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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

杨珩抱臂站在审讯室外,隔着单向玻璃盯着坐在里头的徐东。

那是个三十岁上下的男人,戴个黑框眼镜,一身皱巴巴的皮夹克套在身上,下身的牛仔裤已经洗褪了色。

徐东是在街上买水果的时候被带走的,他还记得当时水果店老板看见警察来找他时猎奇又兴味的眼神,好像在说,你小子终于要被逮走了啊。

他不过是偷摸多拿两个水果,加起来能有几个钱?那老板用七两称怎么没人管?徐东眼底滑过一丝狠戾。这些当官的,把他往这个房间里一送,就不管了,连口水都没得喝。

“珩哥,四个小时了。”说话的是个小年轻,一头短短的毛茬支楞着,方正的脸型配着制服上的国徽,俨然是个标准的人民警察形象。

“行。”杨珩下巴冲徐东的方向一抬,“去吧。”

徐东反复抠着手上死皮,忽然“嘶”一声,低头一瞧,大拇指指甲边的死皮被剥开,渗出些血丝来,他又有点神经质地把指头含在嘴里,啃起指甲来,发出咯噔咯噔的声音。

孟毅推门进去看见的就是这一幕,他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徐东看见有警察进来,急切地倾身上前,开口喊道:“警察同志,我是冤枉的!我是好公民啊!”

孟毅把录音笔往桌上轻轻一摔,板起脸来气势唬人,其实他年纪不大,只是长得老成,加上跟着杨珩跑了两年现场,很清楚对付这种人该用什么手段。

“你认识曹晚吗?”

徐东一愣,明显慌张起来,好像被人拿住隐藏了许久的死穴,张了张嘴半晌没说出话来。

“说话!”孟毅厉声一喝,徐东就吓得一哆嗦。

“认识。”他低低道。

“你们什么关系?”

“就……普通朋友关系……”

“嗯。”孟毅点点头,却道:“你是曹晚的追求者,之前每个星期一都往她公司里送一束玫瑰花,是也不是?”

徐东盯着人不说话了。

杨珩皱眉观察徐东的反应,这人的身份背景市局早就查得清清楚楚,充其量是个欺软怕硬的酒囊饭袋,应该做不出杀人的事,就算是借鬼怪的手……也不敢的。

“珩哥,外面有个姑娘找你。”审讯室的文员小王高声喊。

里面徐东忽然听到声音,从被审讯的状态里短暂地抽离出来。

杨珩瞪人一眼:“你怎么不拿个喇叭喊?”

小王一双小眼心虚地觑着人,嘿嘿赔笑:“珩哥我错了,外头有个漂亮姑娘,点名要找您呢,珩哥,是不是背着兄弟谈恋爱了?”

“胡说,我去看看,你在这看着。”杨珩翻个白眼往外走,心里也诧异,他做刑警工作的,来案子了就忙得恨不得一分钟掰成两分钟来用,哪里有功夫去认识什么姑娘,还是漂亮姑娘。

漂亮姑娘正靠坐在杨珩办公室的转椅上,自来熟地翻着曹晚案的资料。杨珩进来时只看见哪吒背对着他,一头长发未束,虽然在相当不礼貌地翻他的东西,但还是克制问道:“小姐,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哪吒转过身来,杨珩一张脸僵住,硬生生扭曲了一瞬,心道还好这小子看不清,便大步上前,一把把人手里文件拿走,恼羞成怒道:“瞎翻什么呢?你看得清吗就看!”

哪吒轻轻勾了勾唇角,似在笑他双标:“杨警官许久没谈对象了吧,看什么人都是姑娘。”

杨珩摆手轰他:“去去去,忙着呢。”

想了想又道:“诶?你不是说你不来吗?怎么又巴巴地跑过来了?”

哪吒难得的耐性转瞬即逝,又有些嫌人话多,直言道:“曹晚的死因我大致清楚了,不是自杀。”

“什么?”杨珩虽然心里有了大致的猜测,可亲耳听到这个消息还是十分震惊,鬼怪杀人,这实在不是常人能接受的。

哪吒不答反问:“你在查徐东?那个19号曹晚去见的男人?”

