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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密阿雷爱情故事(一)

兹伏奇·大吾从梦中惊醒,齿间含着一声含混的呐喊,将出未出:“俐俐。”

“我梦见了俐俐。”他对巨金怪说,“我梦见她的脸上爬满盖欧卡的花纹,我梦见她成为了盖欧卡的傀儡。是因为浅滩洞穴的雕像么?”

“真糟糕。”他叹息着,“明明找到了蓝色宝珠……我是应当高兴的啊。”

俐俐,距那位少女离开丰缘已经过去整整三年。他的生活平静一如往昔,仿佛三年前的异变只是一场大梦:熔岩团屡屡犯事,严密监控的宝珠被人夺走。大吾一度以为固拉多与盖欧卡将要苏醒,甚至做好付出生命的觉悟,然而什么也没发生。一切都荒谬得像个玩笑,他们——联盟也好,熔岩团也罢——均被那个叫作明石羽治的男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大吾曾经信任明石,也曾经为他的背叛感到震怒,如今他的心头只有满满的困惑:那人既不属于熔岩团一方,又为何要夺走宝珠?他既已夺走宝珠,为何不肯交给熔岩团?在审讯中,明石一言不发,最终干脆人间蒸发,谁也不知道他是如何脱逃的。联盟有先见之明地在他的心脏部位植入芯片,卫星追踪的最后位置却是在烟囱山……的岩浆里,没有生命体征。他大约是真真正正地死去了。

半年后,律师到访兹伏奇家,带来一封寥寥数语的信件,“木槿,见字如晤。”那人写道,“我们曾经为此争吵不休,但我至今仍这么想:红蓝宝珠是人类无法掌控的魔物,亦不应处于人类的掌控之中。如今它们被放置在了理想之地,我很满意。”

“丰缘暂无天灾之忧,可惜我无缘见证未来,无缘见证这场暴风雨会因我迟来究竟多久。但是木槿,我仍坚持我的看法,我同样接纳你的看法与做法。因为我们的目的始终一致,始终不曾改变。”

“我们想要守护我们所爱的一切。”

所以“俐俐”才出现在了那里吗?浅滩洞穴,那片丰缘的极寒之地。叫作“俐俐”的姑娘立在那里,稚气面容与他的记忆无声吻合,只有那仰向他的双眼透出错杂的迷离与忧伤,不符合他对她春日暖阳一般的认知。大吾很难不记得两人之间的最后一面——他第一次被女孩子咬(或者说吻)了嘴唇。那时她的个头与他的胸口齐平,只是近年他又长了个,少女模样的冰雕仅能抵达他的胸腹。他应当去质询她吗?

思来想去,大吾得出了否定结论。明石羽治早已过世,丰缘一切安好,何必再去烦扰她呢?他也应当向前看了。

自那之后的时光快得惊人。他一次又一次地卫冕冠军,从顶着虚衔的少年变为领导联盟的主心骨;他开始接手德文公司的事务,与商场上的笑面虎们暗中交锋;他遇见了来自卡洛斯的留学生,两人相熟相知,顺理成章地步入恋爱阶段。他的工作、感情、他生活中的一切拼图,在他的眼前隐约拼合出了名为未来的雏形。所以不必停步,不必回头,那些被他划入过去范畴的人或事或物,大吾从此不曾回想。

卡露妮留学结束的那一年,大吾随她一同去了卡洛斯。这姑且可被称为一场“毕业旅行”,但彼时的卡露妮已是初露头角的影星,三天两头便往剧组跑,所谓的毕业旅行(大多数时候)反而成了他的卡洛斯单人游。大吾不讨厌独自旅行,即便密阿雷市有三四个紫堇市那么大,大大小小的咖啡馆招牌晃得人眼花,他依旧享受着那份从毛孔深处吸纳着异国他乡的独特气息的感觉。即便不慎迷了路,找当地人攀谈询问一番,抄一条小道或是绕一绕远路,不也是一场别开生面的体验?

