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见还不简单。”陆野看一眼手表，“等会儿下班我带你堵他去。”
戚允应下后又说：“我带上棠儿吧。他在家钓鱼肯定也无聊。”
陆野戳破他，“我看你是怕他误会吧？”毕竟要见的人是个喜欢男人的，那人看见他都想扑上来，保不齐也想勾搭一下戚允，“他那么呆，你告不告诉他也没什么。”
“你懂什么，我是有家室的。”戚允走到办公桌前把文件收起来，拿了外套往外走。
“不知道的以为你刚结婚。”陆野跟他并肩进电梯。
到停车场也干脆一起上车不自己开了，他看一眼车头的一个小蛋糕模型，拿到手心把玩，心里啧了一声，果然男人都是善变的。之前让他帮着起草离婚协议，又不闻不问，巴不得谢弄清从生活中消失。
身体互换才不得已经常带在身边，前后不过三个月，马上就换了态度，这不，连找个人都怕谢弄清误会。
“你要是真觉得他还行，对他好些吧。他其实也怪可怜的。”
车辆开出车库，戚允转着方向盘，看着前路问：“你是不是对他说过我不要他？”
陆野耸耸肩，“说过啊，我说他再不乖你就要跟他离婚了。”那时谢弄清搞出来的事让他们焦头烂额，戚允连离婚协议都起草了，虽然后续没真的离婚，他也是怕谢弄清再搞事，戚允会受不了。
一个傻子，身上带着那多资产，也就是戚允不眼红，换个人说不准早把谢弄清吃干抹净了，而且，那傻子长得也不错，若是落到爱折磨人的戚老二手里，恐怕不出半年就萎靡不堪，哪能跟现在似的还开开心心过着。
人心这种东西，臭起来比腐烂的尸体还难闻。
“以后别对他说这种话。我不会跟他离婚。”
陆野说：“那时我是怕他闹事，你真跟他离了。你想想，他又呆又傻的，被黎家养得那么矜贵，换别人跟他结婚，我不敢说没有好人，可咱们这个圈子，真是好人又有多少？他被你欺负顶多就是饿几顿骂几次，换个人不知道得欺负他成什么样儿。不说远的，李小河好了，当初不都说他是老实人，结果怎么样呢？”
出轨、家暴，算计妻子财产样样都有。
“戚老大老二，哪个像人？”
刺啦，车辆一个急刹车，陆野惯性往前，要不是安全带系着，脑袋肯定磕到，“你干嘛！！！”
戚允车停在路边，“买点甜品。”
陆野看向窗外一家甜品店，“......”
戚允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买点，陆野没跟，看着戚允的背影，无语的吐槽：“买甜品就买甜品，吓我做什么！”
他摇下车窗，点了根烟等着，不一会儿戚允大包小包就上车了，一看全是甜品。
“戚哥，我能吃一个吗？”闻着还挺香的，不过怎么看全是蓝莓口味，“你怎么不买点其它口味？”
戚允重新启动车辆，“他就喜欢蓝莓。”
陆野噢了一声，想起今天实验室里那一筐蓝莓和一盆奶油，问：“你不会是想调蓝莓香水吧？”
“嗯。”
“啧。有家室就是不一样哈。你现在这么贴心，我真的会想找个男人过的。”
戚允说：“可以。棠儿名下有一家鸭子店，里边全是黑皮体育生，要不我给你介绍介绍？”
“大可不必。我还是喜欢软软的，硬汉什么的，不适合我。”
戚允笑看他一眼，“有啊。喜欢打奶嗝的吗？”
陆野：“？”
到家后，戚允把甜品交给佣人保管，现在晚了，等明天再吃，没想到佣人说谢弄清在厨房做饭，他吓得快步走了过去，看到厨房乱七八糟的灶台果然没出他的意料。
他走过去抓住在水池里玩鱼的人，“怎么跑厨房来了？想吃什么让佣人做。”他拿出随身携带的纸巾帮谢弄清两只手都擦干净。
谢弄清说：“你看，我今天钓到的大鲤鱼。漂亮吧。”
戚允看了一眼，“漂亮。”整个水池里全是鲤鱼，你还能钓上其它品种吗。
他牵着谢弄清的手，让客厅的陆野等等，上了二楼房间，“你换套衣服，我带你去玩。”
谢弄清看他已经拉开衣柜走过去问：“去哪里玩儿？”
“去看一个人，是男人。”
谢弄清伸手环住他的腰，贴在他后颈上，“你终于要去找男人了吗？”
戚允挑了一套黑色小西装出来，“不是我的，是戚老二的，你记得吗？他来过主宅。”
“噢，是那个大美女呀。”
戚允皱眉，转身把衣服贴他身上，“他跟我们一样是个男人？”
“啊？可是他有胸欸。男生没有吧？”
这.....
