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
沉稳有力的脚步声缓慢的靠近,在盛渊两米之外站定了。
盛渊抬眼去看,面容坚毅俊朗,眉宇间带着少年人的朝气还有成年人的狠厉果决,凌厉的脸部线条让他看起来格外的冷酷,偏生一副桃花眼,带着一丝邪气。
谈霄看着眼前的人,脸上沾着血液,只是伸手就擦掉了甩开手上的血液,平静的眼神堪称是冷漠,熟悉的眉眼让他一眼就移不开了。
“秦……”
他张了张嘴,说了一个字,那人转身就往里面走,一会带出来一个小孩,瑟瑟发抖的躲在他的身后。
那边的两人过来汇报情况,捕杀了十五只丧尸,获取了十个一级晶核,三个二级晶核,死了七个人,还有六个人活着。
盛渊侧头看了看远处的几人,不知道是不是坏人总是祸害遗千年,作恶最多的徐锐,马庄,还有那个许强都没有死。
“好,我知道了,安排整顿,十分钟后就可以离开这里。”
“是,队长!”
等到两人离开,谈霄又看向盛渊。
现在盛渊的变化不说大,也是有的,清瘦了很多,瘦的脸上的骨骼都看的出来,一双眼睛都是带着些病态的红,看起来状态是不好的。
太长时间没有见到这个人,原以为是再也见不到了,不曾想会在这里遇到他,谈霄心情很复杂,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滴滴——忧虑值增加五点,欣喜值增加五点。」
听到脑海里的情绪收集皿的提示音,盛渊看了一眼站在他面前的高个子男生,不打算和他认识,他现在的身份,认识来往的人多了,很容易被拆穿。
然后盛渊把身后的小风领了出来,往谈霄那里推了推。
小风走了几步,又是连忙往回退,抓住他的手不安的看他,“大哥哥,我不跟着他。”
虽然只是几天的相处,但是盛渊什么意思,小风很容易明白,看到盛渊做手势让他过去谈霄那里,当下就要哭出来了,又记得盛渊告诉他的不要轻易再哭,就努力憋着让自己不掉眼泪。
谈霄看完两人沟通的全过程,有些犹豫,问道,“你,说不了话了吗?”
盛渊有些无奈,小风一直抓着他不松手,就是觉得他要丢掉他了,不想要他了,他没这个意思。
听到谈霄的问话,盛渊就点了点头。
在谈霄提出来带他回去后,盛渊没怎么犹豫就同意了。都是要混到人类群体中去,到哪里不是一样的。
两人跟着谈霄和其他队员集合,盛渊就被一个人抓住了盛渊,那人情绪激动的喊着,“你想害死我们,你是故意的,故意让我们送死——”
盛渊皱眉,就要甩开他,前面的人站住了脚步,回身抓住那人的手腕,生生掰开了那人,“松手!”
那人惊惧的看着面色冷凝的谈霄,痛叫声就堵在了嗓子里,顺着他的话就松开了盛渊。
另外的两名队员按住另外几人,对着谈霄说着会安排好。
盛渊要跟着他们过去,一个队员就带着他来到了车前,打开车门让他进去。
小风始终跟着他,看到盛渊面无表情的样子,拉了拉他的手,“大哥哥,我们去哪里?”
车里的谈霄说了一句,“回家。”
视线看向旁边的盛渊,无动于衷的样子,让他有些不解还有点烦躁。
他以为的,两人至少是队友,没有特别深厚的友谊,再次见面也该是有些情绪反应的。
可是,谈霄看了一路,也和他不时的说话,问他这段时间去哪里了,做了什么,怎么不来找他们,但是盛渊除了摇头,就只是和小风做手势。
而他也看出来,盛渊对着其他人面无表情,对着小风却是面色柔和的,不时地抚摸他的脑袋。
一天一夜的车程,谈霄也算了解了和盛渊一起的几人,都是一些贪生怕死之辈,说的话十句有八局是假的。
问到盛渊的情况,得知他是一个异能者后,谈霄当即就找到了盛渊。
“你是异能者?”