怀着如此心境,他走遍了密阿雷市的大街小巷,最后拐进街角的一家花店问路。离开店门的前一刻,他在花店外看见了意想不到的人影:俐俐。时隔那么多年,他依旧能在第一时间辨出她的容貌。银发姑娘穿着一面奶油色的大衣,盘发精致,脚下靴子跟细细的,早不是天真无邪的少女模样。她正推开一扇车门,从那火焰色的跑车里亭亭走出来。而驾驶座上的人……

弗拉达利,竟然是他。

车门被打开的那一刻,震惊感铺天盖地袭来。大吾曾与这位闻名卡洛斯的企业家有过几次短暂的会面,依稀记得那男人长他七八岁,面额宽阔,红发如火,浑然透出雄狮般的磅礴之气。此时此刻,弗拉达利提着一只不符于他的手掌尺寸的小购物袋(一看便是高档货),俐俐仰脸看他,脸上挂着明亮的微笑。两人絮絮说了什么。

“………冷…………围巾……”

“…………”

车流声掩盖了对话的内容,可大抵是猜得透彻的。俐俐没有拒绝弗拉达利的赠予,让那毛蓬蓬的酒红色毛料堆在颈边。然后他第一次见到弗拉达利那冷寂的面孔上绽出了活物般的笑容。

“很适合你。”他以低沉而清晰的口吻说道,语调难得一见的柔和。

两分钟后,弗拉达利驱车离开,俐俐则消失在了街道对侧。大吾仍出神着,直到梳着非主流发型的店员开口:“你在这里呆了五分钟啦,小哥。”他痞痞地将铅笔架在耳朵后,“你认识那个姑娘不?”

“……不,您认识她?”

“她是密阿雷大学的学生。密阿雷大学,你知道吧?就是隔壁那所漂亮大学,传说她与弗拉达利有那种关系。”

他的眼皮一跳:“什么关系?”

“就是那种关系呀。”店员暧昧笑了,“有钱真好,是不是?可以的话,我也想交个如花似玉的小女朋友。”

放任他想入非非着,大吾推门离开。门外恰好刹住一台摩托车,风风火火的车主与他擦肩而过,一头金发耀眼夺目。

在门扇合上之前,他听见了人从椅子上滑到地上的声音:“密、密阿雷帮……”

“你最好不要往那边走得太远。”卡露妮握着方向盘说,“那一带是密阿雷帮的地盘,会撞上帮派的人也说不定。”

“很不幸,我已经见识到了。”

“真的?你被收了多少保护费?”卡露妮笑,“能从你这里收到保护费,一定是一笔大收获吧。”

正值晚高峰,霓虹闪烁间,车流沿着公路缓慢爬行。大吾望向窗外,路边行人的面孔从他的眼前一张一张地晃过去。他的瞳孔微微一颤,随即漠不关心似的移开了。

“刚才我看见了弗拉达利。他同一位年纪很小的姑娘在一起。”

“未成年?”

“……不,那倒是……”

卡路妮目不斜视:“那就不算什么新闻,弗拉达利一直是有情人的,好几个呢。”

“好几个?”

他凭本能在重复,卡露妮则将它当成了疑问:“具体数目可不清楚,但是不少,换得很快。要说保持着长久关系的,只有帕琦拉了。”

“帕琦拉又是谁?”

“密阿雷电视台的一位播音员。怎么?你今天对别人的花边新闻很有兴趣嘛。”

大吾轻轻咳了一声,眼神别了过去:“我只是感到惊讶罢了。”

卡露妮大约是察觉了什么的,但她没问,没必要问。他们从两年前走到今天,彼此明白结局是什么。“我想成为像你一样的冠军,”很久之前她对他说,“当卡洛斯之外的人见到我,他们会说:‘看啊,这就是卡洛斯人!’当卡洛斯人见到我,他们会说:‘看啊,这就是卡洛斯人!’”

大吾忍不住笑,随即意识到了她的潜在语义:“你深爱着卡洛斯。”

“是的。”卡露妮说,“正如你深爱着丰缘。”

终究会走向尽头的。他与她,即便怀着如出一辙的理想,终会走上不同的道路。大吾一直心知肚明,所以他加入了这场旅行——这是卡露妮的毕业旅行,亦是他的,这是共同属于他们两人的一场告别。站在棱镜塔的塔顶,他问她:“你会成为卡洛斯联盟的冠军吗?”

