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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31 王都的下层

女巨人现身的事情刚刚落幕,罗赛之墙遭破坏的消息便继踵而至。

当这个恶梦般的讯息传入城墙各地时,四面八方逃亡的人们纷纷涌入席娜之墙,宪兵团忙着按之前所做的模拟演习,将所有难民安置于地下街。

王都地下街。

早期用来躲避巨人的移居之所,后来政府中止了计画,与富足之所仅有一墙之隔的这里,便成为穷人与罪犯的巢穴,沦落为政府三不管地带的贫民窟。

曾经谁都不愿踏足的这里,此时挤满了避难而来的罗赛之墙居民,而原本居住在地下街的非法居民被迫挤压了生存空间,他们像鼠辈般被宪兵团驱赶至深处。

原本就不怎么太平的地下街,在处于大混乱的这个时刻,可想而见的冲突已达到一触即发的地步。

在调查兵团带走尼克神父的消息传入王都教堂后,早一步藏身在屋梁暗处的诗织,俯视底下像被捅了巢穴般乱作一团的祭司,从他们唠叨着什么遵守教条,什么誓约制度以及化身为神的三座城墙,能永世保护他们不受巨人伤害……

从这些诸如此类没什么用的话语中,得到一个熟悉名字。

在恍悟这个名字可能带有何种线索的同时,诗织没有再继续浪费时间,他伏身退于黑暗,跃下屋梁,穿越过因罗赛之墙遭毁,几乎挤满整个教堂大厅的众多教徒,与虔诚祈祷也惊恐不安的他们擦肩而过。

偌大的地底空间,幽风轻抚而过,将一股无法洗涤的长年气味,凝滞于不见天日的阴暗之中。

地下街东南深处一隅,有一块地方始终弥漫着浓烈腐烂恶臭,是连当地居民都避而远之,仅仅用来抛掷废弃物的垃圾场。

无论是垃圾还是尸体,全都能扔往这里。

一只只肥硕老鼠从脚边奔窜,扛着一个大麻布袋的诗织,踏过满地秽物朝垃圾场深处走去,最后停在一处被高高堆起的垃圾所掩盖的铁门前,他伸手一推。

走进潮湿昏暗的地下室,诗织将麻布袋重重扔掷在地面后,熟悉点起一盏被蛛网残绕的灯烛,橘红烛火明灭闪烁,霎时将四周景物度上了一层隐晦轮廓。

布满锈痕的冰冷铁笼,几乎摆满了这处荒废已久的地下室。

一处引起诗织注意,他走到其中一座铁笼前,蹲下身,静静看着里头一具骸骨。小小的身躯蜷缩成一团,被层层厚重的蛛网与岁月沉积的尘埃所掩埋,不知道独自一个人在这里待了多久。

他撬开生锈锁头,打开冰冷笼门,再轻轻拿开死后仍禁锢着手脚的铁炼。

跟这副不知名的骸骨一样,他也曾经,在这里度过了无数个不知昼夜的日子。

「醒了吗?」

察觉前头人醒来的动静,以布擦拭着手中弯刀的诗织,扫了一眼被他捆绑在铁笼边,一个身穿宪兵制服的男人在挣脱未果后,对身处之地露出不像是初来乍到的吃惊状,继续手中擦拭动作。

