来这么不开心?”
四智武童兴致缺缺。
“因为我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早就有了预判。”
长生显然就没有那么好的预判,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啊,这么厉害!那你都预判到了什么?”
“很快你就会知道。”
长生哦了一声,心想,小四小小年纪总是这么老成。
一边的一个怪模怪样的人跟长生打招呼。
“这位小兄弟看起来很面生嘛,之前没有在武林中见过哟。”
长生扭头看了那人一眼,目光被他鼻子上挂的两个茶壶吸引,但是为了不显的没礼貌,下一瞬他就转移了视线。
“没见过正常,在下一介无名小卒,只是来凑个热闹罢了。”
“哦~我是妖尼姑,不知小兄弟如何称呼呢?”妖尼姑晃了晃脑袋,鼻子上的茶壶也跟着晃了晃。
“剑凌云。”
感觉这人怪怪的,长生说完就不再理他,眼睛看向最后登场的一名大叔,叫什么镜十五,说是佛铸裳璎珞拜托他来主持会议。
“骗子。”长生心想,小四说了佛铸现在人被抓到妖界,这些人根本就不知情,又何谈来的拜托他来主持。
然而这还不算完的。
先是有人出言带节奏,因为百婴棺一事而质疑佛乡立场。再是要求佛乡处死阕声云舵。
长生本以为这些人只是一小部分,谁知在场竟有好多人出声附和,那名自称周公圣的人,将佛乡大师和欲界做比较,说佛乡遮掩罪行,妄造杀孽,杀的人比欲界还多。
“难道就因为欲界被佛乡打上了邪魔外道的标签,众人就要随之起舞吗?佛乡若有心,就应该先杀阕声云舵以正视听。”
波旬歪魔邪道,佛门是为了除掉波旬造了孽宰凶棺,牺牲了百名婴孩。这种杀少救多的方式很血腥残忍,但是既然有人选择了负重前行背负罪孽。其他人就更不应该辜负,否则岂不是让这些生命白白牺牲。
为什么这群人放着最大的灾难不管,反而先要去掰扯这些东西。这人怕不是欲界的卧底吧!长生震惊。
“诸位!莫受人命数目牵动自己的情绪!”剑子仙迹劝众人冷静。
“你的意思是我在煽动其他人吗?”周公圣怒道。
这时候慕潇韩赶紧出来打圆场,制止了剑子仙迹继续为阕声云舵发声。
长生看的心里郁闷极了,这时候他旁边的怪人妖尼姑又出声把仇恨拉到了佛乡。
言明这种事一看就是佛乡深层做的决定,如今出事了把锅都甩给阕声云舵。这几人三言两语的,这是把佛乡和那位叫阕声云舵的大师架在火上烤。
佛乡召开的会议,却没一个自己人来参加。罪名轻而易举被冠上,眼看情况十分不利。四智武童再也看不下去,出言为佛乡澄清,并且狠狠的阴阳了那群煽风点火之人。
但是有心人不会任由他替佛乡辩解,妖尼姑继续妖言惑众。一群人是非不分,周公圣竟然说裳璎珞死在妖界也是罪有应得,还觉得佛乡没有资格对付欲界,要将阕声云舵斩首示众。
真是好一个名门正派啊!给长生气笑了。
“你笑什么。”
听见这一声冷笑,那几名言辞激烈的与会者纷纷看向长生。
“我笑你们算什么名门正派,连小孩子都不如,只知道人云亦云,简直白活了这么大年纪。”
眼看那些人又要开口,长生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
“波旬以往造下的杀孽你们都忘了吗,这次只不过是换了一种新的方式,想利用舆论风波来陷害佛乡。
亏你们一个个自诩什么先天高人,却连最基本的分辨是非的能力都没有。还是说你们其实心知肚明,却故意这么做,跟波旬跟欲界是一伙的了?”
“你不要岔开话题,我们现在说的是阕声云舵杀人该如何处置!”
