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公子给一个屠户儿子磕头的事情,没有在大范围里传开,只是街坊邻里在传。
猜测县令公子莫不是转性了?要不然就是中邪了,怎么就磕头了?这无论如何也是不相信啊!那县令公子不欺负人,让别人给他磕头都不错了!但是就是有人看到了,还传得有鼻子有眼的。
高父回到家里,就见到了正在劈柴的盛渊,还有旁边堆着一摞的成小山丘的柴火,迟疑了一会,开始问话了。
“进儿,爹听说,那县令儿子给你磕头了?”高父一脸的不敢置信,满是惊讶疑惑。
盛渊倒没想着瞒着高父,但是这事也不能是说了实情。就只是说对方似是中邪了一样,他也没拦着。
虽是这么说,高父也很是相信了,笑的很是畅快,盛渊可没有这么轻松。那个县令公子就是一个没有是非道德观念的家伙,他今天受了气,一定会报复回来。
还是照例晚上去山上修炼,盛渊不放心,在高家院墙外设了一层保护法阵,耗费了不少灵力,但起码有个保障了,有什么动静,他都可以第一时间知道。
盛渊设好了保护罩,翻着院墙就出去了。
但是还没有出去隗县县城外,盛渊就感觉到有人触动了阵法。
他出来还不到一柱香的时间,盛渊又是赶了回去。
阵法上面有咒术,只要有人触发了就会立即被反噬。但是盛渊调整了一下,只是让触发之人短暂昏过去。
回到高家,盛渊就看到躺在院墙外面的一排人,都是家仆的衣着打扮,有几个还是盛渊面熟的。那些家仆手里都是拿着火把棍,还有掉落在地上熄灭的火折子。显然,他们是打算要烧了房子。
没想到那个县令公子还真有些睚眦必报,下手着实狠。
「估计那个于兆和还在等信,宿主,不然你给他一个惊喜?」系统很是兴冲冲的出点子。
「什么惊喜?」
「既然他想烧了高家的房子,不如烧了他家的房子,看他是什么表情哈哈哈」系统笑的很是得意。
「好主意。」盛渊点头表示认可。一人一系统,意见看法一致,说干就干。
冬日的夜晚很是凄冷,寒风打在脸上是冷飒飒的刀割的疼。
因为有灵力护体,盛渊身上并不冷,脚下不停歇的朝着县城南边过去。
隗县地方不大,也不算小,南北距离有二十几里地,盛渊一路跑过去,就来到了县令的住所于府。
毕竟是县令的宅子,前院一般有人看守着,盛渊仔细听着墙里面的动静,来到后院,注意到后院的动静最小,没有几个人守着。
于府的后院围墙有三米高,盛渊脚下一用力就一跃就跳上了墙头,翻身进去了院里。
脚下踩到一个柔韧的东西时,盛渊反应迅速跳到了一旁,只听得“哎呦”的一声,盛渊意识到自己遇到了人,模样打扮像是个仆从。
那个仆从就要爬起来,盛渊侧身照着那人的后颈部狠踢了一脚,一下就把那人踢晕了。
那人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气音,就趴地上了。盛渊扶那人靠在了墙角,拿过来一旁的草筐子罩在了那人的头上,遮掩了周围的视线。
于府不是县衙,没有那么多的守卫巡守,只有几个耳房里的小厮靠坐在一起昏昏欲睡。
盛渊轻手轻脚的绕到后院的屋子,根据系统给的于府地图,轻而易举的就绕到于府的前院书房了。
漆黑的夜色,夜幕阴蒙蒙,周围不见一丝透亮。
后院栽种着一排排的枫叶林,树干高壮,有的直直的生长,也有有的延伸到了墙头。
枯枝树干轻轻的晃动着,映照在地上,是错综叠加的黑影。
后院墙头复又翻上一个黑色影子,带动了枫叶林枝干,黑影借势顺着枫叶树干跳进了院里。
落地时脚下似是有一个东西,预想中的平地着落出了点意外,有些让人意料不到。
蒙面人稳住身形,低头看到脚边的一只手。靠坐在墙边的一人蒙着竹篓,看样子是被人打晕的。
蒙面人思索了一会,拿着手里的剑扯过来一旁的竹席,盖住了那个仆人全身,继续向前去了。
于府占地面积还挺大,前院摆放了很多大大肚子的瓦缸,里面栽种着花草,这些盆景大都枯了,只有干秃秃的枝干和杂草。
这瓦缸每隔两米就有一个,在前院排排陈列,就有十来个,可见院子是有多大了。