这声回荡于地下室的低语响起时,男人转看向声音来源,愤然瞪着昏暗中的矮小身形。

「哪来的死小鬼?胆子挺大的嘛……我可是中央宪兵!不想死的话就快点放开我!」

无视裂眦嚼齿的咆哮声,诗织翻转手中弯刀端量着,已经擦得很亮了。看见这默不作声的擦刀举动,以及娴熟的转刀动作,那显而易见的背后意思,一道冷汗滑下宪兵额际。

「你到底是谁?如果你现在识相放开我,我就当作没这回事放你一马不告发你……这交易很划算吧?」

「感谢你的好心提议,不过我没有那种打算。」弯刀于掌间随意翻转,诗织淡淡说道,「你的中央宪兵同僚兼好朋友,菲尔特去哪了?我有问题要问他。」

「哈哈哈……白痴……谁会告诉你!」盯着黑暗中不为所动的人,越发不安的宪兵用嘶喊试图壮大自己的胆,「你是想拷问我吧?不管你再怎么严刑拷打都没有意义!」

「严刑拷打?」复述这四字后,诗织不由低笑着,「我从来不做这种麻烦又费力的事情,我喜欢让人自己心甘情愿说出来。」

「白痴!我连一个字都不会透露给你这烂人!」

「你肯定会说的。」手指轻碰刀尖,诗织歪着头,用近乎天真的语气轻声询问着,「胃、肝脏、肾脏、还有肠子,你想看哪一个?」

坐于地面的宪兵愕然,他猛扯被捆紧无法动弹的双手,「你……你要做什么?」

「提供你一个参考。」

起身走到他面前的诗织,背对着烛火令他看不清面容,只能看到一双漆黑如夜的眼眸。

「我个人喜欢一次全剖出来……因为看你们拼了命想把自己内脏塞回体内,那临死前的可怜挣扎,我觉得非常有趣……」

被这声轻描谈写惊住的宪兵,低头看着那柄忽然抵在侧腹的利刃,持刀的诗织不但没有止住力道,反而任刀尖刺进他衣内皮肤,冰凉且刺痛的恐惧急速爬满惨白的面孔,他惊恐地看着眼前那双无丝毫温度的黑眼。

「你……你根本就不是人……」

诗织不否认地弯起唇角,「只有一次机会,菲尔特去哪了?」

最后一次的提问响起后,宪兵的痛嚎惨叫,在诗织毫不留情的持刀之手稍加力道,让他整个侧腹鲜血淋漓时勃然爆出。

「我说!我说!」不敢再试探他的耐心,宪兵忙不迭地大声求饶着。

将刀抽离肚皮,诗织回到椅子坐下,两眼扫向已经瘫跪在地的宪兵,把玩着沾染鲜血的刀,「说吧。」

他寻找的菲尔特很早期就是中央宪兵一员,与贵族交情甚好,甚至这座被荒废遗弃的地下室,也是菲尔特为了讨好贵族们,伙同几个同僚与人口贩合作,用来关押从各地拐来的孩子们的牢笼。

眼前那不过只是稍微吓唬,便将知道的所有东西像那件尿湿了的裤子般,全盘托出的无用宪兵,也是他们当中一员。然而只是扮演无足轻重的丑角,更深层的情报他一概不知。

与贵族过从甚密的菲尔特,必然比知晓更多事情,而这样的人,为何在五年前目击一件事情后,从此下落不明?

偌大的城墙要藏一人,其实很简单,而若要找出一个人,便显得无比困难,诗织自然明白这个道理。而罗赛之墙遭毁,在所有难民几乎都挤在这处地下街的时刻,只要菲尔特真躲藏在此处,便有机会能揪出他。

纵然挂心上层所发生的事情,诗织仍专注于埃尔文指派给他的任务。如同埃尔文相信他会找到深藏于王都的个中疑团,他也同样相信调查兵团的所有同伴。

地下街有一间经营多年的酒馆。

在这个混乱时刻酒馆压根没什么生意,老旧斑驳的街道周围,聚集着几个正打着牌喝酒的大汉,他们聊天声响忽然消停下来,接连将视线落在一道逐渐走近的矮小身影。

推开酒馆大门,在里头几道不友善注目下,诗织直直走向柜台最边边位置坐下,从堆满无数颗玻璃球的木盒底层取出一枚不起眼的铁球,在酒保随后推来的两个杯子,将其扔进当中水杯里。