戚允想着怎么解释，好一会儿才说：“算了。不重要。”
“好的。”谢弄清拿过衣服去换，换完出来，看戚允一直盯着他，“怎么了？很难看吗？”
戚允摇头，“换一套吧。”谢弄清很少出去，因而皮肤白里透着红，天天涂身体乳，皮肤十分有光泽，身材标致，看着就像是个矜贵的大少爷，估计去夜店会被搭讪。
“噢。”
最后换了一套白色运动款套装，穿上球鞋便出发了。
地点是一家会员制娱乐会所，一楼是酒吧，负一楼是台球馆，电梯门刚打开就听见许多台球碰撞的声音，许多台球桌都亮着灯，三三俩俩围着打球。
谢弄清被牵着手，眼睛四处看，突然听到一道声音：“怎么戚总陆总大驾光临了？”
两边人群散去，他看见最里边的台球桌前有一位‘长发美女’手里握着球杆，坐在台球桌上，一脚抵着地板，一脚轻轻晃着，风情万种的眉眼直直对着他们，很快便跳下桌撑着球杆。
‘长发美女’撩了一下头发，“来找我有事？”声音略微有些清亮，若不是喉结突出，还真不知道他是个男人，胸前的风光实在太明显了。
陆野刚走到跟前就被他揽住脖子亲了一脸的口红印，“去去去，少来。找个安静的地方。”
“行。”他往后一瞥看见谢弄清，“欸？你好啊小朋友。这里可没有玩具房噢。”
谢弄清：“......”有人知道我二十一了吗？因为我傻就是小朋友吗！
“行了，快点。”
“急什么，你这个死鬼。”
戚允看他俩的样子有些辣眼睛，牵住谢弄清低声问：“喜欢台球吗？”
“我不会。”
“等下我教你。”
“好。”
进了最里面的一间包房，那人随意翘着二郎腿坐在主位上，给门口的人使了眼色，门很快关上，谢弄清眼睁睁看他扯下大波浪的头套露出清爽的短发，原本美丽的五官瞬间变得尤为锋利，他将头套随意丢在一边，又伸进衣衫拉出一大坨东西，“钱到位都好说。”
谢弄清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一坨类似‘肌肉衣’的东西，再看一眼那人平平的胸......胸也是假的，但是...真的一点都看不出来。
陆野拿出准备好的一张卡推过去，“都在这儿。我要证据。”
他没急着拿钱，而是看向谢弄清：“我后悔了，临时加个条件，把这个小朋友给我。”
“余翎。”戚允略带威胁的出声。
余翎觉得无趣，扭着屁股走去旁边，拉开抽屉拿出一叠资料，再坐回去时顺便叼上一只烟，“都在这儿了。你看看吧，没有的话，下次他吸的时候我再录个象。”
戚允拿起资料翻阅，谢弄清凑过去看，看见许多照片中戚老二按着鼻子吸纸上的粉末，“他.....”
