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坪村元司预料的一样，最后伊达航找到的证据都没法直接指向一个人，于是他决定从几人的住宅和附近的仓库下手调查。
监控路线坪村元司可以拜托天谷智处理，但手写的记录却亲自去处理掉。
坪村元司自请去调查足立正章的住宅，理由是作为唯一的男性他更有可能完成一系列的操作。
伊达航确实已经将嫌疑锁定在直山恭子身上，但其他几个嫌疑人也需要调查搜证，所以他点头同意了坪村元司的申请。
但因为不能一个人搜证，坪村元司还带上了一个附近警察署的巡警。
足立正章带着坪村元司和巡警回到他买下的公寓。
老旧的公寓楼，唯一的防护是进门处的保安亭，门口甚至没有安装监控。
足立正章的公寓不大，只有一室一厅。
客厅和餐厅二合一，但看起来炉灶并没有什么使用的痕迹。
空间不大，所以坪村元司的搜查很快就结束了，他拍下几张照片然后一脸怏怏地离开。
一离开公寓，他走到附近的一个停车场，不久后他便开着一辆车出来朝着仓库的方向驶去。
到仓库附近，他下车绕过几个监控潜入仓库之中。
这只是个普通的仓库，就算没有千斗太一的能力，要潜入修改信息也不难。
将一切搞定后，他又让天谷智再次确定附近的监控，一定要将其中他和直山恭子的身影替换成其他片段。
然后又给佐久和成打了个电话。
改监控这种事天谷智从小干到大，他熟练地用软件找出所有片段然后替换成无人地禁止片段。
一边替换一边念念叨叨的，“讨厌，讨厌，都不陪我玩。”
等全部监控都处理好后，他又点开后台的一个监控软件，绿川唯的身影从监控中一闪而过。
“又跑到没有监控的地方了吗？”
……
坪村元司将收集的证据拿回警视厅时离下班的时间还早，过了不久，伊达航和高木涉一起回来了。
想来伊达航是带着高木涉一起行动的。
坐到位置上，伊达航将所有证据翻了一遍，“接下来得开始排查周边的仓库了。”
“是你和工藤同学在店内时聊到的存放化学物品的仓库吗？我刚刚离开寿司店前有拜托生活安全部的同事帮忙统计周围的化学物品仓库。”高木涉说着打开电脑。
“已经发过来了。”
伊达航凑到高木涉身旁看着电脑上的内容。
“办得不错。”伊达航拍了下高木涉的肩称赞道。
其实在寿司店时他就有想到要找生活安全部的同事帮忙汇总化学物品仓库的信息。
只是他准备打电话时才发现他通讯录忘记带了，刚来东京的他又不像在名古屋，在各个部门都有熟人可以找。
所以他本来准备回到警视厅再找生活安全部。
坪村元司也走上前看了眼高木涉打开的资料。
和天谷智给他的大差不差，只是少了几个仓库。
天谷智能查到但生活安全部却没登记的仓库，想想就明白其中少不了有猫腻。
不过直山恭子找的那家仓库是有做登记的正规仓库，伊达航很快就将目标锁定在这家仓库。
“这家，我们今天先去看看。”伊达航手在那家仓库上点了点。
坪村元司嘴角微微勾起，不过他很快就收敛了起来，“那我们走吧。”
“出发。”
三人朝停车场走时已经是警视厅下班的时间。
路过他们身边的交通部交通执行课女警正一脸兴奋的聊着今晚要去哪里聚餐。
“万圣节的话，果然去有假面舞会的餐厅更好吧？”
“确实，这样的餐厅会更有氛围吧～”
坪村元司坐上后座点起香烟。
不知不觉间居然已经万圣节了吗？
又一年要过去了啊，时间过得可真快。
话说，他今天是不是应该带天谷智出去玩？
坪村元司一根烟抽到一半，等回过神来时他才发现这次开车的人是高木涉。
他没有丝毫尴尬的同正在看后视镜的伊达航对视一眼，“抱歉，烟瘾犯了。”
“没事，不过在案发现场可是不能抽烟的，前辈怕是得多准备点棒棒糖了。”伊达航笑着，“或者前辈可以和我一样。”
虽然他咬牙签只是个习惯和抽烟没关系，但嘴里叼着东西总不能吸烟了吧。
坪村元司目光转到伊达航嘴上叼着的牙签上，“那就算了，其实我的烟瘾也没那么大。”
他将烟丢掉，“其实我刚开始吸烟时是为了要提神。在压力大又有些疲倦的时候，一根烟往往能让我有更好的状态面对眼前的困境。”
“所以非得让我选择替代品的话，我会选择薄荷糖。”坪村元司说着掏出一根棒棒糖，“你要来一根吗？”
伊达航眉头一挑，转过身去接过坪村元司手中的香烟。
高木涉边开车边听着两人聊天。
很快，他们三人就到了仓库。
知道他们的来意后，仓库管理员第一时间汇报给了上司，得到上司的授权后开始配合调查。
这间仓库不小，但有三分之二的位置常年被固定的企业或店铺包下。
他们首先调查的还是近期私人租借地记录。
但可惜，私人租借的记录虽然有一氧化碳，但在一周前就因为没有交租金导致储存的货物被仓库扣留准备变卖。
私人租借找不到，那他们只能从企业和店铺下手，看看其中有储存一氧化碳的企业和店铺中有没有可能和目前几个嫌疑人有交集。
但储存有一氧化碳的只有两家，而且最近都没有出库记录。
“看来不是这个仓库啊。”高木涉放下资料。
伊达航则皱起眉头，他将资料翻回那条一周前的记录。
一周前就被仓库扣留的一氧化碳看着和案件绝对没有关系，但这时间点卡得也太过巧妙。
他总觉得其中有什么问题。
伊达航拿着记录本找到仓库管理员确定一氧化碳的入库信息。
他没将记录本给仓库管理员看，而是直接问道：“近期的话，有人租借仓库储存一氧化碳吗？”
仓库管理员点头，“是有个女人来租过，我记得她租用的是易爆易燃物E2区。”
“你记得那人长什么样吗？”
“她包裹得有些严实，我只能确定她是个女人。”仓库管理员摇摇头道。
