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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江湖毒话之伪嫁娘(下)

“十日之后,便是大婚之日。”

……

既已应承下来,宫远徵索性抛开了无用的羞耻心,专心和其他人部署起当天的布防来。

娜日麦和乌仁图雅计划已经十分周密,正如她们所说的,万事俱备,只欠宫远徵这股东风。

草原广袤无垠,巴达日拉部离纳门罕赤那足有两个时辰的脚程,而且是以快马加鞭而论。若是像送亲队伍,则需要近一天的时间才能到达,所以,他们真正筹备的时间实际上只有九天不到。

纳门罕赤那擅长裁缝的族人彻夜赶工,硬生生赶出了一套适合宫远徵的嫁衣来。

“我以为随便找一件红衣服就行了。”宫远徵瞪着那件恨不得把奢华两个字绣在布料上的嫁衣,再看看一看就脑袋就开始疼的首饰,“这么一身累赘,我到时怎么动手?”

“哎呀,这算是简单的了,这只是不到十天赶出来的衣裳,若是平常,我们可要花至少两年功夫去缝制呢。”萨如拉在这几天已经摸熟了这位“大人物”的性子,笑着说,“宫三公子没见过你们那边的嫁衣吗?凤冠霞帔,绫罗绸缎,满头满身珠围翠绕,光是新嫁娘的裙摆都能拖二里地呢。我们草原的婚服,可已经是最讲究方便的了。”

“是吗?”宫远徵不由得气弱两分,他想了想宫门宫紫商和宫子羽成婚时的打扮,勉强在一堆红通通、五光十色的闹腾记忆里找到了人影,好像确实是怎么回事,“衣服就算了,这些银饰非戴不可吗?”

“远徵不想戴就不戴吧,”宫尚角走了进来,说,“总归不是真的成亲。”

萨如拉有些遗憾,宫三公子长了一副夺人眼球的好模样,不按着他们草原传统穿戴也着实可惜:“那便依两位公子所言。”

说完,她捧着那箱银饰离开了。

“哥,”宫远徵抬眼看着宫尚角,不爽地皱了皱鼻子,“等我抓到图斯和那个无锋,定要把他们做成药人!”如果不是这两个混蛋东西,他怎么会要做这么丢人的事儿。

宫尚角应了一声,有些心不在焉。他的视线落在那套嫁衣上,神色晦暗不明。

“哥,哥?”

“怎么了?”

“你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我的远徵什么时候长得这么大了啊,”宫尚角摸了摸他的头,轻声说,“已经到了可以娶亲的年龄了。”

“这只是假的,哥,”宫远徵抓住他的手放在侧脸,“我根本不想娶亲,我只想永远陪着哥。”

宫尚角垂眼望进他亮晶晶的眼眸,像是被烫了一下,猛地缩回手。

宫远徵没有发觉他的怪异,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兴致勃勃地说:“哥,我出去走走,萨如拉和格日乐图说草原上的兔子格外肥美,我要去抓一只来尝尝鲜……”

“去吧。”

宫尚角站在房内,目光一直追随着远去的宫远徵。

天色昏暗下来,烛火摇曳,房内忽明忽暗。宫尚角在这朦胧的烛影下沉默,良久,叹了一口气。

叹他心怀不轨意,叹他仗着年长故意歪曲,面对弟弟懵懂的眼睛又觉得心虚。

他以为他能克制自己,一辈子做宫远徵的好哥哥。

可是宫远徵第二天天不亮穿上嫁衣背对着他坐在镜前的样子,太像多年以来半是旖旎半是不堪的幻梦,他不由自主地靠近,从梳妆台上拈起一张胭脂纸,放到宫远徵脸前,看他疑惑但又顺从地张口抿住,饱满的唇上顿时嫣红。

骨血亲缘立下的禁锢在这一刻前所未有地动摇起来,那些不伦的情感翻江倒海一下一下撞击他的心脏,几乎就要破牢而出,重见天日。

宫尚角喜好给弟弟买各式各样的衣服、缀着发丝间的饰品,看着小糯米团一样的孩童满头铃铛叮叮作响在角宫里跑跑跳跳成长成高挑的少年郎,便觉得铃声驱散了他十余年的寂寥和凄冷。

