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巨大惊喜砸晕的景元很快的回过神来,然后真真切切的将应星拥入怀中,不是以朋友的身份,而是以爱人的身份。
景元久违的细细感受着怀中人的温度,这种感觉是那样的真实,此刻景元突然有些怀疑,这到底是不是只是一场瑰丽的梦境。
是的,景元一直都认为这是一场梦。只有在梦里,景元才敢抛却身上的诸多压力,不用有着诸多顾及,不用徘徊纠结。
也许只有在他的梦里,他才敢向着自己心爱之人莽撞的告白,甚至幻想着他的心爱之人也同自己爱他那般炙热的爱着自己。
当这一切都如愿以偿,景元更加坚信这就是一场梦境,但是与应星真实的触感却在无时无刻不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的,他是真真切切的回到了过去。
他!景元!真真切切的拥有了一次改变所有相识之人命运的机会!也真真切切的拥有了应星的爱!
就这样,在应星和景元互诉衷肠,表明心意之后,二人之间却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景元还是有些无法完全相信这突如而来的惊喜,应星则是因为记忆残缺,他只知道自己是喜欢景元的,但是过去相处的点点滴滴,却是实打实的不记得。
景元曾缺席应星几百年的生活,而应星也不再完全记得过去相处的时光,二人可以说是全仙舟最不熟悉彼此但又最深爱彼此的爱人。
真是矛盾的集合体。
景元觉得这样子不行,日子不能这样陌生的过下去,但也不能强制熟悉,一步到位。于是景元和应星都心照不宣的不再提起这场青涩的,充满冲动热血的告白。
平淡悠闲的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了,二人之间的氛围从陌生的彼此试探,在到现如今的亲密无间,无人再能插足。
于是在某个艳阳高照的日子,长久呆在屋子里养病的应星,终于凭借着自己的力量离开屋子,出来晒晒太阳。
之前应星晒太阳都是被景元抱着放到院子里的躺椅上,然后应星一边晒太阳,一边看景元在院子练武打拳。
不知道为什么,景元好像从来没在应星面前用过自己的武器,貌似更喜欢肉搏。这是应星观察景元这么多天得出的结论。
而今天靠自己力量晒太阳的应星却正巧赶上了早起正在练刀的景元。
这是应星第一次看到景元练刀,少年手中的阵刀被舞的虎虎生风,少年招式大开大合,真真是赏心悦目。
应星竟然看的有些痴了。
此时的景元有着揽月摘星之姿,正可谓少年当有凌云志,手挟阵刀定乾坤!
景元耍完一套刀法,转头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应星,景元下意识将手中的武器藏于身后。
景元下意识的动作全部被应星看在眼里,远高于景元身量的阵刀根本就藏不住,甚至因为景元的举动,应星竟然从一柄武器中感受到了委屈。
“哥…你身体好啦?养病养了这么多天,终于能自己下床出门了!”景元貌似惊喜的问道,但语气中的心虚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住。
“嗯,好了。”应星从被景元的惊艳中回过神来,视线不自觉的看向景元别别扭扭想要藏起来的阵刀。
“这是…石火…梦身?”应星的语气微微有些滞涩。
“哥,你别看,别看。”景元欺身上前,想要用身体挡住应星的视线。
在景元近乎哀求的语气中,应星有些呆愣的抬头,看见的是逆着阳光,已经高出他许多的景元。
景元何时变得这般高了?他明明还是个孩子的呀,就算是长生种也不会长的如此飞速吧?想到这里,应星忽然有些头痛起来。
景元看到应星这副样子,也顾不得藏住石火梦身了,他之前就怕应星因为手指受伤不再能锻造,看到石火梦身会应激,会造成不可逆转的后果,结果他千防万防,却还是没有防住。
或者说,景元一边怕应星看到石火梦身,一边又期待应星看到石火梦身,这是他们之间的羁绊,是他们之间情感的见证,也许石火梦身能帮助应星想起来什么呢?