盛渊正在和小风练习发音,他要掩藏自己的声音和丧尸一样的巨大漏洞,之后一定会有露馅的时候,就必须要调整,不能有丝毫的差错。
看到走过来的神情严肃的谈霄,盛渊就让小风先出去营帐,等会再进来。
听到谈霄问他这个问题,盛渊没怎么迟疑就点头,不然也没法解释,他这一身怪能力。
在一行人开车前进的过程中,有障碍物挡住前面的路,队员们想着另找其他的路时,盛渊救下来,两手抬起来挡路的大树,拖着拽到了一边去。
当时那些队员脸上的表情,让盛渊有些迟疑,实在是他们惊恐的眼神,实在是太震惊,要不是之后纷纷举手啪啪的鼓掌,他还真以为他被发觉了身份。
谈霄伸出手来,握住了他的手腕,盛渊还不明白他这是做什么,谈霄凌厉的视线就对上了他,“我也是异能者,怎么没有感觉到你体内的异能波动?”
盛渊顿了顿,他忘了这个问题了,同是异能者,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异能值波动。
但是他只是一只丧尸,哪来异能波动!
谈霄看着沉默着的盛渊,问道,“你手怎么这么凉?”
这个人太灵敏机警了,盛渊很防备,用力挣了挣,一把甩开他的手,站起来就要往营帐外面走,手腕又是一紧,下一瞬被猛地一拽,就被按在了地上。
脑袋被捏着侧歪着,露出来颈侧,谈霄伸手摸了摸,呼吸微微一滞。
他没有摸到脉搏,安静的地方却是传递着他的如雷心跳声。
盛渊挣扎着抬起来,结果就是发现,自己竟然推不动他,身上的衣服被扒开的时候,盛渊彻底怒了,和他扭着手脚打,互相不退让。
撕拉——
衣服在争执间被扯开,半个衣袖被扯下来,手臂被抓着不能挣动,手腕火热的温度让他感到很难耐,身为一只丧尸,无法避免对异能者异能的畏惧和抵触。
青灰色的肌肤,瘦削的连上面青紫的静脉看的很清楚,而小臂上面两个黑黝黝的洞口更是刺着谈霄的眼睛。
谈霄翻过盛渊的身来,让他正面对着他,就见盛渊低低的喘息着,眼睛更是在渐渐的发红,喉咙里发出来呜呜荷荷的声响。
谈霄连忙松开力道,控制住身体溢散的异能波动,微微缓了缓气,低声说道,“你的招式和以前一样,你觉得你装不认识我,就能骗得过我吗?”
盛渊身上没力气,下巴被抬起来就只能抬头看他。
见盛渊还是一副冷静,甚至是冷漠的神情,谈霄忍不住心底的愤怒和不知名的情绪,心底憋闷的厉害。
看到盛渊眼睛红的厉害,病态的样子明显的不正常,让他又是心里一紧一缩的酸涩。
“你是因为这个,所以才不和我说话,不认我吗?”
谈霄问话的声音轻轻的,像是在疑惑,又像是在叹息。
接收到情绪收集皿的提示,悲伤值首次一口气增加了十点。
盛渊推开他,缓了缓气,整理身上的衣服。
衣服被扯坏了,不能穿了,一旁的人碰了碰他,就被盛渊打掉了手。
察觉到被自己惹到了,而且是明显情绪不好的某人,谈霄自觉的脱下来身上的外套给他穿。
穿着一身军绿色军服走出来的某人就接收到了四面八方的打量,隐晦的以为他看不见。
身为一只丧尸,五官灵敏的像是随身装了一个雷达,这些普通人的眼神扫视,盛渊感受的一清二楚。
他一个非亲非故的普通人,和一个军队长官走的这么近,这次又是衣衫不整,穿着长官的衣服,脸上眼睛周围红晕的不正常,让谁看,谁都会狐疑猜忌。
盛渊也只是瘫着脸,率先去了车上,没有再坐在车前,而是和他们队员坐在一起。
小风犹豫的时候,就被谈霄叫着另一个队员带着他去坐车前面去了。
车后面很安静的气氛,盛渊很抗拒谈霄的靠近,就离的他远远的,靠坐在车内的一个角落里。
而他对面的人就是那个许强,看到盛渊神情带着微微的厌倦,很是嘲讽的瞥他。
察觉到了对面一只烂虫的视线,盛渊没打算理会,反正日后也蹦哒不起来了。
周围的景色是越来越熟悉了,在看到远处的训练场地时,盛渊这才有了一点,恍若隔世的感觉,明明才两三个月。