外头那些守在门边的大汉们彼此使了眼色,仰头喝下另一杯酒的诗织,在酒保的招呼下,起身走进柜台后方的暗门。

这酒馆除了卖酒,还有其他鲜少人知的勾当。

几盏烛台闪燃着浅浅光亮,站在阴暗房间之中的诗织,瞧着眼前只穿着一件单薄衣物躺卧在沙发上,举手投足皆满是风情的女人。

「芙洛小姐,有笔买卖做不做?」

被唤为芙洛的女人抬起一手,围绕在诗织后方几个大汉立刻向前,毕恭毕敬的将她扶起身。

「如果酬劳不够的话,我可是拒绝的喔。」

芙洛笑脸盈盈地走向前,指尖轻点在诗织肩头,对着矮自已一颗头的人端量了一圈,接着她抬起纤纤玉手,将诗织复面的风帽揭下。

在看清诗织面容的那一瞬,她先是诧异地掩住红唇,尔后换上一张欣喜笑脸,她伸长了手臂从后方拥住诗织的颈脖,将脸靠在他肩上,再反手轻抚着他的脸庞。

「上层那些人,之前为了寻你提出的酬劳,足够让我和我这帮小弟吃上好几年,你觉得你这个价值不斐的货物……还有资格跟我谈买卖吗?」

「不先听听我的吗?」诗织淡言,任她倚靠在自己身上。

「好吧。」朝他眨了眨媚眼,芙洛把玩着他的黑发,「把你交出去也是可惜了,你说说看,我考虑考虑。」

「在这地下街找出一个断了左掌的男人,名字叫菲尔特,他曾经是中央宪兵。」

在迟迟等不到后续话语,芙洛停下绕着他耳旁碎发的手指,从侧边凝睇那轮廓分明的侧颜。

「就这样?线索未免太少了,这找起来不容易酬劳也不低喔,不过……我也不是眼里只有钱的人……」

不仅人美,连声音都甜得像蜜般的芙洛,纤细白皙的手指沿着诗织的脸颊、颈脖、胸口最后一路探至腹部,抚摸着他藏于衣物底下,紧实饱满的肌肉纹理。

红唇落在他耳边引诱吹气,「如果你愿意交出自己,我可以立刻答应你喔。」

「留你们一命……」诗织偏过脸,朝她微微一笑,「这酬劳,足够了吧?」

在猝然坠落到一双没有丝毫笑意的冰冷眼眸,瞬间明辨对方根本不是来谈买卖,而是别有用心。芙洛僵硬地退离开他,并抬手挡下身后已经抄家伙欲上前大干一场的小弟们。

诗织拍了拍被弄皱的衣服,顺道拍去她留存在身上的触感,不顾周围起了浓烈杀意的众多铁青面孔,他不疾不徐地走到沙发坐下,将身子往后座一靠,手指抚过底下细致柔软的毯垫。

「如何芙洛小姐,相当划算的买卖吧?」

这处酒馆不仅擅长做消息买卖,也专门替不想脏手的顾客们处理问题,知晓了太多不能摆在明面上的脏事,早就令那些顾客们头疼不已,只是碍于这酒馆的买卖实力不容小觑,又一辈子只能在这地下苟活,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任其存在。

换而言之,就算这里被人彻底掀翻,也不过是许多人乐观其成,更是不会有谁问罪的一场意外。

「划算个头!」芙洛紧咬着牙,像啃咬着眼前人般,「你这根本是威胁,就不怕老娘去上层告发你?」

「你当然可以这么做。」诗织拿起桌上一盏精致烛台,修长的指尖,随意拈过燃动的烫热焰火。

芙洛双眼微眯着,「你真以为我不敢?」

现在地下街就有一大票维持秩序的宪兵在,只要她让人出去喊一声,眼前这个曾经杀死过无数宪兵,也被上层人追捕的东洋人,纵然再厉害,在这个恐怕仅剩下一道墙壁的狭小空间,也是插翅难逃。