“是的。”她答道,“我会成为像你一样的人。”

这便是终幕了。他们拥抱,亲吻,道别。离开棱镜塔时,彼此之间没了誓约,只有手背堪堪贴在一起。“我衷心地祝福你,卡露妮。”

“谢谢你。”卡露妮对他笑了,泪光在她的眼底闪闪发亮,“我很高兴认识你,真的,这对我意义非凡……我会祝福你的,大吾,你值得得到世间最美好的幸福。”

记者拍到了那一天的照片,次日报道铺天盖地。他在公寓里接到卡露妮的电话:“我建议你去密阿雷市之外的地方旅行……记者相当缠人,真的。假如你不介意,我想等你回去再公开……”

“我不介意。”他说,“随你喜欢的做吧。”

闪耀洞窟、香薰市、镜穴、百刻市、巴尔法姆香殿……值得一去的城市与景点实在太多。短短半年之间,他游走在卡洛斯的各个角落,只是有意绕过了精炼之塔,因为塔的守护者是可可布尔,俐俐如假包换的祖父。大吾说不清他为何避着俐俐,甚至避着她的家人——大约是他不愿面对吧,不愿面对她可能变成他不愿设想的模样,不愿面对他会感到失望这一事实,随后对“对她感到失望”的自己感到更加失望:要成为怎样的人,那本是俐俐其人的自由,而他不该有评判甚至批判的资格。

他在半年之后回到密阿雷市。布拉塔诺的研究所成了他的新去处。大吾喜欢在阳光正好的午后去街头的咖啡馆小坐,喝一杯咖啡或是吃一些点心,处理一下午的德文或联盟的公务,随后踏着夜色走去布拉塔诺研究所。作为知名的宝可梦研究所,布拉塔诺的研究所聚集了不少实习的在校生,大吾总能听见他们讨论着校内八卦,而八卦的主角——

“我看见她坐弗拉达利的车……”

“我听说她的家境从前很好……”

并非人人都存有嫉妒之心,但人人都是有闲心的,有闲心就着热点话题唠嗑两句,间歇性地释放一番推理欲与表达欲。大吾不认为俐俐与弗拉达利来往(他不愿称之为交往)是源于物质或是虚荣心的原因。比起“我听说……”、“我看见……”,他更想知道俐俐本人在想什么,然而没有谁会提及,说者说了也就说了,并不在乎听者究竟怀着怎样的心情。

“他们可真无聊。”一人说道,“她那项链就不能是自己买的吗?”

“就不能是别的男人送的吗?”一人说道。

说话的前者叫吉娜,后者叫德克希欧,两人均是密阿雷大学的学生。吉娜是铁打的亲俐俐派,德克希欧则相反。大吾有一回听见他们争吵:“你完全听不得别人说她不好,你喜欢她?”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追过她,你是因爱生恨气急败坏了吧?”

“只是随便追追而已——”

“亏你还那么骄傲啊花心男!”

两人将沙发上的枕头扔来扔去,引得爱玩闹的宝可梦们加入进来,最终演变成了一场混战。大吾接住一只迎面飞来的枕头时,德克希欧正嚷嚷着:“那女人绝不简单,我亲眼看见她与密阿雷帮的人待在一起……”

“好了,两位。”阻止这场混乱的人是布拉塔诺博士,“你们的热情,可把我的客人吓得不轻啊。”

布拉塔诺博士是闻名卡洛斯的宝可梦博士,有着脚踏实地的精神与浪漫主义的情怀。他的别称是“大众情人博士”。大吾暂不评价他的感情作风如何如何,作为朋友、作为学者,布拉塔诺无疑是一位值得深交的长辈。

“你知道的,密阿雷市是一座浪漫之都。”他们坐在彻夜营业的咖啡馆里,布拉塔诺满含憧憬地说道,“我想我可以为你介绍一些美丽的姑娘……”

“您的好心我领会了。”大吾随口应着,舀了一小勺布朗尼蛋糕。他不怎么喜欢甜食,但是这家咖啡店的布朗尼微甜且细腻,稍稍令他对甜食的印象有了改观:“这真是一个不错的去处。”