杨珩点点头,想起来哪吒眼神不好不一定瞧得见,才又应了声:“嗯。”

“他……应该跟曹晚的死没有关系。”哪吒从兜里摸出粒黑球来,“那三个鬼婴在这,曹晚那夜应当不是第一次遇见这三个小鬼,她先前在公司里就有口渴的症状,19号在路口见到小鬼以后,被附在肚子里,应该没撑到20号就死了。”

杨珩听得怔了半晌,一时不知该从哪里问起,伸手想去摸那黑球,被哪吒拂开。

“是三个枉死在河里的婴童,被附身之人会渴水,我不知曹晚死时为什么会是溺死相,但与这三个鬼婴脱不了干系。”

“难道就是曹晚倒霉,被鬼害死吗?”杨珩急促地喘了两声,一时不能接受,如果人死便能无所顾忌地杀人,那世上的法律岂不成了笑话?

哪吒摇头道:“自然不是,一界有一界的约束与规则,若是水鬼,最多只能留在溺死的那条河流,甚至那个固定的位置,我怀疑,有人收集了枉死的冤魂,投放在城市里害人性命。而且……”他想起曹晚那个时空错乱的房间,以及被抹去时间的监控录像,“水鬼没有那么大的能耐,能操控时间,迷惑人心。”

一切好像兜兜转转又绕回了原处,似乎凶手之后另有凶手,哪吒本能地不想告诉杨珩,线索已经断了,背后之人无从查起,可事实上无论是哪一个,杨珩都无法将他们公之于众,他还记得那天早上他信誓旦旦地告诉曹晚的母亲,他一定会给曹晚一个公道,可现在……

哪吒看着那人跟霜打得茄子似的低着头不说话,难得有些愧疚,也许他不该把杨珩牵扯进来。他如果不知道这些,在一通调查之后得出一个自杀的结论,至少心里能好受些。更何况从古至今被埋没的真相多如沙砾,人们有时只能自己给自己一个所谓的真相,来哄骗自己继续若无其事地生存在这世上,然后于轮回中一遍遍重复极其相似的人生。

“没关系。”哪吒起身拍了拍杨珩的肩膀,“你是个负责任的好警察,也许这背后真的是有人在作祟,我会继续关注这个事情,你就别管了,在真相大白之前,一时的谎言并不可耻。”

杨珩抬起头,眼里却闪烁着兴味的光芒:“你承认了?”

“承认什么?”

“承认我是个好警察啊,我是负责任,有担当的人民好公仆,诶,你是不是特别后悔之前跟我作对,故意呛我来着?”

“……”

哪吒扭头就走,同情放在这种人身上简直就是浪费。

杨珩却把人一把扯住:“小姑娘,别走啊,陪我去审徐东去。”

哪吒不得不承认,杨珩的心里承受能力和调节能力是一流的,他那时的情绪低落是真的,可后面的犯贱也是真的,人居然能在短短的几分钟内迅速调整好状态,继续把精神投入一个看似已经毫无用处的嫌疑人身上,哪吒不由地多看了杨珩两眼,又把眼神瞥开,无论如何,都与他无关。

两人到审讯室时徐东已经哭得满脸眼泪和鼻涕,孟毅无奈地盯着他,这人知道自己19号夜会曹晚的事情被警方发现以后,只说是仰慕曹晚,晚上喝多了约人来表白,被拒绝以后就把人赶走了,其余的打死都不说,只坐在那里一个劲地哭,哭了半个钟头,嗷嗷得把孟毅头都喊疼了。

出来准备抽根烟缓缓,一看见杨珩,如同看见了救星,“哥,这人就是个地痞无赖,怎么问都不说,他7月1号,8号,15号,每周一都给曹晚送花,偏偏22号就不送了,说他不知情,打死我都不信啊!哥,要不你去审审吧。”

“行。”杨珩正了正衣领进了审讯室。

他一走开,孟毅才看见后头还站着个姑娘,顿时乐了,伸出手:“你好,孟毅。”

哪吒回握道:“李长安。”

“我还没见过珩哥带姑娘来市局啊,你是?”