“你吃东西就好，这些你不用懂。”
“好。”
陆野也看了，“什么时候开始的？”
“五年前吧，李小河花钱让我带他去赌，谁知道他赌着赌着就吸上了。”余翎咒骂一声，“这笔交易我亏大了！戚老二有M倾向。我每天打得手疼。”他咬着烟侧头揉了揉自己的手。
“不是他折磨你？”
余翎环胸，“能折磨我的人还没出生。不过赚钱嘛，不寒碜。”
“东西的来源呢？”
“赌场里的。我可是好市民，不干违法乱纪的事。”
“得了吧。”陆野给他一个白眼，余翎挪了屁股凑近陆野，蹭着他的手臂，“陆总~”手直接伸陆野裤子里去，陆野又气又恼，“别发骚！还有小朋友呢！”
谢弄清早早便转移视线喝茶，听着旁边的动静心如止水，倒是戚允有些尴尬的一直盯着手中的资料看，耳边又响起奇怪的摩擦声，他噌的一声站起来，拉着谢弄清，“资料我拿走了。下次见。”
“欸欸，戚哥——”
把陆野的声音关在里头，戚允把东西藏在包里：“走吧，我教你打台球。”
“好啊。”
随意开了一桌，谢弄清兴致勃勃的拿了球杆，学着戚允的样子拿起巧粉擦了擦球杆尖端，“我擦好了允哥。”
戚允潇洒利落地拿起球杆，微微眯起双眸，目光锁定在台球桌上那一颗颗安静排列着的彩球。随着他手臂一挥，球杆猛然击出，瞬间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量。
那颗白色主球犹如离弦之箭一般疾驰而出，与其他彩球狠狠地撞击在一起。刹那间，所有的彩球都被这一击之力纷纷撞散开去，四散滚动。
“允哥真棒！”
他来到谢弄清身后，伸出双手，轻柔地握住谢弄清的手腕：“杆这样拿。”他小心翼翼地将谢弄清的手指按压在光滑的球桌上，仔细地调整着手指弯曲的弧度和位置，以形成一个完美的击球姿势，“这只手要稍微往后一点，保持平衡和稳定。”说罢，他整个身体紧贴在谢弄清的背上，微微俯下身去，两人的身影几乎重合在了一起。
戚允温暖的气息轻轻拂过谢弄清的耳畔，一同瞄准好角度后，猛地发力将球杆向前推送出去。伴随着清脆的撞击声，目标球准确无误地落入了袋口之中。“这样打明白吗？”
“你再教教我。”
戚允轻笑着点头又重复刚才的姿势，连续教了好几次，谢弄清还是说不会，他揉了揉谢弄清的头发，看他手沾上蓝色的巧粉，便说：“要不，家里买一个台球桌怎么样？”他想了想，“公司也可以装一个。你无聊可以玩一玩。”他看谢弄清十分感兴趣。
谢弄清说：“好啊，那你现在继续教我。”他拉着戚允到他身后，“快。”
戚允眯起眼睛，不对劲，谢弄清对什么都三分钟热度，怎么会这么勤快，他又贴在谢弄清背上时，侧头瞧了一眼，发现谢弄清勾着嘴角，一抬手在没人看见的地方轻拍了他的屁股，“好啊。你故意的。”
“对啊，我故意的，我就是想跟允哥贴着。”谢弄清拿着球杆站直了，坦然地说。
反而戚允耳朵有些烫，轻叹口气，看一眼包间门。
包间内本应该交叠的两人却各自分开坐着。
“你还想谈什么？”
余翎眼神也不如方才的热络，吸了好几口烟，有些无趣的靠在椅背上，“李小河除了给你钱，还给了什么？不至于三百万就收买你吧？”
这间会所市值上千万，每月盈利也上千万，区区三百万，能收买？
余翎说：“觉得好玩儿。想看看你们这些大户人家到底在干嘛。”他微微一笑：“真有趣。”
事已至此，陆野也觉得没什么再问的，拉了拉衣领便开门走了，正巧碰见戚允他们要回去，回去的路上他跟戚允把事情一说，还是觉得跟见鬼一样。
不过有手里的东西，戚老二被揭发，李小河也藏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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