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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第五天·华清宫(四十九)

“啊、啊、啊、啊——啊啾!”

裴洛川刚刚踏进院门,就听见曲小蕨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大喷嚏。

他把门一掩,屏退搬来座椅的侍女,随口问道:“感冒了?”

“不是感冒。”曲小蕨揉着鼻子,有点纳闷,“总感觉有人念叨我。不过你这么早就过来,是出了什么事吗?”

“确实出事了,我也是刚刚才从‘家里’听到的消息。”裴洛川一抚裙摆,优雅落座,“昨天晚上有江湖人闯进了华清宫,打斗一番之后夺路而逃,金吾卫连夜搜遍了骊山,不过当然是一无所获。”

“江湖人?”曲小蕨顿时来了精神,凑过去问,“人机?玩家?那怎么说,出了这事儿,剧情还照旧走吗?”

“没听说梨园宴要推迟的消息。”裴洛川道,“其实第一轮剧情后半,咱们折腾出来的动静也不小了,但也没受到什么特别的关注,我觉得这应该跟安——”

他一个急刹车收了声,怕隔墙有耳,压低声音谨慎道:“跟三号boss也有关。毕竟在老三到来之前,上面那位对老三还是半信半疑,从大战本里老二的态度上就能看出来,他们对于江湖客的插手,其实也保留着放任的态度……我想,这就是游戏给我们的便利之一吧,即使闹得再大,最多只不过是对人设的查验变得严格了,要说把玩家全都斩尽杀绝,应该也不可能。”

“可是NPC变严格对我们来说也很糟糕啊。”曲小蕨说,“你还记得上一轮不?那三个关键人物一到场,所有NPC就跟开了地狱模式开关一样使劲盯着玩家,干什么都被监视,很恐怖的。”

“也是。”裴洛川叹了口气,“这一轮算我们倒霉,被分到这里,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等赴宴那天随机应变了。也不知道其他人都怎么样了,按理说都这么久了,该有情报递过来的。”

曲小蕨也皱起眉:“雕兄个头太大,传递情报很危险,这能理解。但是谢不若的鹦鹉怎么也没见踪影?”

“不好说。”裴洛川沉思,“咱们的身份在边缘的边缘,已经几乎和主线剧情没什么关系了,上一轮可没有这样的情况。我在想,会不会大家都是这样,被角色所局限,因而才迟迟没有情报传出?”

“仇非、祁云纵、李千驰、谢不若、唐逐星、陆厌。”曲小蕨挨个掰指头数,“你觉得他们哪个是会被角色局限住的?”

“……这倒也是。”裴洛川失笑,“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反正我们现在也做不了什么。不过说起来,你不觉得很奇怪吗?在浪客行的前几天里可从来没出现过这种情况,它给我们安排的每一条线索几乎都有用,根本不会随便丢出来这样帮不上什么忙的身份。”

裴洛川这话才是说到了点上,曲小蕨疯狂点头,她早就感觉到有力没处使的困窘了:“对对对,就是这样!我说实话,这几天我一直在研究这个身份到底有什么用,结果做了好几次尝试、鼻血都流了一吨,最后就发现它还真是什么用都没有,按理说这不可能啊?”

“嗯,所以说,要么这些‘完全没用’的身份安排本身就是一种提示。”裴洛川道,“要么……这就不是浪客行给我们安排的身份。”

“啥?”曲小蕨听懵了。

“你也知道,我们队第二天去的地图是绥梦山。”裴洛川慢慢道,整理着思路,“那张地图自带幻境,让我们以为自己还处在‘有间客栈’里。”

咚!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两人都吓了一跳,曲小蕨转头看去,却是她刚刚随手放在一边小桌上的茶杯突然倒了。

虽然杯中已经空了,但瓷器还是有些分量的,再加上此刻风也不大,这杯子还能莫名其妙地滚倒,就很奇怪。

不过她也顾不上了,随手又把杯子捡起来放好,继续转头问裴洛川:“然后呢?”

裴洛川也盯着杯子看了一会儿,确认没有任何异常、那真的只是个意外事件后,才道:“我们虽然已经在第五天待了这么久,却没有摸到它真正的内核,这和当时我在绥梦山的感觉很像。但不同的是,华清宫这张图给出了明确的规则,也就是说,我们找到鬼就可以结束这一切了,这么看来,它就算是幻境,也没有多大的影响……”

曲小蕨听得毛骨悚然。

她屏住呼吸,提出了一个疑问:

“那假如说,连规则都是假的呢?”