“她是什么时候租仓库的？”伊达航紧盯着仓库管理员的双眼。
“好像是两、两周前？”仓库管理员不确定的说着，他的目光落在伊达航手上的记录本上，恨不得现在就抢过来看一眼。
真不明白这些警官是怎么想的，明明已经拿到记录本了还非得问。
“我看仓库门口有摄像头，可以将监控视频录一份给我吗？”伊达航问道。
虽是问句，但他语气带着几分不容拒绝的强硬。
“这个是没问题啦。”
“但警官如果是为了从监控中找到那个女人，那你怕是要失望了哦。
因为两周前那个摄像头坏了三天，那个女人来租仓库时似乎正好是摄像头坏掉的时候啊。”仓库管理员道。
伊达航闻言神情严肃了几分，“摄像头坏了三天？”
“这也巧了吧！”高木涉苦恼的用笔尾挠了挠后脑勺。
巧合？伊达航可不觉得这是巧合。
他更怀疑这是有人破坏了监控录像，再将其说成是摄像头意外损坏了。
而最有可能做到这一点的，无疑就是他们面前的这位仓库管理员。
“是啊，这件事仓库的所有人都知道，而且我们还有维修记录。”
一旦怀疑起来，在伊达航眼中，这方面的资料准备得越是充分和无懈可击，越证明其中有问题。
但偏偏这些充分的准备让他无法揪出其中的问题。
伊达航没有再纠结监控的问题，他开始从其他方面下手，“那她租仓库租了多久？”
这个其实在记录本中有记录。
“这，这个的话，我得查一下。”仓库管理员道。
偌大的仓库，他当然不可能靠记忆去记住每天进出的物品。
伊达航也明白这一点，他直接打开那一页摆到仓库管理员面前。
仓库管理员看完后道：“对，就是这条。”
“她约定的是按周交租，租用一个月。
但第一个星期过去后她并没有将续住的费用打来，我们尝试联系对方但没联系上，所以等这周结束对方要是没有补交本周费用并将货物带走我们会将货物变卖。”
在仓库管理员说话时，伊达航仔细的观察着他。
仓库管理员在说起那名客户时并没有丝毫回忆的迹象，说的内容只是将记录本里的内容口语表达出来。
高木涉听着时不断点头，“和记录本上没什么区别啊。”
而伊达航的表情却越发严肃。
内容一样才是有问题，正常人做记录只会记下重要信息，当看见自己前面做下的记录时脑中会开始回忆起其中的细节。
无论这些细节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当事人在谈起事件时至少不该是这样照本宣科的将记录本上的东西原封不动地复述出来。
但就算知道其中有问题，他现在手头也没有任何证据能逼对方说出隐藏的事情。
在又问了几个关于仓库中一氧化碳出入情况的问题后，伊达航叹息一声转头对着坪村元司和高木涉道：“先收队吧。”
此时外面的天已经暗了下来，就算他们想去调查其他仓库，那边也未必愿意加班配合。
他们回到车上。
“坪村前辈、涉，明天就麻烦你们一起去排查其他仓库。”坐上车后伊达航开口道。
这次回警视厅还是高木涉开的车，只是坐在副驾驶座上的人换成了坪村元司。
“是，前辈。”高木涉虽没有问伊达航自己准备去做什么，但通过后视镜看向伊达航的眼中有着藏不住的好奇。
“这附近应该还有些违规存放化学用品的普通仓库没在这名单上，我明天还是去查查这些吧。”坪村元司道：“名单上的其他仓库就拜托高木君了。”
伊达航点头，他也知道有些仓库会有违规操作。
明明是普通仓库却存放像一氧化碳这样的易燃易爆物品。
只是，寿司店中人未必有能力找到这些仓库。
他觉得最大的可能还是他们刚刚离开的仓库，明天他准备在周围走访一下，看看有没有人目击到近期有从这个仓库出物资的人，或是有没有监控拍下了那个人。
坪村元司透过后视镜看向伊达航，他清楚对方还没有放弃继续找证据。
但没用的，现在仓库中都是他的人，周围的监控中拍到他和直山恭子的画面也都已经被替换。
伊达航再怎么找，也只能得到有一个女人近期在仓库出入过的证言。
但因为直山恭子每次来仓库都有做伪装，那些见到过直山恭子的人根本没法指正出对方是谁，所以伊达航永远无法证明那个女人的身份。
当然，就算真的有人指正了又如何，没有仓库的出入库记录，一切指控都将是徒劳。
这个案件最终的结局就是变成又一件悬案。
如他预料的，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伊达航将仓库周边走了个遍，监控也看了不少，但都没能找到那个女人的身影。
而坪村元司和高木涉的排查也一无所获。
这天，又调查完一个仓库后，坪村元司开着车子返回警视厅。
在路过一栋已经被废弃的公寓楼时，他隐约间还能听见有人在喊着煤气泄露之类的话。
作为一名警察，他自然不能对这种情况视而不见。
坪村元司下车准备去看看情况，但刚下车，他便看见旁边的公寓外置楼梯上有一个戴着面具身穿黑衣的人朝天台跑去。
怎么看都不正常。
坪村元司摸了下腰间别着的枪，随后朝着那公寓跑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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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第 5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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