周公圣态度依然十分强硬。
“张口闭口离不开处置,你要真为了天下苍生着想,就该千方百计去想如何除掉波旬,如何才能不让这些性命被白白牺牲。”
“你说了这么多不就是想为佛乡开脱罪责。”妖尼姑拱火道。
长生瞥了他一眼。
“我此言没有为任何人开脱的意思,阕声云舵杀人是事实,但我想在座诸位都是有独立思考能力的人。
如果诸位真正理解他杀人的动机,真正想为死去的生命报仇。就该将所有的仇恨指向欲界,而不是变成一群只会高呼杀人偿命的蠢材。”
“你说谁是蠢材!”周公圣大怒。
“谁狗急跳墙说的就是谁!”长生丝毫不怯,气势凌人。
“哈,真是个牙尖嘴利的小子。不过有些话可不能乱说,要知道你的一些行为可能会给道门抹黑。”慕潇韩晃着扇子,风轻云淡道。
长生正在气头上,听到有人这么说,当即毫不客气道。
“自古正邪不两立,道者当以天下靖平为己任。怎会如此轻易就被抹黑了?除非是有些人心黑,看什么都是黑的。”
“嘶,竟敢这么对湘君说话,按道门辈分来算,这算是以下犯上了吧。”周公圣故意看热闹不嫌事大。
慕潇韩也没反对,长生哼笑了两声。
“什么以下犯上,好笑,不仅心黑,脸皮还厚。”
慕潇韩的脸成功黑了,剑子仙迹心中啧啧称奇,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眼看这名年轻人跟四智武童争不过这群人,还是油盐不进,口口声声要求制裁。剑子仙迹只好出来担保,又加上龙宿,碍于三教顶峰的面子,那些人的声音才逐渐消了下去。
对这些人失望透顶,长生不欲多待便直接离开了,四智武童见状连忙跟在他身后。一路上,长生闷着头一声不吭的往前走,四智武童蹬着小车跟在他身侧。
“还在想云相夺天局的事吗??”
“是,那群人丑陋的嘴脸,真令人厌恶。”长生不快道。
“别想太多啦,像这样的小人只是少数,这个世界上还是好人多!”四智武童歪着脑袋,冲着长生笑道。
“最好是波旬去找一下他们的麻烦,只有自己吃到苦头,才会知道别人有多不容易。哼哼!”长生一脚踢开地上的石头。
“一群搅屎棍。”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四智武童听了长生的吐槽,笑得停不下来。
“骂得好啊!”
“师尊说的果然很对,人多的地方是非就多,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人多的地方才是江湖嘛,江湖上哪里少的了纷争。”
四智武童很是语重心长,长生心中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涌上心头。
“话说小四,你真正只有七岁吗?我看不像诶。”莫非是神童?
“哈哈哈,你猜咯~”
同行一路,因为长生还惦记着师尊交给他的任务,便与四智武童告别。打算去罗浮山问一问,朝天骄口中那个料事如神的鷇音子。
另一边,云相夺天局解散之后,慕潇韩心中到底是憋了一股气。
“哼,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
“哈哈哈哈,湘君大人有大量,难道还要跟一个黄口小儿计较吗?”
剑子仙迹顺嘴揶揄了一句。
慕潇韩随便跟他客套了几句,就板着脸回去了。
——
一伙人回到了妖界,步香尘这才说出了她与四智武童私下达成的协议——对方想用迷达来与妖界交换裳璎珞。
此言一出,阎达马上大声赞同,很迫不及待的样子。见大家看着他一脸的莫名其妙,他赶紧装模作样的解释了几句,表示自己全部都是为了小妹考虑。
真是拙劣的借口啊,“为了小妹”这句话都不知被拿出来说了多少次了,柳风眠吐槽道。
步香尘又询问一页书的意见,一页书假装思考了一下也同意了,没人反对,此事也就拍板敲定。
“我还有意见。”
“二哥请说。”
阎达将不信任的目光投向柳风眠。
“柳风眠与正道那群人之间多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我非常不建议她参与。”
夜笑一听也趁机道。
“没错妖凰,柳风眠一直留在妖界,却迟迟不向妖凰表达忠心。我认为她别有目的,为了妖凰的大业,应该先把她也关起来。”
“大哥你说呢?”见一页书不吭声,步香尘便主动问道。
“小妹曾说过,你们之间关系很好,我就不做评说,全凭小妹一人决定。”
步香尘眼眸微眯,似是在思考。
“眠儿,你可有话说?”