哪吒忽略了这话里的暗示意味,直接道:“我是张局聘请的刑事顾问,不常在局里走动,您可能没见过我。”

“哦,哦,呵呵,久仰大名。”孟毅尴尬地摸了摸头,不作声了,转头去关注审讯室里的情况。

徐东看着进来个陌生面孔,收了哭嚎,只面无表情地坐着。

“徐东啊,我知道你的。”杨珩施施然开口。

徐东一动不动,眼珠却转向杨珩的方向。

杨珩却忽然笑了,他生得高大,眉峰又凌厉,加上多年的刑警生涯,多少会带点严峻的气质,只是一双桃花眼生得喜人,说话时声调放柔和些,便总让人觉得带着笑,生生中和掉了那股冷峻感,只留下些不着调的余韵。

徐东眼珠又转了转,觉着这个警察跟刚刚那个好像不一样,看着要好应付些。谁知杨珩一开口,就让徐东马上变了脸色。

“你常在物华小区那一块偷点小东西,捡些小便宜,是吧?”

“是又怎么样?”徐东想顺势往后靠,可后头没有椅背,只能又止住,挺直了脊背,好像给自己带来些底气,“那的老板都缺斤少两,我多拿一点,那本来就该是我的,难道你们要因为这个定我的罪,关我的大牢吗?”

杨珩看着这人眼镜片后头狰狞的表情,嗤笑道:“你就是偷一毛五角,偷了三回也能定罪了,让我猜猜看,咱们徐先生迄今为止有没有拿过三回你所说的该是你的东西呢?”

徐东怔了怔,却并没有被唬到,反而伸长了头死死盯住杨珩,好像那口气就顶在脖子上,撑着他的那一颗脑袋。

“证据呢?你们拿出证据来啊!”

谁知杨珩甩出个U盘来:“我是没有你盗窃的证据,可我却有你□□未遂的证据,想看看吗?”

徐东脸上刷一声白了,瞳孔震动。

“曹晚19号凌晨去了你家,局里同志在走访调查的时候,住你对面楼的人举报,还拍下了视频,你追求曹晚两个多月,一直被拒绝,于是意欲把人叫上门实行强迫行为却没有得逞,可她回家以后就死了,你说凶手会是谁呢?谁会有如此充分的作案动机呢?”

徐东低着头强撑着还坐在椅子上,他确实是个色厉内荏的草包,平时做些偷鸡摸狗的小事,还为了遮掩买了个眼镜,在他的认识里,只有文化人才戴眼镜,做得最大胆的事情,就是趁着酒劲把曹晚叫上门来想要霸王硬上弓。

可是,可是他那时真的有些醉了,记不清自己有没有强迫曹晚,好像是在门口时那个女人见势不对就走了,又好像自己真的跟曹晚拉拉扯扯,把人身上该摸的不该摸的都摸遍了。

可是这个警察说手里有他的视频,徐东也糊涂了,若是平时或许还能反应过来,在这种被步步紧逼的情况下,他还能撑着与警察对峙,已经耗尽了他的全部力气。

“曹晚的母亲来求我,说她的女儿不是自杀的,我答应了她,一定会给她一个公道,可巧,你就送上门来了,破获一起他杀案,可给我的履历增色不少呢。”杨珩笑着,实则盯紧了徐东脸上一丝一毫的变化。

“我说!我说!人不是我杀的!”徐东扑通从椅子上跪坐下来,那口气终于从嘴里吐出来,整个人便如同软了的面条,扶靠在椅子上。

杨珩笑眯眯地上去把人扶起来,重新坐在凳上,柔声道:“诶,要说就好好说,跪什么呢,你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不是你杀的人,一会就把你放出去了,是不是?”

徐东哆嗦着,喉结滚动,他几个小时没喝水了,之前又痛哭一场,如今嘴唇都干得起了皮,嗓子也涩得痛。

杨珩却像没看见似的,按开了录音笔。

“我送给曹晚的玩偶里有我安的摄像头,我是,我是通过那个看见她死掉了,我真的没有杀人,我亲眼看见她跳进浴缸里把自己淹死了,我……我也不敢报警……警察同志,我是冤枉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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