裴洛川一笑:“我也想过,不过可能性不大就是了。你要想到,浪客行是一本书,这些地图都是书里记载的故事,这就像每个章节都在目录下面一样,它们也一定是在浪客行的规则统筹之下的;如果连规则都是假的,那我们也不用玩了。”

“……可以呀。”曲小蕨对他肃然起敬,“没想到你这么聪明。”

这话裴洛川不爱听:“我平时看着很蠢么?”

“倒也不是。”曲小蕨仔细想了想,“主要你平时都和李千驰叶九溪他们混在一起,多少是有点被同化了吧。”

听见这几个人的名字,裴洛川就想叹气;一想到梨园宴上自己还要女装进宫,他内心便越发地愁苦起来:到时候被那几个损友看到,一定会被活活笑死的。

“其实我觉得还蛮好看的,你是适合的。”曲小蕨一眼看穿他心中所想,憋着笑安慰道,“挺漂亮,嗯,挺漂亮。闲着也是闲着,要不然我给你化个妆?——啊、啊啾!”

“虽然说华清宫里面四季如春,但冬天毕竟还是冬天,风是很凉的。”

“是啊。不过按照我们现在的身体素质,估计从此也就告别感冒了。”

华清宫中区,嫔妃寝殿前,亓秀秀和龙葵一左一右站在阶下,趁近旁无人,偷偷聊天。

第二轮剧情开始以来,她们作为中区宫女,不是看护宫苑就是整理织物,既无暇脱身,又接触不到什么和剧情相关的事情,要不是凑巧分在了一起,恐怕真的要无聊死。

“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到时候我们离开了浪客行回到现实,如果还保留着这种身体素质,会不会被人抓去做研究啊。”亓秀秀道。

“那得多离谱啊,应该不能吧。”龙葵想了想,觉得那场面有点恐怖。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双手,轻轻握了握拳,能够感觉到身体中反馈回来的、充沛得像泉水喷涌一样的力量,但她的手看起来,就是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常见的白皙纤长的模样,只在关节处有一层握惯了柳叶刀留下的薄茧,因为适应得很好,倒也不明显。

“虽然说不是很科学,但咱们现在经历的一切本来跟科学也不沾边儿啊。”她喃喃道,“难道是肌肉密度变大了么?这也超出正常人的水平忒多了。”

“这么专业?”亓秀秀听她说话,来了兴趣,问,“你在现实中是学医的吗?”

“嗯呢,和药宗还挺接近的。”龙葵笑道,“最符合人设的一集。”

“诶……”亓秀秀却道,“你说,这游戏是按照什么标准挑人的?”

“挑人的标准?”龙葵一愣,这个问题她之前也想过,但却很难得出答案,“随机的吧,我一直觉得咱们挺倒霉的来着。怎么,你发现什么了吗?”

“也不是发现什么,我就是觉得有点巧。”亓秀秀也拿不准,犹疑道,“这么多天磨合下来,我感觉大家都挺符合本门派设定的,而且,咱们适应得未免也太好了吧,连进入游戏这种不科学的事情也很迅速地就接受了,像一般无限流小说里那种炮灰头铁死活不信又寻死觅活的剧情也没出现过……但这也不能说明什么,就是巧,太巧了。”

龙葵沉吟:“这样一说,确实很巧啊。”

他们到底是为什么会进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呢?每个人都和自己的门派特征无比契合,又能飞快地适应现状,这是巧合吗?

风从回廊下穿过,带起几片零落的桃花。她抬头看了一眼苍白的日光,有一种背后发凉的感觉。

“这话题是咱俩该讨论的么?”她低声道,“这种话题一般都是解谜环节的核心部分吧,在大结局的时候突然揭晓并且反转的那种……咱俩现在就搁这儿聊这个,不会喜提炮灰身份吧。”

听龙葵这么一说,亓秀秀心里也犯起嘀咕:“有道理,要不这个话题就先打住吧——话说都这么久了,上一轮这时候,谢不若的鹦鹉都来了好几趟了,现在怎么连根羽毛都没见?”

