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印度餐厅很是有名,总是满座,高峰期时常排队,坐在门口排号的Ray穿了高领毛衣,堪堪遮住他脖子上夸张的纹身,再配上人模狗样的风衣外套和没有抹发胶的柔软头发,男人看上去像个良家老男,大大提高了帅哥的亲和度,让同在排队的客人频频侧目,我举着两杯咖啡急忙穿过人群跑到正被一个美女搭讪的Ray身边,今天可不是给Ray猎艳的日子。
Ray见我过来,他突然站起身伸出手搂住我的腰,我被这动作搞了个措手不及,脚底打滑的贴在了男人的身上,看起来格外大鸟依人,我内心一阵惶恐,已经猜到Ray之后会做的恶心事,他温柔的亲吻我的侧脸,说着不好意思的话向女人致歉,表情却是欠打的戏弄,我险些把手中的咖啡泼到男人帅气的脸上,可惜餐厅服务员的叫号打断了我的动作,Ray绅士的接过满脸隐忍的我手中的两杯咖啡,露出坏笑,说着:“宝贝,到我们了。”
嘴角弯你妈呢,不会笑可以不笑,我被恶心的打了个寒颤,报复性的掐了一把Ray的腰侧,咬牙切齿的说:“每次都这招,腻不腻?”
Ray熟练的回复:“和你,不腻。”
我怀念起了Yang,至少疯子在谈恋爱的时候,不会这么随便对人油腻,Ray是个间歇性男德优秀学生,不谈恋爱,他可以和八十岁的老奶奶**,谈恋爱,除爱人外的生物,他碰都不会碰一下,除非要肉/体搏击,但依然会口嗨,也因此常常被甩。
我年少不懂事的时候,可能是吊桥效应的影响,让我真的对这位条件优秀、满嘴骚话的疯子心动过,刚满二十岁,纯情如我面对懵懂的爱情,简单粗暴,那段时间的收入几乎全部用来给Ray买礼物,一起出去胡吃塞喝,Ray活得像个傍上富婆的小白脸,而我甚至乐在其中,最后令我清醒的是那一天Ray再次遇见没兴趣的搭讪,他直截了当的靠在身边Yaco怀中,丝毫没有往日的不可一世,用沙哑的声音甜腻腻叫俄罗斯人一声Daddy,到现在回想起来那段时光,我都会尴尬的头皮发麻,数次想要疯子还我给他花的钱和买的礼物,以及凭什么在Yaco面前像个骚0,对我又是个大猛1。
点完菜,Ray直截了当的问我:“你今天约我出来是有什么事?”
“我们不能先简单的聊聊日常吗?再说你怎么肯定我是有事找你?”我翻白眼,妈的,刚刚被Ray拒绝的女生就坐在我们旁边,那姑娘长得可真漂亮,怎么就眼瞎看上了疯子。
Ray撑着下巴,调笑我:“你这家伙要不是有事求我,怎么会破费来下馆子?绝对是在家里或者你的甜品店约我了。”
那还不是因为之前给你花的钱太多,我默默喝了口店里提供的柠檬水,说:“好吧,确实有事找你,想委托你保护一个人,一个月的时间。”
“保护人?”男人挑眉,拨了拨自己黑色的刘海,说:“我看起来很闲吗?”
挺闲的,像个随时开屏并且缺少性生活的急躁孔雀,我咽下讽刺Ray的话,妥协道:“你在Yaco那和我这欠的账一笔勾销。”
“Boss,保护谁?属下义不容辞。”疯子瞬间坐正,真诚的问我。
我敲了敲手机屏幕,调出照片,递给Ray,“这个,你认识吧。”
男人端详了一阵,抬眼望我,说:“为什么保护他?”
服务员走到桌边,放下我们点的料理,两份牛肉咖喱和几张饼,还有一份炸物拼盘,我吃着一根薯条,手中拿着下一根指向面色不善的黑发男人,我含着食物说:“一个问题,少一笔账。”
Ray撕开饼沾着咖喱,他垂眼专注于食物,对我的隐瞒提出不满:“至少让我知道谁要针对他。”
“哦,原来是对自己实力的不自信啊。”我讽刺道:“你水平下降了?那我换个人也行。”
“Lanbo,你最近的行事作风越来越偏激,我不能熟视无睹。”Ray沉默片刻,用那双墨色的眼睛看我,尝试让我心怀愧疚,他说:“我不想你出事。”
我笑着吃下一块牛肉,毫无餐桌礼仪的问:“为什么?因为我们这么多年的友情吗?”