干什么干什么,突然搞得像三堂会审一样。我有什么话说,不让我跟算了,大不了走呗,反正还有一页书在呢。
“无话可说,我本来也不是妖界之人,他们有怀疑实属正常。”
“不辩解,那么你就真是正道的走狗了!”阎达眼一瞪就要发作。
什么走狗,讲话这么难听,柳风眠很不爽。
“我有说要替正道做事吗?倒是你这么心急,一看就是有私心。阎达啊阎达,你可不要表面上一心为了妖界,其实背地里夹带私货。”
死阎达,反正都是在演戏,都发疯吧!
“小妹,这个女人挑拨离间你我兄妹关系,对妖界是一个大威胁!”
就会告状,柳风眠翻了个白眼。
“好了,都不要再说了。”步香尘不耐烦的打断了两人之间的剑拔弩张。
“一切我自有打算,二哥,眠儿,这件事到此为止吧。”
“既然小妹有自己的主张,那二哥就不多嘴了。”
阎达压下心头的不爽,与一页书相继离开,夜笑和司命候也被步香尘遣了出去。司命候就是以前步香尘身边的侍女抱琴,被她用妖天祭灵秘法改造过了。
柳风眠想走,却被步香尘拉着一块坐到了妖凰宝座上。
“你在这时候激怒二哥,没有任何好处。”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柳风眠假装无辜。
步香尘精着呢,小四也不会把所有的筹码都压在这场交易上。所以她闹一下扰乱视听,然后再趁机离开妖界。
不过她说了要走之后,步香尘表情并没有多大变化,反倒是说起了别的。
“这一次我提前将你带回来,本以为这样你总能留在我身边了,现在看来是我想的太过理所应当了。”
“你因此心有怨怼吗?或许从一开始你就不该救我。”
柳风眠的元神最早出现在回风洞的时候,是重伤状态,所以从一开始,她就是承了策梦侯人情的。
后来又发生了这么多事,他又变成她,但说起来其实人家也没挟恩图报。
“那倒没有,不知为何,我总是对你出奇的有耐心。”步香尘攀上柳风眠的肩膀,然后将头轻轻靠在她身上。
“为什么呢?我身上并没有你需要的东西,也自认为不足以对你产生影响。”
步香尘做的每一件事都有利可图,柳风眠不懂,她哪里值得图了?
“眠儿,你太小看自己了,你的存在对我来说就是惊喜。毕竟我一直好奇你身上的秘密,真希望有一天你能对我敞开心扉。”
“我只对信任的人敞开心扉。”
而且我也没什么秘密啊,柳风眠心想。化体这事算秘密吗?难道步香尘真不知道?那看来八品神通也不是事事都神通嘛。
“哦?言下之意,是对我还不够信任咯?真是叫人伤心啊。”
步香尘假意伤心,柳风眠面上不为所动。
“你有你的立场,我有我的原则,我们道不同。”
“道不同不相为谋?那我是不是要做好准备,以免下次再见,迎接我的就会是这把刀了?”步香尘手掌拂过新亭侯刀身,哀怨的叹了口气。
“不知道被它捅穿会是什么滋味。”
“那倒也不至于。”柳风眠无语的看了她一眼将刀收了起来。
“言尽于此吧,我离开,是放是拦,全凭你意。”
说罢,柳风眠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走。
步香尘一只手掌轻轻托起下巴,看着她的背影喃喃自语。
“为什么要拦呢,毕竟,你从来都对我构不成威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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