“是哦。”提到自己的队友,龙葵心里也十分没底。谢不若虽然平时看上去不太着调,但关键时刻一直挺靠谱的,眼下迟迟没能把情报传递出来,肯定是被什么绊住了脚。

但看着殿前时不时走过的皇宫卫队,她即使想到了这一点,也无法从规则的设定中脱身。

——至于被大部分人惦记的谢不若,正如龙葵所料,的确碰到了一些麻烦。

“都逃到这里了……应该没再追了吧。”

他停下脚步,喘匀了气,在萋萋长草中隐藏好身形,这才扭头向身后望去。入目是华清宫的宫城,津阳门大开着,两旁巡逻侍卫来回穿梭,秩序井然,远远看过去,一副浩然恢弘的样子。

谢不若看着,脑子里便蹦出八个字来: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明明是很恢弘正气的场景,但是他竟然撞鬼了,真是没有天理啊。

他啧了一声,干脆直接坐在地上,从小队背包里掏出食物来,也顾不上细嚼慢咽,一口咬掉大半块稻香饼,心中又是悲从中来:逃命太仓促,又怕引起NPC的注意,搞得鸟也丢了,人也流浪在宫外,真是倒了大霉。

“不过那个形象,看着倒是眼熟,到底是谁呢……”

他一边补充体力,一边冥思苦想。

究竟发生了什么,还要从第二轮剧情重启开始说起。

那时候,谢不若刚从眩晕中回过神来,正准备接受自己的新身份,却发现和之前一睁眼就在“岗位”上工作不同,这一次,他孤零零地站在宫城中,身边一个人也没有,好在鹦鹉倒是还在肩头。

没能第一时间获得信息,谢不若倒也不慌,自顾自低头打量起身上的衣服来。这次好歹不是女装了,不过看这再普通不过的布料和样式,看来这一轮剧情里他被分配到的身份并不显赫。

“这是准备往哪去呢?”他心里嘀咕道,打量四周,发现这是宫城中轴的一条偏道,专供宫人通行,但偏偏哪里也能去,任何地方都有可能是他本来的目的地,顿时感觉就好像站在了人生的十字路口一样,有些迷茫。

不过,他也没能迷茫太久,还在努力思考之时,耳朵就被鹦鹉狠狠地啄了一下。

谢不若吃痛,刚要问它在干什么,却忽然感觉到背后一僵,有种通电的感觉直冲大脑,正是危险袭来的信号。多少次生死关头锻炼出来的反应力让他猛地就地一滚,向前翻了出去,然而等他稳住身形,再回头看背后,却是一片空空荡荡,一切都很正常。

好在这会儿周围没什么人,并没有NPC看到他下意识的动作,但要是说真就什么也没发生,谢不若也是绝对不会信的。

他一边站起来,拍了拍衣服下摆的灰尘,一边问炸了毛的鹦鹉:“发生什么了?”

“不知道!不知道!”

鹦鹉也是一脸懵。那一瞬间,它的确比谢不若更早地感知到了什么,浑身羽毛都炸开了,但那种危险的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也只是一刹那的事情。

谢不若看它的反应,不由得想到了一个说法——好像小动物比人更容易察觉到不干净的东西。联想到第五天华清宫中有“鬼”的存在,他的心里顿时打起小鼓来,抬头看了眼太阳,咋舌道:“不是吧……这还是白天呢。”

白天也好,晚上也罢,出了这种意外,他总归是不敢在这里多停留,虽然不知道应该往哪儿去,但起码得先离开这里。然而刚一迈步,谢不若就感觉到肩膀有些不对劲,似乎格外沉重,有一种睡麻了的感觉。他心头一肃,立刻扯开衣领偏头去看,余光便看到肩膀上竟然有几道青痕,有深有浅,最深的痕迹已经有些接近乌黑了。

最令谢不若惊讶的是,那几道乌青,竟然怎么看怎么像一只搭上来的手,只是好似刚碰到他的肩膀,还没来得及完全落下,就被他躲开了,因此只留下了指尖的痕迹。

“我去!”谢不若脱口而出,“真见鬼了!”

他活动了一下肩膀,从关节处传来类似于冻僵的感觉,好在这种感觉并不严重,已经渐渐散去了。但谢不若无比确定,刚刚那不知道是不是“鬼”的东西并没能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最多只是隔着衣服刚刚碰到;只是这样,依然留下了如此清晰的指痕,看来这东西的危险性实在是不容小觑。

第二轮刚上来就动真格的?

谢不若单手背在身后,随时准备从小队背包里抽出刀来,调整呼吸,慢慢地往前走。

他上一轮剧情在六尚局中待了很长时间,对中区是了若指掌,但其他区域却并不怎么熟悉。华清宫何其之大,他一时间并不能判断出自己到底在哪里,只能根据直觉随便挑选了一条路,一边走,一边谨慎地观察着四周。

宫道蜿蜒向前,时而变作穿过芳丛的石径,时而又成了横在水面的汀步。他似乎走到了平常没有什么人会来的地方,看上去像是温泉景观区,风景倒是不错,有零散的宫人在远处馆阁前头也不抬地扫着地,也不知道有没有看到他。

不然,先去和NPC套个话,看看自己应该属于什么部门?