凭借着灵力,盛渊能轻易的看清周围,耳力也极好。盛渊脚步极为轻缓,踩在走廊铺设的木板上面,都是不闻一丝声响。
来到书房房门前,盛渊随手一扯书房的铁质门锁,门锁应声而开后闪身就进去了。外面,打开的门锁又是随着房门的紧闭,慢慢的合在了一起。
映入眼帘的是一面格挡屏风,左边就是书桌,文房四宝一应俱全,墙上张挂的字画,“正大光明”,“清正廉洁”四个字,不可谓不显眼。
还没想到,这个于县令还有如此“志向”,当真让人“景仰”啊,呵呵。
盛渊冷淡的转开视线,移步往里面走,在书房最里面的小卧房,就看到了靠墙的一面大架子。
上面的摆放着各种器物和古玩,有的器物上面还镶嵌着翠绿色珍宝,看起来奢华不已。
只是一个小县令,却有这么多的宝物。不光如此,这县令的胆子比谁都大,愚弄百姓,草菅人命,丝毫不带人性,说要谁的命,一击不中,接二连三的下手,可真真是目无王法了。
瞥眼看到卧房中间的一个火炉,里面已经熄了火,有一丝明明灭灭的橘红色火光,带有一点点的余温。盛渊走近几步,打开铁炉盖,轻轻的吹了一口气。
就看那即将要消亡的火光随着那口气晃了晃,一丝丝的火光就慢慢的扩大几分,发黑发凉的炭火逐渐明亮,火焰慢慢的起来了。
盛渊拿开阻隔窗子的木栓,外面的寒风就借势把窗子推开,凄冷的寒风一拥而入,直把铁炉里的火焰吹得大盛。带动着炭火的灰烬,火焰灰在卧房里四散,碰到了哪里,哪里就燃起。
顺着屋里人的走动,寒风呼呼吹在卧房与书房的轻薄门帘,鼓动起盛渊挺拔瘦弱的身影。来到书房的屏风处,寒风紧跟着屋里的人,带起来周围墙上装挂的字画,掀起书桌上的宣纸笔墨,哗哗作响。书房里的各类宝物器皿也在摇摇欲坠,格愣格愣的声响,就在架子上摇晃着。
火焰随着寒风而动,在书房里肆意释放自身的火光,各类桌柜陈列,尽数沾染了火焰灰,寒风带过,马上书房就陷入火海之中。
在书房外面,盛渊添了一层保护气膜,确保水不会透进来湿了屋里的火焰,这把火只会越烧越旺,直到最后一个物件都成了灰烬。
「真想看看那肥头大耳的县令和他儿子脸上都是什么好笑的表情哈哈哈哈——」
系统都要在盛渊脑海里笑岔气了,忽的就顿了顿,正色说道,「宿主,来人了。」
过程只进行到一半,这里的火势就惊动了府里的人。
盛渊听到外面骚乱的杂乱喊声,“走水了,快来人啊——”“书房走水了,快去喊人来——”
这发现的时间有些快了,盛渊还没有来得及从正门退出去,书房外面都是人,只能是从后窗出去。
“快来人,有贼人闯府了——”
“有贼人闯府了——快来人抓贼啊——”
盛渊只是刚从后窗出去,就感觉到身后一阵凌厉的气息袭来,翻身就闪开了这一击。
余光瞥到一闪着寒光的剑身袭来,盛渊动作迅疾的侧身躲开了这一剑,一脚踢了上去,直接挑飞了那柄剑。
那人身着一身黑衣,黑巾蒙面,全身上下裹得一丝不苟,连眼睛部分都是蒙着网络格子面纱。
看到盛渊一击就挑飞了他手中的剑,那黑衣人也不废话,后退一步便是迅疾的上前,赤手空拳便和盛渊对打起来。
如果比较速度,盛渊胜他一筹,但是如果比力量,那黑衣人的力气不是一般的大,盛渊接住他两拳,两条手臂都是震的酸麻,也是后退了两步才站稳。
「宿主,其他人就要发现了,快走。」
听到前面周围越来越吵嚷的声音,系统的话音刚落,盛渊立马抽身后退,那个黑衣人也是停住了进攻的攻势,快速的拿起那柄剑,飞身便是快速的逃离了这里。
盛渊没有去追击,他也是蒙着面,还幻化了一下面容,对方不会认出他来。
“快些打水来——”
“书房里都是我的宝贝啊——”
盛渊听到有人着急的喊着“我的宝物啊”,知道那人是于县令,就停下了脚步。
周围都是慌里慌张的喊声,所有人都是乱了套。夜里黑,又都是着急,看不清周围人是谁,甚至都六神无主的把人撞倒了,而盛渊就悄无声息的来到那个县令身后。
于县令听到书房着火了,连衣服都没穿好,急急火火的就跑来了。
看到眼前这熊熊大火,于县令震惊又焦躁焦急的大喊大叫,嘴里不住的喊着,“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本官府里着火了?!”