那种最初出于怜爱的保护欲不知何时变质疯长,最后变作了他不敢正视的模样。

宫远徵素来爱学他,小小年纪就穿上了暗沉沉的衣服,算来算去,也就只有寥寥几件他买来送宫远徵的浅色衣裳。每次他见宫远徵穿的时候,心下总觉得这样的弟弟别有一番少年意气。

因此,他也就从来不知道,原来宫远徵是这般适合明亮艳丽的颜色。宫远徵常窝在徵宫捣鼓毒药,哪怕是练刀练武试暗器,也多是在角宫的门廊、庭院,不怎么能晒得到太阳,由此养出了一身白皙的皮肉,在纫金缕线大红嫁衣的包裹下,更显肤白如雪。

宫远徵本就生得副好皮囊,比起宫鸿羽的正肃、宫子羽的温润、宫尚角的冷峻,他更偏向于柔美昳丽的清俊。刚及冠的青年骨廓初熟稚气未消,两颊还残存软软一弧肉,下巴先显出尖俏来,加上颀长瘦韧的身量、细得有些吓人的腰肢,穿上草原女儿郎颇为英气的嫁衣,唇上点了胭脂,梳起发髻长辫,除开一站起来个子高得另类,竟是半分违和感也察觉不出来。

恍惚中,宫尚角有一瞬真以为自己身处无人知晓的异乡,违背世俗戒律、宗族亲长哄骗了他亲手养大的弟弟嫁于他做他的小新娘。

他的呼吸不稳,自持和放纵来回互相压制,躁动之下垂眼去看弟弟已经长得即使半挽也能到腰间的头发,心想,宫远徵的头发是他梳的,发冠是他束上的,辫子的铃铛是他一个一个编进去的,这身嫁衣也是他穿上的,这和他真娶了宫远徵有什么区别呢?

泛起褶皱的胭脂纸轻飘飘地落回台面,他的手从宫远徵下巴上滑,缓缓地按在下唇揉了揉,赤朱色便晕染开,牵连到了他的指腹,如同他再也掰扯不清的感情。

“哥。”宫远徵在他碰上的时候喊了一句,于是湿润的气息倾吐在了手指上,有温热的水汽雾散。

宫尚角收回手,不自觉摩挲两下指尖,明白他的意思,柔声道:“没事。”

“会不会很奇怪,哥?”宫远徵难为情地红了脸,别别扭扭地从镜子里悄悄打量宫尚角,一双眼睛水色潋滟。

“为什么说奇怪?”

“我是男子,扮作女子模样……”

“不奇怪,”宫尚角拿出手帕擦掉手上的胭脂,顿了顿,把手帕揣回怀里,“远徵很漂亮。”

宫远徵脸更红了,为哥哥有些古怪的夸赞,也为哥哥的眼神。

他仰着脸,不懂哥哥为什么这样看着他,让他心生怯意,又无端面红耳赤,心脏跳得迅疾。

是谁先起的意,又是谁先动了情,想来是做兄长的情不自禁,做幼弟的默许,染过宫尚角指腹的红,最终也抹在了他的嘴唇上。

宫远徵下意识合了眼,睫毛像颤抖的蝴蝶,和他这个人一样,被笼在了哥哥的怀里。

这个吻发生得太突然也太理所当然,以至于宫尚角回过神来,对上宫远徵无辜的眼睛,差点以为一切只是错觉。

“哥哥,”宫远徵反手搂着他的脖子不让他起身,脸颊飞上惹眼的红晕,偏偏神色迷茫又好奇,“可以再来一次吗?刚才太快了。”

宫尚角只感到胸腔心跳如擂鼓,清醒地放任自己理智崩塌,爱欲漫灌,急切俯身爱怜他娇养大的花。什么天伦血缘手足亲骨,他只要宫远徵。

同手同足,同骨同泽,怎么分割,不能分割。

也就,不必分割。

远徵不懂又如何?宫远徵的一切都是他教导的,情爱,他也能教。

直到乌仁图雅敲响了门,宫尚角才停住动作,有些愧疚地抚了抚宫远徵有些红肿的嘴唇,原本的口脂早就被吃了个干净。

他从旁边的木架拿下红盖头,展开盖在了宫远徵的头上。

“走吧,远徵。”他低声说,拉着弟弟的手交到乌仁图雅手中,“出了事,就用响箭唤我。”