谢不若刚要朝那些宫人走过去,脚步却突然一顿。

那种头皮发麻的感觉又来了,他迅速转身,但身后却依然什么都没有。

呼……

一阵风卷着零落的花瓣吹过,花格墙后的树冠横斜,在路上投下连片错落的阴影。

捕捉不到行踪的“鬼”、隐藏在暗处的人机队伍、目前还没能联系上的队友、不知何时会发难的NPC,再加上眼前华丽却寥落的行宫景色,冬日的凉风这么一吹,中式恐怖的氛围感一下子就起来了,他肩膀上的鹦鹉已然成了个炸开的小球,很没出息地将头埋在了翅膀底下。

其实别说鹦鹉了,谢不若也心里发慌,这要是堂堂正正在没有限制的情况下,来一万个鬼他也敢抽出绝地天通刀对打一场,但怕就怕的是它故弄玄虚,搞看不见、摸不着的这一出。

危险的感觉依然存在,前面恰好有处回廊,是远处宫人的视觉死角;谢不若快步向前,后背靠在墙上,从背包里将横刀抽出双手握住,缓缓平举在身前,深呼吸,微微闭眼,细细地感受着周围的风吹草动。

在极度戒备的情况下,人的感官就会变得格外敏锐。他能感觉到风吹过草丛的窸窣摇曳,听得出温泉水面极轻的涟漪,甚至能听到有人在很远的地方走动与交谈,但就是这种极度安谧的氛围下,谢不若握着刀的双手却越发用力。

他睁开眼,眸光锐利,扫视着面前的景象,额头已经有冷汗沁出。

到底在哪?

一秒……五秒……

起码半分钟过去了,他没有发现任何奇怪的地方。也许那个“鬼”刚刚确实想对他下手,但发现他有所察觉后便选择了离开。谢不若缓缓吐出一口气,想到绝地天通刀拿在手里太过惹眼,准备先把刀收回小队背包。

然而,刀却收不回去了。

谢不若低头,惊讶地看着自己的手。

——不是他不想收回刀,而是他的双手还保持着紧握刀柄的状态,就这样僵在了那里。更准确地说,他的半身都已经麻痹了,好像被什么无形的东西锁住了一样,一种阴冷的感觉凭空出现,顺着他的后背丝丝缕缕地缠绕了上来,紧接着,一双冰凉冰凉的手,自墙上的花窗镂空中伸出,轻轻地搭上了他的肩膀。

“哎,你看,那边是不是有扇门没关?”

另一边,正在扫地的宫人抬起头,远远就看到回廊拐角处的屋门开了一条缝。

“那边不是打扫过了么?那时候没锁好门吧。”旁边正在除尘的杂役道,有点不耐烦地扔下笤帚,“我去锁上。”

在他们看不到的回廊另一头,谢不若咬紧牙关,正在努力和身后的巨力抗争。他用余光能看到肩上惨白的鬼手,手指纤长,但力气大得出奇,几乎要深深扣进他的肩膀里,谢不若被它扯着,身不由己地向后退去,眼看就要被拖进门中。

现下是白天,从这间屋子的门缝中瞧进去,却是一片黑暗,显然很不正常。

这要是被拖进去,估计就凉透了……谢不若一阵恶寒,用尽全身力气去对抗突破那种阴冷的桎梏,眼看着半个身子都要被拖进门里,耳边却听到了有人逐渐接近的脚步声。

也就是在这时,那种力量忽然出现了一丝松动,谢不若回过神来,抓住机会,反夺回身体的控制权,一声怒喝,回身便劈向身后鬼手!

这是生死攸关的一击,谢不若并没有因为怕被NPC发现而收力,然而,在滔天的刀光中,他只看到身后苍白的影子一闪而过,迅速地隐没在了门后的黑暗之中。

收势已来不及,只听轰隆一声巨响,这一刀将大门连同半边木窗一同斩破,灰尘弥漫,正往这边过来的NPC估计也是傻了眼,大骂一声见鬼,紧接着就是许多杂乱的脚步声一同响了起来,不少人跑了过来。

确实是见鬼了,谢不若心道,也不多留,将刀收了回去,拖着还有些不听使唤的身体翻过矮墙,飞快地离开了现场。

肩膀上这会儿是留下了再清晰不过的掌印,再深一点,就要变成十个血洞了。但谢不若也是天生心大,刚刚从鬼门关走了一圈回来,竟然不觉得后怕,还顾得上边跑边回忆刚刚电光石火间扫到的那个鬼影,越想便越觉得,那个鬼气森森的形象竟然有几分眼熟。

虽然那鬼影大半部分身子都隐没在黑暗之中,但他还是瞥见了一眼的,这一眼就能让谢不若确定,他对这个“鬼”的确有一种熟悉感,甚至,这东西还极有可能是他认识的人,只是他们并没有熟到一眼就能认出的程度。

想到这一点,谢不若才是真正出了一身冷汗。

“鬼”是玩家?