听清她意图的诗织毫不在意,指腹在轻抚过烛芯几回后,直接将摇曳焰火拈灭。

「你想去告发也好,在这里动手也罢,只是我如果会因为这样就怕了,想来也不会坐在你的沙发上,像这样与你好好说话了。」挥散烛芯泛起的一缕白烟,诗织抬眼望向气得扭曲了脸孔的人。

「芙洛小姐……你应该很清楚我办得到的。」

几个大汉朝身边同伴对望着,对眼前那个不知来历,却胆敢在他们老大面前不仅口出威胁还敢大放噘词的人,也不由得有些忌惮。或许是因为手中烛台熄灭的缘故,他的面容在他说起这些话时,显得有些冷森。

「……你这是好好说话的态度吗?」没打算同归于尽的芙洛咬牙迸出。

「是或不是,全看芙洛小姐的解读。」诗织站起身,走到她面前,抬头看着她那张因愤怒逐渐有些龟裂的面庞,不给馀地的脱口他的决定,「七天之内我就要看到活着的菲尔特。」

地下街的储备粮食,估计只够难民使用七日左右,若没能在这期间找到菲尔特,一旦发生暴动,恐怕得花上更多时间。

「七天?」芙洛惊声,「不可能太短了,你知道整个地下街有——」

「五天。」诗织最后睨她一眼,毫无回旋馀地。

几个大汉眼睁睁看着诗织走出大门,他们当中一人,连忙凑到已经开始砸东西出气的芙洛面前。

「老大,你干嘛拦我们,不过就是个小鬼咱几个一起上,没几下就能灭了他!」

放下有点贵的摆饰品,还留有理智的芙洛一拳敲他脑袋,「白痴!你说谁灭谁?还有什么小鬼?他只是长得矮,年纪比你们这些不自量力的家伙都大多了!」

他不明所以的捂着脑袋,「老大……你干嘛那么怕他?」

芙洛叹了一大口气,将自己砸在沙发上,「都听说过大概二十多年前,王都那群有钱的疯老头热衷于玩什么吧?」

他们面面相觑,「老大是指……那个让一群小孩子互相残杀的变态游戏?」

当这形容词与想法不谋而合,芙洛嫌弃地皱了皱眉。

「一群变态老头,把只有几岁的小孩饿了好几天,再一脸笑嘻嘻的下注,亲眼看着他们买下的这些孩子互相残杀,确实非常变态……」

「这根本丧尽天良啊……」他们当中初次听闻此事的几人连连惊呼。

「刚才那个混蛋东洋人也是其中一个,我曾经亲眼看过……」芙洛仰头躺在沙发上,在一幕幕鲜血四溅与凄厉惨叫的回忆中,浮现一个瘦弱的小小身影时,她神情既不解,也有股时隔多年仍是涌上心头的怵然。

「他那时侯大概只有四、五岁吧,有几次明明都被匕首捅穿身体,没过几天又活着站在赛场中……他可是从那样的地狱一点一点爬上来的怪物啊……」

有人出声提问,「既然是这种怪物,也没办法轻意使唤吧,上层那些老头花大钱寻他做什么?」

静望着天花板的芙洛,在角落一只蜘蛛印入她眼底时,她盯着另一只被蛛网层层缠绕,不久后将被吞食下腹的垂死飞蛾,以一种似懂非懂的口吻回答他们。

「鬼才知道……似乎是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吧?十二年前找到他的尸体,没想到竟然还活着还,还一副……没有想再隐藏的摸样。」

「那怎么办……」

「不说这些没用的了!」芙洛站挺直身子,看向面前等候她发号施令的小弟们,「去把所有人都叫回来,全力找出断了左掌的男人,记住,外面现在有碍事的宪兵团在只能低调进行,五天之内找不到这个叫菲尔特的家伙,我们这老窝就等着被翻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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