变异丧尸越来越多,相应的,更多的有着不同寻常能力的人,可以对付丧尸,很多异能者都集结起来,共同应对丧尸群。这就有了大大小小不同的驻扎地和军事基地。
很多都不是政府所管辖的,法律道德的锐减,人们也不再只拥护政府,而自立门户。
谈霄他们的驻扎地,岭东驻扎地还属于政府的管辖,基础设施和武器装备自然也是高级一些。
驻扎地围起来的高高的围墙上巨大的通电网,防守严密。
门口的守卫官兵看到开过来的三辆重型车,拦了一下,出示了证件才让进去。
「滋滋滋滋———」
脑海里熟悉的脑电波重新运行起来,盛渊抬起头往四周打量,还未反应过来,身上就挂住了一个人形挂件。
「哇呜呜呜呜……哥,你去哪了啊啊……我一直找不到你……要不是系统空间没有把我传送回去格式化改造,我都要以为你没了,彻底没了呜呜呜呜……」
盛渊不知道是不是系统升级了这个身体的性能,被星洛这么个小身躯一撞,他踉跄了两步才站稳。
「行了……你先起来。」盛渊有些无奈,他还想着别这么快让其他人知道他的身份,能瞒一时就是一时,这下倒好,他这一抱,谁都知道了。
“大哥哥……”
一道弱弱的声音打破了星洛和盛渊的温馨重逢——只是星洛这么想。
星洛低下头就看到和他腰一样高的小破孩,正在拉着他家宿主的衣摆,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竟然比他还会卖萌!
“你谁啊?”
星洛毫不客气的拉开小风的手,挡在盛渊面前,冷着脸看着他的神情真的是吓坏了小风。
小风只能无措的看向盛渊,求助的眼神,星洛更是夸张的捂嘴看着他。
这破小孩怎么这么会?不知道他家宿主最看不得小可怜受欺负的吗?!他才是宿主的最爱小萌系统!看我怎么吓退你!
一旁下来的几人就看到一个漂亮男生老老实实的站在冷着脸的盛渊面前,点头如捣蒜,也不知道在搞些什么奇奇怪怪的。
了解完这个小孩的经历,又被自家宿主训了一顿,没有其他办法的星洛只能认命的领着小风去做登记。
显然小风不想让他领着,一直回头去看站在那里不动的盛渊,眼巴巴的瞅他。星洛表示,他又学到了一招。
谈霄走过来递给他一张表格,让他填写好交上去,需要登记反应他的情况才能再次入住原来的住所。
谈霄看盛渊在看向那个小风,就说着,“实在不忍心可以认领,你也不是第一次领。”
想起来还有一个小孩,盛渊这才发觉自己怎么捡了这么多小孩。
处理完一系列手续,盛渊一个关系户,直接跳过身体检测这一项,让谈霄带走了。
这时候,盛渊才觉得这人还有点用,至少帮他省了一个麻烦,虽然在系统的掩护下他也能瞒过去,但是也需要花积分的,能省就省了。
周围的一切好像是熟悉的,但好像又变了,规模更大了。盛渊记得这里还只是一个军事临时驻扎地来着。
几个月没见,就大了几倍,各类防护措施和军事训练场地,还有军事居住地,生活居住区。
扩大了规模,新建了基础设施,守卫官兵,巡逻的士兵列队巡视,俨然是一个军事基地了。
盛渊就一路看着周围的环境变化,侧后方的人也在看着他,不时的说着,“还记得那里训练的地上,你第一次射击,新兵最高纪录……第一次格斗,你就把训练官撂倒了……两次就过了全程障碍物速跑……”
盛渊接收到情绪收集皿的提示音,各类情绪都有所增加,还是参差不齐的点数,让他感慨一句,人类果然是最复杂的生物。
那边星洛已经登记好了领养记录,小风还需要做一系列检查,时间长了些,就过来找盛渊。
墨绿色的训练场,周围都是吆喝着打斗的士兵,射击声不时响起,整齐的列兵巡逻踩地声,都是背景板。
两人正在并排走着,一个在看着前面的训练场地里的士兵,另一个则是垂眸看着身侧人的侧脸,神情柔和着,眼神不再冷酷。