一旁的管家灰头土脸,脸上满是灰,面对震怒的县令老爷,躬身谦卑的回话,话都说不利索了,“回老爷,小的也不清楚……”
“废物!把所有人都叫起来,快去打水来啊——都干什么吃的,连府里进贼了都不知道!养你们这些废物有什么用——!”
忽的,于县令看到从书房里滚出来的一把茶壶,连忙伸手去接,结果那茶壶温度太高,于县令被烫了一把松开手,那茶壶就掉地上,碎了一地了,顿时心疼的哀嚎痛喊起来,俯下身子想要捡起来,“本官的紫砂壶啊——”
盛渊推了一把那于县令,那于县令就一头撞到了一旁的瓦缸上。
那瓦缸应声而裂,里面的潮湿泥土和杂草枝干就都砸到了那县令头上,头上便有殷殷血迹出来。
“老爷!快来人啊,老爷昏倒了——”
一路躲过那些慌里慌张打水救火的家仆,盛渊又是趁乱在后院的一处房屋外面点了一把火。
只是眨眼之间,寒风鼓动,烈火熊而起,猛然火势就冲天而上。
于府上下个个都是傻了眼了,喊叫声,哭声和叫骂声不绝于耳,真是热闹。
今晚,这于府的人是睡不好了。
做了那么一件大事,盛渊今早是一觉睡到了天亮,高父来喊他,盛渊才磨磨蹭蹭起来。
这隗县百姓啊,盛渊还没看出来什么好,但是有一点必须承认,就是很会闲言碎语。
高父从外面买回来几个热包子,回来就和盛渊说了昨晚的事。那于县令府里进了贼,还走水烧掉了很多好东西,那县令也直接病倒了。
盛渊不打断高父兴致勃勃的谈论,面上不动声色,配合着惊讶,陪着高父笑。
高父心情很好,因为那个于县令倒了大霉,“就是恶人有恶报!”
高父笑的合不拢嘴,给盛渊盛了两大碗米粥,是比平时多了快一倍的量。盛渊默默接受,下嘴不留情。
吃完了早饭,盛渊就正常的去学生读书,路上有学生和他同路,看到了那几个被他用石子教训的孩子。
那几个孩子是有些怵盛渊了,总觉得他病好了之后,就变得很冷漠了。平日里无论他们如何欺负他,都是不还手也不还嘴。
最近也不知道他是受刺激了,还是胆子大了,见到他们就冷冷的看着,他们敢动手,对方也不客气,直接上手就是揍回去。
也不知道哪来的胆子和力气,他们几个人,都是打不过他一个人。这打不过对方的事,谁说出去,就是丢人!宁愿被打的嗷嗷叫,也不承认自己弱,就是要硬气!
盛渊当然是不放过这机会,他们敢来找麻烦,原样打回去,毫不手软。
几次下来,那些孩子也不敢和盛渊硬碰硬了,见着他就是躲着走。
这次和盛渊冷淡的视线一对上,他们就忙回过头,匆匆向前去了。
到了学堂,也没人理会盛渊。看到那个县令公子没来,听说是受了风寒在家休养。
那个县令公子自傲又蠢毒,之前就是因为身主和于二小姐的事,狠狠地教训了身主一顿,这又是趴在对方面前起不来。无论如何,于兆和都不会承认这件丢脸的事。家里还起火烧了不少东西,于县令也晕倒了,也不知道于兆和是装病,还是真的病了,被气的病了。
周围人也因为县令的淫威,不敢多传,但是私下里还是在议论纷纷。这夫子还没来,学堂的学生也都是兴致勃勃的谈论这件事。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