除去餐点,这间咖啡馆的装潢同样别具特色:藤桌、藤椅搭配着木家具错落摆放,将偌大的客厅切成一格一格的隐秘空间;藤条与彩粉蝶的吊饰从天花板处倒垂下来,给人以置身绿林之中的清爽之感。这间咖啡馆名为“绿林咖啡馆”。隐在车水马龙之间,的确犹如一处避世绿林,任谁走进来,都能解脱似的喘上一喘。

“我也是听大学里的学生们说的。”布拉塔诺搅着果茶里的冰块,“我本想推荐你尝一尝这里的现磨咖啡,改日再说好了。”

时针接近十一点,咖啡馆里仍有零星客人,敲打键盘的噼啪声与笔尖摩擦纸面的沙沙声充斥着耳膜,倒令两人没了谈天说地的兴致。但是不赖。静静坐在这里享用夜点,放任一颗心脏沉下来,沉下来,不失为一个好选择。就在大吾将一小碟布朗尼消灭之际,挂在门边的小箭雀风铃发出了悦耳的叫声。

“请给我中杯的花叶蒂咖啡,谢谢。”

握着小勺的手指微微一动,他回头,俐俐竟站在他的面前。与花店前的惊鸿一瞥相比,此刻她是标标准准的学生打扮:低马尾、文化衫、牛仔裤,耳朵上扎着耳钉,手腕上则叠绕着鱼鳞般的矿石手链。顺着那细手腕再向上去,便能看见她的怀里抱着一只波克比,小黑眼珠子转个不停。火焰鸡用一边的肩膀背着她的书包,另一边的肩膀背着她的箭袋,一米八的身板立在她的身旁,倒是很有一番男朋友的风范(诚然它是一只女性火焰鸡)。

此外——

他的喉结颤了一下。

未免瘦得过分了。米白色的T恤布料下,那细瘦的骨头几乎从皮肤里侧扎出来似的:是谁、是什么令她消瘦?

是弗拉达利吗?

菜单板写着当日的饮品与菜式,俐俐仰头看着,轻轻叫了一声:“牛奶,得换成燕麦奶……”

“我记着呢,俐俐小姐。”老板用马克笔往杯子上写着编号,“只要一杯花叶蒂花香咖啡,打包?”

“是的,谢谢。”

并非大吾有意偷听,而是他的座位恰恰好好位于柜台侧面。待俐俐从柜台正面走向等待区时,他们两人几乎处于背对背的状态:一人坐着,一人站着,彼此之间的间隔仅剩一面低矮的雕花装饰墙。大吾佯装不在意地抿着柠檬水,视线则折了上去,落在斜对面的反光板处——俐俐绕了回去,挑选新出炉的面包,不时回头征求火焰鸡的意见,于是他得以看清她的面孔——看上去不怎么爱笑了,只是那五官愈发被细细雕琢过似的,的确是一等一的美貌。她长大了。

“布朗尼已经卖完了呀……”

“……司康饼,好吗?我买一些你尝尝……”

等待结账时,她以指节轻轻叩着木台桌缘,应和的是音箱蟀形的立体唱片机播放中的老唱片。那略带哀愁的唱腔伴着吉他弦声,荡气回肠,仿佛置身于苍凉无边的原野——这是一首合众老歌,旋律些许耳熟,但名字,着实是记不清楚了。

I wish that I could turn back time

(我祈祷时间为我倒转)

Cause now the guilty is all mine

(我不得不承担一切罪孽)

Can't live without the trust from those you love

(没有你的爱与信任我将无法生存)

I know we can't forget the past

(我知道我们无法遗忘过去)

You can't forget love and pride

(你无法忘却爱与骄傲)

Because of that is killing me inside

(这一切深深扼杀我的内心)

俐俐轻轻哼了两句,嗓音沉了下来: “你说,这密阿雷市有什么好的?”

“等公开手术一结束,我们就走。”

“真是受够这里的一切了……”

大吾正愕然着,矮矮胖胖的老板拿着杯装咖啡走了出来:“我听说了,你会参加大木教授的公开手术?了不起呀!”

