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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まつよい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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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

恍若从未开口,轻似一声叹息。

及川春名听到真野厚子说,她把她的爱都装在里面了,可是及川春名却觉得怪极了。

心脏在复杂的情绪间泵动,及川春名的嘴巴张开又闭上,似乎在组织着语言,但却始终无法完整地表达出自己的想法。

真野厚子在弄好收养及川春名的手续,告别了工作人员后,她转身走向了书房,她看着面前停下了哭泣的婴孩,俯下身,将这小小的婴孩抱在了怀里。

她在及川春名的身上,慢慢地诉说着,原本对及川由理的思念。那声音似满溢着悲哀,无处渠流可供迂回。

最后以一句“我会陪着你长大的……”作为结束的话语。

———我亲爱的孩子,就像我们的相遇一样,我们的分离也注定会成为一场无人注视的巧合。

真野厚子作为一名孤儿院的院长,在人手忙不过来的时候她也会帮忙,但到了今天晚上,她开始手忙脚乱了起来。

在失去及川由理之后,真野厚子以为人生就会这样逐步走向萧条、凋零的时候,唯有及川春名的出现,给真野厚子的人生重新带来了一份生机和希望。

婴孩没有牙齿,不能吃饭菜,而真野厚子又怕喝奶会呛到婴孩那细小的食道,她只能俯下身,小心翼翼地扶正婴孩脆弱的头颅,空洞的蓝色眼眸在与婴孩相似的眼底融化。

虽然都说小孩子是具有生命力和活力的,不管在多么恶劣的环境中都能顽强地生存下去,但是真野厚子不敢赌。

———她怕失去。

这是及川由理给她留下最后的回忆,也是身处在烈火中,真野厚子握住的最后一根稻草。

一旦失去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婴孩抓着真野厚子的手指在黑暗中入睡,而坐在床铺边沿的人形一动也不动,心脏在她的体内沉缓、艰难地跳动。

真野厚子用目光描摹着婴孩可爱、安静的脸颊,想起冬日里慢慢飘落的雪花,想起缓缓涌没的海浪,想起及川由理。

那就暂且用这可爱的宝藏来填补自己心脏处巨大的空洞吧。

暂且———至少,在她们分离之前。

而现在,即使真野厚子很不想承认,但分离的时刻还是到来了。死亡是能打破爱之后停滞不前的僵局,是类似关系最后的结束和成全。

真野厚子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抬手,轻轻地拨弄了一下躺在及川春名掌心的石头,“带它走吧,跨越死亡,将它带到现实中去。”

及川春名感到不解,“现实?”

现实本身就是一个多层次、多维度的概念。

它是客观存在的,不受个人意志影响的,与人们的期望、愿望或幻想相对立的,是与理想相对应的概念。

及川春名看向真野厚子的侧脸,在她的小时候,自从有了记忆以来,及川春名就觉得这个人与世界格格不入。

就好像,在真野厚子的眼里,这个世界的荒诞无法改变,那就选择用蔑视的眼光看待荒诞,而她始终站在荒诞之上。

从真野厚子身上散发出的,是一种很模糊,很透明的界限,现实与梦境之间的,真实与虚假之间的。

在及川春名看见那双与自己相似的、朦胧的浅蓝色眼睛,还想说些什么时,在一旁等待的黑泽直希,上前拉开了窗帘。

突如其来的光亮让真野厚子的身影开始变得模糊,让她不像个真实的人,让她仿佛就要在下一刻消逝。

“快要结束了,我们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慢慢说了———你和那些我幻想出来的不一样,你是鲜活的、会跳跃的色彩,你是有解的、真实的,就像我还活着时,在身旁对我呲牙的……”

在身旁对我呲牙的小猫?小狗?

又是什么?

及川春名看着真野厚子,她只能从真野厚子蓝色的眼眸里看见一望无际的大漠,没有答案。

她很早就知道了。

她只能一个人,在最深、最深的黑夜里,独自前行,试图从无数句无意义的话里,找到真野厚子掩盖起来的感情。

大人还真是可恶啊。

“嘘.……在一切破碎前,离开我的梦境吧。”

真野厚子用颤抖着的手,从怀中拿出了一顶灿烂的‘冠冕’,那是小时候过一年一度的生日才会有的生日帽,及川春名小时候总是很羡慕别人,也渴望自己有一天能拥有。

可惜没有。

因为真野厚子说,这顶灿烂的‘冠冕’,应该由及川春名的母亲及川由理来给她带上,可是,明明、明明她的母亲已经死去了,早早死去。

当等候的旋律幻化成绕梁的清响,期望的交响乐就如天籁般绚烂。

她永远也等不到了。

迎着那道透明、喜悦、温暖的光亮,真野厚子将这顶灿烂的‘冠冕’轻轻地,落在了及川春名的头上:“好孩子,不要将我忘记……”

话音落下的一瞬间,及川春名在那里呆愣了许久,少女将‘冠冕’从头顶上取了下来,放到了眼前仔细观察的时候,及川春名发现,那顶灿烂的‘冠冕’早就蒙上了厚厚的积尘。

靠墙而站的原梦野出声道,“该走了,春名。”

“啊,好。”

及川春名将那顶灿烂的‘冠冕’收了起来,折叠起来,然后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她并没有放在心上。

因为在送走孤儿院的最后一批孩子之后,没多久,真野厚子就患上了病,而真野厚子经常会跟及川春名说些奇怪的话。

除了真野厚子本人,没有人能够确切地知道,这些话究竟是真是假。不过也不需要了,因为已经没有意义了。

/

骑着自行车在道路上,及川春名扭过头,往身后的孤儿院看去,心脏在不停地跃动着,在违背自己的意愿挣扎着破茧。

未名的不安充斥着及川春名的喉咙,让其间散出的字句也不住颤抖:“我们……要不然回去吧?”