再者,景元觉得自己练刀的时间有点不够用了,镜流就像是达摩克利斯之剑一直悬在景元的头顶。景元每天都把自己逼到极致,但是他终归是需要使用阵刀的,基本功就算练得再扎实,也难以从镜流手下逃脱。
他是想过通过一个妥善的解决办法去试探应星对石火梦身的接受程度,但是绝对没有想过是在这种情况下被应星突兀的看到。
应星脱口而出的石火梦身让景元有一瞬的喜悦,但是当他看见捂着头虚弱的靠在门框上的应星的时候,这一点还没来得及绽放的喜悦也就瞬间变成了懊悔。
“哥,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哥。”景元慌慌张张的扔下阵刀,跑上前去,一把抱起应星就往屋子里冲。
“咳咳,没,没事,我好像…记起了一些东西。”应星对窝在景元的怀里姿势有些羞赧,想要挣扎着逃离景元的怀抱。
但是景元却不给他这个机会,直接一鼓作气抱着应星跑到床边,在将应星稳稳的放在床榻上之后,才开口问道:“哥,你想起来了什么?”
“嗯…想起来了…你大概这么高的时候。”应星说到这里用手细细比划了一下,仿佛在丈量他记忆中景元的高度。“你哭丧着脸跑过来找我,说练武太苦了,要安慰,要抱抱。”说到这里应星有些控制不住语气中的笑意。
听到这段回忆的景元忍不住脸色一红,当时他师父镜流是个武痴,管教管打不管治。白珩倒是管治。但是只要是他求助白珩,他师父嘴上不说,第二天保准打的更狠。
丹枫就更别提了,他不照顾丹枫就不错了。
当时只有应星哥的住处,是景元魔鬼训练之后唯一的心里慰籍,也只有应星,始终将景元当成一个孩子来看待。
景元一开始对这种独宠有些欲罢不能,但是渐渐的,他就不满足于只是应星哥眼里的小孩子,他开始装作在不经意间通过各种小细节告诉应星,他已经是个大人了,已经可以让应星依靠了。
想到过去的自己,景元突然觉得有些尴尬。
“于是我就答应你,只要你坚持完成自己的目标,我就送你一把漂亮的武器。我记得,你当时整个人都亮起来了,挺起胸膛信誓旦旦的跟我保证,一定会完成的!唔…有点像,像是一只骄傲的小团雀。”说到这里,应星眼底盛满了笑意,像是细碎的星光,闪耀而又夺目。
“哥!”景元有些绷不住了,他没想到,他的应星哥,怎么想起来的全是他幼年的糗事?
应星看着坐在自己旁边的景元,伸手揉了揉景元的头发,然后感叹起来:“一晃,你都长这么大了,已经是个有担当的大人了。”
“哥!”如果刚才景元的感觉是窘迫,那么现在的感觉就是有些无措。
应星已经很久没有和景元这般亲近过了,景元对于这种感觉既有些怀念,又有些羞耻。
景元决定说点什么好拿回话语的主动权:“哥,你都想起来了什么?”景元问出了当下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我想起了很多东西,但这些都是碎片化的,不成段的,像是破碎的曲谱。”应星说到这里顿了顿,然后说道:“但在这些记忆的碎片里,出现最多的,就是与你相处的点滴。”
景元有些被这句话冲击到了,他的应星哥果然是最爱他的,哪怕是记忆复苏的一瞬间,想起来最多的,也是自己!
“啊!”一声惊呼再度吸引了景元的注意,景元只看见应星的一只手飞快的紧紧握住了盖在身上的被子,另一只手则慌张的比划起来。
“你…我…我们…不是的,怎么会这样,我在不清醒的时候到底都在胡说什么啊…”看着应面色绯红,语无伦次甚至抓起自己的头发想更清醒一点但又不愿认清现实的纠结样子,景元瞬间想到了那场他们二人默契的都不在提及的告白。
他就说,他的应星哥根本打不来那样的直球,看到应星这个样子,景元瞬间玩心大起。
景元以强硬的,不容拒绝的姿态,握住了应星本来死死揪住头发的手。
景元执起应星的手,语气温柔的说:“哥,不管之前如何,而今我们是真真切切的互相表明心意了。哥,你不会要再一次抛弃我吧?”说到这里,景元实打实的有些红了眼眶。
应星不是很能理解景元的再一次抛弃是什么含义,但是他看到景元这个样子,听到景元说的话,他的潜意识里是不可忽视的心虚,他好像是瞒着景元干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看着景元欲哭不哭,应星想要拒绝的话就再也说不出口了,他最受不了的,就是景元这般示弱的样子。
景元打小就倔,就算习武被镜流打的浑身是伤也没有求饶过一次,就算是让应星安慰也是小孩子的撒娇。
在应星碎片化的回忆里,他好像很少见过这样的景元。
这样脆弱的,充满悲伤的景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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