男人低沉的声音饱含歉意,Ray说:“这是我欠你的。”
妈的,我就知道这个家伙玩弄了年少时我的纯情,年岁大了反而愧疚起来,我恶狠狠地咬着涂抹咖喱的饼,“那你就给我好好保护他。”
“遵命,Boss。”Ray无奈的笑着,他追问道:“你和羽田秀吉什么时候认识了?”
我不耐烦的用纸巾擦拭手指,刻意大声的浮夸表演:“哦,亲爱的,那是因为我对你腻了,他是我的新欢,我们吃完这顿就分手。”
Ray稳稳接招:“再看一场电影吧。”
面对韩国人的厚脸皮,我甘拜下风。
结果我们不止看了电影,Ray陪我走遍了商场的大大小小店面,买了不少东西,我让男人开车把我送回甜品店,我很是欣慰,至少这次没在他的车上发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路上我接到了Yaco的电话,他告诉我在给川七检查身体的医院里遇见了组织的人,我问他是谁,俄罗斯人犹豫后说如果他没记错,应该是Bourbon和Vermouth,我叹气,已然猜到是哪家医院,黑豹先生对赤井秀一的死穷追不舍,原因复杂,但Scotch的死肯定占了其中一部分,他和诸伏景光关系这么亲密的吗?我听婊/子讲过Scotch的事情,黑泽对同事的死似乎稍显遗憾,又给予了高度的尊重,估计他也没想到会有那一场命运般的巧合,赤井秀一没能保下坚决赴死的诸伏景光,变成了属于组织的大恶人,婊/子告诉我那一次Rye对他说了实话,没有邀功似的说自己枪杀了组织的老鼠,而是表情严肃的告知Gin这一场伟大的自杀,光从这一点,我敬佩赤井秀一是个正义使者,更为同事的逝去沉默,但相似的经历实在太多,我和黑泽已经没人会再去提起那些死去的英雄。
Yaco没有解释他为什么突然主动为我观察组织的动作,只是自然的挂断电话,去看望住院检查的川七,我再次感谢俄罗斯人的成熟,而不是像身边黑发男人的聒噪。在黄昏时,车停靠在了我的甜品店的巷口,我提着大包小包走下车,与依靠在车门上的Ray告别,我突然停下脚步,转头叫了一声夕阳下低头点烟的黑发男人,Ray保持着点烟的姿势仰起头,俊朗的面容在太阳的余晖下格外温柔,那双黑色的眼都被染上了阳光的暖意,与我静静的对视,阵阵的风吹过我们之间的沉默,把男人的头发也吹起,我忍住内心的抗拒和尴尬,僵硬的笑着说:“Ray,我喜欢过你,在年轻的时候。”
我原以为疯子会自信的笑着说早就知道了,可他颤抖了嘴唇,刚点燃的烟慌张中掉落在了地面上,虽然与我猜想的不同,但看见疯子这副少见的失态样子,我很是满意的扭头走入了亮起路灯的小巷,没有等男人的回应,毕竟我只是好心告诉那个疯子,他也是有人喜欢过的。
“这个是送你的,大小姐。”我举起手中的几个袋子,都是些哄小女生开心用的奢侈品,“快点过来接着。”
在收银台打瞌睡的铃木园子瞬间清醒的跑了过来,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少女的香气扑入鼻中,我不自觉的露出笑容,大小姐就是这么可爱,就算是自己不缺少的东西,也从不会轻视他人递来的爱意。
铃木小姐拿过袋子在桌子上拆分,笑着问我:“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啊?无事献殷勤的店长先生。”
我咂舌:“你们一个个的怎么回事,好吧,今天是你入职纪念日,可以了吗?”
大小姐摆弄着手中红色的皮包,小脸微红的感谢我:“没想到店长这么有仪式感,谢谢啦,我很喜欢。”
我摊开手,坐在椅子上,思考片刻,说:“园子,你这周干完就不用再来了,不是要开除你的意思,是我准备关店了。”
“诶?”铃木园子放下刚刚拆开的白色手套,缓过神来冲我大喊:“店长,你要关门?!为什么?”