及川春名的提议得来了一旁原梦野的不解,听到及川春名的话,正在专心骑自行车的原梦野伸出一只手,拍打了一下及川春名的脑袋。

“笨蛋,你在说什么啊。”

都骑这么远了,怎么可能再骑回去啊,而且,这个时候也来不及了。

这一切发生的时间线,早就已经被命运安排好了,人人都有自己的、不可理解的命运。

即使总有人不甘自己年轻的命运如此就被捆缚,在纸上枷锁一般漆黑连绵的文字之间,但事实就是如此,没法因此而改变。

她们的力量远远不及,但及川春名也许可以,她的降临会使这里所有恶的事物燃烧殆尽。

如果找到唤醒她的方式,这场诅咒将会有机会迎来它的尽头。

……

及川春名不敢单只手骑车,只能撇了撇嘴。好吧,希望什么都不会发生,就像往常那样,在猩红的日落中,真野厚子会等到着归家的孩子。

“春名!你骑的好慢!”

“哼哼,那就等我超过你吧———!”

及川春名跟了上去,以至于她没有听到黑泽直希似乎在跟什么东西交谈的一幕。

“她必须要死吗?”

“这是剧情,不可干涉。”

命运从世界意识的手中被纺出,除却将其彻底斩断之外,再无变易的可能。

她编撰出人们的命运,她无所不知,一切灾厄的警示和预言的权能都被她握在手中……

黑泽直希不意外从她的口中听到这个词汇,甚至在听到这个词汇的一瞬间,黑泽直希的脸上都带上了几丝蔑视的笑意,殷红的唇尾勾起一抹悲哀、浅淡的笑意。

她低声轻喃着,“这样啊……”

她想,她终于明白了,神究竟是怎样的一种存在。

/

在经过一个上坡道的时候,三人都停了下来,用手推着自行车前行。

蜿蜒的公路两旁种满了樱花树,在春日里,两侧排列整齐的樱花树绚丽地绽放着。

穿行于一片片樱花林间,在路过公园的一角,及川春名只看到原梦野停了下来,原梦野的声音都变得轻飘飘了起来。

“你们看那边!”

及川春名顺着原野梦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是一个男人将一个小女孩抱在怀里,然后上了面包车的场面。

得益于黑泽直希、原野梦两个人平时对及川春名的教育,及川春名不仅提前完成学业了,还抽空去读了个双学位,堪称全方面发展。

特别是黑泽直希,她还会带及川春名去组织为她们提供的训练基地,而那个训练场只有黑泽直希、原野梦两个人知道。

或许可以说是这是Boss为了及川春名建造的。

黑泽直希会对及川春名进行近战搏击训练,不过更重要的还是培训及川春名的枪法,现在的及川春名已经能勉强打到八百码了。

所以及川春名就发现,那个小女孩被捆绑在了手脚,嘴巴被粗糙的布条紧紧地堵住。

是绑架———!

/

对毛利兰来说,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

她像往常一样,在幼稚园里面往大门的方向看去,希望能看到父母的身影,可是却没有。

就连毛利兰相熟的工藤新一和铃木园子两个人都离开了,只留下毛利兰。

毛利兰感到有些奇怪,心里也渐渐地升起了一丝失落,因为她的父母通常都会在放学之后一起来接她。

一个陌生的声音突然传来:“小兰。”

毛利兰转过头,看到了一个陌生的男人,毛利兰认得他,是幼稚园刚招进来的新老师。

那个男人对毛利兰表现得非常亲切,与她聊天,并给她买糖果,虽然毛利兰心中的疑虑并没有消除,但她还是跟着那个男人离开了幼稚园。

在走出幼稚园后门的瞬间,那个男人从背后捂住了她的嘴,并将她拖进了一辆车里。

毛利兰惊恐地挣扎着,但她毕竟只是一个不过十岁而已的小孩子,根本无法反抗这来自成年人的力量。

车开了一段时间后,便停在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毛利兰被关在了一间黑暗的房间里,周围充满了恐惧和绝望。她试图回忆起自己是如何来到这里的,但脑海中的记忆却模糊不清。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味,让她不禁皱起了眉头。毛利兰小心翼翼地摸索着周围的墙壁,希望能找到一扇门或者窗户。

然而,四周都是坚硬的石壁,没有任何出口。

毛利兰心中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她开始大声呼救,希望有人能够听到她的声音,并来救她出去。

但她的呼喊声只是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着,并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随着时间的推移,毛利兰感到绝望渐渐笼罩着她。

……

前期的叙述手法混合使用,可能会有点绕(滑跪)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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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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