星洛还记得,当他和盛渊的精神联系被动断开后,一瞬间的恐慌和无助。
这种情况,很大的可能是宿主出事,而他也会被传送回去格式化改造。
星洛觉得当时自己的神情可能很可怕,因为旁边的许小兰和郑伟都是惊愕的看他。
在看到回来的人里面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时,当所有人都从车里下来,就是没有看到那个人,当他知道他们把他丢在那个地方时,星洛承认,他控制不住的,想要杀了他们,但是这就违背系统规则。
他不属于这个世界,任意扰乱世界人物的生命运行,会被当作病毒清除出去。到时候,他就再也见不到盛渊了。
暂时忍耐,只要系统空间没有把他传送回去,盛渊就是安全的。星洛每天这么安慰自己。
得知丧尸晶核可以帮助他增加能量,星洛毫不犹豫的跟着部队出行。要是他强大起来,也能帮盛渊尽快完成任务了。
那个谈霄,不要以为他不知道。
星洛看着那边的两人,高个子的男生正在给盛渊讲着最近发生的事情。
星洛想起来第一次见到这个人的时候,对方就愣愣的,又是看向旁边的人。他是一个系统,很快就检测出对方完全这个无意识的行为举动。
他还记得这个人总是和他说话,眼神却是不时的瞟开,看向另外一个方向。
说是喜欢他,却是人前人后两幅面孔。人前装作喜欢他,人后就是对他冷淡。经常带他去训练场地,看着那些训练的人。
星洛每次都能从他的眼睛里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认真的神情让他都好想笑出来,可是他又不想笑。他真的烦这个人。
故意亲他然后对着盛渊露出来得意的神情,看到盛渊万年不变的冷脸一瞬间无语外加翻白眼,还说着喜欢他不想让他靠盛渊这么近的话,星洛只觉得这个人真的是贱。
明明是想引起盛渊的注意,还要故意招惹他,还用这种低级的手段。既然他想这么办,星洛就陪他玩,他不是说要亲他吗,好啊,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了。
在被一把推开之后,星洛舔着嘴,看到对面的人沉默的看着远处转过身去,脸上冷的像是掉冰渣子,星洛忍了又忍,才没有直接笑出来。
星洛知道盛渊对他亲了他没什么特别反应,因为他只是一个系统程序,亲了就亲了。而他要的就是盛渊的自然。这就是一个最强导火线和催化剂,直接让某人炸开了。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变态。星洛只看到谈霄爆发,还有些遗憾。
但是某个被按着结结实实的狠揍了一顿,星洛看得可是大快人心。
看到严肃的盛渊,星洛觉得自己还是有点忏悔意识的好,免得殃及自己。他可是知道盛渊看到他可怜巴巴的样子就心软了。这招屡试不爽。
但是千防万防,还是没有防住那个死变态。
星洛被紧急传送的时候,就意识到盛渊出事了,还是相当危险的事情。
看到被按倒在地的盛渊,嘴里被灌进去那血腥恶心的东西,干呕的眼睛都是发红,星洛想的是,直接杀了这个人。
但是接触到盛渊冷静过头的眼神和示意,星洛又忍不住想着,果然,这种总是冷漠不亲近任何人,不对任何人例外的样子,最是想让人破坏,看看他到底是不是什么事情都会这个样子。
他逗盛渊笑一笑开心一下,只要盛渊对他笑了,星洛也就放心了,至少心理阴影少了很多。
他也知道自家的宿主有点没心没肺,外加冷心冷情的,也让他省了不少心。
星洛看了一会,走过去一把推开谈霄,对盛渊说着,“小兰姐和郑大哥听说你回来了,在家里做饭,你抓紧回去,听说你被丧尸困住了,差点拼命要去救你。”还在这里有闲工夫和人聊天,没看到对面的人眼睛都长你身上了?
