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侦探事务所的“工藤兄弟”,名声原来已经传了那么远了吗......
已经有一阵子没有接到委托,工藤因惊讶敛起了瞳孔。
原本就是不存在的组合,真正从他人的口中直观地念出“工藤兄弟”的名号,那还真是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那是个陌生的女人,很年轻,三十岁不到。尽管被墨镜和口罩遮去了面容,魂不守舍的落魄已然如肉眼可见的阴云般主宰了她的言行。
抱有执念时,人便如**的傀儡,被看不见的线牵引着,只顾达成自己的目的,而对周遭的环境充耳不闻。未等工藤和黑羽给出反应,也不在意自己是否有找错了人,那个女人开始说话。
“我的丈夫去世了,他们说他是自杀,”全无颤抖的声线,语速快得像是刀片,“我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无论如何都想要知道。真的,拜托了,他不是那样的人,我真的想要知道——”
语无伦次,逻辑破碎,瞳孔震颤,不受控制的高音调......定食屋里的顾客渐渐地多了起来,已有人开始向他们所在的地方张望,场面正在往熟悉的方向发展。讨厌的熟悉感。这种场合下应当说些什么,应当怎么做,工藤已经很熟练。
“这里不太方便说话,”他用言语打断那位混乱的委托人,适中的音量不仅是说给对方,也使围观的人也能猜到正在发生的事,“如果您有需要的话,介意去事务所详谈吗?”
而黑羽不做声地起身,他收拾起两人的物品,小幅地挥开手臂示意人们稍微退后,在人群间勉强开出条不那么拥挤的通道。所幸看过来的人还不太多,他们才得以在更多受好奇心驱使的围观者看过来之前,得以全身而退。
“冷静下来了吗?”
指尖仍是止不住地颤,自称姓柴田的女性委托人接过刚泡好的热茶在掌间捧好,沉默地点了头算是回应。肩头是黑羽帮忙披上的外套。
这人怎么面对女性委托人就那么有耐心......目睹了对方从脱下外套开始无比自然的一系列完美服务,工藤只觉得自己是在看什么角色扮演——接待男性委托人时就没见过他有做到如此的礼数周到。大概是在扮演男公关吧,有够装模作样的。
“您的冷静可以帮助我们更好地理解现状,真是帮大忙了,”言语间带着些公事公办的论调,工藤靠在办公桌旁交叉了双臂,“那么接下来,柴田女士,可否请您说说,您丈夫的具体情况?”
听到“柴田女士”的称呼,女性委托人的肩头明显地一抖。
难道柴田不是夫家的姓氏吗......疑点有很多,工藤几不可见地皱了眉。
这种场面下,没有什么比不愿意配合的委托人更难办的了。
“安心,我们不是要现在就得出结论,不过对发生的事情有大致的了解,能够让我们明确接下来需要做什么,”黑羽倒像是对这种状况相当适应,他双臂背在身后,向委托人扯开纯良的微笑,“您若是有想起什么,说什么都可以。”
那种不带有主观意味的温和,大概会很适合用在审讯中。
“我丈夫,”尽管仍有迟疑,柴田女士开了口,“是个温柔的人,对我也很体贴,对周围的人也是。认识没多久我们就结婚了,他不像是会做那种事的人。”
话音顿了顿,她继续说下去,紧张地。
“他们说他是自杀,可我知道他不会那么做的。”
委托人的发言有些奇怪。工藤略显焦躁地紧了紧手指。
就好像是...急于撇清什么关系一样。
“容我问一句,”他在委托人停顿的间隙插了话,“事件发生的具体时间是?”
“是上个月的7日,”委托人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那天早上,他被发现他割了手腕的......我真的什么也没有做!”
果然......
“事件”,工藤是故意在问话时使用这个词的。自一开始,这位委托人就一直在口口声声地提到“他们”,他们是谁?于事件的哪一环节中出现?自杀?这是“他们”得出的结论吗?
如果没有交给过什么人去解决的话,诸如此类事情通常会被描述为灾祸,意外,亦或是不幸,但通常不会被称为“事件”。
她没有对“事件”这个词做出反应,而是默认了这个说法,且急于撇清自己与事件的关系,这则说明——
意识到自己的失言,柴田女士瞳孔一怔。她僵硬地放下茶杯,双手掩住了嘴。
“抱歉,”工藤神情没有变化,他继续问下去,“你是说......”
“这是当然的吧?!”委托人再次抬高了声调,“刚结婚三天就发生这种事情,像我这种刚过门的女人会被怀疑到是理所当然的吧?!”
“三天?!”
新婚的丈夫在婚礼的三天后自杀身亡,而新娘是嫌疑最重的怀疑对象。太过密集的时间线与戏剧般的展开使事件开始有了些谜案的味道,黑羽感兴趣般窒住了呼吸。
“有谁怀疑你?”
“是妈妈她们报的案。”
“......‘妈妈’是指?”
“是柴田先生的母亲。”
对认识不久就结婚的丈夫称呼“柴田先生”,对其母亲却已经直接称呼“妈妈”,称呼的亲密程度也很混乱。不清不楚的地方越来越多,工藤只觉得愈发焦躁了。
“能否说得更具体一些?”
“好的,”再次端起茶杯,他们的委托人垂下视线去看杯内泛开的波纹,“他们把我拘留了一个星期,但什么都没查出来——所以我被释放了。”
“警视厅也什么都没查出来啊,可能在他们看来这起事件没有什么疑问,”一直有在凝神听,黑羽认真地点了点头,“那么您想知道的事情是......?”
“我相信柴田先生不会自杀,”语气是不似之前的坚定,柴田女士抬起目光,“我希望你们能够查出他真正的死因。如果真的是自杀,我希望能够知道理由。”
该死,现在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焦躁有增无减,在理应就接受委托需要的程序继续商讨的时候,工藤却没有动作地沉默了下去。警视厅那边已经定案,这位委托人却认为他们没有找到真相。虽然不像是有说谎,她也一定隐瞒了相当多的事情。如果接下这个委托,到手的可能将会是个相当麻烦的案子。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
这个人在犹豫什么?往常到了这个阶段,如果是不想接的委托,那个侦探这种时候应该早就回绝掉了才对。可说到这个份上,眼前的案子似乎也没有不接的理由。退一万步讲,就算这位委托的女士嫌疑巨大,她也没有必要以这种态度,用那种堂而皇之的方式,委托他人来使自己的罪行板上钉钉。
不确定地,黑羽低声问向工藤的看法。想要拒绝委托的话,至少也要给出拒绝的理由吧。
“我说,名侦探......?”
闭上眼,工藤颔首叹了气,像是妥协。
将这番反应理解为应允,黑羽便走去档案柜取了需要签署的文件。对此工藤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那仍旧毫无动作的反应,可算不上是积极。
“不用担心,”将空白的合约书推到委托人面前,像是想让对方放宽心般,黑羽眯起眼扯了下嘴角,“我们会帮您查清楚的。”
神情终是有了松弛,签过合约书,黑羽送柴田女士离开了事务所。目送委托人踩着疲惫而迟缓的步伐踏下事务所外的最后一级台阶,他收回嘴角的弧度。
工藤那不明不白的态度,让他不得不在意。
那个侦探,好像对这起事件不是很感冒。该说就他那反应,好像是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接委托,就算接下来了,也没打算去耗费心力去解决。
这不像他啊。
如果真的是这样......抿紧了唇线,黑羽在心下做了决定。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这次的调查,就由我来主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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