“还有问为什么吗?店里生意这么差,再开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了,我打算去找个正儿八经的工作。”
铃木园子居然一时找不到反驳我的话,脸颊变红,气呼呼的说:“那店长也应该早一点告诉我呀,突然这么说,人家还没有做好准备。”
我站起身,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从桌子上的一堆袋子里抽出一个黑色的,弯下腰与大小姐平视,眨了眨漂亮的绿眼睛,企图用外表再次迷惑铃木园子,“不好意思啦,现在告诉你不也差不多吗?我只是不开店了,又不是再也不和你联系了,我们还是友好朋友,怎么样?亲爱的大小姐。”
“勉强原谅你啦。”铃木园子哼哼着伸出手指掐了掐我的脸,“店长,还是谢谢你的礼物和这么久以来的照顾。”
“诶呀,怎么是我照顾你呢,我才要感谢大小姐。”让这个小店充满了人情味,不像早年只有我开店,一周四天时间都在关店,或者在关店的路上,而现在我晚上回来还能看见店内亮起的白灯,产生奇妙的温馨,我笑着和铃木园子道别:“我要先走啦,去见一个朋友,你拆完礼物就关店吧,早点回去哦,我刚刚看见路对面你家的车了,不要麻烦司机等你太久。”
“像个啰嗦的老婆婆,快点走!”铃木园子推着我的后背,把我赶出店门,倔强的少女说:“别忘了之前答应我要去坐世体会的悬浮列车,你要是敢不来,我以后再也不理你了。”
我笑着求饶:“好的好的,都听大小姐的。”
这是我第一次来工藤宅,提着见面礼,我为魔女先生带来了一瓶波本威士忌。戴着粉色假发的男人为我开门,热情欢迎我的到来,我刚踏入这件别墅,就着急往外走,手里是震动不停的探测仪,我嘴里骂骂咧咧:“你是有暴露癖吗?这么多摄像头和窃听器。”
冲矢昂拉住我的胳膊,温柔的声音安抚着我:“你放心,这都是我自己按的,不用担心被别人发现。”
我和男人在入门处僵持着,最终我投降的甩开他的手,大摇大摆的走进门内,冲粉发的男人比了个中指,讨人厌的家伙。
我嚷嚷着要看电视,冲矢昂妥协的打开客厅的电视,递给我一杯酒和遥控器,我目不转睛的换着台,小口饮着杯中的威士忌,说道:“你知道Bourbon的吧,想必你们合作过。”
“是。”冲矢昂关掉了变声器,回归了赤井秀一磁性低沉的声音,他说:“你是来和我谈他的吗?在组织的时候,我隐隐约约察觉到他有些奇怪的地方。”
我直白的暴露同事的身份,满不在乎的说:“他叫降谷零,是我同事哦,也是我的内应之一。”
“之一?”
“我没说过我的内应只有一个人吧。”
赤井秀一有些不习惯我的好意,笑着问:“今天怎么愿意告诉我关于日本公安的事情了?”
我翻了个白眼,王八蛋这个时候还要装模作样,我放下手中的遥控器,停在了一场赛后采访上,我抱有笑意的看着电视里接受采访的羽田秀吉,说:“我不告诉你,你就会去骚扰我们公安的系统,调查和Bourbon相关的事情,找不到还好,就怕你个不要脸的FBI找到了,那也太丢人了,公安卧底的资料被美国情报部门随意获取,说出去别人会笑掉牙的,那倒不如我这个没名没分的坏蛋告诉你。”
“看样子你也并不信任公安的信息系统。”
“求求你闭嘴吧,我的天,你的嘴一秒钟不犯贱会变哑吗?”
说完嘲讽的话,我闭上了嘴,因为太阁名人温柔的声音正在叙述带有黑色秘密的暗语,赤井秀一也察觉到了电视中弟弟的言外之意,严肃的睁开漂亮的绿眼睛,神情昏暗,像个被惹怒的不安猛兽。
“赤井。”我适时打断了男人对家人的关怀和满脑的疑惑,坦白道:“我需要告诉你一件事,我查清了那三个老头是怎么死的。”
不仅只有黑泽知道让一个好人变成坏人是多么的容易,我的语气如此肯定和平淡,仿佛在陈述一件过去的琐事,“是Gin害死了他们和我的接头人,他要发现我的身份了,他不能活。”
谎言永远比真相来得更迅猛,譬如现在,我的一句话就可以让黑泽失去所有,虽然属于他的原本就所剩无几。
“时间不够了,我要在我的信用还能起作用的时候,抓到一条大鱼。”我说着掏出了口袋里的手机,向赤井秀一展示屏幕上的号码,这个他应该再熟悉不过的号码,说:“现在,我需要打个电话。”
那双阴冷的绿色眸子直视我颤抖的内心,他问:“证据呢?”
“证据?”我按下通话键,沉着脸,在电话接通前厉声质问道:“什么时候杀死一个恶(PB)党也需要证据了?”
主角的目的现在已经不是摧毁组织啦,被吹耳旁风,不想干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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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第五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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