盛渊还记得谈霄和星洛两人之前的事,看两人互不搭理冷淡的样子,应该是调节好了,就问他小风的事情怎么样了。
「还在审核,检查,查看还有没有其他亲人,估计还要再等等。」
手续麻烦,也是为了确保人员正常。盛渊说道,「先回去吧,该去看看小宇了。」
星洛跟在盛渊后面,回头瞪了一眼也要跟上来的人,做口型说着,“滚。”
谈霄站在原地,就看着前面大步离开的人,星洛就在一旁蹦蹦跳跳的和他说话,得到对方不时的侧脸点头示意,可是他也一直在努力的和那人交谈,得到的只是对方冷淡的应付。
谈霄回去办公楼,路上遇到了自己的队员,他们立正站好,朝着他敬礼,谈霄也回礼。
他想起来,好像盛渊从来没有对他敬礼,相当冷淡的只是对他点头,而他当时也只是一个队员,如今他现在是队长,盛渊对此却是没有一点反应。
照样是冷淡的态度。
想起来那个离开队伍的人,谈霄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拿出来抽屉里的相框。
神情很温柔的一个妇人坐着,身后站的一左一右的是两个男孩,一个瘪着嘴一脸不开心,另一个则是面带笑意。
他从小就知道,这个母亲姐姐的孩子,他表哥宋威,优秀的近乎变态。对人谦和有礼,儒雅俊逸,学习成绩和体育赛事都是学校里,市级省级的名列前茅。
每每,他都是被大人们拿来和宋比较威的,小的时候还不觉得有什么,越是长大,越是觉得,这个表哥优秀是优秀,但是心里总是冷漠的。
虽然总是面带淡淡的笑意,眼底却是无边的沉寂和荒芜。成年之际参军,三年没有回来,特准年假回来家庭团聚。
谈霄三年没见他这个表哥,明显看出来他的笑容真切不少,但是身上的煞气和冷冽凸现明显。
之后他也参军入伍,在部队体能大赛里看到宋威,获得了特等奖,军区司令亲自给他颁发荣誉证书。
其他人不觉得如何,从小和他长起来的谈霄,就只觉得,宋威在和人搏斗射击的时候,身上的血性被激活了,眼底都是兴奋的,没有恐惧和紧张,只有兴奋。
尤其是对手越是强大,那双眼里的兴奋感就逐渐扩大,甚至是带着点疯狂的意味。
在宋威手底下当队员,谈霄就领悟到了,到底,两人差距多大。他真的比不过。
听到他丢下了那人,谈霄只想着,带他回来。第一次,他厌恶这个冷情的表哥。
可是,宋威的一句话点醒了他,他的母亲,临终时要他保证的,兄弟两个人绝对不可以离心,宋威是他表哥,但是母亲却是让他保证,一定要照顾好他。
他有时也感到不甘心,为什么从小,他的母亲,对宋威,比对他还要亲。大姨在他还不记事的时候就走了,谈霄的母亲对宋威这个外甥视如己出,比对亲儿子还要照顾。
宋威可不需要他的照顾,工作能力强,军事才干突出,上上下下都对他称赞不绝。
任何事情都有意外,就像是一直以来都是最厉害最优秀最突出的宋威,就遇到了一个人。
第一次射击,第二枪就超过了他的记录,第一次格斗,双方平手,僵持不下。就像是两匹狼,都想要干掉对方,冷峻的表情一模一样。
可是他觉得两人不一样,宋威面热心冷,而那人则是面冷心热。
至少,训练结束之后,带着那个小宇出来散步的时候,脸上是柔和的笑意,是他经常看到的。
他不知道对那人的感觉是不是像对宋威一样,敬畏之余想要战胜他,他只是觉得,这个人这么厉害,除了和他势均力敌的宋威,谁也入不了他的眼。
可是,就像是心底有个声音一直在呐喊,不,要赶上他,无论如何,无论怎样。
第一次感受到身体的变化,变的不同寻常,谈霄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那人,如果他早一些成为异能者,是不是就能把他带回来。可是,没有如果。
那天回来之后,谈霄就找不到那人了,像是人间蒸发一样,特遣小队的队长不见了,总归是要有人上来的。一纸调令,谈霄就成了特遣小队的队长,三个月扩展到十五人。
安排各种训练事务,照看驻扎地的情况,向上面提交申请书,将这里扩大规模,招收更多的游荡者和无处可去的人。
谈霄想,丢的人和找不到的人,总该有一个能回来,回来这里还能有个地方,免得他们找不到回来的路。
可是,到底……合该是他自作多情了,一个回来的,却成为他的对立面,对他还是老样子,一个音讯全无,到现在没有一点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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