“鬼”是夺走了玩家的身份,还是他们之中有人死了,变成了“鬼”?

但是他那时候还不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

在柳七刀等人夜探梨园的时候,谢不若在被鬼追。

在柳七刀去讲武殿试图寻找仇非的时候,谢不若在被鬼追。

在兰瑾和叶九溪对峙的时候,谢不若在被鬼追。

到了今早,在亓秀秀和龙葵聊剧情的时候,谢不若还在被鬼追。

眼下已经是新的一天了,他可以说是连夜逃出了华清宫,一刻也待不下去。而鹦鹉则是有一次逃命时差点被值夜的金吾卫发现,属于是大难临头各自飞了,目前还没找回来。

谢不若瘫倒在地,愤愤地想,他是犯了天条么?

不过好在,这些天的追杀也不是白被追的,还真让他从其中发现了一些也许有用的情报。

第一,鬼明显不怕太阳,但还是在阴暗之处力量更强。它有实体,虽然可以消失,却并不能穿墙而过,而且,它似乎也不能直接在阳光下杀死玩家,总是想方设法地想把他拖进见不到日光的角落里下手。

第二,鬼的力量时强时弱,像刚进入第二轮时遇到的那一次袭击,谢不若几乎完全无法反抗,但后面几次袭击强度却并没有那么高,似乎有什么别的事情让它分走了力量一样。

第三,鬼并不是时刻都在追杀他。虽然谢不若能够肯定,这鬼对自己出手的频率已经十分离谱了,但还是给他留了不少喘息的空间,不然他连着这么久不眠不休保持警惕,恐怕自己会先崩溃掉。不过,鬼这么做的原因谢不若目前还不清楚——总不能是鬼也要上班、下了班才有空追他吧?

第四,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鬼似乎也不想被NPC发现。

规则里并没有提到鬼受NPC限制的这一点,谢不若本来更倾向于鬼是不受限的——毕竟它都做鬼了,还怕人吗?

但这几天来,每次他闹出大动静,鬼都会立刻放弃对他的追杀,这和玩家们不能被NPC抓OOC现行还不太一样;谢不若隐隐有种直觉,鬼不是不能被发现,而是不想被发现,但目前他想还不明白,这二者之间有什么不同。

不过,鬼对玩家们应该也是比较熟悉的,起码把他们的情报摸透了。第二轮剧情以来,他被这个阴魂不散的鬼追得上蹿下跳,为了躲开NPC的耳目可谓是绞尽脑汁、吃尽了苦头,但愣是一个同伴都没见到,就好像鬼有意在割裂他们一样。

想到这里,谢不若翻了个身,感受着阳光洒落在身上,打了个哈欠。

津阳门外四野空旷,他又专门找了个树木稀疏的地方,就是为了防止鬼再度下手,但巧合一样的,自他逃出华清宫以来,目前还没有再遭到过袭击。

这也不错,总算是能睡个好觉了。

谢不若这么想着,拖着疲惫的身躯,也没敢走有宫人打扫和金吾卫巡视的大路,寻了条小路,找了个宫门外的山坡爬了上去,一屁股坐下,看着华清宫发呆,想着自己的傻鸟什么时候能找回来。

便是在这个时候,他看到宫城内有一道人影正在迅速往外移动着,身形很是灵活,敏捷地避开了所有巡视的侍卫。

那个跑姿怎么看怎么熟悉,谢不若揉揉眼睛,一个激灵,认出了来人。

那是柳七刀啊!

谢不若从地上弹起来,撒腿就往回跑,然而,他刚一步踏进华清宫宫城范围,那种熟悉的阴冷感又回来了。

“神经病啊!”他终于忍不住骂出了声,眼睁睁看着柳七刀的背影贴着墙边溜去了讲武殿的方向,只得朝天比了个中指,脚下紧急转向,又朝宫城外逃去,“别让我把你抓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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