俐俐抬头,脸上浮出一点待客性质的笑容,语气亦柔和了:“我只是第二助手……”

“别谦虚啦,大木教授可是名医中的名医!”老板说,“这布朗尼蛋糕送给你了,别客气!权当是个祝贺。”

俐俐款款道了声谢。风铃响起,脚步远去,大吾感到神经一阵松弛,连带着空落落的感觉一齐涌上心头。原以为这出戏到了落幕时,布拉塔诺冷不丁开口:“真是大气不敢出啊,大吾。”

“…………”

“你认识俐俐吧?”

俐俐。俐俐。这个名字仿佛形成一个怪圈,谁都认识她,谁都谈论她,仿佛谁都知晓他的微妙心思似的,将那个名字反复往他的耳朵里灌。大吾微微苦笑:“您不也认识她?”

“我同她的母亲熟识。希嘉莉曾居住在卡那兹市,我曾经想过你们或许认识——”

“很久很久以前,不是什么深交。”

“可你看起来像见到了前女友似的。”

“未成年前女友?”

布拉塔诺被他打败,抚着额头不住地笑:“OK,我们不谈这个话题。”他放下小勺,“大木教授是细胞疗法的创始人,三届哲尔尼亚斯医学奖的获得者。难得他有公开手术,不想去现场观摩一下么?”

大吾默,随后叹气:“布拉塔诺博士。”

“怎么?”

“我对她没有想法。”

“哦,当然。”布拉塔诺庄重道,“我只想征求你的意愿——关于你是否有兴趣——观摩一位享誉世界的医生的公开手术。大吾,我完全没有别的意思。”

“…………”

“你不去吗?”

终究还是去了,去观摩那场手术,去观摩那位医学奇才……的第二助手。好吧,这没什么不可承认:他确实对她怀着好奇、怀着兴趣。所以他想亲眼去看,亲耳去听,而非通过种种闲话去揣摩、去臆测,他想了解真真实实的她是怎样的人。

——至少是这样说服自己的。

展示用的手术室很是宽敞,四面镶着玻璃,与观摩室相衔接,以略高的斜角俯视下去,整个手术台的光景便能尽收眼底。以大木教授的名望,持有请柬的到场者尽是名门学究之流。大吾无心与人攀谈,索性寻了一处不起眼的座位落座。然而不出半刻,有谁走到了他的面前。

“Steven先生。”那人以不容拒绝的口吻说道,“我想您不介意我坐在您的身边。”

“……当然。”

大吾架起一个妥帖的笑,起身与之握了握手:“这是我的荣幸,弗拉达利先生。”

这章信息量大吗,信息量很大吧

标题捏他的是东京爱情故事,东京爱情故事我记得是五角恋还是六角恋,让我数数密阿雷爱情故事有几个角,虽然严格来说爱情成分过低()

俐俐和弗拉达利嘛,旁人视角来看这种单身总裁 女大学生的组合很难不联想到sugar daddy哈哈哈哈,事实上嘛……(消音)(消音)(消音)下章会挑明的

说说本篇的卡露妮和大吾,应该说就是成年人之间的非常体面的恋爱吧,分手是因为人各有志,彼此很早就心知肚明也接受了,是一种彼此舒适但也缺少一点年轻人该有的冲动感和激情感的非常平衡的关系。至于大吾对俐俐,本身就有不小的情感铺垫在,虽然目前不能说是喜欢或者爱情,但是非常非常复杂,为后期奠定了一些基础(什么),导致他在听说弗拉达利和俐俐的传闻的时候已经有了被创的不适感,当然这个阶段他也没什么立场觉得被创就是了……

俐俐表面来看就是清纯女大学生(bushi),德克希欧单纯就是比较玩得开的男孩子,和俐俐没有感情纠葛也不是什么因爱生恨啦,就是一个发现俐俐不简单的聪明人,他和吉娜会在第二卷出场

大木医生不是大木博士,但我估计大木家是学阀就这么编了……最后音响里放的曲子是《come on sweet death》,之前听到的时候觉得合适就放进来了,有兴趣可以听听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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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密阿雷爱情故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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