“我知道的,哥。”宫远徵捏了捏他的手指,即使被遮住了视线,也依旧走得稳稳当当,三步并作两步上了花轿。

花轿上有备着糕点和茶水,宫远徵悠悠地叹了口气,从现在开始他就得安安分分坐在轿子上了。娜日麦认为送亲途中可能会有巴达日拉的眼线来查探,为了不提前暴露计划,他只能委屈委屈,真真切切地做个一直坐在花车里乖巧待嫁的新娘。

送亲队伍的人已经被换成服下百草萃的宫门侍卫和纳门罕赤那骁勇善战的族民,宫尚角则是另带了一队人马,绕路前往巴达日拉先行埋伏。

只盼望能速战速决。

宫远徵拽了拽腰上挂了一圈的银制流苏,觉得自己身上太吵了些,又是铃铛又是银饰,他刚刚走两步就觉得耳朵嗡嗡响。

盖头被他掀了一半起来,他半趴在桌上撑着脸发呆,手指无意识地按住自己的嘴角。

哥哥为何要亲他嘴呢?宫远徵开始思考,虽然以前宫尚角也会在一些时候亲他,但那都是在脸颊或者额头,又或者是受伤的部位。

前者和后者的感觉有些像,比如哥哥亲哪他都会觉得安心和高兴。但又有哪里不一样,至于是哪里,宫远徵皱着眉回想,好像,他也见过宫紫商按着金繁、宫子羽抱着云为衫这样嘴对嘴呢。

他们亲完,都脸红得和猴屁股似的,傻透了。

宫远徵完全忘记自己刚刚明明也脸红得不行,自顾自地评判。

也许,是很亲密的两个人就能做的事情?宫远徵不确定地想,感觉还挺、舒服的……

算了,等这次外务完成后,他定要好好研究研究,求哥哥和他多来几次,看看亲嘴的事儿是有什么讲究什么意味。

反正哥哥向来宠着他,一定会答应的。

宫远徵自信满满地下了决定。

一路倒是没有发生什么意料之外的事。

天光将熄的时候,披着暗金的夕阳,戴着红盖头的新嫁娘被萨如拉扶了下来,为了不显得新娘个子太高,便让金复充当娘家人,背起了宫远徵。

金复那一刻实实在在地汗流浃背了,他硬着头皮走过去背起了这位小祖宗,浑身上下僵硬得像风干了八百年的石头,生怕宫远徵一个恼怒给他捅上两刀。

好不容易熬过拜堂,进婚房放下宫远徵,金复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脚底抹油一样关上门逃之夭夭。

宫远徵把盖头一掀丢在地上,鲜红似血的嘴唇翘起,勾出一抹鬼魅般的笑。

洞房花烛夜,大喜之日,杀人放火的好时节。

他走到窗边,凝神听着外面的动静。

喧闹声一阵又一阵,欢声笑语不绝于耳,直到一声凄厉的尖叫,载歌载舞的声响顿时化作此起彼伏的厉鬼似的哀嚎。

宫远徵打开门,看着被烟雾笼罩的巴达日拉部,毫不犹豫地踏进雾中。

作为新郎官在人群中央的图斯是率先中招的那个,那一声尖叫便是他发出来,他强行运起内力想要压制毒性,却发现越是压制毒性越翻滚。无法,他只能想尽办法往毒雾外爬,血从他的五官渗出,嘴唇青紫,面色惨白,活像行尸走肉。

剧烈疼痛导致图斯模糊了意识,似乎听到了叮铃铃的铃声。

那铃声越发地近了,在安静到死寂的朦胧中显得格外渗人,他不知为何心慌得不行,指甲陷入草泥之中,顾不得石子沙砾划破了皮肤,拼了命想逃走。

铃铃铃——

“图斯?”青年的声音很是悦耳,轻柔动听,但在图斯听来,就是阎王的召唤,“你在这儿啊,我的新郎。”

什么意思?他的新娘不是桑格拉吗……这是图斯混沌的大脑能产生的最后一个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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